第20章 營長湯二狗
當倉庫中最後的一名日本兵被群情激奮的保安隊員亂刀分屍後,攻打西庫的戰鬥終於成功的落下了帷幕。
戰鬥後經過粗略統計,這次戰鬥全殲了駐守在西庫的日本守備隊180多人,另外還有日本浪人100餘人,加在一起有300多人。而為了攻打西庫軍營,冀東保安隊第一和第二大隊共傷亡了不下七百人餘人。
當數百具保安隊員的屍體被整齊的排列在日軍西庫軍營操場中的時候,當陸齊峰和十來個連排長的屍體並排躺在一起之後,張慶餘默默地從第一個人身邊走到最後一個人的身邊,一個個的親手為他們蓋上白布,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濃濃的哀傷!
這一刻,秦陽不由得想起了後來的一位名將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討厭戰爭,除非和平必須通過戰爭來得到!”
每一場和平都是來之不易的,背後或許埋藏著成千上萬的白骨,但沒有人會退縮,隻為了那戰爭後難得的平靜生活。
想到這些,秦陽突然想起了什麽,連忙走上幾步,來到張慶餘身邊說道:“張隊長,希望你能下達命令,對於放棄反抗的日本僑民,不要傷害那些手無寸鐵的婦女和兒童;即使是那些曾經犯下血債的日本人,也應該經過審判後再行處置,不要肆意屠殺!”
“為什麽?”張慶餘還沒說話,一邊的警衛團團長段雷已經開口說道:“日本鬼子在我們中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早就應該將他們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他地話立刻得到了其他軍事主官地一致讚同!
秦陽深切體會到了保安隊員對日本人的怨氣,知道如果不進行阻止的話,很可能在通州的所有日本人包括婦女小孩都會被全部殺死,那樣的話雖然出了口惡氣,但卻違背了做人基本的道德,他並不讚同。
“我也恨不得殺光那些侵略者們,但我們要分清是非,隻要是犯下了罪行的一個也跑不掉,但不能濫殺無辜。不然的話。豈不和那些畜生一樣了!”秦陽耐心的為他們解釋著,希望大家能明白,不是不能殺日本人,而是要分清哪些該殺哪些不該殺。
張慶餘聽完了秦陽的解釋後。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秦特派員,這樣吧,隻要沒有抵抗,所有日本婦女和兒童可以活命,但是要被集中到一起。等戰爭結束再做處理。至於那些日本男子,則一個不留!”
對於張慶餘地建議。秦陽也不好再說什麽,而且和自己地想法也相差不多。^^ ^^於是就這麽定了。
張慶餘於是下發了一張命令,要求保安隊不得濫殺無辜,不得擾民,並且加緊通州城的防禦,準備應付日軍的反撲。
這次起義之所以能夠如此的順利,是因為日軍大部分已經被調往了豐台,準備等戰爭爆發就進攻南苑。留守地部隊隻有藤尾小隊的40人,山田自動車中隊的50人,連憲兵、兵站、兵器部等其他部門在內一共180多人的薄弱兵力,另外的就是一些日本浪人自發組成的隊伍,加在一起大概有300多人。
通州起義的消息一旦傳到通州日軍主力那裏,必然會激怒他們,到時候肯定會抽調一部分主力返回通州,進行反撲地,憑現在冀東保安隊地這些兵力,如果布防得當,完全能夠頂住日軍的進攻一段時間。
隻要他們能夠支撐三至五天地時間,那麽形勢很可能就會發生轉變,到時候一切都將不同。
處理完西庫的事情後,張慶餘他們離開了西庫,將保安隊地總部搬遷到了原“冀東防共自治政府”所在的地方,並且下發了命令,命令分散在順義各地的保安隊火速趕往通州集中,
除了保安隊第一第二大隊駐防在通州之外,另外還有一些零星的部隊,也分別駐防在順義、塘沽、大沽等地,他們必須盡快收攏一切力量,打好這一戰。^^^^
從西庫出來,秦陽沒有去保安隊新的指揮部,而是轉向了城外的二十九軍駐地。現在這裏除了原來駐防在寶通寺的何基灃的110旅219團的一個營外,又從北平調來了110旅222團的一個營,早晨才剛剛趕到。
這些隊伍,都是何基灃親手培養出來的精銳,也是絕對忠心於他的人,所以秦陽不渝懷疑,並準備將他們做為主力來跟日軍開打華北第一仗。
一進寶通寺二十九軍駐地,秦陽就感覺到了濃濃的臨戰氣氛,戰士們都忙碌著,一些戰士拿著大刀彎腰在青石上賣力地磨著;另一些戰士正在仔細地擦拭著自己心愛的步槍,騎兵則細心地給自己的戰馬洗澡,就像侍奉自己的孩子一樣細心。
這麽長時間以來,除了在喜峰口痛痛快快的打了一仗之後,他們就再沒有跟日本鬼子認真的打過一場,而一直按照上麵的意思忍耐退讓,麵對著日軍日益猖獗的挑釁,戰士們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這次終於盼到了命令,可以和鬼子麵對麵的拚一場了,自然是勁頭十足。
在秦陽趕到之前,奉調前來支援的222團三營也已經於拂曉十分趕到了寶通寺駐地,營長是一個東北漢子,身材並不算高大,留著和鐵頭一樣的光頭,但腦袋比起鐵頭來,起碼小了一號,性格十分豪爽,帶著濃濃的白山黑水的味道。^^ ^^
“你是東北的?”鐵頭一進門就聽到出了那人的東北口音,立刻問了一句。
營長正在和其他幾個軍事主管說話,忽然聽到了濃濃的家鄉味。立刻扭過頭來。當看到鐵頭地時候,張著嘴不動了。
“狗子!”
“鐵頭!”
兩個人幾乎同時呼出了對方地名字,然後撲到一起,緊緊抱在了一起,都用力的敲打著對方的後背。
好半天,兩個人才鬆開,鐵頭咧著嘴朝對方胸口就是一拳:“我說狗子,你小子不是在東北軍湯玉麟的部隊當連長嗎,怎麽又跑到二十九軍來了!”
“嗨,別提了。一說起來我就有氣!”狗子。大號也就是湯二狗,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湯玉麟那癟犢子手下十來萬部隊,結果日本一到。他撒丫子就跑了,一溜煙的跑到了天津,把部隊丟給了鬼子。一部分人逃跑了,一部人投了別的部隊,還有一部分人跟了日本人,我所在的部隊被打散了,沒辦法隻得退進關裏。** ***正趕上二十九軍招兵。我就帶著剩下的弟兄投了二十九軍。結果折騰來折騰去,竟然當上了營長!”
“哈哈哈哈。那你可是草雞變鳳凰了啊!”鐵頭哈哈笑著,為老兄弟的重逢、也為他的步步高升而感到高興。
湯二狗介紹完自己地事情後。疑惑地看了看鐵頭,眨巴著小眼睛問道:“兄弟,你好像混地也不賴啊,你看二十響都挎上了,還是雙家夥,坦白交代,是不是劫道去了?”
“你少來,我是跟對人了,這算啥,我現在是這個都有,子彈更是管夠!”鐵頭伸出手比了個衝鋒槍的動作,得意的說,然後想起了什麽,連忙拉著湯二狗來到秦陽麵前,“給你小子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教官,戰魂特戰大隊地老大,我現在就在他手下混!”
說完一指湯二狗朝秦陽說:“教官,這是我的發小,湯二狗,小名叫狗子!”
秦陽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就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他們的關係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這會鐵頭一介紹,於是朝湯二狗點了點頭,友好的伸出了手,“湯營長,很高興認識你!”
湯二狗翻著眼球看了看秦陽,手猛地伸出,砰得抓住了秦陽的手,然後鐵鉗一樣地猛地收緊,似乎想抻量一下秦陽到底有多大地能耐。
鐵頭一驚,伸手就去抓兩個人的手,“狗子,你幹啥,快鬆手!”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湯二狗從小就練鐵砂掌,能夠一掌擊碎四塊摞在一起地紅磚,能夠一掌砍斷碗口粗的小樹,當年還曾經赤手空拳打死過一頭野豬。他擔心地是秦陽受到傷害。
秦陽左手橫伸,擋住了鐵頭撲過來的身體,神情平靜的說道:“鐵頭,你不用擔心,我領教一下這位兄弟的身手!”
鐵頭見秦陽神色如常,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心這才放了下來,退回一邊,緊張地注視著兩個人的較量。
場中,湯二狗的額頭青筋都已經繃了起來,瞪著眼咬著牙在使勁,握住秦陽的那隻手,手背上血管高高隆起,整隻手都似乎膨脹了一號。
再反觀秦陽,則神色如常,似乎沒有用力似的,但目光敏銳的柳逸臣已經發現他腳下的泥土明顯沉了一些,看來也動了真力氣。
兩個人僵持著,足足有半個小時誰也沒有動地方。
漸漸的,湯二狗臉色開始變化,汗水從額頭緩緩地滲了出來,沿著臉頰向下滑去,握住秦陽的那隻手也開始微微發抖了。
秦陽的手已經慢慢地收緊,湯二狗感覺到對方的手就像是一把鐵鉗,死死地夾住了自己,讓自己的那隻手越來越麻,甚至都快沒知覺了。
就在湯二狗堅持不住準備張口認輸的時候,秦陽鬆開手掌,將手縮了回去,笑著說:“湯營長果然好功夫,秦陽領教了!”
湯二狗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湯二狗這麽多年來,第一次在功夫上輸給別人,你是第一個!”
秦陽微微一笑,沒有言語。一旁的柳逸臣不幹了,重重的哼了一聲。
“小兄弟,你不服啊,要不咱們比試一下!”湯二狗少心沒肺的又開始挑戰,渾然不知道自己主動往黴頭上撞。
“是嗎,好啊!”
柳逸臣破鑼嗓子聲音一起,湯二狗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身體就飛了起來,摔出去了多遠,落在地上來了個屁股著地,旁邊的手下都沒看清柳逸臣是怎麽出手的。
柳逸臣很隨意地拍了拍手,“搞定,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敢賣弄!”
湯二狗和他手下的那一幫子全傻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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