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竇神醫

出了薑暖家的院子,青山步履沉重地朝著自己家走去,口中還留著薑暖家清茶的味道,滿滿地都是苦味。ai愨鵡琻

立在自家院子的門口,青山抬起手來想要敲門,卻有呆呆地立沒了動靜。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你呀,聰明到這個地步,竟連難堪都不想留給我……以茶待客,我於你終究隻能是客人麽……”

“是不是青山回來了?”仿佛心有感應一般,青山娘就從房裏跑了出來,拉開院門看見青山抬著的手臂心疼到:“到了自己家門口咋不進來呢?娘就沒有把門栓起來……”

“娘。”青山叫了她一聲,伸臂夠了立在門口的鋤頭抗在肩上就走:“我下地去了。”

“還沒吃飯呢!”青山娘追在他身後喊道。

“剛在阿暖家喝了杯茶,我不餓。”青山都不知自己說了什麽。

“喝茶?那能當什麽啊!”青山娘還是追了過去,下地那麽累的活,總不能讓兒子餓著肚子去幹。

青山走出去很久薑暖依舊坐在石桌前沒有動。心裏是矛盾的,既輕鬆又沉重。

敬客一杯茶,道明了自己的想法卻傷了青山的心。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可她還是這麽做了。與其長痛不如短痛,自己給不了他希望那就讓他斷了這份念想吧,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第二卷==

畢月烏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醒了,他已經昏睡了很久。他在沉睡中總是覺得有人在盯著他不懷好意的看,於是他便在這種莫名的不安裏醒了。

透過床幔影影焯焯地映出外麵的燭火搖曳,才一起身他就敏銳的發現外麵床前確實站著一個人!這感覺不會錯,多年的寄人籬下,讓他的神經分外敏感,隻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能嗅出危險的味道,於是他的手慢慢地摸向了枕頭下麵……

“你醒了?”床幔‘忽’地一下被撩開了半邊,突然刺進來的光影讓畢月烏眯起了雙眼,他趁著一張臉望著最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沉聲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自己的感覺果然沒有出錯,因為站在這裏的對他來說是比刺客還危險百倍的竇氏少主——竇崖。

“你身邊的這些人真是不頂事!怎麽讓你的嗓子啞成這樣?”竇崖把床幔用掛鉤吊起,自己則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端著走了回來。他側身做到床邊,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後把手中的杯子往畢月烏的唇邊送去:“還是發熱,一定要喝些水。”

“你是怎麽進來的?”畢月烏把頭扭向一邊,他現在看見這個人就心裏發堵,要不是手足無力,他最想做的就是把他按倒結結實實的胖揍一頓!

“殿下,你見到我就會說這一句話麽?”竇崖不滿地把他扭向別處的腦袋有扭了回來。

畢月烏因為頭部扭動的幅度過大,竟有些發暈。他閉了眼想讓這不適的感覺快點過去。誰知唇上一陣溫暖,竇崖又把手裏的杯子送了上來。

動又動不了推又推不開,畢月烏隻好無奈的借著他的手把半杯溫水都喝了下去。

溫暖的水流順著幹涸的嗓子一直流到肚子裏,是生疼的感覺!畢月烏皺了一下眉。

“你啊,燒成這樣也不派人告訴我。真是個沒心肝的!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也是一對兒野鴛鴦了……”竇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畢月烏的後背上輕撫著。

“你再敢說這樣的調笑我的話,我就殺了你!”畢月烏的手臂又伸向了枕頭下麵,那裏藏著一柄匕首,還是淬過毒的。隻有他能解。

竇崖靜靜地看著他,眼神是毫不避讓的:“我沒有調笑你。在你病好之前我會留下來陪你。想殺我你有的是機會。隻要你下得去手就來吧。”說完他連畢月烏伸向枕頭下麵的那隻手看都不看,就站了起來把杯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對著外麵吩咐道:“來人,送盆熱水進來。”

“是。”外麵那個一直貼身伺候畢月烏的小童應道。

“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聽到那個小童的應答聲讓畢月烏一陣發冷!這孩子幾乎隻對自己忠心,不肯去聽任何人的命令,如今怎麽會對竇崖的吩咐言聽計從呢?難道竇崖還有別的身份?

不大會兒功夫,那小童就端著一個銅盆走了進來,看見畢月烏神誌清醒地坐在**不禁笑逐顏開道:“難怪逍遙王府的林大夫說您是個神醫,殿下您可是醒了,這兩天都要嚇死小春兒了!”

“神醫?他?”畢月烏斜著眼睛瞪著竇崖問道。

“謬讚了。謬讚了……”竇崖衝著他吐著舌頭扮著鬼臉,一副好不得意的樣子。

“是啊,竇神醫真是深藏不露,隻給您用了一副他家的祖傳方子,您看著就好多了。”小春子把手裏的銅盆放在床邊的椅子上,就要往畢月烏身邊湊去:“殿下,這兩日沒少出汗,我給您擦擦身吧。”

“你出去吧。”竇崖已經先他一步站到了床前,他怎麽看這個唇紅齒白的孩子都覺得不順眼,所以見他靠近畢月烏就直接趕人了:“等下馬上還要再給殿下用藥,我不想外人看到。”

“殿下?”小春子含著一汪春水似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向坐在**的畢月烏。

“下去吧,有竇……公子在此就可以了。讓他們都撤遠些。”畢月烏實在把竇崖和神醫的稱呼統一不起來,隻勉強的叫了一聲竇公子。臨了還怕這位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竇公子再不拘小節的亂說混話,他隻好把那些明的暗的伺候自己的人都給支開。

萬一他不知羞恥地胡說八道一番,自己作為太子的臉麵還要不要了?還是把人先支開吧,這樣穩妥些。

“是。”看到主子也這樣說,小春子施了一禮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

“難怪你病了也不通知我,原是在府裏還養了這麽個尤物。”竇崖把手裏的棉布巾先用水投濕了,然後拉過畢月烏的手細細地給他擦了一遍。

“你還想管著本宮?”畢月烏挑著眉問道。

“別的事我可以不管,這事兒必須管。”竇崖把毛巾又投了一遍,捂著他的臉連脖子一起擦了個幹淨:“你自己把他打發了吧。是給點銀子還是送人都行,就是別讓我在看他。”

雖然竇崖自己不養孌童,但他認識的做生意的狐朋狗友中倒是有幾個養了的。所以他一間小春子的做派,便把他的身份猜了個偷。

畢月烏沒有說話。

竇崖現在擺明了態度是要和自己長久廝守了,而在沒有和他有過那層關係前,哪怕是心裏喜歡岑相思的情況下,他也是沒少花天酒地。對他來說跟多的便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及時行樂的時候他絕不讓自己委屈。如過讓他從今往後隻守著一個人過活,從哪方麵來講也是他從未想過的事。

“舍不得啊?那我就幫你養他著吧,正好我的馬還缺個細心的人照顧。”看畢月烏不說話,竇崖便自作主張地替小春子安排好了去處。

“你別太過分,他已經跟了我六年。你讓他去養馬?”畢月烏不滿地說道。

“六年?”這孩子才多大啊?殿下,您可真是太狠心了,當年竟對著一個多大點的孩子下手啊!竇崖撇著嘴搖著頭數落著他。

“他就是那副身材樣貌的,總也長成個大人樣兒。再說我又沒有我幹了他六年。”畢月烏被竇崖說得趕緊搶白。熟不知聽起來更像是解釋。

竇崖心中暗暗一笑,也不揭穿他,心道:我自然明白你是下來不了手的,六年前你自己還是個十四歲的半大孩子,能不能人道還不好說呢。

“你幹什麽!”畢月烏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裏衣不許竇崖觸碰。

“唉……”竇崖輕歎了一聲。把貞潔烈女一般的太子殿下從被子裏掏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的襯褲剝了下來讓他趴在**。然後用布巾把的兩條腿擦了一遍。

畢月烏原本是極力反抗的,但看他隻是輕手輕腳地伺候著自己並無其他不軌,終於安靜了下來,由著他去了。他燒了兩日,渾身哪裏還有力氣與竇崖折騰。

看他老實了不再亂動,竇崖才換了一塊新的棉布巾用桌上壺裏的溫開水浸濕,然後走到床邊伸手扒開了他的臀瓣。

“你敢!”這下畢月烏不幹了,立刻雙手捂著屁股就要坐起,竇崖沒有辦法,隻好半個身子壓著他的後背是他不能起身,而他的手拿著布巾迅速地把他的私處擦拭了一番:“你老實些,給你上個藥可是真費勁!”說完他拿著布巾輕輕地在畢月烏光光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再鬧就揍你!”

畢月烏不動了。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誤會了竇崖。

因此大紅著一張臉趴在那裏乖乖地讓竇崖給自己哪裏上了藥,又伺候大爺似的幫他穿好了一條幹淨的襯褲。

“這是第二次換藥了。”竇崖把手裏的布巾往盆子裏一扔,拉過攤在床裏的被子就給畢月烏蓋了起來,他自己則和衣躺在了畢月烏的身邊:“你可算是好多了,今天沒把小爺嚇死,你燒得隻說胡話。”

“我說了什麽?”臉上還帶著紅暈的畢月烏臉朝著裏躺著。他睡了兩天,現在才醒,正是精神好的時候。

“你一直叫著,我喜歡竇崖啊,我要給他做娘子……”竇崖閉著眼說道。

其實畢月烏在昏睡不醒的時候,一直呼喊的隻有兩個人:母後母後……相思……相思……竇崖是不會告訴他的。

“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畢月烏知道竇崖說的又是胡扯的話,也懶得與他糾纏,便又問起了這個讓他耿耿於懷的問題。

如果竇崖都能假裝醫生混進他的府裏,那隻能說明他這裏的隱患和空子態度,毫無安全可言。他必須知道這些漏洞都在哪裏,好能夠設法及時補救。

他得保護好自己,讓自己活著回到渭國去。那裏還有一副很重的擔子等著自己去挑呢。

“我在外麵派了人盯著你的府邸。”竇崖有些疲倦,說話的聲音也輕了起來。

“你監視我。”畢月烏翻過身來瞪著他。

“監視你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多我一個。”竇崖眼都不睜就直接把他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舒心的歎了口:“見你可真難。”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必須要對你負責。所以就派了幾波人手在你府外死守。隻要你一出府我就會知道的。”

“小人。”畢月烏罵道。

“你府裏的管事一出來到逍遙王府去請大夫我就知道你病了,於是就想進府來探望你。”說著他伏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試了試畢月烏的體溫,“你剛才睡著的時候我才給你喂了藥,現在可覺得好些?”

“你就扮成大夫進來了?”畢月烏幾乎想坐起來了,如果自己府裏的門房這樣鬆懈,連竇崖都能放進來,那可是該死了!

“哪有這麽容易啊!”竇崖哀歎道,當時到你府裏遞名帖的人並不少,什麽人都有,你那門房都隻說殿下不在府中,任何人不給通報的。我看那些人都吃了閉門羹,索性也就不用這個法子。

“你把林大夫殺了?”畢月烏突然問道。

“沒有,好端端地我怎會隨便害人性命。我是把那老頭的一家大小連同他養的鳥兒都給請到了我的一處別院裏,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那老頭才同意給我舉薦的。而且早晨是他給你的開的退熱的方子。隻有你後麵的藥是我親自上的。”

“這麽說林大夫已經知道了?”畢月烏急著問道,那裏受傷能說明什麽,一個大夫是最明白的。相思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吧……

“你還那麽在乎王爺知道這件事?”竇崖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也不全是,畢竟是那裏……那個,從來都是我讓別人受傷的。”畢月烏看他沉了臉,說出這麽一句來。

“那個老頭不知道。”竇崖總算是心裏舒服了一些,“我知道你好麵子,這個要是我在簪花樓裏弄來的。是那天我送你上了馬車後,給我們送酒的那個小混蛋硬塞給我的,他說,你這是第一次吧,一定要回去洗淨抹藥,否則傷口極易壞掉發熱的。”磨了一下牙他才繼續說道:“所以今早我一看到你發熱,又聽了他們和那個林老頭說的症狀,自然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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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快夜裏兩點,這一章補上前天的文字,肯定有很多錯字,等俺明天在修改吧~先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