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鬼奴修仙 馳夢番外一
三十年對神仙來說,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可對於人界來說,三十年內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光的流逝,會衝悄無聲息的刷掉了所有曾經心心念念的東西。
我清楚的記得。
在那最後一刻,赤影抱著我,撕心裂肺的向我表露她的心意時,我是滿滿的感動。
我竟舍不得丟下她。
為了能夠活下去,為了能夠守在她的身邊。
我念了師父給我的決,隻希望能夠如師父所說。
如今看來,那其實並不是什麽救命符。
而是解開封印的口訣而已。
當初女媧上神讓我下界之時,封印了我所有的記憶和法術。
讓我以新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
而那個決就是喚醒記憶,恢複上神身份的鑰匙罷了。
生死一線,我的腦海中全都是赤影的樣子。
倔強的、冷傲的、痛苦的、淚流滿麵的……
開始我以為隻要我活下去,我就能和赤影在一起。
可是,我終究是想錯了。
我堅決的念下法決後,以前所有被封印的記憶簌簌的流入到了我的腦海。
一幕幕、一場場……
像圖畫一般清晰明了。
裏麵的人,事,物,無以不包含著種種情感和情緒。
而更多的感覺竟是壓抑和隱忍的愛意。
像是個不可說的刺,深深地紮在我的心上。
我與赤影以酒結緣。
而在那一刻,我幹枯荒蕪的心上發出了一株嫩綠的新芽。
我是九重天上神,本應無情無欲,專心製止的守著誅仙台。守護著腳下的萬物生靈。
我怎麽能動了欲念?
赤影的表白,讓瞬間我方寸大亂。
職責和身份的束縛就像枷鎖一般,牢牢地把我捆住。
如果我亂了心思,對自己百害而不一利,對赤影也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垂死掙紮。
在她愛的大壩沒有決堤之前,我就主動斷掉了她的源頭。
對她對我。這都是好事。
因而我就成了那個落荒而逃的馳夢。
我愛了。
我也放棄了。
其實女媧上神早就看到了我的劫。
一開始對我不是循循善誘受之一理。就是關禁閉抄寫經書,刨除雜念。
可是我的性子執拗,對好奇的問題都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殊不知,我要的萬物其實是一種讓自己為了另一個付出一切的舉動。
後來女媧上神讓我下界曆練,自己摸索其中道理。
經曆了那麽多。
如今,你若是問我何為萬物?
我定然會答是情。
友情、愛情。
……
從女媧上神口中得知。當日伏地魔衝破束縛,發起了最後奮力的掙紮反抗。導致九重天和天界死傷無數。
無奈之下,最後血族在血焰軒的帶領下,聯合施法製服住伏地魔,被她收入了女媧石。扔進了煉獄,永遠被禁錮了起來。
我問她,赤影呢?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不過我已經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在那場戰爭中,血族跟著伏地魔徹底消失在了世上。
那一刻。我的心“砰”的一聲就碎掉了。
她走了!
悄無聲息,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我開始憤恨自己當初的懦弱,若是我勇敢一點,哪怕受到九重天的責罰,最起碼我們曾經擁有過。
然而,如今有的隻是無盡的悔恨和思念。
以前的逃避,帶給了她那麽多的痛苦。
後來的追逐,我帶著無盡愧疚和遺憾遠遠的注視著她背影,感受著她的悲傷。
如今的清醒,卻早已成了往事。
在那場戰爭中,東王公羽化了,整個天庭群龍無首,最後商議下讓西王母暫理政務。
等到她的兒子昊天成人禮之後再將天界交於他手。
西王母雖是個婦道人家,可也算是個女中豪傑,性格耿直、行事認真、六界在她的管理下慢慢的從那場災難中緩過了神。
不過讓人憤恨的是淩坤在混亂中逃之夭夭。
派人前去追擊,終無結果,後來在時間長河中也慢慢地被淡忘了。
那場大劫之後,六界風調雨順,一片祥和吉慶的景象。
而我的那些青蔥歲月裏的**隨著赤影而去,在時間長河的洗滌下,心境如空、淡薄如水、了無波瀾。
腳下的芸芸眾生,在我的眼裏都成了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有了前車之鑒,我沒有再踏出一步。
曾經幻想過,或許我應該出去走走。
說不準,在某天某地某一時刻,我就會遇到了她。
她依然仰著如沐春風般的笑臉,看著我,請我喝酒。
可是我不敢。
我怕現實太殘酷,就連這點幻想也被戳碎了。
我寧願守著那一丁點的幻想度日,也不要墜入無盡了黑暗。
曾經胡琴對我說過,說不定她還活著?或者在某個地方正在等著我去找她。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希望我能重拾過去的笑顏,過得開心舒適一點。
真的嗎?
她真的可能還活著嗎?
心裏某個角落還是期望著她能活著。
隻要能活著,我才能對自己做過的錯事道歉,我才能抬頭挺胸的告訴她我愛她,我才能拉起她的手撈起地獄之海裏那壇被我埋藏的桃花酒,然後告訴她,這是我為你而釀。
我去追問女媧上神,想要一個如意的答案。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我每日都去找她,求她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
活著,死了。
總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後來,女媧上神對我更是閉門不見。
還下令若是在動七情六欲就以九重天法則處置。
推上誅仙台,斬首。
我不相信女媧會如此狠心。
而我,以後也再沒有提過。
因為我知道,死了就什麽也都沒了。
更別說活人,隻怕思念也都成了妄想。
從此,我把那個真實的自己封閉了起來。
改頭換麵,又是一個朝氣蓬勃、玉樹臨風的上神。
每日除了例行公事,在誅仙台守護之外。
我都會去找胡琴鬼混,有時也會拉上刑天、蝶姬等上神。
我們時常會一起飲酒作樂、暢談六界。
胡琴喜歡彈琴,我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徒弟。
我們兩個的二重奏,可謂是天上地下,絕無其二的音律。
對於刑天也懂音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