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205第205章

以強搶民女為開端,承福郡王又有越來越多的事兒被抖漏出來,從不痛不癢的奪人田地,沒人錢財,縱奴行凶,行為逾製等,到疑似沾染上人命官司的某年某月某次逛紅燈區時的現場血案,甚至最後,開始重提五皇子黨舊事。

明瑾的事兒雖然對外秘而不宣,但說實話,該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隻不過礙於聖意不能宣之於口而已。所以郡王爺倒黴,很多人都明白這是賀正宏在作法。他沒了閨女,這是明晃晃的在打擊報複,公報私仇啊。

但人家兩個閨女都折在承福郡王爺手裏,尤其是最近這個,人沒了,以那麽難看的姿態,擱誰誰也不得幹的。

賀正宏也不管別人知道不知道,他反正就致力於對郡王爺各種隱私事兒的挖掘,撂明了態度盯著郡王爺猛咬。

要說承福郡王那人吧,是那種膈應人的存在,但說大奸大惡,也算不上。犯賤的毛病一堆,大罪過,可能也就數跟五皇子站班那回事兒了。至於後宅兒那點兒事兒,在大多數人眼裏,那都不能算個事兒。

總之這一次和賀家結實了這梁子,賀正宏不耍耍這流氓作風來泄私憤,倒不象那個一輩子橫著混出來的賀正宏了。

實際上這些動作,除了讓郡王爺忙於招架,別的也沒大用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話不過唬弄唬弄傻二缺罷了,動皇親國戚這種事兒,說到底法度不好使,端看皇上的意思了。皇上要治誰,基本上不用查,下麵有司就能給定下罪名來。皇上縱著,對不起,捅破天也能想法兒補起來。

皇上暫時沒表態,一幹臣子隻當瞧熱鬧了。

找場子這種事兒就是這樣,找出個結果來就還好,就怕自己費了老鼻子勁兒的上躥下跳,結果人家不痛不癢,最後落笑柄的還是自個兒。

賀正宏當然得繼續不依不饒。

連番的動作明玫都知道,因為霍辰燁每每給她播報。承福郡王是很惱人不假,可細想想明瑾當眾那般辱罵人家,人家要是不顯點兒男人剛性出來,也顯得太窩囊太王八了吧。

“你說爹爹是想把郡王爺搞到什麽地步?”明玫問,她覺得有點弄不懂賀老爹。

道歉認錯把明瑾的墳挪回去,不能夠吧?不說承福郡王爺如何,明玫覺得賀正宏自己似乎都沒在care這件事兒。難道把那位玩死?也不至於吧?說到底明瑾是自殺,又不是人家動的手。

但賀正宏跟犯了倔的小孩子似的非要一時三刻爭這口氣的樣子,讓明玫有點兒擔心他最後雷聲大雨點兒小不好收場。

霍辰燁知道明玫在顧慮什麽,他笑道:“別擔心,嶽父心裏有數。弄好了讓郡王爺難受,弄不好也就是個失了愛女亂了心神,行事一時失了章法的慈愛爹爹形象,沒關係的。”

從頭到尾,霍辰燁都沒有在朝堂上公開表過態發過言,就看著自己的嶽父大人在那兒獨自跳腳孤軍奮戰。

主要賀正宏發飆他明正言順啊,而他出聲就難免引人聯想了。

明玫覺得吧,這兩人是怕強強聯合,搞得象逼迫皇上表態似的架式,會招人忌諱的。

她看得出來,霍辰燁對這個郡王爺的不爽,私毫不亞於賀老爹,那提起他時語氣神態以及字裏行間表現出來的濃濃憎厭,分明想將人一棒子打死的架式。

總之郡王爺被折騰得夠戧,從最初的被官差上門詢問慢慢變成了請去衙門喝茶,讓這貨不堪其擾。

當然郡王爺也沒光被動挨打,他閑職不上朝堂,但出入後宮很方便啊,親戚之間說說小話兒,上麵主子娘娘啥的隨便說句話,都有份量。很快賀大太太也被後宮娘娘請進宮喝過兩次茶。

但沒什麽用,賀正宏充分表現了他當家男人的氣派,女人的話壓根兒不好使。

這麽過了一陣子之後,朝堂上終於有人幫腔說話了,並且一出口就是驚人之語。那禦史在陳奏了郡王爺的某某失德行為後,氣憤地說郡王爺太過份,辱沒了整個皇室的顏麵和聲威,然後還提起了前朝某個舊例,說那位當時是被奪爵貶為庶民,趕出京城去的。

這個說法就厲害了……

很快的,賀府後宅失火了。

賀大太太聽說已經議起郡王爺被奪爵的事兒了,她跟賀正宏就真的鬧上了。

她心痛自己外孫啊,郡王爺若被奪了爵,那允哥兒咋辦呢,那不是得跟著倒黴嗎?這怎麽可以。

賀正宏覺得真這樣也挺好,有什麽倒黴的。郡王府亂套不成樣,允哥兒這些年被養得,也越來越不成話。從體格到性格,都唯唯諾諾,懦怯無能,如今小小年紀,被縱著都跟丫頭玩上了,上次見他,身體消瘦,萎靡無神,再這樣下去,能不能平安長大都不知道。

郡王爺若真被削了爵,一家子被趕出京城去過活,他不管是多給銀兩讚助也好,潑著老臉去求聖上也好,反正把允哥兒養在賀家,帶在身邊教調。將他慢慢扶上正途,以後走科舉的路子慢慢混,這才是正道。

賀大太太堅決不同意。

現在你是這麽想的,若到時候人家爹就是不同意讓你養呢,你也不能奪人家孩子不是。再者說,他爹帶著一家子成了庶民去吃苦,他錦衣玉食的能咽下去嗎,以後那一大家子不還是他的負責。並且走科舉還有個走不走得通的問題。就算是那塊料,吃苦費勁地考上了,和如今現成的皇親國戚的尊貴身份和爵位能比嗎?

還有更重要的,明珠就算不在了,她也在太廟裏受著供奉呢,郡王爺被削了爵後,她成啥了呢,別說供奉了,沒準連墳頭都得給她鏟平了去。

再說明瑾這事兒,真的十分的丟人啊,聖上幫著掩了,趕緊偃旗息鼓多好。非得攤到麵上讓人盡皆知嗎?明玉現在已到了相看人家的時候,這不是連明玉也坑了嗎?

賀正宏才不怕什麽人盡皆知。混了這麽久,得有多窩囊才會擔心女兒嫁不出去。他可以忍著過一陣子抽冷子要郡王爺好看,可有時候,直麵強權也是一種烈性和麵子。

他不耐煩起來,對賀大太太道:“嫁不出去就送回西北,去鄉裏找一位村夫好了。”把賀大太太也氣得夠嗆。

兩人話越說越深,賀大太太這次竟毫不讓步,最後大吵了一架,賀府裏烏雲密布。

允哥兒那孩子,就是個黴催貨,外公跟老爹鬥法,他爹就沒少因此揍他。賀大太太得知,越發哭鬧得厲害。賀正宏鬱悶了幾天,也沒辦法,郡王雖可恨,但他和允哥兒的確一損俱損。還有就是,允哥兒

後來朝堂上,身為嶽父,不能這麽無情。咱不加碼收拾他了。還是賀正宏請的聖意,說郡王爺這諸般行事,實在不能姑息,合該好好申斥一番,以正視聽。

於是聖上下旨申斥承福郡王。

幾個太監領了旨去往承福郡王府,讓人家合府黑壓壓跪了一地,然後將人家之前的大事小非都扯白出來,滿口滿聲地罵了近一個時辰,將人大大侮辱了一番。

賀正宏總算消停了。

很多人說,賀正宏果然就是糟兵頭子,心裏沒個成算,這鬧的算哪般。除了結個死仇,心裏痛快一下子,沒有個什麽實質性的好處,何必幹呢。

可是當然了,人生很多事,不就是為了痛快一下的嘛?何況賀正宏心裏其實自有一本經。

這一仗打下來,武將人才倍出,新生勢力中自然有君王看重的後輩。聖上自己年輕,也信重年輕人,看看老一輩兒的,七七八八都撂了,他這位置是不是也該挪挪了?

反正現在兒子出息,爺兒們同朝為官,文官武將占全,又個個位高權重不太好啊。這些年兩個兒子一直外任,是曆練也是互相避著的意思。他身為老父親,就讓一讓吧。或者謀個閑散職位,或者幹脆退下來也好,逗逗孫子過過鬆散日子也不錯。

心裏這般想著,一時又覺得自己也不甚老,還能再幹些年啊。兒子們在外麵,繼續曆練著,閱曆和政績更踏實些,將來路子更好走啊。

這些矛盾地想頭,賀正宏不好說給任何人聽。反正也對郡王爺有氣,就這麽明槍執仗的來一場吧。

皇上若對他有看法,就會在他鬧事兒般的折騰中對他有意見,要撤要調他都能接受。他也不怕誰在他退下來後反過來找他麻煩。不說他自己手裏有人,他家女婿好惹嗎?霍辰燁那小子,指望得上。

事實證明,皇上沒有太多想法,甚至沒有因為他在收拾郡王爺這事兒上如此無力而看輕他。還笑罵說郡王爺不長眼,我們堂堂京衛指揮司指揮使可是好惹的問他申斥那天要不要去旁聽解解恨。

賀正宏當然不去,那些公公們,都是標準的奴才秧子,身子不齊全常常心理也很變態,奉旨去罵人,會不可勁的造嗎,能有什麽好聽的。

但皇上的態度,還是讓他心裏多少有點兒小得意。

這事兒就這般落冪,明玫卻真心覺得委實夠憋屈。這高抬低放啊這是,弄了一大圈,最後人家不過落一頓罵丟個臉而已,不痛不癢啊。

所以皇親國戚果然不一般的牛掰嗎?明玫好想胖揍那丫一頓解氣啊。

當然她隻會想想而已。

此時節已進入十二月,各府裏都忙著備年貨了。霍家尤其忙,要給三個姑娘備家,要備年貨,要備睜眼就到的來年三月的嫁女宴……她家婆婆大人,也不時的交些任務到她手上。

留峰寺回來以後,明玫就開始安排兩個小姑子的嫁妝事宜。說起來也不用怎麽費心,大部分直接比照霍侯夫人給霍辰靈列的單子就可,還可以顯得姐妹們一視同仁。

尤其是生活用品和嫁衣繡品方麵,就按同樣規格統一置辦。

其他方麵,酌情略減。

家具器皿,裝飾擺件,以及莊子鋪麵宅子等,分別設個花費上限就交給管事兒具體操辦。當然會積極征求兩位姑娘意見,不帶玩羞達達不語那一套的。

哪項銀子上若花超了就從預留的壓箱銀子裏扣,各位自已看著辦。

反正定下調子,就按部就班地進行就好了。具體的挑挑選選什麽的細碎工作,還有何姨娘呂姨娘兩位的熱情參與呢。

怡心苑的人,好歹也是點辦過兩樁親事的(司茶和素點),雖然規格不能比,但路數其實都差不多。咱不亂,也不急,慢慢置辦就是了。

總之明玫這裏設置專項小組開始置辦熒炎兩位小姐的嫁妝後,府裏最忙的,就數那幾個老女人了。忙點兒好,不會無事生非,婆婆大人顧不上找她麻煩,明玫就過得很安然。怡心苑裏歡聲笑聲,其樂融融。

然後沒多久,霍侯夫人又作上了。起因是這邊給兩個姑娘置辦零物匣子,本來霍侯夫人那邊早些年已經置辦下了,可是她覺得現在的做工更考究更精細,那匣子的雕刻和鑲嵌更合意,便要一起訂。那是成套的匣子,可裝金銀,首飾,脂粉,絹帕等等各色物件,大大小小二十四個,價值自然不會便宜了。

她要當然就一起定了,收貨時這邊也先一起支付了。沒想到管事兒的拿著單子去尋霍侯夫人時,那丫的她不肯認帳,說什麽沒聽說過做嫂嫂的陪送妹妹一套匣子也收錢,“讓她自己來找我要!”

把管事兒的好一頓呲達。最後明玫隻好認下此事作罷。

霍侯夫人嚐到了甜頭,便又如此這般行事了幾次,管事兒的說幾句,還因此被甩過巴掌。

明玫便在某次請安時候問起霍辰靈:“嫂嫂覺得陪送你這些個東西算是盡了心了,妹妹可覺得還夠?還有什麽想要嫂嫂給的你給嫂嫂說說。”

霍辰靈被個“要”字騷紅了臉,低了頭忙說讓嫂嫂破費了。下剩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也勸過她娘,何苦這般得罪嫂嫂,將來娘家嫂嫂不待見,她也會十分難做人啊。

奈何霍侯夫人根本不聽她的,還把她罵了一頓,說她現在還做著夢呢,那對白眼兒狼,和他們能處好什麽關係,早晚撕破臉,你隻管好生落了東西在手裏是正經。

娘那樣子,沾了便宜還是一樣咬牙切齒的痛恨,讓她十分不安。可她有什麽法子,勸又不聽,吵嚷出來,估記還得被病養。她做女兒的,怎麽能不護著娘親。

說實話她也不理解,為什麽哥哥就能拒了爵位呢,嫂嫂又不是真病了,也沒人老要她下跪磕頭地虐待。不過她一向佩服這位哥哥,他這麽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她隻能多多開導,盼著娘早點兒消氣兒。

秦氏也心裏不安,見終於有人提起這話頭,就忙接道:“妹妹,添箱那天我可是要躲起來的。二嫂子我沒那麽腰粗,給你添不起那麽些精貴東西。”這話得先說在前頭,不然到時候一堆親戚前麵,將兩妯娌互相一比較,她那一點寒酸,肯定得落笑柄。

並且不隻一個妹妹,有了霍辰靈的,自然短不了另外兩個的。加起來老大一筆銀子了。她也想攀比,可讓她怎麽比。

再說霍侯夫人那吃相實在是難看,丟不起那個人哪,她得乘機撇清自己與此無關。

霍侯爺一聽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兒,生氣道:“兩萬兩銀子也不夠用不成?夫人若施展不開就全交給管事兒去辦好了。燁哥兒媳婦兒也是,以後再不可這般慣著妹妹。”

後來霍侯夫人倒沒有那麽明日張膽地算計她銀子了,這不又有了新招:辦年貨。

交待任務是這樣式兒的:我這裏排布不開,讓人支二十兩銀,著你那邊的人去采買一百斤啥啥……

價格封頂,花費多了自負。幾乎筆筆采買都是賠錢貨。

府裏內宅兒每個月花費多少基本有定數,臘月間辦年貨,和往年也有舊例可遁,這一項上花費少了,別的項就多多的虛虛的報,總帳不會超支太多。

總之吧,明玫覺得這婆婆,真是沒意思透了。這次康複出來之後,很有點兒潑臉不要的感覺。

她也知道這老婆婆手上沒銀子的難受勁,不好算計自己閨女的,就算計她這便宜兒媳的。

她那娘家,最親的一窩老小也二十多口人呢,時不時上門來打秋風。霍侯夫人病養的時候,明玫是安排了這一筆銀子支出的,每個月發生活費似的,有定例的銀子給出去,想多就一個子兒沒有。對方也不敢胡要海要,大家相安太平。這筆帳,侯爺都認可的。反正他親親嶽家,也不好讓他們過不下去日子。

但是霍侯夫人走馬上任就不一樣了,她這邊有心多幫襯娘家,那邊也是要求不斷,誰病了,誰生辰了,誰下崽了,誰快死了,反正什麽都找這個有本事的姑奶奶。

有句話說:誰讓咱攤上了呢?還好左右不過是銀子上算計,別的對她倒也還客氣,她就能過就過了,不多說她什麽。霍辰燁說,銀子男人給你掙,你盡管花用無須摳索。至於她,霍侯爺不過是看著三個待出閣的女兒麵上,等過完這幾樁事兒,病養與否且說著,但肯定是不會讓她再掌家了。

明玫就表示:嗯,到時候再惹我,就喂她餿飯吃。

倒是扇兒,明玫找了個時間,好聲好氣兒的問她自己有沒有合意的人,男人讓發嫁她呢。

結果扇兒不信,紅著一雙眼睛說:“扇兒從來不招惹奶奶,奶奶何苦逼人太甚,竟連這般都容不下麽?”總之她不信是霍辰燁讓她走人的。就算是霍辰燁讓她走人的,也是明玫容不下她挑唆的。

其實這種說法,也不算錯,歸根到底,是女人容不下女人。男人有沒有感情都好,反正他不會介意多一個或少一個。

明玫覺得反正是這麽回事兒,隻管問她:“你看是你選還是我替你選,反正橫豎是這麽回事兒,你自己選可意兒的人更好些。你若覺得沒關係,我就替你作主。”

結果扇兒還是那句話:“讓我走可以,我要聽爺親自說。”

明玫聽了,冷著臉道;“當真把你慣得不輕!你以為你是誰?誰告訴你打發一個小妾,還得爺們兒出麵?就憑你這般目中無人不懂規矩的勁兒,就可以把你賣到烏糟地界兒去。”

明玫是故意撂狠話絕她念頭,得讓她明白,就算男人和她有情分,主子奶奶打定了主意要處理她,她也沒有後路可退。發嫁這個話題已經第二次提了,這次就得有個結果。

說實話男人對她有多放不下,還真看不出來。明玫隻是沒給姨娘定侍寢日子催著男人去找她而已,難道這樣就能擋住男人摸上她的床不成?男人自己不愛去,空有念想有什麽用。

就算曾經有情分又怎麽樣,黃鶯的情份怎麽也比她深吧,現在咧,人在江湖漂,等著挨一刀罷了。

霍辰燁在留峰寺對黃鶯那一腳,是一種態度。

黃鶯體會得到,董家也看得懂。

雖然霍辰燁還是做不到真不管她,偷摸讓人假借董家老二董建斌之名,委托順風鏢行把黃鶯強行送往她原藉。

誰知道江湖女子能耐大呀,就在途中,這妞就灌醉了一個鏢師,幹掉了另一個鏢師,跑了。

——原本入董家時所說的廢了一身功夫是假,可能服用的什麽洗筋經之類的江湖藥物不太靠譜,功夫或許有折損,但肯定不是全廢了呀。這女子竟然能在董家為了試她身手的各種突然襲擊中,堅持被揍愣沒露出點應激反應啥的破綻,成功瞞過董家人,真的,就是那倆字兒:能耐。

惹得順豐鏢行找上董家好一番糾纏,最後發現此董建斌非彼董建斌才作罷。現在吧,順豐鏢行上下都在找董家小姐要報仇呢。

當然了,董家發現霍辰燁對黃鶯毫無意思,也斷不會坐視她在外逍遙,繼續做出什麽有累董家聲譽的事兒的。

另外外麵早有有心人傳開,說霍辰燁早已厭棄了黃鶯,如今黃鶯人雖然還在京城混,但早已重入江湖了。於是西北據說是黃鶯她嫡母那邊有一撥人正卷土重來在尋她。

這陣勢,若霍辰燁不全力護著,她自己肯躲著還好說,要再出頭露麵地玩,就真要被菜了……

扇兒被明玫的狠勁嚇住了,眼淚汪汪起來。好像這才想起對麵這位是有生殺大權的主母奶奶似的,開始連聲告饒。

話裏話外也不外乎以後都聽她的,不敢逾矩一步什麽的。

明玫不為所動:“你既然願意在這府裏混,我的話不想聽也得聽,這是份內的事兒,別好像你聽話了老實了就多了不起似的。”

扇兒咬著唇不吱聲。

其實扇兒挺委屈,可是這都曠了多久了,這般堅持覺得有意義麽?

“我隻問你,男人不往你屋裏去,你當真願意就這麽在府裏過一輩子?後院兒裏放一個有名無實的妾室我也願意,說出去我的名聲也好聽,你也知道,這些年我並不曾為難你。可你年紀輕輕,就願意這般老死府中嗎?爺肯放你出去是為你好,笑著走還是哭著走,自己想想清楚。”

扇兒哭著走了,那一臉的悲憤讓明玫覺得隻怕這丫頭想不清楚。隔了兩天,扇兒告了假說想去看看她娘,出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