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成執念(第二更)

“當自己是霹靂貝貝啊?”周心瞳毫不客氣一腳踹開段竹錦,扭頭走回自己辦公桌去。

段竹錦骨子裏那份書呆子的癡勁兒出現,扭股糖似的湊到周心瞳身邊去,“瞳,快告訴我吧……你是怎麽躲開我的超強催眠術的?”累

周心瞳隻能歎氣。某人一米八十多的大個子,都快呈嬌羞少女狀貼在她一六零的身上了,這要是外人從玻璃大門外走過看見,惡心不惡心死啊!

周心瞳毫不留情揮動大本夾子,“PIA”,又把段竹錦扇一邊兒去,“那還不簡單!一看見你眼睛直勾勾地朝我走過來,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段竹錦,你是什麽人,就算能騙得過別人,讓別人都說你是什麽‘白衣聖手’啊,可是我能不知道麽?”

周心瞳說著都口渴了,坐下喝了口茶。每次教訓起他來,總是浪費她好多吐沫,誰讓這家夥就是欠說呢?“這世上再強的催眠術也並非百分百管用,因為我在你催眠之前已經做了心理防禦,所以你根本沒辦法將我完全帶入催眠狀態的,我更不會接受你的暗示……所以你怎麽可能成功!”

竹錦抱著胳膊捧了下巴定定望周心瞳,“在施行催眠術之前,先自我進行了心理防禦……說得好!”

周心瞳歎了口氣,“容易被施行催眠術的都是特定的人群,感受力比較強、自我意識不夠堅定的人才容易被催眠。而我對你,早已免疫。所以段醫師,我奉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悶

段竹錦笑起來,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桌。小護士真是自己絕妙的醫學實驗品,下一次玩什麽呢?

不過竹錦倒是特別好奇一件事。其實催眠者與被催眠者的身份是可逆轉的,如果被催眠者意誌極其堅定的話,而且他也掌握一定的催眠術的話,那麽他反倒可能反過來將原來那個催眠者給催眠了。

他的小護士什麽時候也可以將他給反催眠了,他萬分期待被小護士催眠迷.奸啊!

蒼天啊,可不可以給他一次被迷.奸的機會啊!.

苗藝執起茶杯來,望著對麵的梅軒就笑,“梅軒,原來你還關心我?真令我感動……”

梅軒皺眉,“苗苗,苗伯父為了你失蹤一事大為擔心。我希望你還是能結束J國這邊的學業,回國去吧。再說你火鳥傳媒那邊的生意,還需要你去打理。”梅軒頓了頓,終究還是說,“這邊的遊戲,不適合你玩。”

“哈,哈哈……”苗藝笑著,目光卻點點寒涼下來,“這邊的遊戲不適合我玩?那適合誰玩?簡桐麽?”苗藝點點斂盡笑容,“梅軒,在你的心中,我果然連智商都比不上簡桐麽?!”

梅軒皺眉。有些人就是容易執迷不悟,並非智商不夠,就是容易自己將自己關進牛角尖裏去。

“苗爺爺和苗伯母為了你的失蹤都病倒了。苗苗,你該回去看看。”

苗藝卻已經不耐。說來說去,梅軒今天肯主動約她出來溫言軟語,不過都隻是為了勸她回去!

“梅軒,我很久沒給你彈琴了。”苗藝忽然說。

梅軒皺眉,“苗苗,我此時無心聽琴。”

苗藝笑起來,露出當年的少女情態,“梅軒,我新學會了一首曲子啊,很好聽。拜托,我想讓你當我第一個聽眾。隻有你說好,我才有勇氣拿出來彈給別人聽。梅軒,拜托……”

梅軒眯了眼睛望苗藝,仿佛時光倒流。當年的苗藝也是這般。她優雅美麗、琴藝高超,但是其實她內心裏也是羞澀的小女孩,又是對自己要求極高,所以每次學會了新的曲子,首先都要彈給他聽。他懂,那是他在她心中地位的獨獨重要。

梅軒心內也不由輕顫:如果年少時光沒有流逝,那該有多好。那時的苗藝純淨如天邊輕雲,而此時……

梅軒一個閃神之間,苗藝的琴聲已經錚咚而起。

今天相約的地方是個中式茶社,所以現場便有現成的中國古箏。苗藝指尖彈撥琴弦,旋律便如高天流水,澄澈瀉地。

梅軒仿佛是因為之前動了回憶的緣故,在茶香琴聲裏越發止不住自己的思緒。仿佛再度回到舊日時光,他與小桐初次相逢在奚瑤的生日會上。一眾嬉鬧裏,小桐宛若透明一般坐在幽暗與雜遝裏,讓他不自覺全都被她吸引。她仿佛跟周圍的熱鬧有一點點的格格不入,男生故意灌她酒,她也不會拒絕,帶著點尷尬卻都能豪爽地一飲而盡。每次飲盡了酒,都會紅了臉頰用手背狠狠擦一下嘴唇。然後目光不經意地越過杯沿,往他這邊飄然一轉。

梅軒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整個晚上都在不自覺地凝視她。這給了她困擾,所以她每次喝完酒都會下意識望他一眼。帶著小鹿一般的局促,和一點不自知的嫵媚。

她的唇小巧而美麗,被她自己那麽不知憐香惜玉地反複擦著,漸漸紅腫,宛如被吻腫了一般……

梅軒從小自製守禮,跟苗藝從小青梅竹馬地長大,卻也隻將苗藝當作妹妹——所以梅軒對於男女之事其實也尚且懵懂中。可是那個晚上他猛地就懂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渴望。

仿佛再也無法自製,隻能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她,隻能無法按捺心底竄起一股莫名的火苗來,仿佛想要將她緊緊抱進懷裏,狠狠吻住她那柔嫩嫣紅的小小嘴唇……

梅軒喉頭幹渴,他扯掉領帶,點手喚店家再給他加了一杯茶。

茶水清甜,梅軒隻覺自己仿佛正在吻著小桐的唇……他的舌尖探進去,小桐輕輕顫抖著含緊…….

看著梅軒帶了點倉惶的背影,苗藝站在窗前抱著手臂冷冷笑起來。

從小到大,梅軒都是個很自律的人,就連她都極少看見他這樣帶了倉皇的背影和略顯淩亂的腳步。

每個人心中都有逃不脫的執念。曾經梅軒是她的執念,而簡桐則是梅軒的執念。還好,一場傷害讓她從對梅軒的執念裏醒過來,可是梅軒卻似乎一輩子都無法從對簡桐的執念裏醒過來。所以方才琴聲一響,梅軒就進入了自我催眠的狀態。

他想念簡桐,他更渴望簡桐。其實梅軒也是男人,他潛意識裏怎麽會毫無遺憾?如果他當年和簡桐交往的三年裏,他早早擁有了簡桐的話,可能簡桐便會更加對他死心塌地,便不會有後來的蘭泉,對不對?

苗藝想著就笑。看樣子簡桐是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蘭泉啊,梅軒的男性自尊心怎麽可能不受損傷?

哲學思想說: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那麽這個世上的催眠術也是這樣。如果他內心沒有執念,那麽外人便不可能將他催眠。所以方才起效的不是她的琴音,而是梅軒自己不肯醒來的心.

辦公室裏幽暗下來,簡桐將一天的工作整理完畢,又將教案上的備課寫完,這才起身。

蘭泉今晚有宣傳,她又不想一個人先回到梨本家大宅去,所以就在下班之後依舊留在辦公室裏。

簡桐很喜歡傍晚晝夜交替的那一刻。有時候喜歡不開燈,望著窗外的天色由橘紅點點沉入墨色,看天空那曼妙詭譎的變化。

簡桐正凝神望窗外,眼睛忽然被清涼的布條蒙住。簡桐笑起來,卻也沒抗拒,隻是悄聲埋怨,“喂……,又玩!這裏是辦公室,不許胡鬧。”

背後的人卻不出聲,蒙住了她的眼睛,又綁住了她的手腕。

簡桐有點緊張,隻能柔聲祈求,“喂……,不許胡鬧啊。我,我晚上會,會滿足你……,現在不可以……”

那人聽了,忽然呼吸一沉。唇便重重壓下來,輾轉吻緊簡桐的唇!.

簡桐的呼吸立時便亂了——這氣息,這感覺,不對!不是蘭泉!

簡桐想要掙紮卻手都被綁在椅子靠背上,那男子跪在她麵前,堅定而又霸道地反複吮吻,根本就不肯放開她!

簡桐惱了,猛地伸腳,憑著直覺猛地踹向那男人的關鍵部位!——

“唔!”那男人被踢中,卻竟然依舊不肯放棄,越發深吻下來!

簡桐用盡了全身力氣,向他深探進來的舌尖,狠狠咬了下去!

“嗯!”一聲悶哼,簡桐自己嘴裏也有了血腥之氣。不知道是將那人咬傷,還是用力過猛傷到了自己。簡桐的眼淚流下,她已經從那聲音和氣息喚起了曾經的記憶——那是梅軒,她記得他吻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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