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難道他想出家當和尚?(第①更)
夜色深濃,司蔻去做家教,簡桐獨自坐在燈下端詳那張哈巴狗。今晚跟酒廊老板娘請假。因為老板娘事先受過藺洪濤的請托,所以答應得很痛快。
簡桐想到這幅小狗畫裏一定有玄機,道理跟蘭泉身上的刺青一樣。可惜她一不懂繪畫,二不懂梵文。累
看了大半天,幾乎小狗身上每一筆線條都被她描摹下來,卻仍舊不得要領。簡桐無奈隻好上網去找弄棋。弄棋身在香格裏拉,那裏是佛教從天竺傳來中國時候的必經之途,所以相當多古老的梵文符號和語意都還能保留著。
隻是失望,弄棋並不在線上。簡桐也理解,弄棋是個一直行走在路上的女子,她極少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很久。如果她又踏上了新的旅途,西南多山多川,太多地方沒有信號可以上網,所以弄棋極有可能在網絡上消失很久也說不定。
簡桐不敢打電話。以她的身份,她想到梨本家族極有可能已經控製了她的手機訊號。
簡桐愣愣盯著弄棋那灰色的頭像看了半晌,就在簡桐失望地要下線的時候,老天開恩,終於見到弄棋的頭像亮起來。
“不好意思小桐,我從外麵剛回來,才發現你大片留言。”雖然隻是隔著網線,根本看不見弄棋的麵孔,可是簡桐憑直覺感到弄棋語氣疲憊。
簡桐扼要將小狗圖畫的事情說了,將小狗掃描了傳給弄棋看。弄棋也沒能立時給出答案,“古老的梵文實在太過深奧。我雖然一直在努力學習,不過現在還是幫不到你。我會帶著圖畫去請教高僧,不過也需要碰見有緣的高僧才會解讀。小桐你別急,給我幾天。”悶
簡桐隻能答應。
弄棋在線上似乎猶豫了下,這才問,“小桐你有沒有明寒的消息?”
“明寒!”簡桐一驚,想起曾經在長春火車站人群中一閃而過的明寒的身影,“弄棋你沒跟明寒聯絡過麽?還有梅軒呢,梅軒也沒聯絡過麽?”
弄棋發了個“難過”的表情,“我跟梅軒都找不到他。卻也不敢貿然報警,隻擔心他有事情要做。”
簡桐心裏就是一顫。上次長春之行後,她全部的心神都在蘭泉身上,哪裏還顧得上明寒?如今想來距離長春之行已經將近兩個月,這麽長的時間裏,明寒究竟去了哪裏!
弄棋黯然下線,語氣裏朦朧地請簡桐代她向蘭泉問好。簡桐也不敢確定弄棋是否知道蘭泉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多說。
許多話就如魚刺卡在嗓子裏,卻也隻能忍著.
整個晚上簡桐都睡不安寧,夢裏仿佛剛剛到J國的那天,跟出租車司機大叔比比劃劃地下了車,站在孔子學院門前聽見悠悠鍾聲。轉頭去看,有石徑迤邐通向林木深處,原來孔子學院與寺廟毗鄰。
簡桐做著夢,神智卻似乎半清醒著。她不由得想起那首不朽的《楓橋夜泊》,想起那句:“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簡桐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對啊,弄棋說過古老的悉曇體梵文除了在藏傳佛教流行的地區還有人能夠解讀之外,就是日本的佛教圈子裏還在用!
孔子學院毗鄰寺廟,這豈不就是天意!
梨本家族曆來篤信佛教,在長春遇見那位李奶奶最後也是跟蘭泉說,“孩子,佛祖會保佑你。”可見那位李爺爺很可能就是懂得悉曇體梵文的,所以才將一些密語融合進了蘭泉的紋身裏——那麽她如今又何必隻呆呆等著弄棋的回複,她自己完全可以先去寺廟裏向高僧學習,或者有機會進入梨本家來尋找答案!
這兩個方法,都比遠在天邊的弄棋送來的答案更及時更準確!.
翌日簡桐便去了孔子學院毗鄰的那座古刹。不去不知道,一去還真的嚇一跳。雖然這座古刹隱在山中,規模不算十分宏大,但是卻是已經有數百年的悠久曆史。因為山中放養梅花神鹿,所以古刹便也名為“鹿苑禪寺”(這個寺廟某蘇是融合了J國幾大古刹的特點,所以這個鹿苑寺不僅僅是說京都的金閣寺,大家表深究喲,o(∩_∩)o)。
宋葦航聽說簡桐要去寺廟觀光,主動請纓要陪著簡桐一起去,卻被簡桐拒絕。蘭泉的事情,簡桐不希望多一個人知道。
循著宋葦航的囑咐,簡桐在山門外買了幾包鹿餅幹帶著上山,果然一路不斷見著優雅的梅花鹿緩緩從山間走向石徑。簡桐將鹿餅幹倒在掌心遞給它們吃。梅花鹿似乎真的是吸收了天地靈氣,或者是真的得聆佛音,所以並沒有普通動物園裏的同類動物那樣熱衷於人們的喂食,反倒隻是淺淺嚐過便退開,揚起優雅的脖頸朝向山頂,仿佛在為簡桐引路。
簡桐一路向上去,腦海裏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九色鹿》。九色鹿優雅而善良,曾經是簡桐腦海裏無法忘記的光輝形象。後來長大了才知道,原來九色鹿的故事也是根據敦煌壁畫裏《鹿王本生》的故事編寫而來,本來就是帶著佛家禪意。看來佛教中的確是有神鹿的一席之地.
簡桐走進鹿苑禪寺,寺中寂靜,百年鬆柏常青矗立庭院中,掩映著飛簷疊起的殿閣。
日式建築以精細見長,雖然寺廟的規模與中國許多著名的寺廟占地麵積等沒法比,但是卻在“曲徑通幽”四個字上下足了功夫,果然有“禪房花木深”的意境。
有知客僧上前阻攔,原來今日並非寺廟對外開放觀光日,而是寺中僧侶的“功課日”。簡桐不想無功而返,隻能苦求,想見住持。
見簡桐心誠,知客僧也不忍嚴詞拒絕,隻能解釋,“住持今日有客,曾有吩咐,謝絕一切訪客。”
簡桐不甘心,就坐在門階上等。遙遙大殿裏聽得見誦經之聲,隻是隔得太遠,看不清能讓那位住持和尚謝絕一切訪客而專一招待的重要貴客是誰。
遙遙,大殿的誦經聲終於停止。簡桐急忙站起來,看見身披袈裟的住持和尚正陪著一個年輕人向外走。那年輕人也穿著黑色袈裟,露出純白的袍袖與純白襪子。黑白兩色極素,卻又顯出難以言表的簡潔、清貴之氣。
緩緩,那兩人走近簡桐視野,簡桐揉了揉眼睛,半晌才敢確認,那披著黑色袈裟的男子不是蘭泉又是誰!
簡桐嚇了一跳,直覺裏想起小說電影裏,通常為情所困的男女都會去廟裏,從此剃去三千煩惱絲,就此斷了俗世塵緣。簡桐心裏就打鼓,難道蘭泉這也是剃度,想要出家當和尚的?
他若出家當了和尚,她該怎麽辦?!.
不知道蘭泉葫蘆裏頭賣的什麽藥,簡桐躲在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後頭望著一身黑色袈裟的蘭泉走向外去,上了車。
簡桐有心想要跟出去,可是蘭泉身邊的仆從實在太多,簡桐不敢造次。
那位身披紅色袈裟的住持和尚站在門外目送蘭泉的車子開走,這才轉身過來,卻不急著進門,問一旁侍立的知客僧,“可有訪客?”
知客僧忙將剛剛簡桐到來之事告訴給住持。
住持便一笑,望向簡桐藏身的大樹,“女施主請現身吧。想來知客僧所提及的訪客就是足下。”
簡桐驚得吐了吐舌頭,便也就現身。向著住持和尚一鞠躬,抬起頭來卻愣住。
簡桐對住持和尚的形象印象還停留在國內某些影視劇裏對於少林寺方丈的形象表述,怎麽也是白須飄然;可是眼前這位穿著袈裟卻戴著副眼鏡,年紀也就三十上下,根本就不像個住持大和尚,而反倒更像是個公司裏的白領、工程師之類的。
不過這日本和尚能夠察覺她藏身在樹後,這就已經很高杆。
“想知道我怎麽踩猜到你在樹後吧?”住持笑起來,“如果想要賣弄玄虛呢,我會告訴你我聞的見你身上的氣息。天地萬物皆有靈氣,花草樹木更有呼吸;你的氣息與它們不同,所以我一個呼吸之間就猜到這一方天地中多了一個陌生人。”
簡桐點頭,這說法很武俠,也正是簡桐對高僧的想象。
“隻可惜我又不是獵犬,鼻子沒那麽好使——”住持麵上帶著狡黠一笑,指著大樹下的土地,“太陽光幫了忙,我看見你的影子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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