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有驢的日子

岑相思被薑暖掐著脖子笑的喘不上氣,渾身軟的像麵條一樣。就覺得自己娘子說話活潑有趣,就是有些粗鄙。不過夫妻兩個人之間開玩笑,怎麽說都是不為過的。

拴著小毛驢兒,他們這輛加長‘寶馬’又在跑馬鎮上轉了一小圈,薑暖采買了不少東西,岑相思欣喜地跟在她的身邊,提著那個大竹籃,看著她一樣東西一樣東西地把那個籃子裝滿,而他則無比自豪地伸出手去付銀子!

溜溜達達就過了半天,薑暖已經覺得很累。於是二人又高高興興地回了莊子。

馬車到了路邊,岑相思提著一籃子東西先‘潛伏’回了家,而薑暖則牽著兩頭小毛驢,心驚膽戰地往莊子裏走。

她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回頭看著,唯恐這倆東西看自己不順眼,一蹄子給自己踢田裏去。

小毛驢很溫順,並沒有因為薑暖是個新主子而欺負她,順順當當地跟著她來到了青山家門口。

“陳叔!”這會兒正是晌午歇著的時候,地裏忙活的眾人都會了家裏吃飯。所致薑暖直接到家裏找人。

“是東家吧?”青山娘在院子裏就喊開了:“他爹,東家找你。”

說著話,院門應聲而開,青山娘伸頭往門外一看就大聲說道:“呦!驢啊!”

“嬸子!”薑暖哭笑不得的叫了她一聲。

“你這是咋說話呢?”才吃了午飯進屋裏歇著的青山爹跟了過來,看見薑暖手裏牽著的兩條韁繩,心裏就是一喜!

東家早就和他們核計過要添幾頭牲口犁地,他們還覺得如今馬上求收都快完了,估摸著要明年開春才能買,誰知道做事總是出人意表的東家竟不聲不響地就把驢給牽了回來。

這下,過幾天翻地種秋白菜的時候可是省了大力氣了!

青山爹從他媳婦身邊擠了出去,伸手愛惜地撫摸著小毛驢背脊上的鬃毛,喜滋滋地說道:“還真是驢……”

“……”薑暖望天,不知說什麽好。

把手裏的兩條韁繩交到青山爹手裏。薑暖說道:“陳叔,這個就交給您管著裏。看看是不是還要添上什麽東西才能犁地,您都去找青山那裏支了銀子去添置吧。我不懂這些。”

“讓我管著?”青山爹一雙滿是老繭的粗大的手掌緊緊地攥著那兩條韁繩,眼睛瞪著站在身前的兩頭毛驢,他又重複了一遍薑暖的話,“要不讓葛老實管著也行……”

現在薑暖手裏的地完全交給了青山爹帶著人耕種,而東家掙回來的所有的銀子,又都是他家青山管著。

隻這兩樣事兒放在外人眼裏,就都瞅著眼紅。如今牲口才買回來,莊子都沒進呢,東家就把它們就給自己照看,青山爹心裏是高興的。

但他高興歸高興,還沒有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

東家既然看重自己一家,把身家交給他們,青山爹覺得自己更應該給東家做臉,不能讓東家為難。

“就交給您管著。咱不是早就分了工了,地裏的事兒就是您管著,這兩頭驢都是耕地用的,可不是要交給您麽。”薑暖知道青山爹是怕自己不好安排,讓葛老實鬧了小氣。所以她索性接著說道:“老實叔也是個穩重的,兵營裏攔的那攤子活兒,他在那裏盯著,我放心。”

“那成。”見東家都說的這麽明白了,青山爹也不墨跡,痛快地牽著兩頭驢往薑暖後買的那個蓋了馬棚地大場院走去,“我這就找青山支銀子置辦拉套的犁去……”

“噯,你是急什麽啊,青山才過去吃飯!”青山娘笑著對著青山爹的背影喊了一句。

興衝衝的青山爹隻抬了抬手,並未回話。連頭都沒有回,很有一家之長的氣勢。

“這老頭子,可真是!”青山娘自顧自地叨叨了兩句,然後就問薑暖:“東家,咱今年的中秋咋過啊?還湊一頓麽?”

薑暖想了想,才淡笑著說道:“現在是求收的時候,大家都累。我看就各家過各家的。等會兒我和煮飯的嫂子說說,今晚上加兩個菜。給那些回不去家的改善一下。”

“您是不知道啊,”青山娘不好意思的看著薑暖:“大夥兒都憋著想吃您做的炒菜呢,有好幾家都買了燒酒,就等著您發話呢。”

“這樣啊……”薑暖側著頭停了會功夫才說道:“那就和大家說,咱們今兒晚上都到大場院去聚。讓各家自己搬桌子凳子,把藏得酒啊菜啊也帶上,晚上咱熱鬧一下!”

“成!”青山娘聽了她的話,也趕緊回了院子,想收拾一下,就到各家去聯係去。不過才進了廚房,她又有些後悔,揉著硬邦邦地肚子嘀咕道:“要知道東家能答應,說什麽我也不吃六個餅子了……”

薑暖有些頭大的回了家。

今天她身子不適,這兩天又沒得好好休息,早就累得人有些發飄了。想著晚上還少不得要做幾個菜,她就覺得頭大。

可大夥兒這段日子也累啊,聽青山娘的意思,大家都盼著八月十五聚聚,這要求並不高,薑暖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性質,往大家的頭上潑冷水。

回了家,到後院洗了洗手,薑暖看見灶上溫著飯菜。是楊玉環做好留著她的。薑暖伸手擺了半個饅頭,咬了一口,完全沒有食欲,於是又把扔回了鍋裏。

回到前院,想去楊玉環的房間裏看看她去了蠱毒以後恢複的如何,卻意外的撲了個空。連樓上的阿溫也不在家。

“這是去哪兒了?”楊玉環不怎麽合群,不愛薑暖阿溫以外的人親近,所以她在這裏這裏也是沒有朋友的。她不在家,這讓薑暖覺得很奇怪。

“娘子,你找了這個又找那個,為什麽不找我嘛……”薑暖才從樓下下來,就被早就等在門口的岑相思攔住了。

“找你做什麽,又丟不了。”薑暖白了他一眼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要趁著這回兒功夫歇歇,晚上還有的忙呢。

“阿溫和玉環呢?”她邊走邊問。

“去鎮子上玩了。”岑相思一回來,就看見阿溫留在薑暖房間裏的字跡。知道他們兩個人是一起出去的。

“哦。”薑暖輕聲應了,走回房間就去拉櫃子,然後她就看見了那堆被岑相思割壞了的褥子,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薑暖故作淡定地取了一套備用的被褥出來,自顧自地在地上鋪著:“晚上莊子裏的人說要聚一聚,我隻去一個時辰就回來。”

“不許!”岑相思不等她說完就表明了態度:“今兒是我們兩個成親的日子,你是我娘子,自然隻能陪著我!還有,以後不要給他們煮飯,隻給我煮就行了。”

薑暖拖了枕頭過來,直接地溝一樣地躺了下去,然後她愜意地歎了一口氣,覺著這麽躺著真是太舒服了,她都不想起來了。

“鍋裏有飯菜,還請相公將就著吃點兒……”說著,她就疲憊的喝上了雙眼,有些昏昏沉沉。

“你叫我相公了?!”岑相思激動地一下撲到薑暖的身側,小狗一樣的又是拱,又是笑,就是不肯安靜。終於又把薑暖鬧騰得張開了眼睛:“要麽躺下陪我睡覺,要麽你出去回你的房間!”

兩個人離得很近,岑相思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確實有些難看,於是他收斂了性情,有些憋屈地躺在她的身邊小聲說道:“人家陪你睡就是了,你那麽凶做什麽……”

伸手拽過被子把兩個人蓋好,岑相思聽出薑暖的呼吸有些沉。伸手給她號了脈,倒是沒有什麽不妥,想是這幾天她太過勞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這才放下心來,不舍得再鬧她,隻從背後摟著她‘陪睡’。可是此時他興奮的心情還沒有平靜,自然不能像薑暖一樣馬上就有睡意,因此他偷偷摸摸的把手滑進了她的衣襟,在抓住了一團柔軟之後,他才害羞的說道:“暖暖叫我相公了呢。”

八月十五昏天黑地的忙活了一場,大夥皆大歡喜地過了一個熱熱鬧鬧地中秋,薑暖在酒席上推辭不過,喝了幾杯酒,趴了三天才起來。

等她覺著身子各處關節和肌肉都恢複了正常的時候,岑相思在身邊的抱怨聲幾乎要把她的耳朵磨出了膙子。

“暖暖,你不能給我趕出去,我是你相公……”

“暖暖,我一定要和你誰在一起,因為人家膽子小嘛。”

“娘子,都三天了……有些事情是要常做才好,要不為夫也會忘記的……”

……

總之這廝想要鑽薑暖被窩的理由是五花八門毫不要臉,可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這回薑暖都是不許他再碰自己,因為她確實覺得這事兒除了痛還是痛,實在讓她心裏恐懼。

三天後,薑暖再次拉開院門走出家的時候,她看見自己買回來的那兩頭毛驢都配好了新梨,正被幾個漢子眉開眼笑地圍著,看它們犁地呢。

小毛驢跑的很歡快,四個白蹄兒不停的倒騰,模樣很神氣。驢屁股後麵的漢子們已經排好了隊,好幾個人追著驢跑,那隊伍老鷹捉小雞似的……

“這是幹嘛?”薑暖摸著下巴,看著這些大老爺們的舉動很是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們幹嘛跟著驢跑。

“東家,看咱這地梨的多快!我們這都排著隊等著推黎呢。您要不要過來試試?”青山爹用愉快的聲音招呼著她。

薑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拒絕加入這個奔跑的行列,給出的理由是——費鞋!

“東家,”樂嗬嗬地從莊子裏走出來的葛老實,正要去兵營,看見薑暖就走了過來:“趙把總說有事兒找您,問您啥時候過去。”

“有事?”薑暖隨口問道。眼睛還盯著那一大堆不著調的人馬上,看著有趣。

“好像是給您結銀子吧。”葛老實湊近她低聲說道。

“哦。”薑暖點頭應了,還是一副平和的模樣,“他們地裏的番薯也該收了吧?”

“這一兩天就開始收,都收完怕是得個三四天。”葛老實答道。

“那就等著番薯收完了我再去。”

------題外話------

草稿。先貼~

有點累。我四十多天沒有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