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段王爺後院。

大夫人淡淡的坐在梳妝鏡前用著手帕擦著朱唇,寂靜的房間內並無一人,看起來格外冷清。

半響,她放下手中的手帕,沉默的勾起唇。

如今段林風應該成不了什麽大氣候了,被王爺關進閣樓,那不就相當於打入死牢了嗎?嗬,三姨娘啊三姨娘,這次你可失算了。

想到這裏,大夫人臉上的表情更為得意了些。

現在隻剩下了段林羽和段玉碟,這府上,可是沒有幾個是她的對手了。隻要將段林羽解決了,區區一個段玉碟,又能對她構成什麽威脅?

斂下眸子,大夫人隻覺得心情更加暢快了些。

轉過身,大夫人就朝內室走去。隻是,還未坐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忽地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由於動作太快,大夫人還未大叫著求救,就被那人給捂住了嘴巴。

大夫人的瞳孔頓時睜大了。

這是小偷……還是采花大盜?

心中紛亂的猜測著,大夫人自然是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隻是,呼救的聲音未能從指縫間透露出去,而是發出一陣“唔唔”的聲音。

大夫人頓時覺得更害怕了。

“別出聲,要是被人察覺了我立刻就殺了你!”黑衣人的聲音非常冷漠,完全沒有一絲情緒。

大夫人狂點著頭,“唔唔”的聲音頓時更劇烈了。

這個人究竟是誰?為何會來到王府,是不要命了嗎……

黑衣人見她眼中的慌亂越來越重,為了以防後患,伸出手掌便重重的劈了一下她的後頸。

大夫人一時不察,接著就昏了過去。

見她終於沒了動靜,黑衣人這才用隨身帶來的麻袋套牢她,然後背在了身上,小心翼翼的再次飛身出去。

那動作看似遲鈍,卻是極為淩厲的。若不是武功高強之人,怕是根本察覺不出來一點風吹草當。

如果這段王府隻是以前的守衛,那絕對不會有人能察覺到大夫人被人擄走了。但現在,司馬翊早就派鶴戾嚴密的守在這裏了,又豈會聽不到一點動靜?

後院中。

咚——

一顆小石子忽地敲打在了緊閉的房門上。

司馬翊的睡意極淺,聽到聲音,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然後又在不吵醒身旁蘇雨薇的情況下,快速下了床。

打開房門,鶴戾的身影立刻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主子。”

單膝跪地,鶴戾恭敬的說道。

“發生什麽事了?”

淡淡的瞥他一眼,司馬翊的聲音刻意被壓的很低,顯然是怕吵醒**的蘇雨薇。

“大夫人剛才被人擄走了。”

鶴戾緩緩說著,眼眸裏飛快的閃過一道疑惑。

“你可看清楚了是誰的人?”司馬翊斂下眸子,緩緩問道。

“應該是……寒臨宮的人。”鶴戾皺了一下眉頭。難道,又是五皇子的探子?可是,他抓走大夫人做什麽?

“主子,需要屬下跟上去看看嗎?”鶴戾抬頭,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司馬翊垂下目光,聲音依舊冷淡,“不必,他既然沒有立即殺了大夫人,肯定是要她做什麽事的。我們不必打草驚蛇,靜觀其變就好。”他淡淡的說著,很是肯定。

鶴戾這才恭敬應道:“屬下明白了。”

“恩,下去吧。”司馬翊說罷,就轉過身走進了房間。

此時,蘇雨薇還安穩的睡在**,秀美的臉蛋上滿是笑容,仿佛是做了什麽美夢般。

司馬翊勾勾唇,然後抬起腳步朝她走去。

……

泛著燭光的大帳內,西落奉的嗓音顯得格外冷漠。

“用水潑醒她。”

“是。”一旁的明順領命,端著一個洗臉盆就一盆水潑到了大夫人的臉上。

嘩啦——

大夫人隻覺得渾身一抖,一股寒意驀地襲來。

皺著眉頭清醒過來,還未反應過來,一道冰冷的嗓音就傳入了耳中。

“夫人,你應該醒了吧?”

聽到男人的聲音,大夫人驚呼一聲就抬起眸子忘了過去。

“五皇子殿下……”

她詫異的說著,接著就將目光看向了四周。

陌生的地方,除了五皇子,她一個都不熟悉……

“夫人,本王今天派人帶你過來,是有事情想要請你幫忙。”西落奉淡淡的說著,眼中可是沒有半點求人的意思,倒是威脅的意味更多點。

“是殿下派人把我擄走的?”大夫人睜大了眸子,然後顫抖著身子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夫人平常不愛出門,本王隻好用這樣的辦法了。”西落奉淡淡的語調不變,卻是讓大夫人不寒而栗。

現在五皇子可是與叛黨勾結在了一起,把她抓過來,難不成是想要威脅王爺?

心頭更是寒了幾分,大夫人強裝著鎮定問道:“不知道殿下抓……帶我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事?”

“不過一些小事罷了,對於夫人來說,並不難。”西落奉淡淡一笑,接著便使了一個眼色給明順。

明順會意,斂下眸子便從腰間掏出一塊灰色令牌來,然後扔到了大夫人的腳邊。

大夫人下意識低下頭,一眼就看到了上麵一個大大的黑色字體——番。

心中猛然一震,大夫人不安的說道:“殿下,你給我這個番地的令牌是為何?”

“沒想到夫人竟然認識這個令牌。”西落奉淡淡的挑起眉眼,雖驚訝,卻是沒有露出多少情緒的。

大夫人心頭一頓,那股寒意再次侵襲籠罩了上來。

“以前跟著王爺在書房磨墨,所以識得此物……”因為摸不準西落奉話中的意思,所以大夫人小心翼翼的說著,深怕惹怒了他。

現在可是在敵軍的營帳之中,她可不能再端什麽夫人的架子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瞞著夫人直說了。這塊令牌的確是番地首領的令牌,本王要夫人做的,就是讓夫人將這塊令牌放到皇叔的書房之中。”西落奉緩緩的說著,眼中神色更加冷切了。

大夫人聽著這話,心中卻是一咯噔。

這塊令牌可是叛黨的令牌,如果放到王爺的書房中,一定會被誤認為叛黨的黨羽的。這個西落奉,竟是安的這樣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