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
剛走出詔獄,忽然大街上駛來一輛馬車,車內伸出一隻玉手,招呼道:“呆子,快上來!”易土生拿眼一瞥發現轎簾上寫著‘依紅偎翠閣’的字樣,心中暗笑,快走兩步縱身跳上了車轅,鑽入了車廂內。
一個穿著短臂小衣露出一雙渾圓大腿的青樓女子正用熱切的眼光迎候著他。易土生心想,不愧是青樓女子,怕熱就脫成了這樣。
“季倩,你怎麽這個時候來找我!”季倩是依紅偎翠閣的紅妓,前一段時間和易土生打的火熱。
依紅偎翠閣在京城內充其量算是二等的妓寨,季倩雖說是頭牌姑娘,姿色也是平平,不過身材卻很惹火,在易土生麵前也算溫柔。
季倩一把將他拉到眼前,仰頭看著他說:“我找你一天了,原來你高升了!”
易土生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吻上她的紅唇,季倩熱烈的反應,身體水蛇般的扭動起來。女人一旦到了青樓裏,就變成了豪放女,季倩的豪放更勝於現代美人。
季倩從易土生強大的懷抱裏掙脫出來,雙手吊著他粗壯的脖子,俏臉泛起動人的豔紅,急促的說:“自從你來過之後,奴家就懶於接客了,世上再沒有人可以和你的強大相比擬,來吧,到我那裏去,好好的服侍本姑娘,有重賞!”
易土生現在囊中羞澀,口袋比臉都白,隻要能賺錢,當男色亦無不可,但他還需要掉一下季倩的胃口,一邊提高價錢。“還是不要了,我尚有公事在身!”
季倩扭動著嬌軀,用高聳的胸脯給他的胸脯加壓,擠得他喘不過起來,盛臀還要命的扭磨了兩下,幽幽的說:“求你了,這幾日奴家可真是空虛寂寞,是以你無論開出何種價格,我也會滿足你的,怎樣?”季倩咬緊了嘴唇,神情緊張。
易土生享受著她的渾圓,勉強點頭道:“好吧,就答應你這一次,不過十兩白銀是少不了的。”
季倩嚶嚀著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沒問題!”
從榻上爬起來,看了看季倩疲憊的睡姿,易土生笑了笑,點燃了窗旁的油燈,借著忽明忽暗的燈光,打開了魏朝贈予的長袍。
密密麻麻的字跡中不光記載了武功秘籍還有魏朝的生平以及他和魏宗賢、客氏的恩恩怨怨,易土生從頭看到尾,最後眼光落在一種古怪的點血截脈的手法上,那是魏朝管理北鎮撫司的時候,研究出來的,用於逼迫犯人招供的一套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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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易土生按照太陰神功的口訣,開始行功,使真氣穿行於督脈之間,最後儲存在丹田氣海之內,真氣穿越十二重樓,運行一周天之後,身體就無比的舒泰,雖然一夜沒睡,但卻勝過睡了一夜的精神。此時,易土生方才相信,中國古代的確有輕功、內功、劍法這些玩意。
由此可見錦衣衛中一定有很多武功高強的殺手,隻不過還沒有機會見到而已,不說別人,魏宗賢身上就有一股凜冽的冷氣,太陽穴高高隆起,雙目神光電射,照秘籍上的記載來看,這些都是武林高手的標誌。
易土生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不知不覺間已經運功三四個時辰了。
易土生伸了伸懶腰,從椅子上跳起來,發現季倩半袒著身體趴在**熟睡,像一朵潔白的海棠一樣,心情大好之下,不禁又動了色心,於是又撲了上去——
連續一個月的時間裏,易土生都在依紅偎翠閣過夜。白天照樣當他的錦衣衛,晚上卻加緊練功,八重太陰神功已經被他突破了第一層,他好像脫胎換骨一樣,充滿了力量。
這一點,季倩的感覺最深了,不知道為什麽,魏朝的內功,竟然能提高男人的能力,易土生每增加一層功力,季倩的歡愉就會相應的延長一段時間。易土生百思不得其解。
時間長了,詔獄中的錦衣衛都知道易土生迷上了依紅偎翠閣的紅阿姑季倩,有緊急的事情都跑去哪裏找他。
這天清晨,易土生正準備去上班,田吉搶先一步衝了進來,不顧季倩衣衫不整,拉著易土生就往外走。
易土生納悶的說:“出了什麽事兒?”
田吉一臉鐵青的說:“出大事兒了,今天早朝的時候,左副都禦史楊漣聯合禦史左光鬥、禦史袁化中、太仆少卿周朝端、山西副使顧大章、吏部給事中魏大中,聯名參奏督公魏宗賢二十四條大罪,要求皇帝嚴加懲辦,京城中此刻無異於天翻地覆,人人變色呀!”
楊漣參奏魏宗賢二十四條大罪的事情,易土生早就知道,他還知道以上六人後來都被魏宗賢害死,合成‘六君子’。
此六君子,非戊戌六君子,大家千萬不要弄混。
田吉這麽火急火燎的跑來,讓易土生有些詫異,這樣的大事,他一個小小的領班,能幫上什麽忙呢?
田吉把易土生拉到門外,上了馬車,才緩緩地說:“督公回到東廠之後大發雷霆,卻無可奈何,聽說方才又有撫寧侯朱囯弼、太常卿胡世賞,趁火打劫,再告督公一狀,說他目無君上,貪贓枉法,私行朱批,陰謀篡國,要皇帝把他驅逐出京!督公有些怕了,放出話來,說誰能解此危機,就給個指揮使做做,你說這是不是兄弟你的好機會!”
馬車一路向前,跑得飛快,顛簸中易土生苦笑道:“機會的確是個好機會,可是這種朝廷大事兒我也束手無策,除非——除非——”
田吉跺腳道:“都什麽時候了,說話還吞吞吐吐的,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
易土生道:“除非把楊漣和左光鬥都暗殺掉。”田吉道:“奏章已經遞上去了,全國都知道此事,就算殺人滅口也嫌太晚了。”易土生厲聲道:“暗的不行就來明的,我倒有一計,可解此厄!”
馬車在前麵停下來,車夫道:“東廠到了!”田吉拉著易土生從車上跳下來。
易土生感到田吉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在運行著,看來也是一位高手。
田吉拍著他的手背說:“能否升官發財全靠你了。”硬拖著他走了進去。
魏宗賢正在廳內大發雷霆,茶杯摔了十幾個,堂下還有一人正在接受廷杖眼看就要被打死了。
魏宗賢氣急敗壞的喊道:“你一個小小的工部郎中,不思如何營造,竟敢攀誣本座,今天不把你活活打死,難消本座心頭隻恨!“
田吉在門外低聲對易土生道:“此人是工部郎中萬燥,因為想趁著眾人彈劾督公的時候撈點實惠,被督公抓到了這裏,說是要‘杖斃’。就是活活打死的意思。
易土生頭皮一陣發緊,田吉道:“你在此等候!”
易土生點了點頭,規規矩矩站在門口等著。
田吉進去之後,在魏宗賢耳畔低語了幾句,魏宗賢臉上露出喜色,轉身跟著田吉進了內室。
一會兒,一個小太監跑出來對易土生說:“督公讓你到內堂相見,走側門!”易土生不知道田吉搞什麽鬼名堂,隻好跟著拿拂塵的小太監,從側門進入了內堂。
魏宗賢正好整以暇的在那裏等著,見他進來,居然破例的站了起來,笑吟吟地指著旁邊的一張椅子說:“坐!”
易土生受寵若驚的躬身說:“督公麵前,那裏有屬下的坐位!”
魏宗賢冷哼了一聲道:“讓你坐,你就坐!”
易土生硬著頭皮在椅子上坐下來,卻仍低著頭。
魏宗賢道:“田千戶說你想到了計策,能幫本座度過危機,現在沒有外人,你可以說出來了,說得對了,重重有賞!”
易土生心想,田吉真是太冒失了,自己的計策還不成熟,怎麽就捅出去了呢?!到了這個時候,沒有退路了,隻有硬著頭皮講出來:“啟稟督公,屬下的這條計策,非常之簡單——”
魏忠賢急切的說:“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