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番外 5、溫柔暴力男

五大酒莊的品鑒會在拉菲酒莊舉行。其他四個酒莊都帶來了足量的美酒,邀請貴賓品鑒。

聽琴下了車,遙遙就看見小羅正一臉鬱悶地站在角落裏。

杜仲也看見了,微微挑了挑眉,“他怎麽跟受氣包兒似的?”

聽琴一笑,“木桐酒莊跟拉菲酒莊是表親,可是他們之間卻也是仇家,你不知道麽?今天的品鑒會在拉菲酒莊舉行,小羅自然就覺著別扭了唄。”

“哦?”杜仲也有點驚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光咱中國人,法國人也興窩裏鬥。”聽琴聳了聳肩。

“原本木桐酒莊當年剛建立的時候,出產的紅酒級別已經可以歸入到一級酒莊出品的行列。可是酒莊升級需要其他同類酒莊莊主的一致首肯,偏拉菲酒莊的莊主投了反對票。所以木桐就隻能一致屈居在一類酒莊之下,隱忍多年。這仇就是這麽結下的。”

“怪不得。”杜仲笑起來,緩緩點頭。

麵對競爭的時候,總有人不從自己身上想辦法,隻會打壓對手;實則越是這樣偏越反過來驗證了那個小人的軟弱。木桐雖然隱忍多年,但是該是人家的早晚都是人家的,後來還是順利升級為一類酒莊。

“麵對這樣小肚雞腸的拉菲,我要是現在走到小羅身邊去,安慰一下受了委屈的小朋友……”聽琴轉頭瞟杜仲,“你不會反對吧?”

杜仲一笑,攤開雙手,“聽琴,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束縛你的手腳。其實你今天肯讓我一起來,我已經很知足。”

聽琴就像一匹棗紅的野馬,休想用一根韁繩就攏住她前進的腳步。她若想停留下來,隻是因為她自己想,否則誰都不能強求她。杜仲最明白這裏麵的道理,所以他一切隻順著聽琴的性子來。

聽琴微笑,“待會兒我介紹你們倆認識。”

“嗄?”杜仲倒是一愣,不過聽琴已經款擺腰肢走得遠了,隻留下一片衣香鬢影在他眼中。

“琴,你可來了!”

小羅看見聽琴翩然而來,急忙伸出手去,自然地扶住聽琴的手臂,“為什麽拒絕我去酒店接你?為什麽不肯接聽我的電話?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你我之間設定那麽多的障礙?”

聽琴微笑,“小羅,來法國我是來度假的。之所以選擇法國,是因為喜歡這裏浪漫又自由的空氣。如果我還設定出行的旅伴,或者還要固定接聽誰的電話——小羅,你覺得這跟上班還有什麽區別?”

“再說……”聽琴微微一笑,“我既然來旅遊,身邊也自然是有其他旅伴的。我從來就沒對你說過我是單身女人。小羅你別忘了。”

小羅微微閉了閉眼睛,湛藍的眼睛裏湧起一絲難過,“琴,我明白。我們都是成年人,每個人都有經曆和過去。我坦白,在剛剛認識你的時候,我也正與電視台的新聞女主播在交往,而且同居了有一段時間。”

“可是看見了你,我已經跟她分手。”小羅迫切地望著聽琴,“琴,我沒有在兒戲。我知道你們東方人傳統,談戀愛往往要以走向婚姻為前提……”

聽琴伸出檀香扇來掩住小羅的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小羅,好了。你我認識還不到一個星期,說那麽多就太遠了。”

檀香扇當然不是真的檀香木的,但是聽琴出來之前向上頭噴了淡淡的香水,主調就是檀香,所以老外當然分不清真假。

更美妙的是聽琴墜在扇子下的大紅穗子,輕輕一**,便是萬種風情。

小羅原本是熾熱傾吐,卻沒想到被聽琴給攔腰截斷。法國男子肯於說出婚姻二字來,那該是何樣的鄭重了,卻沒想到這樣的誠意都沒能讓聽琴聽下去。小羅愣愣地望著聽琴,不知道是自己哪裏說錯了。

聽琴看著小羅的眼神兒,也覺著自己稍有點心急了。不管怎麽說,總該虛與委蛇一下。

“小羅你也知道,我們東方人喜歡含蓄的表達方式。我跟你認識的時間這樣短,你這樣說得那麽遠,從我的趣化背景來說,很有些消化不了。”

“啊,是是是。”小羅終於笑開,“琴,我知道東方人最喜歡的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這樣太早表達,隻會讓人感覺露骨。是我錯了,我失言。”

聽琴隻能打開扇子掩住嘴笑笑。

柔情其實更是一條無法掙脫的鎖鏈,聽琴自己的性子麻辣慣了,反倒對這種柔情攻勢很有點吃不消。

檀香扇沿著嘴,聽琴不經意地轉頭,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裏,去尋找杜仲的身影。

盡管在一堆歐美人裏,杜仲的大塊頭依舊不吃虧,聽琴隻是這麽眼神一劃拉,還是成功地第一時間捕捉到了杜仲的身影。

一般來說,要是言情小說裏會怎麽安排杜仲的戲份兒?——最常用的應該是杜仲轉頭也找了一金發的妞,兩人舉著紅酒相談甚歡吧?所謂旗鼓相當,以牙還牙。

聽琴實則也做好這個心理準備了,不過她並不怕。因為歐洲女人看著美則美矣,一旦近距離接觸的話,卻未必那麽美妙了。你能看清她雪白皮膚上的粗大毛孔、雀斑;還能聞到她即便用最貴的香水也掩蓋不住的體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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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往往都是東方男子所很難接受的。所以現在中國女子時興嫁老外,但是中國男人娶外國老婆的比例倒是相對很低。

杜仲這種常年擺弄中藥材的,鼻子比狗還靈,心裏的傳統趣化情結比老學究還忠誠,所以聽琴一點都不擔心杜仲會喜歡上歐美金發妞。

更何況——還有兩人當年的那些經曆啊。如果杜仲想要喜歡別的女人,那麽便熬不到他們再度相遇,熬不到彼此認出對方。

聽琴聽見自己輕輕歎了口氣,麵上的笑容由對小羅的尷尬,變成了此時的由衷微笑。

而隔著大票人,壁爐邊,那大塊頭的男人正優雅地捏著高腳杯,遙遙向她祝酒。

水晶杯中琥珀酒,他玄黑的目光隔著紅酒的琥珀光,散淡卻又深邃地落在她身上。

隻落在她身上。

聽琴笑起來,將手中的酒杯遞給小羅,“不好意思,我去補個妝。”

小羅趕緊殷勤接過聽琴手裏的酒杯,紳士地躬身,“樂意為女士服務。”

聽琴咯咯一笑,轉身走向杜仲的方向去。

杜仲也沒想到聽琴忽然走向他來,微微的有一點動容。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壁爐上,專注地看著聽琴嫋娜而來。

站在杜仲麵前,聽琴輕輕微笑,“這位先生,不知能否幫我一個忙?”

杜仲微微挑眉。粗獷的男子,眉眼間卻印滿了獨有的優雅。這種矛盾的氣質,實則來自這多年他對中草藥的研究。細細品鑒、小心研磨,自然培養耐心;而日日翻著古籍去查詢藥性、方子,自然便也得到了中國傳統趣化的熏陶。

其實杜仲跟濤子關係那麽好,不光是外在的那些理由。實則,他們的氣質內核是很是相似的。隻不過外人很難看見杜仲這樣細膩的一麵,畢竟他那大塊頭一看就讓人心生畏懼了。

可是聽琴卻知道了。而且這些年過來,如飲美酒,愈加芳醇。

“女士請說。能為女士效勞,是我的榮幸。”杜仲含笑微微躬身,行紳士禮。

聽琴笑,“跟我來。”

杜仲含笑挑眉,“莫非女士需要的,是我扮演跟屁蟲麽?”

“那麽粗魯!”聽琴笑起來,在鋼琴的旋律裏妖嬈微笑,“富家小姐都是有隨從的。什麽就叫跟屁蟲了。”

杜仲想回答,終究還是忍住——他說是跟屁蟲,實則是另有妙義的。不過為了避免媳婦兒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施行家庭暴力,他決定還是不說了。

拉菲酒莊有了數百年的曆史,行走在長廊間,宛如走入博物館。

除了酒莊裏自然會見到的酒標、橡木桶、曆代酒莊主人的照片等標明曆史傳承的物件陳列,單就那牆上掛著的油畫,有的也真的是當年的真跡。

敢於將真跡掛在走廊裏任人觀賞,一來展示拉菲酒莊的富有,二來也是對尊貴來賓的一種禮遇。

畢竟,這樣的年代裏玩兒得起拉菲的,都是巨大的大款。

聽琴卻在這樣古韻翩然的長廊裏,忽然停住了腳步,轉身回來,一把拎住杜仲的領帶,“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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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親們一直在Q上問某蘇啥時候寫小四兒~~當當當,開坑啦《名門公子③:小**,萌萌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