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少年足風 流(更2)

“啊!他說什麽!”所有人都驚呼起來,“這樣重大的早大學生會選舉,他隻是在玩一場遊戲!”

簡桐在場外也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凝望著球場上的大屏幕。那個家夥今晚穿純白修身西裝,內襯真絲黑色襯衫。白與黑的嫁接,仿佛成了他來到J國之後著裝的主色調。累

台上燈火璀璨,全都落滿他肩頭。仿佛今晚的燈光都隻為他一個人而閃耀。他狹長的眸子輕輕眯著,紅唇微挑,淩厲而又慵懶的目光仿佛透過大屏幕隻獨獨凝著她——簡桐緊張得不敢呼吸,卻不知怎地,看著他那得瑟樣兒,歎息一聲輕輕笑了起來。

這才是他。永遠看似**不羈、永遠讓旁人隻覺措手不及的那個家夥!沒人能用他們製定的遊戲規則來框定他,他隻按照自己的玩法來走。

“小老師,我玩到今晚這個地步,你該給我個優秀了吧?”.

“啊?他在說什麽?”場內場外又是一片大嘩。

可是就算旁人聽不懂,苗藝又怎麽會聽不懂!苗藝咬緊銀牙,她知道今晚的蘭泉恐怕要不肯乖乖聽話了!

苗藝走到西村身邊去,“把我古箏搬過來。”

西村皺眉,“苗小姐這個時候要彈古箏?仿佛不合時宜吧。”

“我讓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麽!”苗藝不耐煩地豎起杏眼來,“難道我支使不動你麽?”悶

西村皺眉,“屬下這就去。”

苗藝絞緊手指,目光緊緊瞪著講台上光芒萬丈的少年。不知是不是她錯覺,她隻覺有一片耀眼的光芒仿佛從他身子裏迸發而出,就像每一條骨縫、每一根發絲、每一片皮膚裏都有光芒射出!

像是一隻昏睡在灰暗之中的鳳凰猛然醒來,麵向豔陽,振動羽翼,擾動光芒萬丈、傾動天宇!.

司儀被裁判們叫下去,麵色嚴厲耳語了半晌,這才灰頭土臉地走回台上來。司儀再望向蘭泉的目光也多了絲冷冽,“蘭泉桑,請你為方才的發言做出解釋!堂堂早大學生會的決選,怎麽可以在蘭泉桑你的眼裏隻成為一場遊戲!”

蘭泉又是天真無邪地眨眼一笑,轉頭直迎司儀的目光,“請問司儀大人,何謂遊戲?遊戲大致可以分為兩種:競技類遊戲、娛樂性遊戲。競技類遊戲是結果要分勝負,娛樂性遊戲是為了博得參與人與觀者的一笑。我們今晚怎麽就不是遊戲?首先我與小泉八雲的競選定然要分勝負,此乃競技性;我們在台上的所作所為說是競選,實則不過都是為學校和同學們謀福祉,就是為了讓大家能夠更快樂和幸福,這難道不是一種娛樂性?——今晚的競選兩者要素兼備,我怎麽就不能說這是一場遊戲?”

“這……”司儀被問得一愣。

“遊戲者,Game也。我想司儀大人質疑我,可能會覺得我在用‘遊戲’這個字眼怠慢了今晚場合的嚴肅性——可是請大家不要忘記,嚴肅如奧林匹克運動會,說白了不過是一場‘Olympic-Games’!集合全世界的目光、各國元首都親自蒞臨,皇家公主與王子都親自披掛上陣的奧運會都是games,我們早大的競選怎麽就不能稱為遊戲?”

“……”司儀被那少年淩厲的語鋒給壓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既然能夠擔任今晚決選的司儀,自然要住持兩位候選人的辯論,所以司儀的最茬子必然是相當厲害的,可是哪裏想到此時就被蘭泉給詰問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蘭泉看司儀說不出話來,這才轉臉再度麵對觀眾,“早大創建至今,我們所崇尚的校園精神是什麽?”

場下的學子們雖然對蘭泉所作所為摸不清路數,不過情緒卻已經不自覺被牽引。當蘭泉問出問題來,大家都不由自主高聲齊答:“自由!”

“自由——對!”蘭泉笑起來,骨子裏的雍容宛如鳳凰飛翔,“自由的學風、自由的校園氛圍、自由的創新、自由的表達——”蘭泉笑眯眯垂首去望台下一個個臉色鐵青的裁判員們,“如果今晚的答辯變作一場針對條條框框的一問一答,如果早大未來的學生會主席隻會做唯唯諾諾的應聲蟲,如果早大的領導人們隻想要墨守成規——請問,早大引以為豪的自由,焉在!”

“自由。”蘭泉笑著再將目光收回,凝向全場的學生觀眾,“我口說我心,在校園內不要政壇官僚之風的影響,做回我們蓬勃的學子,凝聚嶄新世界的未來之氣,打破陳腐規條,永葆青春活力……”

全場無聲。

早大因為多年來輩出政壇精英,所以校園內越來越推行所謂的精英教育,政壇上那些陳腐的觀念越發越滲透到校園中來。求知與教學的風氣越發功利,本來應該青春活力的學子們看上去像一個個未老先衰的小老頭兒……在這樣越來越沉悶的氛圍裏,大家乍然看見講台上那個狂情瀲灩的少年,哪個人的心能不受刺動?!

“我不給你們縝密的邏輯,因為在場的你們每一個自己都具備;我更不給你們修飾完美的詞句,因為過度的虛飾隻是形式的虛偽……我隻給你們看我的心,扯開胸膛讓你們直視其中——”

仿佛有巨大的風從蘭泉身子裏盤旋而出,伴著那越來越耀目的光芒,凝成巨大的颶風旋窩,而那個少年含笑站在風暴中央,將風暴自如控製在掌心,“我能給你們的,隻是——自由……”

之前那樣**洋溢的演講,到最後隻凝成緩緩的、輕柔的,宛如歎息一般的結尾。

淺淺淡淡,卻絲絲縷縷繞滿每個聽者的心。來如巨浪,去若抽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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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三更。月末咯,跟大家呼喚下月飄呀~~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