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
夜涼如水!
靜知披著一件薄外套,靜靜地站在窗台邊,屋子裏隻開了一盞小小的壁燈,灑照在屋子裏的燈光很柔和。
淡淡的橘黃色光線投射到她的身上,讓她的背影看起來有幾分的寂寥。
臉上更是多了幾分落寞,自從莫川離開後,她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
垂下眼簾,視線落到了那兩盆曼珠沙華上。
紅色的纖長花瓣,一瓣又一瓣,密密相連,這是一種非常美麗的花卉,喻意卻如此不好。
花開葉落,葉枯花開,花與葉生生相錯。
兩年前,莫川送她這種花,也許,在那個時候,他已經預見了她們的未來,她們的結局,必然就是生生錯過。
她對不起莫川,對莫川,這輩子都有說不盡的歉意與內疚。
花園裏傳來了清脆的汽笛聲,擰一下眉頭,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緊接著,她聽到了外麵傳來了吳媽的詢問聲:“江先生,你咋來了?”也許是吳媽不解,這麽晚了男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幢別墅裏?
沒有聽到男人的回話,隻有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
江先生,是江蕭,他不是去五台山救浩浩了麽?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就回來了?
而且,為什麽他一回來就到她這兒來了,她們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麽?
就在她怔愣間,房門被人推開,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閃進屋子,男人挺拔的身形在地板磚上拖出一道細長的影子,深邃猶如星空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身上的風衣盡顯風塵仆仆,一頭零亂的發絲告訴她,他應該是剛從五台山歸來,還沒來得及回家,便直奔她這兒來了。
“出去。”靜知張了張唇,卻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咽管像是被刀片割破了,她發不出半個字音,視線與男人的空中久久糾纏。
僅止片刻,一縷屬下的男性氣息便迅速把她包圍。
他奔了過來,張開雙臂擁住了她,密密的強吻落至了她光滑的額頭上。
“知知,我終於見到你了。”
白天在五台山救浩浩的時候,敖雪蓮如一個瘋子般反擊,還咬了他一口,而且,敖雪蓮帶走了一拔人,以前跟隨她的老部下,他們亡命抵抗,他帶著幾個人在當地公安機關的協助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毫不容易才將她們逮捕,整個過程裏,他就怕自己遭什麽不測,然後,再次與靜知天人永隔。
然而,唯一緊緊把她擁進懷裏,才能感覺這一切是那麽真實,他已經成功返回,帶著浩浩,姚庭軒的兒子。
靜知想推開他,可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麝香讓她著迷,以前,為了他老媽看不起自己,她一直排斥著他,不再給他一點機會,好不容易重逢了,又因為對莫川的負疚,所以,她一直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
現在,她還有理由推開他麽?最重要的是,這幾天以來,她也十分思念他,她還是深愛著他,江蕭,僅僅呼喚著這個名,她就感覺自己的心口滾燙一片。
“浩浩帶回來了麽?”
她們相擁著,無欲無求地相擁著,良久,她啟開詢問,這兩天,因為莫川的事情,她心情低落,都把浩浩被綁架的事情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回來了。明天你就可以去孤兒院看望她。”心愛女人交待的事情,他江蕭就算是去掉半條命也會盡力去完成。
浩浩平安脫險,一切塵埃落定,靜知心裏突感一陣暖烘烘的。
“謝謝你。”
“你我之間無須言謝。”抬起頭,與她深深對視,他勸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對了,你為什麽把浩浩送去了孤兒院?”不是應該把浩浩給她送過來麽?現在,以她的條件,又不是養不起他。
“靜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計前嫌想收養浩浩,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將來浩浩長大了,要是不能理解你一番苦心,把你視作是殺父殺母的仇人,你怎麽辦?”
這正是江蕭最擔心的一點,他始終覺得斬草須除根,雖然,並不是他們不對,至始至終都是姚庭軒的錯,但是,姚的人已經所剩不多了,現在,除了姚浩浩就是監獄裏的姚利宣,如果姚浩浩長大後聽信別人的饞言,那麽,會後患無窮啊。
“身正不怕影子斜,江蕭,你太多慮了,在他的人生曆程裏,隻要有我們的陪伴,正確的引導,我相信,他會成為一個很出色的人。”
靜知向來都把什麽想得太美好,這是一種好事,但,同時,又是一種壞事。
“自從香雪欣離開後,浩浩就一直閉嘴不說話,他完全封閉了自己,你這種情況必須得找心理醫生為他醫治。”
“行。我明天就去找。”
“好了,別人的事情你這麽上心,那我們的孩子呢?”
“你是說,糖糖與寶仔?”
“是啊,難不成你還替我生了其他的孩子?”
“去,沒個正經。”靜知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轉身走向大床。
“喂,女人,我哪兒沒個正經了,我們的孩子沒有家啊!你難道忍心他們在成長的過程裏缺了父愛,那他們的身心會不健全的。”
江蕭緊跟著追了過去,從後麵一把將她抱了一個滿懷。
“你不是他們爹地麽?”這男人深更半夜跑來,在說什麽瘋言瘋語呢!
“可是,你不讓我天天見她們啊!這樣,有等於沒有啊!”
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靜知撲嗤一聲沒忍住笑了。
“你幹脆說,你想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得了。”
“對啊!你太了解我了,我明天就把行李全部搬過來。”
江蕭樂滋滋地笑著,笑著一張俊顏抽了筋,嘿嘿,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這樣不好吧!”靜知麵露難色。“江蕭,我們已經離婚了,住在一起成何體統啊!”
“老婆,離了可以再結嘛!”
某人又恢複了往日吊兒郎當的痞子味。
“再結,你媽我可是後怕了,再說,我與莫川還沒離呢!”
“我媽早改變許多了,別再搪塞我,莫川已經走了。”
“你咋知道?”他知道莫川的離開,靜知有些吃驚,他不去了五台山麽,怎麽知道莫川離開的事?
“在y市,我不知道的事兒向來很少,知知,我知道因為內疚,所以,你想彌補莫川,可是,現在,莫川已經消失在你生命裏,就讓我照顧你,還有孩子吧!”
他捂著心口誠摯地說。
靜知沒有回答,隻是,眼眸浮現了幾縷幽傷,因為,她們的話題出現了莫川。
“知知,你對莫川隻有同情,並不是愛情,莫川是那麽自負的一個人,他絕對不可能與你再走到一起。”
因為已經沒有愛了,靠同情與施舍的感情與婚姻,自負驕傲的莫川不會要。
所以,他默默地離開了,在離開之前,他給江蕭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裏,他說:“江蕭,知知的心不在我這兒了,早在十五年前,我就已經失去了她,現在,她愛的人是你,作為我的角度,我也希望她能夠幸福,因為,我已經給不起她幸福,好好善待她,還有你們的孩子,我會在遙遠的角度關注著你們的婚禮,關注著你們的幸福,江蕭,不準欺負她,否則,我會作為她的娘家人,回來找你拚命。”
這番話是莫川最好對他說的,他還計較什麽呢!為了知知的幸福,莫川願意黯然退場,自個兒退隱到一個他們不知的城市終老一生,被這樣的一位男子深愛著,是知知的幸福,有莫川這樣一個強勁的敵手,無論是情場,還是商場上,他也覺得自己是幸運,莫川這種在無私的愛讓他感動,換作是他,他也做不到,他絕對不可能為了成全知知的幸福,而讓知知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是的,莫川的愛無私,而他的愛自私,他何其幸運能得到知知的愛。
所以,他回答莫川說:“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知知,連帶著你的那份寵愛,我會把她寵入雲宵,不讓她受一絲的苦,不讓她流一滴淚,我會給她世間女子都仰望的幸福。”
這是他對莫川的承諾,當然,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他會好好愛知知,愛寶仔,愛糖糖。
是,江蕭說得太對了,靜知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以莫川傲氣的性格,絕對不會接受她給他的婚姻。所以,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結婚的事兒,以後再說,夜深了,我困了,想睡覺,你先回去,這個話題我們以後再說。”
靜知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見女人要趕自己走,江蕭三步並作兩步衝向了浴室。
“喂,你幹什麽?”這死男人都一大把年紀了,到底想要幹什麽啊?
“借你浴室洗一個澡。”裏麵男人低沉迷人的嗓音傳出。
男人洗完澡出來,已洗去了一身的疲憊與風塵,然後,靜知以為他要穿衣離去的時候,誰曾想這男人居然大刺刺往她**一躺,還擺了一個難看的造型,大字型。
“喂,你起來,不準睡這兒,你跟我回你家去。”
她拍打著他的背膀,惱怒地嘶吼。
“我很困,沒力氣開車了,讓我睡一會兒,我保證不碰你,連一根頭發絲也不會碰。”
男人眼都不睜地回答。
見他的確是疲倦了,靜知也不忍心去打攪,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睡就睡吧!
從櫃子裏拎了一張被子出來,放到了兩人中間,劃出了三八線,這才安心地闔上了眼睛。
隻是半夜,模模糊糊,意識不清的時候,她總感覺有貓咪在抓著自己的臉孔,癢癢的,搞得她呼吸困灘,隻能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貓兒乖,不要搔了,我好癢。”她拍打著貓兒的利爪,不想被貓兒製住了。
這是什麽貓啊?這麽厲害?還流了她一臉的口水,她又不是它的美味餐點,她好困,眼皮都睜不開,所以,一巴掌一巴掌全都準確無誤地打到了貓兒的身上。
剝開了它的利爪,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黑暗中,男人那張俊顏氣得都變綠了,即然溫柔不管用,那就來猛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翻過了女人的身體,**,攻城掠池。
“啊!”女人一聲尖叫,天啊!這貓兒真厲害啊!居然去咬她那個地方,她非把它揪出來不可,抬手狠狠地抓扯著它的一頭亂毛。
“哎喲!”男人發出一聲慘叫,抓吧!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身體猛然一沉。
“啊!”靜知感覺一切都不對勁,緩緩睜開眼,黑暗中,對上了一幽深亮如星辰的黑眸。
“天啊!”她嚎叫。是江蕭,這個男人騙了她,明明說不動她一根頭發絲的,現在,別說動頭發,每個地方都被他動過了。
靜知欲哭無淚,感覺身體滾燙!
“王八蛋,臭流氓,江蕭,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死性不改……出去。”
出去?怎麽可能?都這份兒上,這女人真是狠心的可以。
“你不是說愛我麽?愛我就表現給我看。”
“我幾時說過愛你?”靜知的拳頭毫不猶豫就對著他臉揮了過去。
“男人的臉打不得。”對了,她沒說過,隻是莫川告訴他的,當然,這是他與莫川之間的秘密,他一輩子也不會讓她知道,嘿嘿,反正,想要她同意複婚,他就得把她騙上自己的賊船。
“親愛的,別鬧。”伸手接住她揮來的拳頭,俯下頭,堵住了她的謾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