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元哥被擄,意外救兵

高聳的燈樓說倒就倒,原本用竹節搭成的架子一層層向下轟塌,垮到一半因為重心傾斜又向一邊倒了去,無數的花燈墜下,或是沾上路人的衣角,或是點燃了竹架,遠遠看去原本好看的燈樓已是成為了一片火海,驚叫聲不絕於耳。

季重蓮瘋了似地想要擠進人群中,琉璃在她身後攥住了她的手臂,驚呼道:“夫人,您不能過去,會燒著您的!”

人群四散,眼下已經看不到裴衍與孩子的身影了,季重蓮滿目焦急地在人群中尋找著,琉璃急聲勸道:“夫人,譚護衛長離大人他們最近,眼下隻怕已是將人救到了一旁,您別再往火堆裏躥,那裏可是危險得很……”

琉璃這一說,季重蓮腳步這才一頓。

是啊,她是關心則亂,裴衍與孩子們周圍有將軍府的護衛守護著,再不濟還有暗衛埋伏在四周,遇到危險自然會在第一時刻救到他們,眼下見不到人指不定是已經被挪到安全的地方了。

“夫人,快退開,再過去會被人踩到的!”

琉璃一臉驚慌,攥著季重蓮便往後退,一波一波的人流奔襲而來,就算她們倆人盡力護作一團也不時地被人碰撞。

“走,先退回到樹下!”

季重蓮點了點頭,倆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奔跑的人群,又重新跑回了樹下。

撐著琉璃的手,季重蓮站上了樹下的石台,這樣視線看得更遠更清明。

那些燈樓本是一座連著一座,如今一處轟塌,火苗四躥,很快便將臨近的燈樓給點燃了,在冬日的夜空中燃成了一片火海,就算季重蓮離得有些遠了也能感覺那陣熱浪一陣一陣撲來,讓人的情緒也陷入了焦灼不安中。

“快快讓開,官爺來救火了!”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暴吼,季重蓮尋聲望去,果真見著穿著五城兵馬司衣服的幾隊人馬推著幾輛水車趕了過來,一盆一盆的水往火焰處澆去,卻又在片刻間被火舌吞沒,這樣的救援完全不能降低災情。

還是有官員明白了這個道理,積極地安排疏散人群,這幾座燈樓算是毀了,但若是不再接觸任何燃燒源,它總會自己熄滅的。

將軍府的護衛有些是圍在裴衍和孩子四周,有些自然是為了保護季重蓮的,此刻在她們身邊已經聚集了四五個護衛。

季重蓮隻留了一人,其他幾人命他們四下尋找,若是找到裴衍與孩子們再速速來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季重蓮焦急的心情半點沒有緩解。

若是裴衍他們沒出什麽意外,眼下也該心急著與自己會合,可怎麽半個時辰過去了,卻沒有一點消息傳來。

不多會兒,瑛虹倒是被人扶著回來了,隻見她滿臉的土灰,連衣服也髒了半邊,走路時腿一瘸一拐的,滿臉的狼狽,一見到季重蓮的麵就忍不住落下淚來,“夫人,婢子還以為再見不到你們了!”

“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弄得一身的髒汙?”

琉璃趕忙迎了過去,從護衛手中接過瑛虹,又取了帕子給她擦著臉,“你是不是與大人他們在一處,可知道他們眼下在哪裏?”

“原本是與他們在一處的,”瑛虹還在嚶嚶地哭著,慢慢地便止了眼淚,“可當時人多把我擠散了,回頭便見不到大人的身影,我被人給踩了腳踝,眼下還痛得厲害!”

季重蓮凝神聽完瑛虹所說的話,又問道:“譚護衛長他們可是一直護在大人左右?”

“是,”瑛虹吸了吸鼻子,紅著眼睛點頭道:“那燈樓還未完全倒下來,譚護衛長與幾個府裏的護衛便護著大人他們往外退了,婢子腳程稍慢些這才和他們走散了。”

“那還好!”

季重蓮這才鬆了口氣,照瑛虹所說裴衍他們應該安全才對,至少不會被倒塌的燈樓的火勢所波及,眼下應該已經在安全的地方了。

可為什麽卻找不到人呢?

季重蓮突然想起了她聽到的聲音,還有那道似乎懷著敵意與探視的目光,她總覺得這一切發生得很是蹊蹺,就像是有預謀一般。

但會是誰呢?

此刻她的腦袋裏也是亂糟糟的,理不出一絲頭緒,隻能吩咐琉璃先扶著瑛虹坐下歇歇腳,回府後再為她請大夫來看。

如此這般眾人又焦急地等了半個時辰,這才見到不遠處跑來幾人,當先的正是安葉,她的左右臂膊上各夾住了一個孩子,季重蓮定晴一看,正是箏姐兒與霜姐兒,她麵上一鬆,趕忙迎了過去。

“夫人!”

安葉的呼吸聲很重,幾乎一到季重蓮近前便將孩子給遞了過來。

箏姐兒還不住地在哭著鼻子,霜姐兒也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隻攀在季重蓮的肩頭,泣聲道:“娘,他們抓了元哥兒!”

“什麽?”

季重蓮臉色大變,瞬間便有些搖搖欲墜的感覺,安葉猛然伸出手來扶住了她,“夫人摸急,大人還在那,元哥兒必定無事的。”

季重蓮隻覺得一顆心跳個不停,仿佛就快要蹦出胸腔,她一手按在胸口上,麵色惶惶,她既怕這父子倆遇到危險,又怕自己不能及時趕到他們身邊,好不容易穩住了心神,遂緊緊地攥住了安葉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在哪兒,我要去找他們!”

“夫人,那裏太危險了,您不能過去!”

安葉緊緊按住了季重蓮的手,急聲說道:“大人那裏除了將軍府的護衛還有十來個暗衛守在身邊,那些暗衛都是能以一敵五的,大人安全應該是無虞,雖然那邊的人馬也不少,不過又突然出現了了另一幫人,我暗自觀察了一會兒,那幫人似乎是幫咱們的……眼下兩方還在對峙中,若是夫人一去,大人必定是要分神的!”

“可你要我怎麽靜得下來?!”

季重蓮死死地咬住嘴唇,臉色蒼白似雪,“若是元哥兒有個什麽意外,我……”

“夫人!”

安葉緊緊握住了季重蓮的手,目光直視而去,猶如雪亮的刀鋒,卻有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您要相信大人,元哥兒是他的命,就算他什麽也不顧也絕對會將元哥兒給平安救出來的!”

“你說得對,元哥兒是他的命……”

季重蓮緩緩搖了搖頭,隻是神情仍然低落,“但他們卻是我的命,若是他們其中一個出了什麽差池,我也……”

“娘,”霜姐兒搖著季重蓮的手臂,紅著眼眶可憐兮兮地說道:“元哥兒不會出事的,爹爹一定會將他平安帶回來的,他們都會好好的,您不要擔心!”

“娘!”

箏姐兒也癟著嘴看向季重蓮,欲哭不哭的模樣更是揪緊了人心。

罷了,那邊雖然有兩個是她的牽掛,但這兩個孩子也同樣需要她!

季重蓮在心裏歎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種種擔憂與懼怕,緩緩蹲下身子將箏姐兒與霜姐兒摟在懷中,這才看向安葉,問道:“兩個奶娘在哪裏,可見著她們的人了?”

安葉抿緊了唇,搖頭道:“奶娘與我們走散了,如今下落不明。”

“快讓人去找找!”

季重蓮趕忙道:“咱們眼下就在這裏等著,不遠處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應該出不了什麽亂子。”

安葉猶豫了一陣,還是吩咐了幾個護衛去尋找奶娘,她自己卻是與兩個護衛留了下來,守在季重蓮母女幾人身邊。

另一邊,在一條逼仄的胡同裏,卻在上演著一幕生死對決。

裴衍冷冷地望著將元哥兒抱在手裏的那個男人,雖然他蒙著麵,但那樣陰鷙的眼神以及對自己刻骨的仇恨,這世上幾乎不作第二人選。

棄了手中的兵器,裴衍上前了兩步,雙手攤開在兩側,朗聲道:“世子,放了我兒子,你想怎麽處置我都由得你!”

元哥兒起初還是一陣哭鬧,可漸漸地卻也歇了下來,似乎意識到這個抱他的人心懷不善,自己越發小聲了起來,此刻看到裴衍又向他跨進一步,不由吸了吸鼻子,怯怯地喚了一聲,“爹爹!”

就是那一聲,讓裴衍隻覺得心都要被人揉碎了,若不是他大意了一下,怎麽會讓元哥兒讓人給搶去,好在箏姐兒與霜姐兒無事,眼下應該已經被安葉護送到了季重蓮跟前。

燈樓大火,人群四散,不過是敵人為了迷惑他的手段罷了,真實的意圖卻是在他們一家人身上,而孩子是最無防備的。

“看來你已經認出了我。”

李照低聲笑了笑,不以為意地取下了覆麵的黑巾,整個臉龐一下便顯現了出來,劍眉下一雙眸子冷若寒星,如刀鋒片片侵襲而來,“既然知道是我,你們還焉能有活路?”

李照的目光四處轉了轉,這是一條逼仄的小巷,看起來身後已是沒有了退路,不過他是早有打算才將人給引到了這裏來。

至於暗伏在牆頭以及屋頂上那些奇裝異服的人,他也覺出了些不尋常,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沒想到裴大人在甘肅不久,竟是結交了一些異幫匪類,別以為這樣就能壯大聲勢,今日我能將你們引到這裏來,自然就沒打算活著放你們出去,來多少我一並給埋了!”

屋頂上響起幾聲哈哈大笑,那人的嗓音有些喑啞,用著不太流利的漢語僵硬地說道:“黃口小兒,休要口出狂言,嶺南王如今已歿,嶺南風光不再,世子就算想力挽狂瀾,也要先掂掂自己的斤量!”語罷,又對著裴衍那方恭敬地施了一禮,“此番前來確實想要結識裴大人,不過咱們的事稍後再說,待先料理了眼前這幫宵小!”

裴衍先前就注意到這一幫緊緊跟隨在他們身後的人,見對方並沒有異動,眼下又這一說想來是友非敵,隻是他不記得自己何時結識過這些異族人,借著清冷的月光,偶爾能瞥到那一身奇異的服飾,他在記憶中搜索了一遍,眸光陡然一亮。

或許,他知道這些人來自哪裏了。

“無膽匪類,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照狠狠地啐了一口,又怒瞪著裴衍道:“撿起你的劍來,我要你自斷一臂,來換你兒子的命!”

李照此話一落,不禁是裴衍變了臉色,在他身後的護衛們也驚呼出聲,“大人不可!”

裴衍當年在戰場上的勇悍可是人盡皆知,若是他失去一隻臂膀,他還怎麽能成為那人人欽羨的大將軍,還怎麽能再做甘肅的總兵?隻怕這一輩子他都要在自怨自艾中度過。

李照果然是隻狼崽子,好狠毒的心思。

“如何?”

李照警惕地掃視了周圍一圈,說著話時另一隻手已經緩緩卡近了元哥兒的脖子,那麽脆弱的脖子,他隻需要一個用力便能將之給擰斷。

元哥兒瞪著雙眼,似乎已經忘記了哭泣,一雙眼睛滿是驚恐,隻將求助的目光轉向自己的爹爹。

“當日城外會戰時,是我一箭射殺了嶺南王,以致他傷重不治身亡,咱們可說是不共戴天之仇,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放了我兒子,即使我斬斷自己的一隻手臂?”

裴衍自然不會那麽傻,他緩緩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劍,目光不動聲色地往旁邊一瞟,那屋頂上的人似乎接受到了他的暗示,回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身影一頓便又隱沒在了黑暗中。

南疆多奇人異士,裴衍知道自己雖然不能全部指望他們,或許這些人論身手不及他的暗衛,但他們既然敢這樣出現在這裏,想必一定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是了,這些人的確來自南疆,而且極有可能是為了木家兄弟而來,不然也犯不著找上他。

這些事情裴衍後麵自會理清,眼下能救得元哥兒,將李照給徹底鏟除才是正事!

“是,你可以不相信我!”

李照勾起了唇瓣,陰冷一笑,“但你若是不照做,你兒子隻怕下一刻便要與你永別了!”

李照的手已經觸及到了元哥兒柔嫩的皮膚上,這樣一個小人兒,隻可惜了偏生是裴衍的兒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若不是讓另兩個女娃給逃走了,隻怕今天他們一家四口都要葬送在這裏了。

唯獨除了季重蓮!

那個曾經拒絕過他的女人,今日不過匆匆一眼,李照的心已經掀起濤天大浪!

他兵敗如山退走嶺南過著東躲西藏不見天日的生活,而她卻能夠光鮮亮麗,兒女在側佳婿相伴,這些原本他們可以一同擁有的。

可無奈季重蓮不識抬舉,對他的青睞視若無睹,卻偏偏轉投進了裴衍的懷抱!

他們都該死!

但他又不想季重蓮就這樣輕易去死,也許忍受失去親人的痛苦,這才是對她活著最好的懲罰。

“爹爹!”

元哥兒被李照那一臉凶神惡煞給嚇得哭了起來,卻也隻敢小聲的嗚咽著,那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裴衍心中一緊,提劍遙遙一舉,劍鋒上月光流泄如水,婉轉晶瑩,他手腕一抖劍身顫動著發生一聲清鳴,“若是你敢傷我兒子分毫,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你項上人頭!”

“好大的口氣!”

李照仰天大笑三聲,斜斜地睨了他一眼,陰惻惻地說道:“別想拖延時間,要你兒子的命,還是要你自己的手,我數到三,你若不下手,我便替你決定了!”目光四掃,似乎那潛伏在屋頂和牆上的暗色身影已經消失了不少,他又不是傻瓜,這裏又是在上京城,他必須行事低調,速戰速決!

裴衍的劍已經高高地舉了起來,清寒的瑩光倒映著他堅毅的麵龐,身後的護衛捏緊了拳頭,汗水濕了一潮又一潮,若是這一劍下去,隻怕他們這邊就全完了,可想要勸阻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們深知即使勸了大人他也是不會聽的。

李照仰著頭陰寒一笑,口中卻沒忘記落下數來,“一、二……”

那個“三”字還沒有從他口中落下,空中已經響起了一陣尖厲的長嘯,眾人在詫異之餘紛紛抬眼向上望去,隻見夜空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一群黑鳥,遮天閉日一般向下俯衝而來,完全讓人措手不及。

“是夜梟!”

有人一聲驚呼,可下一刻,夜梟的利爪已經抓破了他的眼睛,鮮血噴灑在空中,慘叫聲響徹長夜。

夜梟淒厲猶如鬼魅的叫聲陣陣傳來,讓人心神俱顫。

裴衍雖然不知道這些南疆人是怎麽做到讓飛禽也供他們驅使的,卻也知道眼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趁著李照分神之際,他手腕一抖,銀亮的劍鋒聚著寒氣奔襲而來,劍尖已直指李照的咽喉。

李照的反應也不算慢,意識到了裴衍的舉動後,他趕忙將元哥兒擋在了身前,裴衍暗罵了一聲卑鄙,哪想在這個時候一隻夜梟已是俯衝而下,尖利的喙一口便啄在了李照的手背上,他痛呼一聲,手中的元哥兒順勢掉落。

裴衍丟了手中長劍,就地一個翻滾險險接住了就要落地的元哥兒,在李照回過神來之時已是就地彈身而起,飛快地向後退了幾步,他身後的護衛趕忙圍在了倆人周圍,暗衛的長劍緊跟著奔襲而至。

李照即使有千隻手,眼下再想抓回元哥兒已是不可能了。

夜梟在他們頭頂上方徘徊不去,且有越戰越勇之勢,一波夜梟撤去,不管傷亡有多少,另一波夜梟又凶狠地襲來,仿若不知疲倦一般。

李照忍著手掌的疼痛揮刀一陣猛砍,倒是砍落了三隻夜嫋,可他的手臂和背部卻也被這些生猛的飛禽生生抓下了一塊血肉,再回身看自己帶來的人,竟然折損了十之五六,知道此時不應再戀戰,趕忙打了個撤退的手勢,當先便縱身一躍翻過了巷子盡頭的圍牆,隻隔著牆吼了一聲,“裴衍,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牆頭輕飄飄地落下一人,奇異的南疆人打扮,頭上包裹著一圈布巾的盤頭,顯得他的腦袋特別大,隻是他背著光,李照看不清他的麵貌,隻是警惕地向後連退了幾步,恨聲道:“就是你們喚來夜梟壞我大計?!”

“不錯!”

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世子,從哪來回哪去吧,上京城這裏不歡迎你!”說著一揮手,他頭頂盤旋的夜梟立馬又對李照發動了新一輪的攻勢,雖然有手下人護著,他們仍然節節敗退。

看著李照等人越逃越遠的身影,男人不忘閑閑地喝了一句,“恐怕要讓世子失望了,你提前埋下的火藥咱們原封不動地送還!”

隔得遠了又加上還要應付那些不要命的夜梟,李照根本沒有聽見男人所說的話,隻按照他們原本既定的路線脫逃,隻是沒有殺死裴衍他到底心有不甘,若不是這些鳥來搗亂,指不定他眼下已經成功了!

裴衍這時已經將元哥兒交給了暗衛,這才縱身躍上了牆頭,剛想趁勢追去,那男人已經勸住了他,“裴大人,窮寇莫追!”

裴衍抱拳側身,“多謝壯士搭救,隻是若此人不除,必定後患無窮!”身旁的男人年紀不大,麵容很是白皙,五官說不上俊俏,但隻要見過他的麵容便讓人很難忘記。

“大人請看!”

男人已是勾唇笑了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裴衍已是隱約見到了李照等人奔逃的身影,但緊隨他們之後,已是有好幾隻夜梟勇猛地俯衝而下,在它們的喙間好似還叼著什麽東西。

“那是……”

裴衍有些不解,可隨著一聲聲轟鳴聲響起,他才陡然反應過來,“竟然是火藥!”

那些火藥就在李照他們逃跑的方向炸了開來,聲聲震天,那泛起的煙土和火星子隔著老遠都能見著。

“裴大人,嶺南王世子是特意將你們引到此處的,若是一計不成,他們還能引爆炸藥將你們炸死在這裏,不過被我事先洞悉了……”男人說著已是翹唇一笑,眸中顯見的有幾分得意。

李照的心思歹毒早在裴衍的預料之中,隻是裴衍真沒想到他逼迫不成竟然還想炸死他們,若是自己沒有來得及送走霜姐兒與箏姐兒,若是沒有眼前之人驅來夜梟相助打了李照一個措手不及,隻怕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他心中仍有餘悸,不由誠摯地向對方抱拳一禮,“還未請教壯士高姓?”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下霍達!”

------題外話------

姑娘們,情人節快樂,元宵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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