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緒和顧姿言在一起了。
雲緒慢慢知道顧姿言的很多事, 顧姿言從大學時就開始寫作,從沒想過朝九晚五天天麵對同事的工作,因為他不是簡單地喜歡穿女裝, 已經到了變成嚴重的心理問題的程度, 超過四五個小時不穿就渾身難受, 脾氣暴躁。
他在家時一直穿著女裝,和雲緒在一起時, 最愛做的事就是讓雲緒給他穿女裝。
雲緒覺得他很萌。
最初給他穿裙子時, 雲緒臉還會紅,後來兩人都喜歡上了這項活動。
再後來, 允許剛給顧姿言換好女裝就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們的戀愛濃烈而甜蜜, 雲緒每天都覺得幸福得冒泡泡。
他經常在顧姿言寫作的時候,從後麵抱住他,看其讀者都不知道的劇情發展, 看著一個個人物在他手下誕生, 他時常覺得神奇, 想親吻在鍵盤上快速敲擊的手指。
窗外大雪紛飛的時候, 顧姿言會在溫暖的窗前抱著他給他講他那些神奇迷人的靈感,講著講著, 他們會吻到一起, 一般是雲緒主動, 難以抑製的。那時的顧姿言太迷人了。
他覺得顧姿言是這個世界上最性感的人, 由內而外。
有時候顧姿言需要一段不被打擾的時間, 雲緒非常理解,作家在寫作時需要安靜地能深入思考的時間太正常了。
雲緒認為, 這段時間顧姿言一定是非常投入的, 因為每次再見時, 他在**都會非常瘋狂。
每當出現這段時間時,雲緒連一條信息都不敢給他發,怕打擾到他的思考,等到顧姿言給他發消息後,他才會來找顧姿言。
有一次顧姿言閉關寫作的時間實在太久了,雲緒有點擔心他,也非常想他,又不敢發消息分他心,於是一個人悄悄來顧姿言的家,打算在門外看看。
顧姿言的書房正好對著門前的院子,說不定他還能看到他寫作的身影,能看一眼也是好的。
沒想到,也有一個人和他一樣去看顧姿言,那個人看起來也和他差不多大,可能也是個大學生。
雲緒是偷偷來的,沒敢弄出動靜,就在牆後麵悄悄看著。
那人似乎很猶豫,在顧姿言家門口來回踱步,過了好一會兒開始按門鈴。
雲緒嚇了一跳,忙躲起來。
他以為顧姿言聽到了,會出現,可是過了很久都隻是按門鈴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急促。
即便這樣,裏麵也沒有一點動靜。
那個人急得開始大喊了。
“顧姿言,你開門,我知道錯了。”
“顧姿言,你別不要我,我是真的喜歡全部的你。”
“顧姿言!你再不開門,我直接在門口說了啊,你不怕被人知道嗎!”
雲緒還沒徹底反應過來不要他是什麽意思,聽到他要暴露顧姿言什麽,忙上去捂著嘴把他拉走。
在顧姿言家旁邊的一個公園,兩個人麵麵相覷,都說自己是顧姿言的男朋友。
他們互瞪了一會兒,心平氣和地談了談,心平氣和的主要是那個人,他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有雲緒的出現。
“你不會也是在顧姿言車裏讓他給你簽名的讀者吧?”
一句話就堵住了雲緒的所有話。
那人攤手說:“好吧,其實我不能完全算是他的男朋友,他一定不會承認,在他心裏我就是他的骨皮肉吧。”
雲緒感覺有什麽在崩塌,他聽說過骨皮肉,但他以為這隻在搖滾圈裏,他無法把這個詞和作家放到一起,尤其是難以和顧姿言聯係起來。
“顧姿言有特殊癖好,所以他會有一個特殊的挑選方式。”
“他從來不公開給讀者簽名,如果有非常喜歡他,喜歡到被拒絕也要跟上求他給簽名的讀者,他會把讀者帶到他的車裏給簽名,他車裏有一雙和他腳碼數一樣大的高跟鞋,如果讀者表現出不介意,就過了第一關了。”
“這一關就挑選出既對他喜歡得瘋狂,又不介意他女裝的讀者,這即是他最想要的人。”
簡直一模一樣,雲緒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那人跟他講了很多,走的時候問他:“你真是他男朋友嗎?”
雲緒回答不出來,他們交往了,在一起了,他應該是他男朋友。
可是,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顧姿言這段時間唯一交往的人,就像此時,他以為顧姿言正在家裏潛心寫作,而實際上並不是。
這對雲緒的打擊之大,有如天崩地裂。他回學校就病了一場。
顧姿言不隻是他的愛人,還是他一直以來的偶像,是他學文的指路燈。
他被背叛的不隻是愛情,還有信仰。
又過了幾天,顧姿言給他發消息了,以往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會飛奔到顧姿言身邊,這次他連消息都沒回。
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顧姿言第二天直接來學校找他。
不想在學校把這件事鬧得太難看,雲緒跟顧姿言說了分手,並把他知道的一切跟他說了。
顧姿言被他的分手刺激到了,蛇一樣盯著他說:“不能,我絕不同意。”
雲緒被他嚇了一跳時,又見他哭了,他哭著,緊緊攥著他的手,說:“雲緒,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嗎,我從沒想到能遇到你這樣的人,你是我的救贖,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生活。”
為了挽留雲緒,那天顧姿言紅著眼把他的所有經曆都告訴了雲緒。
顧姿言生活在一個家庭環境特別惡劣的家庭,他的爸爸媽媽都不喜歡他,他們都喜歡女人。
在那個富麗堂皇的別墅裏,他不僅見過爸爸跟別的女人在沙發上鬼混,還見過媽媽跟別的女人說她隻愛女人,更離譜的是,有時候是同一個女人。
他不知道最初是怎麽樣的,隻知道從他有記憶起,他媽媽看起來就不喜歡他爸爸,但是他爸爸隻要敢背叛婚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媽媽就會用各種手段把那個女人搶回來。
他們互相折磨,時常冷血,偶爾歇斯底裏,但對他一如既往地熟視無睹。
他也說不清是從什麽時候喜歡女裝的,可能把沙發上的裙子藏起來,半夜又忍不住拿出來看時,等他意識到他要改正這一點時,已經嚴重到他不穿女裝就坐立難安了。
不是沒想過改正,他找過好幾個心理醫生,可是都沒用,漸漸他在心理醫生的建議下,接受了這一癖好。
完全接受後,這一問題反而好轉了些,他也能穿著男裝在外麵待一段時間了。
他的職業正好能滿足他這一癖好,他穿著女裝在家裏寫作,不影響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會打擾他。
一開始他非常享受這種狀態,但三年後,他的精神狀態出問題了。
心理醫生告訴他,常年暗無天日地獨居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裏,不接觸任何人類,容易出現抑鬱等心理問題。
那時候他決定走出去,在常年孤獨的生活中,他也生出了對情感的渴望。
可是他這樣不是誰都能接受的,而且那時候他已經非常有名了,不能冒險讓人知道。
於是,他就想出了這個方法,利用他從房間走出去社交的機會,先從非常喜歡他的讀者開始,和其他人相比,那些人至少對他的才華是欣賞和喜歡的,才華就是他的一部分。
他篩選出了好幾個讀者,可是那些人不是假裝不介意他的女裝癖,就是一開始確實不介意,在後麵慢慢相處中,覺得無法忍受他這嚴重到病態的癖好。
顧姿言說:“隻有你,雲緒,你不知道遇到你我有多感謝上蒼,你永遠不知道你對我的意義。”
雲緒聽後又驚訝又心疼,心裏鬆動了不少。
“可是,你不見我的時間都在做什麽?你說你在家裏潛心寫作,可是你不在家,你不是去外麵找其他人了吧?”
薄雲意講到這裏停下了。
蘇青喻托著下巴思考,“話裏有漏洞,不過那個作家那些時間確實沒去找別人吧?”
顧姿言應該沒說謊,他進過好幾次遊戲了,那些不見任何人閉關寫作的時間,應該是他在遊戲中。
薄雲意點了下頭,卻沒繼續說下去,隻是看著他。
蘇青喻立即明白了,接下來的故事不好用嘴巴說了,應該是和這場遊戲有關的,一旦他說出來,可能會被他體內的無限遊戲係統捕捉到。
可接下來的世界劇情才是最重要的。
蘇青喻:“……”
要是以前,蘇青喻早就坐到他腿上了,可是現在蘇青喻不想了。
窗外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薄雲意就那麽安靜專注地看著他,眼裏最初是有期待的,一點點黯淡了下來,長睫半垂,看著竟有點委屈的意味。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蘇青喻在前世的記憶中看到過,那時候薄雲意還沒長大。
蘇青喻:“……”
他剛要動,薄雲意又恢複了正常,他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遞給他,“說了這麽久,嗓子有點難受了,這個故事是我在一本故事集裏看到的,你要是想知道後麵的劇情,自己看吧。”
蘇青喻:“……”
527滿眼崇拜地看著薄雲意,他竟然早就預料到了,都提前準備好了。
蘇青喻瞥了他一眼,拿著故事集坐到窗前的單人位沙發上看。
以防萬一,故事被薄雲意處理過,但他處理得非常妙,蘇青喻毫無阻礙地看完了接下來的世界劇情。
顧姿言是真的喜歡雲緒,為了讓他相信,他告訴了雲緒關於無限遊戲的事。
他無端被一款神奇詭異的遊戲選中,每隔一段時間會被傳送到恐怖遊戲中,隻有通關了才能回到現實。
雲緒聽了震驚不已,顧姿言帶他逛了玩家論壇,他這才說他信了。
其實雲緒沒那麽相信,他半信半疑,畢竟這件事太離奇了。
因對這件事的半信半疑,他對顧姿言也半信半疑,感情沒以前那麽堅定了,顧姿言好像沒察覺到,還和以前一樣。
雲緒不知道的是,無限遊戲是不允許被非玩家知道的,顧姿言告訴了他,他知道遊戲存在後,也會被卷進遊戲。
這就是顧姿言的目的,他知道雲緒在聽了那些事後,可能會離開他,於是他把他拉進了這場遊戲。
在無限遊戲中他是經驗豐富,實力強悍的老玩家,而雲緒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菜鳥新手,在這樣危險恐怖的世界中,為了活命怎麽可能離開他?
雲緒不僅會知道他沒撒謊,還會因吊橋效應更加愛他依賴他。
果然,雲緒進了這個遊戲後被嚇了一跳,但他提前被顧姿言告知了這是怎麽回事,並且常年看科幻靈異小說,竟然很快適應,有了很不錯的表現。
這是顧姿言沒想到的,雲緒這個看起來又傻又可愛的人,竟然表現出了很大的潛力,並在這場遊戲裏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顧姿言不知道是喜是愁,至少雲緒知道他沒撒謊了,而且以後可以和他一起通關遊戲,他們之間的綁定更深了。
顧姿言其實很並不厭恨這個遊戲,因為在遊戲中他可以肆無忌憚地穿女裝,甚至因為遊戲的錘煉,精神力的增強,他可以做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異常的女人。
以後在遊戲中,他就可以做雲緒的女朋友了。
雲緒確實相信他了,並為他對他懷疑而覺得愧疚,兩人在遊戲裏的感情迅速升溫,扮演一對一見鍾情的戀人。
他們都沒想到的是,這個遊戲越向後越難,鬼人的厲害程度超過他們想象,青城背後的暗黑勢力也在一層層顯露。
遊戲的最後可謂慘烈,連顧姿言都死了。
雲緒悲痛不已,在斷橋上緊緊抓著顧姿言的手不放,崩潰哭喊。
寧峰拚命把他向外拽,他卻瘋了一樣要把顧姿言帶出這個可怕的城市,把他帶回家,即便是屍體。
在強大的悲痛和愛意支撐下,他竟然用一隻胳膊把顧姿言一點點拉了上來。
“來不及了!”寧峰抱住他的腰向後拉,“快跟我走!雲緒!你清醒點!”
在絕望之際,雲緒的爆發力驚人,寧峰拖不動他都要絕望了時,沒想到,最後一試他竟然把雲緒拽出來了。
雲緒緊緊握著顧姿言那隻手鬆開了。
雲緒恍然看向自己的手,袖口是女士襯衫的黑色燈籠袖。
他呆愣地轉頭,看到他自己正被寧峰帶出去,眼神複雜又興奮,是劫後餘生的興奮,是悲痛不已又暗自慶幸的複雜。
他在向下墜。
經曆了這個遊戲世界後,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被鬼換身了。
他此時在顧姿言的屍體裏,而顧姿言在他健康完好的身體裏被寧峰帶出了青城,離開了遊戲。
鬼換身時,身體裏還有殘留的原主的記憶,這是鬼人們能偽裝的基礎。
雲緒在顧姿言的屍體裏,感受到了他殘留的記憶。
顧姿言確實挑選過很多讀者,也確實有很多讀者最後受不了要離開他。
顧姿言是神秘而體麵的作家,這些讀者要是把他有損神格的癖好暴露出去怎麽辦?
他告訴了那些讀者這個遊戲,把讀者們都帶進了這場恐怖的無限遊戲,並利用沒有經驗的他們墊背擋刀,通關了一個個遊戲。
雲緒在他的記憶裏,看到他摸著睡著的自己的腦袋,“我真的喜歡你,沒想讓你和他們一起死在遊戲裏,我把你帶進遊戲,隻是想讓你離不開我,永遠在我身邊,雲緒,我愛你。”
雲緒再也離不開他了,他被永遠困在了他的身體裏。
雲緒墜入了青城那個最深最美的湖的湖底,湖底好多浮腫潰爛的屍體和白骨。
他湖底拚命叫喊,想向上遊,可是顧姿言的屍體中間被鬼人撕裂,胳膊被扭斷,他本身又不會遊泳,一點都遊不上去。
一進遊戲就表現出無限潛力的雲緒,被困在那具屍體裏十天才死。
誰也不知道那十天他在冰冷的遍布屍體的湖底,是怎麽樣度過的。
在他們的現實世界,知名作家的顧姿言神秘消失了。
一個叫雲緒的大學生,憑借一篇鬼向人類複仇侵占人類身體,和人類互換身份的小說,成了新銳天才作家。
他靠那部小說賺的錢,買了偶像顧姿言的房子,搬進了偶像的家。
他說顧姿言是他最愛的作家,沒有之一,他深受偶像的影響,除了寫作風格,還有一些堅持,比如從不搞簽售。
私下裏,遇到非常堅持的讀者,他拗不過也會給他們簽名。
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的偶像喜歡給漂亮可愛的男孩子簽名,而他喜歡給很有精氣神,氣血旺盛的讀者簽名。
蘇青喻看完這個故事,沉默了好一會兒。
這是他沒預想到的結局。
他不知道被困在屍體裏是什麽感覺,也不知道被困在湖底是什麽感覺。
他隻知道有一次拍戲,他溺水了,隻是很短的時間,那種呼吸道火辣辣的窒息感就讓他差點留下陰影。
想必——無法想象的絕望痛苦。
又講又看,已經到中午了。
蘇青喻合上故事集時,薄雲意不在房間,他剛要找他,見他端著兩碗麵進來了。
“吃完飯再去找鬼人。”
眼前的碗很大,麵條看起來像是手擀的,上麵臥了一個蛋和好多片叉燒肉,油麥菜上麵細蔥裹著油花,冒著騰騰熱氣。
青城現在應該是晚夏,蘇青喻看完世界劇情後,身上卻有種濕漉漉的冷感,也不客氣,端起碗就吃了起來。
麵條勁道,一根到底,肉蛋菜無一不好吃,蘇青喻吃得很滿足,吃出了一頭汗,完全從世界劇情中出來了。
“沒想到紀先生做飯這麽好吃。”
“身邊有個挑嘴的人。”
蘇青喻抬頭看向他,這個挑嘴的人總有種在說他的感覺。
這一看發現薄雲意還沒吃,他看過去時,薄雲意才開始吃,一口一口吃得很仔細。
蘇青喻一邊看他吃飯,一邊問他:“顧姿言用鬼人必須吸食人類精血來找鬼人,這個方法有什麽問題嗎?”
“這個辦法確實沒錯,但是很難找到。”他先把一整根麵吃了才開口。
按照蘇青喻他們了解的信息,應該不難才對,鬼人隔個幾天必須吸食人血,隻要吸食人血動靜大了,就一定會被發現,即便當時鬼人逃跑了,也會留下線索。
除非,他們吸食人血時動靜不大,不會被發現。
怎麽才能不被發現?被吸食的人不會大喊求救,或者舉報嗎?
如果被吸食的人不求救不舉報,一種可能是不能,另一種可能是不想。這兩種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故事。
蘇青喻順著薄雲意的否定把思路理了下去。
薄雲意又吃了雞蛋,說:“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鬼換身,鬼上身這麽可怕,青城為什麽不徹底一點地解決這個問題?”
蘇青喻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鬼人太厲害了,青城也隻能防禦,卻是沒想過青城有餘力而不做這個方向。
人很難保證影子不暴露,有光就有影,可是青城確實沒做到更徹底。
比如,在所有街道上空都拉上傘布,聽起來不簡單,還會有很多後續的問題,但隻要有這個決心,整個城市拉上都行。
必然有其他勢力在阻撓。
蘇青喻想到昨晚車禍現場那些有哭泣骷髏紋身的人。
薄雲意笑了一聲,“人類是不管遇到什麽都能為自己謀利益,能做生意的人,即便是災難。”
蘇青喻說:“你是說,有人支持鬼人存在,並且為他們提供人血?”
薄雲意:“何止。”
蘇青喻:“他們哪來的人血?”
薄雲意:“你說呢?”
蘇青喻:“……”
人血當然是從人身上來的,蘇青喻想到雲緒墜入的那個湖底的屍體。
如果是這樣,顧姿言按照這個方法,確實很難找到鬼人。
蘇青喻同時意識到青城有多危險了。
“鬼人鬼人,人是鬼,鬼是人。”薄雲意說。
蘇青喻很久以後,解開了一個個鬼人背後的故事,才真正理解了薄雲意這句話,他現在想的是,“我們要怎麽找鬼人,難道挨家挨戶碰運氣嗎?”
薄雲意說:“去年是青城死亡人數最多的年份,但鬼人沒找出很多,用鬼人專局的內網找到這些死人的資料,我們縮小範圍去找。”
從去年去世的人入手,確實是他們沒想到的,他們想的都是直接用人血找以前的鬼人,或者從即將死亡的人入手。前者沒用,後者麻煩。
確定好方向後,兩人就出發去鬼人專局了。
在路上,蘇青喻忽然伸出手說:“給我點錢。”
玩家來青城時身上是沒有這個世界的錢的,隻能住在鬼人專局宿舍,吃鬼人專局的食堂,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發實習工資。
薄雲意什麽都沒問,把兜裏的錢都給了他。
蘇青喻拿著他的錢去對麵店裏,很快提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塞到他懷裏,“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