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人無視了!
懷仁堂金碧輝煌的大廳中!
一張張雕工精美、樣式古樸的巨大紅木方桌被擺放在了大廳中,在上麵已經放上了不少豐盛的食物,一瓶瓶的美酒已經被打開了封口,芬芳的酒香從酒瓶中飄出來,在寬闊的大廳中飄**著,讓那些嗜酒如命的日本軍官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露出了貪婪的醜態。
服務生來回穿梭著,不斷的將北京烤鴨、宮保雞丁、紅燒海參、蔥爆羊肉等菜送上桌去,本來就已經十分豐盛的桌子上立刻更加的令琅滿目、菜香撲鼻。
中日軍官團團圍坐,為了表示中日的親善,宋哲元特意將二十九軍的將領和邊村少將手下的日軍將領拆散,分到了各個桌子上。這樣每張桌子上都有一些中方的將領和日本軍官。
至於那些社會名流則單獨被安排在了邊緣的幾張桌子上,他們不喜歡參與雙方的事情,隻是來湊湊熱鬧。
秦陽從門外剛一踏進門來,人們的目光立刻刷地落到了他的身上,既有好奇的也有疑惑的、崇拜的,更有一些日本軍官投來了仇恨的目光。特別是一隻眼睛蒙著紗布的石兵衛就瞪著獨眼惡狠狠地瞪著秦陽,恨不得把他生吃活剝了。
雖然秦陽並沒有刻意的張揚自己,但是他的名氣在近一段時間,幾乎已經傳遍了北平城。在座的大多數軍官不管是二十九軍地還是日本人的。或多或少都跟秦陽打過交道,特別是那些日本本軍官,更是對秦陽恨之入骨,欲殺之而後快。
不過,他們也知道,秦陽和他的戰魂特戰大隊可不是好惹得,神風特攻隊的屢次铩羽而歸。都是栽在了秦陽的隊伍手中,這在日軍軍官的內部都已經慢慢傳開了。
同他們不同,一旁正在端著酒杯和一些北平社會名流交談的川島芳子這會正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秦陽。
高大地身姿,筆挺的軍裝,長期行伍出身的行動如風,再加上受過高等教育,讓秦陽把男人的剛硬和文人的儒雅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這一切讓心高氣傲的川島芳子內心不由得砰然而動。
這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男人!
這樣想著。川島芳子和身邊地那些人寒暄了幾句。就抽身朝秦陽走了過去。意圖和他攀談幾句!
兩個人對麵而行。距離越來越近。川島芳子地內心竟然微微得有些緊張。端著高腳杯地手腕輕輕地顫抖著。
對麵走來地秦陽目光朝這邊看來。忽然好想發現了什麽。剛毅地臉上竟然露出一絲微笑。本來就虎虎生風地腳步又加快了少許。
“看來。秦陽看到我了。也是。這麽氣質不凡地我就像夜空中地螢火蟲一樣耀眼。怎麽會看不到呢!”川島芳子心中一喜。連忙也加快了步伐。手中地酒杯高高舉起。甚至連臉上地笑容都已經提前做到了位。
“熊老先生。您也來了?最近不見。你身體還好嗎?”秦陽從川島芳子身邊擦肩而過。連眼角都沒瞟一眼她。就好像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大踏步走向了不遠處站著地熊希齡老先生。
川島芳子高舉地酒杯僵在了那裏。臉上地表情說不清是哭還是笑。她怎麽也沒想到秦陽剛才地表情竟然不是朝著自己。而是朝著熊希齡那老頭子做地。自己純粹是自作多情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無視了!”川島芳子無奈地收回手臂,將酒杯放到自己地嘴邊清酌了一口。她從來沒有今天這一刻感覺到酒的淡然無味。
轉過身,上下打量著不遠處和熊希齡談笑風生地秦陽,川島芳子忽然又展顏一笑,剛才的頹唐一掃而空,她低低自語著:“這樣也好,才更有挑戰性,征服這樣地男人才有成就感啊!”
秦陽大步走到熊希齡老爺子麵前,朝他一拱手,笑著說道;“老爺子,咱們又見麵了,真是幸會啊!”
熊希齡大老遠就看到了秦陽,見他走了過來,一直在撚著胡須微笑著看他,現在見他這麽一說,連忙開了口:“幸會幸會,秦參議,老朽還正要再次感謝你在喜峰口一役救了孫女琦鑰之事。若沒有你,琦鑰這丫頭就遭受了那些畜生不如的東西侮辱了!”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眼光掃過大廳裏坐在他附近桌子旁地日本軍官。
那些日本軍官都聽到了熊希齡故意提高聲音說的話,自覺理虧的微微低下了頭。
“熊老先生你就別客氣了,我輩軍人,保家衛國是天職,更何況琦鑰之事我也有疏忽責任,自然應當負起保護之責的!”秦陽連連擺著手,推辭道。
熊希齡見秦陽為人雖然年輕,但卻不居功自傲,而是這麽謙遜待人,更加增加了幾分好感,於是回頭朝身後喊了聲:“琦鑰,還不出來向秦參議道謝救命之恩!”
“爺爺,人家現在是軍人了,就在秦大哥手下當兵的!”熊琦鑰從老先生身後探出頭,朝秦陽做了個鬼臉,然後一下子蹦了出來,站在秦陽的麵前,繃著小臉故作嚴肅地朝他敬了個軍禮:“烽火兵團女兵連小兵熊琦鑰,見過秦教官長!”
見她一臉嚴肅,秦陽被他的表情給逗笑了,伸手在她留著齊耳短發的頭頂拍了拍:“小丫頭,又長高了啊,而且也結實了一些,看來軍隊裏確實能出息人啊!”
“討厭,人家在向你行軍禮呢!”熊琦鑰搖著頭躲開了秦陽拍來的大手,有些不滿地嘟囔著。“你還教官長呢,一點沒有帶頭做表率地自覺!”
“好好,我帶頭做表率!”
秦陽拿著個小姑娘沒辦法,隻得朝她回了個瀟灑的軍禮,這才算完。
在秦陽同熊希齡交談的時候,萬籟聲和柳逸臣、紅衣已經被領導了靠近大廳中央的一張桌子旁,同幾個日本軍官圍坐在一起。
剛坐下。三個人一眼就看到同樣坐在桌子邊已經成了獨眼龍的石兵衛,其他的幾個軍官都是第九聯隊的軍官,赫然也坐著向井敏明和野田毅。
紅衣一見到石兵衛,柳眉就豎了起來,將黑鬥篷往後一撩,就要拔槍。結果被萬籟聲一把按住,低聲說道:“紅衣不要衝動,這個仇一定要報,但不是現在。就算你不為二十九軍著想,也不應該讓秦陽太難堪吧!”
一提到秦陽,紅衣握住手槍地手慢慢地鬆開,他扭頭看了眼向宋哲元走去的秦陽,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跟萬籟聲他們坐在了桌子邊。
石兵衛同樣以仇恨的目光盯著紅衣他們,他知道這些人都是秦陽的好友。秦陽讓他和神風特攻隊落到了這個下場,他沒辦法不恨秦陽,連帶著也恨上了秦陽身邊的所有人。
“等這次宴會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幹掉這幾個人!”兩邊的人都這樣各懷鬼胎地想著。誰也不再說話。
就在萬籟聲他們剛剛坐下的時候,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他們身邊,接著一個說著顯得有些生澀地中國話的聲音響起在他們耳邊:“我可以坐在這邊嗎?”
萬籟聲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服部武藏那張瘦削的臉和麻杆一樣瘦長的身體。這會他正站在桌邊,一臉平靜地看著自己。
萬籟聲站起身。伸手一擺:“請坐,這邊還有空位置!”
服部武藏剛要坐下。石兵衛和向井敏明他們那些軍官立刻站了起來,恭敬地朝服部武藏一個鞠躬。“見過大師!”
服部武藏眉頭皺了皺,似乎對這些應該算他同胞的家夥很不感冒,冷淡地擺了擺手,然後坐在了萬籟聲一側的空位置上。石兵衛那幾個人討了個沒趣,不過對於這位被天皇多次召見過的劍道大師不敢有一點不滿,也隻得灰溜溜的坐下了。
“服部先生,你這次來是要為你的門下弟子伊藤來報仇地吧!”等服部武藏坐穩,萬籟聲開了口。當初在喜峰口血戰的時候,他曾經刀劈過一個騎兵大隊的指揮官伊藤,那人就是北辰一刀流地門下弟子!
服部武藏正襟危坐,雙方平放在膝蓋上,平靜地注視著前方,“不,戰士在戰場上戰死,是他們的必然歸宿,就算你刀劈了他,那也是他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我這次來是因為聽聞中國出了劍道高手,想要來切磋一下。隻是純粹地武道上切磋,沒別的意思!”
“既然這樣,我想服部先生會在中國見識到什麽是真正地武道的!”雖然服部武藏說不是來報仇地,萬籟聲也是依然將信將疑,所以不卑不亢的這麽說道,暗示他不管是什麽來意,自己和柳逸臣都接著。
聽出了萬籟聲話裏的意思,服部武藏什麽也沒說,隻是微微一笑。
“各位——”一聲開場白打斷了場上正在交談的人們,大家抬起頭向說話的人看去。
一身軍裝的宋哲元站在大廳的中間,手中持著一份講話稿,環顧了一下四周,等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這才接著說道,“今日,中日雙方軍方高層齊聚懷仁堂,宋某人十分高興!
自大唐以來,中日即是一衣帶水,是友好的鄰邦,曾經中國的聖僧鑒真東渡日本,將中國的文化和思想帶到了日本去!
雖然近些年,中日之間鬧出了一些不愉快,但那些隻不過是一些小事情,是影響不到我們兩國之間的親善關係的,我相信有在座各位的同心協力,一定能夠搞好兩國的邦交,實現共同繁榮的……”
宋哲元一邊讀著讓他自己都有些作嘔的祝詞,一邊強自壓抑住自己的真實感情,努力裝出一副很高興的表情,一直到將這篇臭長的東西念完,才在人們言不由衷的掌聲中坐了下來。
一坐下,宋哲元就鬆了口氣,暗自想到:“這政客,還真他媽不是人當的!”
宋哲元剛講完,日軍的首席代表邊村少將就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他一手扶著指揮刀,快步走到話筒前。
環顧了一下大廳裏的眾人,邊村鼓起了脖子開始了他的演講。內容前邊大體上宋哲元說過的差不多,但到了後來就開始中國方麵取締GC主義、以實際行動表現出對日本的親善,語氣中顯露出咄咄逼人的意思來。
宴會還沒開始,就已經顯露出了火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