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喬雲濤的宣愛

他吻上她——

“你要死了,濤濤在。”江小魚馬上回神,麵紅耳赤的跳了起來。

“媽媽,我沒看見叔叔在親你。”濤濤小小的身子往後轉,把臉兒躲了起來。

濤濤拙劣的掩飾就是欲蓋彌彰。喬雲濤顧不了他身為父母官的形象,笑得前仰後翻,讓江小魚更紅了臉。反而是始作俑者的小濤濤樂得不得了,終於把雙手放下,跟著喬雲濤笑。一大一小的笑聲響徹了海岸,引起陣陣回音。

“叔叔”沒有繼續,倒是蹲下去把濤濤一把抱起來舉過頭頂做要扔出去的樣子,嚇得濤濤又笑又喊。而喬雲濤也情不自禁開懷大笑。

難怪現在的親子活動四處流行。人真的是光有血緣還不行,必然得好好培養親情。

看著喬雲濤抱著濤濤,江小魚含淚不語。這情景想過何止多少次,想的時候流過多少淚,但真正來臨時竟然是這麽的平靜這麽的美。心情就如海風之飛,海水之漾。翩翩然燦燦然啊!

兩人沿著海岸徐徐而行,靜默無聲,隻有濤濤清脆的笑聲傳遍了海岸,久久不去。

喬雲濤悄悄拉起江小魚的手,細長的眼含著淡淡的笑,掃過那張靜默而清麗的臉。很難想象這張臉瘋狂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絢麗。可是她要懂他們做什麽,女人一生隻要一個夢想就足夠。

她不懂男人,他還不是不懂女人。江小魚眼淚刷地掉落,站在他麵前舉起手,恨不得打他兩巴掌。結果拿起鑰匙咬牙轉身,胡亂地扯了扯衣裳就往外走。

還想著為了他豁出去到全家福應聘,這會兒什麽也不想了。大路朝天,一人一邊。母親說的不錯,她一遇上他就哭,上輩子一定欠了他的情。

倔強的小女人抹掉一把淚開門,顫動的手硬是打不開鐵栓,於是哭得更厲害。可再厲害也是無聲,讓人的心緊緊地糾了起來。

門終於還是被江小魚打開了,可是她沒有走出去,因為有一尊大門神擋著她。

“喬奶奶好。”縱使傷心,也不得不先給人行個禮。門神正是那個不太說話而自有威嚴的喬奶奶。來得這麽巧,真讓人懷疑。

“我很好。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好!”喬奶奶慢慢地說,“而且好象兩人都不太好。”

“奶奶來了。”江小魚淚眼朦朧中看見喬雲濤健步如飛,三兩下走了過來,燦笑著把喬奶奶抱了個大滿懷:“奶奶怎麽這樣說小魚。小魚可是你孫子的女人,當初在酒樓裏很多人作證。我如果負了小魚,喬雲濤在這世上也沒法立足官場了。奶奶,你孫子的愛人也好,孩子也好,都指望著她呢!奶奶要是還想讓你孫子我象以前一樣不近女色,奶奶你就把小魚嚇跑吧!”

喬雲濤一番話,讓專程而來的喬奶奶愕然得沒有再說上半個字。而江小魚隻是流淚,越流越凶。

想要淡定地麵對他,為什麽這麽難?

他們之間難道永遠不能有平等地談愛情嗎?難道她的愛就這樣被他牢牢地一手握在掌中,翻雲覆雨全由他作主。一顆心,連她的身,全因他而浮沉,淚和笑,全因他來定。

世上最不平等的是愛情。雙方永遠不會平等的付出。好可惱啊!

喬奶奶沒有待多久,隻是臨走時說:“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做事也要注意點影響。特別是女人,哪能這麽隨性。都要這樣了,家不成家,國不成國。海燕懂事,敲門沒人應,在隔壁都擔心你們兩人在搞些什麽。她打電話我才來。雲濤,奶奶有事跟你說,下個星期吧,到時到爺爺奶奶的別墅來。”

江小魚被喬雲濤強牽著一起去送喬奶奶。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送完喬奶奶,她也準備回家。可是被他托著臉兒瞧了好久,她幾乎被瞧得發怵的時候他才低低地說:“小魚,我看了那麽多書,所有的鏡頭隻記得了一個,就是林妹妹為了寶玉挨打而哭腫了象桃兒的雙眼。我那時十七歲吧,並不明白他們之間要命的情感,可卻深深地被那個鏡頭感動,總想著絕美的眼睛變成桃子的情景。小魚,我剛剛在想,這世上應該再沒有一個女人會為我這樣哭了。”

說著說著,她聽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然後輕輕地吻上了她紅腫的雙眼。那麽地輕柔,仿佛她的雙眸是一塊易碎的玻璃,生怕一碰就破。

涼涼地濕意刺激著她的雙眼,她漸漸地平靜下來。

都有些想不起剛剛怎麽吵起來了啊!

他把她塞進了自己的車內:“我送你。”

的確是送她回家,隻是繞得有點遠。竟然帶她去了市政府。停在那棟昭示權威的大樓前他說:“小魚,如果哪天我欺負了你,你就去找我爺爺,或者到這兒來找顧書記主持公道。”

江小魚聽著沒有做聲,連纖細的背都沒有顫動一下,可把細細的十指狠狠地纏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