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琴番外 23、威風八麵
妙妙是個甜軟的小人兒,對任何人說話都是甜甜軟軟。雖然蔡子泓的話有些挑釁,但是大家夥都想當然相信,妙妙還太小,她定然沒能聽懂這話語裏的刺兒;更何況妙妙這樣的小甜姐兒,所以不至於出什麽事兒。
大家都訕訕地傻笑著望妙妙。畢竟是小孩子之間的事兒,大人插嘴倒是麻煩。
卻出乎大家所有人的意料,妙妙雖然甜美地朝著大家一笑,可是那笑容在目光轉到子泓的麵上時,驟然凝凍。
一個棉花糖一樣甜軟的小人兒,原本就沒幾個人看見她繃起臉來的模樣,更何況是這樣當著這麽多的人,威風凜然地急凍了笑容?
在場的大人,一方是縱橫商場、得理不饒人的蔡淑芬;另一方更是一大幫混過黑道的老爺們兒,這些人什麽嚴肅的場合沒經曆過?可是此時,這大幫人卻都被小妙妙凜然的氣勢給驚住。
大家就愣愣地瞄著小妙妙,完全猜不到小妙人兒要幹嘛。
就在大家驚愕的目光裏,妙妙高高仰起小臉兒,邁開嫩嫩如藕節的小胖腿兒,一步一步走向蔡子泓去。
大家都不知道小妙人兒要幹嘛,蔡子泓卻感覺到了威脅,少年長眉蹙起,凝神望著那小人兒一步一步走來。
可是畢竟他是男生,個子高、年紀大,所以縱然感受到了氣氛的嚴肅,可是他卻並未真的擔心。
一個分神之間,妙妙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來。小人兒的個子隻到子泓腰部上下。小妙人兒威風八麵,卻在子泓眼前重新露出了微笑,高高向子泓仰起了頭來,伸著小胖手招呼子泓,“小菜哥哥你來,我跟你咬耳朵。”
果然還都是小孩子,都是小孩子之間的把戲……大人們不由得輕輕鬆了口氣,麵上漸漸浮現起笑容來。
。可是就在大家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當兒,靜靜的庭院裏卻忽然揚起一聲慘叫?
果然是慘叫……
大家都調過目光去看,隻見剛剛還少年冷酷的蔡子泓,這會兒竟然捂著耳朵慘聲大叫?
而那小小的甜姐兒妙妙,依舊甜蜜蜜地笑著,卻一雙妙目裏閃爍著狠絕,既幸災樂禍,卻又正氣凜然地瞪著蔡子泓。
這是怎麽了?縱然身邊是一大幫的成年人,可是卻也一時間仿佛都無法厘清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你咬我?你竟然咬我?”
子泓捂著耳朵的大聲控訴,終於給了大家一個答案。
——果然,是妙妙咬了子泓的耳朵?
“是啊,就是我咬的。”
妙妙當著子泓的麵,叉起小腰來,“幹嘛這麽委屈的樣子?難道你是我外婆看的唱戲裏的那個竇娥麽?可惜你是男生耶,你可當不成女生?”
“我?”t7sh。
子泓被活活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才喊出來,“誰說我要當竇娥?我就問你,你憑什麽咬我?”
再成熟冷靜的小孩子,他也是小孩子。某些方麵他看起來有超越年紀的冷靜,可是某些方麵他也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看著兩個小孩打起來了,大家真是束手無措,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替他們分一分誰對誰錯。
“我咬你耳朵,怎麽了?”妙妙說話依舊甜美,這次卻不那麽軟了。小人兒更是有些盛氣淩人一般,叉著小腰,抬頭等著子泓,
“我早就告訴你了,我要跟你咬耳朵。你也聽見了,而且是你自己主動彎腰下來讓我咬的喲……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權利,就說明你是自願讓我咬的,憑什麽我咬完了,你還這樣一副受我欺負了的樣子?”
妙妙說著還朝蔡依林眨了眨眼,“白菜伯伯,妙妙從來都是不欺負好人的,哦?”
這樣的小妙妙,蔡依林還能說什麽?就算明知道是自己兒子除了啞巴虧,可是誰讓人家小妙妙這樣甜美可愛呢?更何況,剛剛確實是子泓對妙妙說話太過不客氣了。
蔡依林就笑,蹲下來哄著妙妙,“妙妙說的對,妙妙最乖,妙妙不欺負人的。”
“你?”
子泓聽見自己老子竟然也幫著妙妙說話,子泓的麵上就有點繃不住,小孩兒心姓泛濫開,便怒火都朝著妙妙發泄去,“你這個小孩兒你怎麽這樣?”
“子泓?”一看子泓發飆,蔡依林趕緊喝止子泓,“不許無禮?”
就算妙妙隻是個小女孩兒,但是她畢竟是杜仲的女兒。杜仲是他們的大哥,就算子泓還是小孩子,可是這樣的話卻還是以下犯上的。就算白虎團早已解散,可是曾經的等級規矩還是刻印在蔡依林的腦海中的。
“老爸?”子泓轉頭,雙目含怒瞪著蔡依林。
“蔡子泓。”妙妙卻在這個時候揚聲,“你閉嘴?”
“你說什麽?”子泓仿佛不能置信,轉頭瞪著小小的妙妙,“你命令我?”
眾人也都一呆,完全不知道妙妙想要幹嘛。
“是的,我就是命令你。”妙妙繼續叉著小腰。
“你憑什麽?”子泓咬牙。
“就憑——”妙妙忽地嫣然一笑,轉頭踏上一張凳子,高高仰起下頜,睥睨著子泓,“就憑我是杜仲的女兒?”
妙妙一言,擲地有聲。所有人都驚呆了,不由得目光裏融入了敬意。
是,就因為她是杜仲的女兒。這樣一句話便已經說明所有?
混過黑道的人,最重義氣。所謂“一日為大哥,終生為大哥”,就算現在大家已經集體漂白,做了正當生意;甚至在各行各業都取得了自己的成績,可是隻要來到杜仲麵前,那就還是小弟,俯首帖耳任憑驅策。
就算自己的子女,就算與組織無關,但是這份尊敬卻是必須要繼承下來的。
妙妙看著大家帶了敬意的眼神,輕輕歎了口氣。小人兒竟然帶了超乎年紀的老氣橫秋,“我爹地病了,我貓咪又不喜歡插手白虎團的事情,便有人想要趁亂胡來了麽?”
豁?小小的人兒,卻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氣場?
大家都驚了。
“……可是就算我爹地病了,還有妙妙?”妙妙瞪著蔡子泓,“你若有理,在哪裏撒野都行,唯獨不許在駱家,更不許在我爹地生病的時間?”
“我爹地就在房間裏休養,最怕勞心傷神;你卻在這裏叫囂,蔡子泓,你就算再不懂道理,你總歸比我大;你若還不懂道理,那我就替我老爸立立幫規,教訓教訓你?”
小妙妙話音輕落,在場所有熱的黑西裝全都肅然起敬。蔡依林趕緊給了兒子後頸一下,“臭小子,還不趕緊聽小小姐的話,不許再胡說八道了?”
子泓雖然不服氣,但是規矩還是懂。不管妙妙說的話有多麽不中聽,隻要她是杜仲叔叔的女兒,他便隻能閉住嘴。
妙妙的氣勢倒是讓他微微震驚。她說杜仲叔叔病了,但是還有她;這樣的承當,哪裏是這樣小糖人兒一般的小女孩兒該有的?
他今日出言是為了維護他父親,她浸提咬他也是維護杜仲叔叔,更是維護幫會秩序,而且還是在保護她的外婆——所有人都知道那位老太太不待見杜仲叔叔,幫會裏的人如果得罪了老太太,隻怕日後老太太又要都算在杜仲叔叔的頭上……
如此說來,小糖人兒雖然是在凶他,實則是不是也是在維護這一切?
與她比起來,年長、又是男孩子的他,真的是落在下風。
妙妙卻並沒因他的閉嘴而柔軟夏利,妙妙依舊繃著小臉兒,嚴肅對著他,“以後有事,自然有白菜伯伯來說,還沒有你來說話的份兒?”
“哼?”子泓隻能冷冷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妙妙看大家都乖了,這才扭著小屁股從凳子上趴下來,又恢複了小小孩兒的模樣。仰頭望著子泓的耳朵,衝著蔡依林嫣然一笑,“白菜伯伯對不起喲,妙妙真的沒使勁,可是是小菜哥哥的耳朵太不中用,輕輕一咬就破了。小菜哥哥的耳朵比冰淇林還要軟喲……”
“哈哈……”蔡依林隻能大笑。說男孩子耳朵軟,這話是什麽意思?小妙妙自然不懂得,可是這話裏的暗諷卻是實實在在的。
“你還好意思說?”子泓氣勢弱了些,“你都給我咬出血了?”
妙妙仰起妙目,靜靜一轉,“你叫菜籽紅——菜籽紅了,不是得出點血麽?不然菜籽怎麽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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