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親愛的,我們再來一次(上)

離婚?

兩人的呼吸都因為這個字眼凝固了幾秒。

淩靜妍感覺搭在自己腰間的那隻手掌緊了幾分,然後喑沉的嗓音傳來。

“為什麽?”

他本沒打算問的,可是不能不問了。

埋在他胸前的小臉動了動,蹭得他心口癢癢的。

“你怎麽不問我這些天過得怎麽樣?”

他被她這個溫情的動作打動了,從善如流地問:“怎麽樣?”

“不好,我很想你。”

他的心又柔軟了一下,忍不住抬手,將兩人本就很近的距離又拉緊了一些,然後聽她說:“可是這段時間我也過得很開心,出門就是上班,回家就是睡覺,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去想我是誰,不用聽人說我如何如何,也不用擔心有人瞧不起我,在這裏我隻是淩靜妍,一個離鄉背井來打工的,不是討厭的淩三小姐,不是聶家嫌棄的兒媳婦,也不是配不上聶二少的壞女人……”

他的心跟著揪緊了一下,原來之前的她如此壓抑,過得如此不快樂。

即使他再維護,也沒法卸下她背負的包袱。

更何況,剛開始的她,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他的心。

好容易相愛,折磨就來了……

“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去別的城市,國外也行,到沒有人打擾我們的地方生活。”

她在他懷中搖著頭。

不,他不需要為她改變什麽,不被祝福的愛情,最終也走不了多久。

很多人都說愛情是偉大的,為了愛可以不顧一切,可以舍棄所有。

其實,真正的愛是喜悅,是擁有,而不是抉擇,拋棄。

她不想將來的某一天,愛情淡了,他會因為此時的決定心存埋怨。

她會為他這份心意而感動,可是不願他為自己為難。

她忽然揚起臉笑:“誒,不會被我弄哭了吧?算了算了,我再給你講個笑話。”

“從前,有一隻螞蟻與大象一見鍾情,深深地愛上了對方。然而,迫於家庭的壓力,它們隻能偷偷地來往。”

“終於,它們難解這相思之苦,決定把這件事公開,螞蟻家族聽到後強烈反對,然而,小螞蟻毅然逾越層層阻攔,最終與大象有情動物終成眷屬。”

“婚後,小螞蟻和大象小兩口恩恩愛愛,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天,大象在外覓食的時候,看到懸崖邊的一棵樹被風吹斷了,上麵的幾十隻螞蟻眼看著就要掉進懸崖裏,大象趕緊過去相救,最後,螞蟻們雖然救下來了,他卻腳下一滑掉進懸崖。當它從昏迷中醒來時,好幾千隻螞蟻都守在他身邊,包括被他救下的那些螞蟻,它們這時都認同了它和小螞蟻的愛情,踴躍獻血,但是,大象最後還是因為失血過多,光榮犧牲。”

“小螞蟻傷心欲決,可是沒辦法啊,最後它隻有拿起了一把土鏟,為大象挖墓。可小螞蟻挖啊挖,挖了很多天,連大象的一顆牙都埋不進去,它不禁痛哭流涕:孩子他爹呀,你為什麽不把我也帶走呀?他媽的,我這輩子啥都別幹了,隻有挖坑埋你了!”

講到這,淩靜妍格格笑起來,可是聶文遠抿緊唇,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好笑啊?”她揚著小臉問。

“好笑。”

“那你怎麽沒笑?”

“……”

難道他聽不出來麽?她這是想告訴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大象,她是隻卑微的小螞蟻,在世人眼中,他們倆的結合就是一場笑話。

“的確不好笑!”她卻笑得樂不可支:“這些人真吃飽了撐的,就那麽愛拿螞蟻和大象說事呀?我再跟你說一個啊,有一天,螞蟻對大象說了一句話,結果大象暈了,你知道是什麽話嗎?螞蟻說:親愛的,我懷孕了……嗬嗬,然後大象醒過來對螞蟻說了一句話,螞蟻也暈了,哈哈,你知道他說了什麽嗎?他說,親愛的,我們再來一次吧……”

她的笑音未落,聶文遠倏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黑眸灼灼,凝著她的眼睛,裏麵的溫度仿佛要將她融化。

“那就來吧!”

他們身上本來就沒穿什麽,他是行動派,輕輕一扯,兩人已經坦誠相見。

他俯下身撩撥她,她隨即發出細碎的低吟。

一觸,即發。

就在他勢如破竹的時候,她幽幽地說:“離了後你一樣可以來找我,我覺得你挺能滿足我的。”

他火熱的欲望突然冷卻下來,她挑釁地瞅著他,晶瑩的肌膚泛出一種**的光澤,唇邊那抹無所謂的笑,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睡覺!”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轉過身,背對著她,好像一個賭氣的孩子。

所以他看不見她唇邊緩緩挑起的苦澀。

“晚安。”她輕輕地說,然後熄了燈。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細細纏繞在一起。

許久。

他轉過身,伸手探上她的腰肢,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她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夜影中隻能看到她隱約的輪廓。

他俯下臉,摸索著將她臉邊的碎發撥到耳後,按住她的小腦袋,將她貼近胸口。

心底那塊空****的部位似乎奇跡般地充實了,剛剛凝聚的一股怒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放開她,讓他怎麽能舍得?

佯裝睡著的她也忍不住隨著慣性,深深將臉伏進他懷裏。

也許是明天,這個懷抱將不再屬於她。

讓她再放縱一次吧……

第二天,酒店的樓道裏傳來住客嘈雜的說話聲,聶文獻就醒了。

她的臉還俯在他胸前,身體溫軟,他的手隨意搭在她臀上。

互相依偎,緊緊相擁。

親昵。

曖昧。

他周身立刻蘇醒了,手掌一帶,兩人立刻變得毫無間隙。

她睡得正香,秀氣的眉頭皺起來,迷糊著說了句掃興話:“幾點了?我要上班了。”

“我等會送你。”

“不要!”

但哪由得了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需求怎麽就那麽強,好像隻有這樣狠狠地將她揉進身體,才能感覺她和自己密不可分,怎麽都要不夠。

他好像也忘了昨晚所有的不愉快,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晴朗明媚的早晨,感情正濃的小倆口,做著他們愛做的事。

她還沒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嘟著嘴,不太配合地推著他,慵懶惺鬆的神態分外撩人。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嚶嚶地哼著,不滿地用指尖掐著他。

等到最後,她看清手機上的時間才重重吼出聲來:“討厭,我都遲到了!”

他笑,滿足地瞅著她衝進浴室,然後捂著領口,衣冠不整的跑出來。

“滾起來呀!你讓我這樣怎麽見人?”

她昨晚穿來的衣服已經被他弄得不成樣子,最後,還是隻有憋屈地穿上他放在車子後備箱裏的男裝,讓他送自己回了宿舍,幸好這個點室友們都上班去了,她偷偷溜進去,換了一身衣服出來。

走出小區,聶文遠居然還等在那兒,穿著件白色休閑t恤,深色長褲,雙手環胸,懶散地倚在那輛不知從哪弄來的黑色半舊桑塔納上。

明明是要多隨便就多隨便的造型,卻惹得進進出出的視線都飄向他。

有一種人,就算再怎麽低調,也是萬眾矚目。

她移開眼,裝作不認識般往前走,他卻大聲叫住她。

“老婆!”

她一跳,幾乎想立刻蹦過去堵住他的嘴,結果她真的做了,跑過去扯著他的胳膊低吼:“你亂叫什麽?”

“我有叫錯嗎?”他倒是一臉無辜。

她氣急敗壞地低叫:“很快就不是了,你別想害我再嫁不出去!”

說完,她瞪他一眼:“也好,反正我們話也說清楚了,你不急的話,等我下次回y城再約個時間辦手續,你難得來一次x市,順便玩玩吧,我還趕著上班,就不送了。”

他沉默了一下,這是打發他嗎?

“你不餓嗎?”他說:“再陪我吃餐飯吧。”

她心底一軟……反正她也餓了。

路過第一家早點攤的時候她停下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難不成要帶他去喝早茶啊?

“小城市,早點也沒有y城的精細,你將就著吃。”

說完,她讓老板下了兩碗酸辣粉。

看著她往自己碗中補了一勺辣油,他挑眉說:“我記得你不愛吃辣的。”

“人都是會變的,你才知道呀?”

她吸著麵條,覺得還是一點滋味都沒有,吃得她直想吐,但她還是強忍著咽下去了。

“好了,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聶少你該滿意了吧。”她揮揮手:“再見!”

他站在那,豐神俊郎,陽光在他眼底跳躍,一閃一閃的,黑眸灼灼,無比閃耀。

“再見!”

他輕輕地說,再沒有糾纏。

她輕舒一口氣,轉身,強迫自己不去回頭。

再見——

再也不見!

她終於解脫了。

可是心底某個角落,卻沉甸甸的,裝滿了深深的,失落。

此時,還有一個女人,也和她一樣心情沉甸甸的,不,她是煩悶,惱恨,狂燥不安。

y市。

齊悅捶著麵前的鐵柵欄門,原本軟綿綿的嗓音變得嘶啞,聽上去更加沒有氣勢:“來人啊,放我出去!”

沒人搭理她,事實上,這是警局暫時收容那些疑犯的房間,條件甚至沒有看守所好,而且之前也有人吩咐過對她特殊“照顧”,所以就算她叫破嗓子都沒人在意。

最後,她識趣地縮回牆角那張髒兮兮小**,翹起腿想,以為這樣就能難住老娘了?局子嘛,老娘也不是沒去過,以前掃h的時候,她被關進去好多次,然後不是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隻是這次她是被陳慧親手送進來的,對方這次為了趕走她可是下了血本,那些警察的態度又嚴肅又死板,她一個人被關了一晚上,才會有些沉不住氣。

她恨恨地想,想玩死老娘?哼,老娘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一定要把你們那些破事都抖出來。

但是,萬一人家根本連個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怎麽辦,畢竟這是個財大氣粗的社會,想想她又有點心慌了。

關了她將近24小時,才有人過來提審,她捋了捋散亂的頭發,盡量讓自己顯得高傲,才踩著高跟鞋走出去。

審問她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民警,眼神淩厲,很精明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他威嚴地說。

“齊悅!”她撇嘴,心想裝什麽裝,昨天一抓我過來不就問過了?你吠得再凶,也不過是有錢人的狗。

“年齡?”

“23。”

“身份證號?”

她報出一串數字,民警裝模作樣地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眉頭一擰說:“不對啊,真正的齊悅不是你這個樣!”

“我整過容,是聶夫人出錢替我整的,她……”她叫了幾句,昂起下巴說:“我要見聶夫人!”

警察呯地一下拍著桌子。

“你以為你是誰啊?國家主席想不想見?”

“你告訴她,如果不來見我,她會後悔的。”她嘴硬地說。

民警虎起臉:“聶夫人被你傷得住進醫院,現在還沒法動彈,你最好乞求她平安無事,告訴你,這事就算她心慈不追究,你盜竊傷人的罪名都是跑不了的,你這句話我也會記下來,作為恐嚇她的證據。”

她冷笑,想起昨天陳慧把她和何嫂叫進房,然後翻臉不認人,指責她偷了對方價值幾百萬的翡翠手鐲,何嫂也跟著幫腔,她百口莫辨,威脅著說如果她們再鬧,就去報社爆料,把她們騙她整容,讓她去勾引自己兒子的醜事都說出來。

就在她得意地想走出去的時候,聽到陳慧在後麵慘叫一聲,回頭看見她痛苦地捂著胸口,何嫂則在一旁大叫她打傷了夫人。

然後他們報了警,並在她房裏搜出那隻翡翠手鐲,據說這是陳慧剛拍賣下來的,價值六百萬,有證有據。

這麽大的涉案金額,加上陳慧的醫生也開出不利於她的驗傷報告,所以她這次牢獄之災是逃不了的。

她不服氣地想反駁幾句,嘴巴張了張又停下來,心想現在肉在砧板上,她沒必要吃些眼前虧。

“警官同誌,其實這都是誤會,聶夫人是我很尊敬的長輩,我是他兒子的女朋友,我怎麽會打傷她呢?”她拿出勾引男人的手段,可憐楚楚的說,身體還略微前傾,露出美好的胸型,大眼睛撲閃幾下,仿佛包滿淚珠。

“你看,如果不是這層關係,我怎麽能住到她家中呢?其實事情的真相就是她不滿意她兒子喜歡我,想拆散我們,才自編自導了這場苦肉計,現在二少又不在y城,沒法替我說話,要不這樣,你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我決不會讓你為難的,隻是想讓他找人先保我出去。”

聽到她說是聶家少爺的女朋友,民警的神情有些鬆動,像這些豪門爭軋的戲碼他也有所耳聞,如果她說的是真的,他也沒必要因為聶夫人得罪聶少爺。

電話響了很多聲,一接通齊悅就慌張地說:“文遠,救我!你媽媽陷害我,我現在在警局,他們說要控告我……”

為了讓民警相信,她都改口叫文遠了,真是煞費苦心啊。

電話那邊靜靜的,仿佛在傾聽,然後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電話就斷了。

“喂,喂……”

她對著電話叫了幾聲,聽到對麵的嘟嘟聲,不甘心地回撥過去,但是再沒人接聽。

“他對女朋友就是這態度?”民警嘲諷地說。

“也許他正在忙呢?”齊悅有點著急,然後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地說:“沒錯,他是去出差的,肯定正忙著談公事,等他忙完了,一定會想辦法救我的。”

民警玩味地用筆尖點著桌麵,犀利的眼光盯著她,良久,調侃的一笑。

“那就沒辦法了,得委屈你去看守所等著。”

安靜的病房裏,陳慧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倚在床頭閉目養神的她沒有動,隻是斂起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何嫂將手機遞過來。

“太太,二少的電話。”

她睜開眼,似乎想了幾秒才接過手機。

“媽,齊悅在旁邊嗎?”聶文遠清淺的嗓音遙遠地傳過來,聽上去那麽不真實:“她房間的電話沒人接,手機也關了。”

“哦,她不在家,好像跟什麽朋友出去玩了吧。”

“朋友?”聶文遠似乎有些詫異:“那行,我再給她電話。”

“你找她有什麽事?”陳慧問。

“哦,也沒什麽要緊事,她讓我替她捎一個工藝術品,我想問問她喜歡什麽顏色的……”

看到陳慧恨恨掐斷電話,將手機扔到床腳,何嫂關心地問:“二少怎麽說?”

“這群**,整天隻會勾引男人,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她這是把淩靜妍也一起罵進去了。

“二少不會真對那女人動心了吧?”何嫂擔心地說:“要是他回來,知道我們把她弄進局子……”

“進去又怎麽樣,那是她活該!”

陳慧的火氣被聶文遠幾句不經意的話完全挑起來,這些天齊悅住進聶家,表麵上裝溫順裝可憐,暗地裏不知多囂張,當著她的麵把聶文遠纏得死死的,那些不知從什麽肮髒地方學來的狐媚手段,在她麵前不帶停地演著,可憐楚楚的賣弄風情,讓她一看到就氣到不行。

更關鍵的是,聶文遠不僅把她帶回家,自己也每天回來住,當著他們的麵,對這個女孩嗬護備至,這個就算是之前和淩靜妍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沒有過的。

所以讓她心慌了,她知道自己兒子對鍾愛唯那份感情,很怕他愛屋及烏,被這個女人騙了。

“那賤人現在怎麽樣了?”她問。

“剛才從警局傳來消息,說她吵了一夜,鬧著要見你,現在被送進看守所了。”

陳慧揉著額角。

“先讓她在裏麵好好呆幾天,銼銼她的銳氣!”

“萬一這幾天二少回來怎麽辦?”

“怎麽辦?她不守婦道,這邊男人一走就出去勾三搭四,還玩進了局子,你說怎麽辦?”陳慧翻身坐到床沿邊:“先回去吧,在哪都躲不開這幾個女人,真是晦氣。”

憑心而論,她現在倒有點懷念淩靜妍了,至少比起這個齊悅,她還算得上是個大家閨秀。

在她的那些往事沒被揭發出來之前,陳慧對她還是挺滿意的,要不然訂婚後,也不會風平浪靜地相處這麽久,還時不時催著聶文遠早點把婚事辦了,替聶家開枝散葉。

可惜的是,唉……

淩靜妍走進辦公室,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向她殺過來。

“不好意思,有點事耽擱了,來晚了。”她趕緊向領導道歉。

“沒關係,反正今天也沒什麽事。”對方和藹地說。

她低頭,坐到自己辦公桌後,看見旁邊幾個同事還是意猶未盡地瞅著她。

她看了看自己,好像衣服沒穿錯啊,忍不住又摸了摸臉。

“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相鄰辦公桌後的莉姐笑咪咪地說:“沒有……小淩,你今天可真漂亮,這小臉蛋粉嫩的,象水蜜桃似的,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呀?”

她嘿嘿一笑,“怎麽可能?莉姐你別取笑我了。”

後者也詭異一笑,沒多說什麽。

不知是否運動過度,工作沒多久,淩靜妍覺得有些疲憊,她扔了鼠標靠到椅背上,推著酸澀的眉心,突然就想起今早聶文遠俯在她身上熱火朝天的情形,小臉一下燙起來,仿佛身上滿是他的溫度。

她推開椅子,起身去了洗手間。

從廁間站起來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些頭暈,扶著旁邊的牆壁站了一會才感覺好一些。

低頭整理衣褲的時候,她發現底褲上有一抹淡淡的紅色。

原來是月事快來了啊,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個月的月事已經遲了好些天,隻是這段時間比較忙亂,她沒有注意到這上麵來。

她站在洗手池前洗臉的時候想,午休的時候去趟超市,補點零食,再順便備點衛生巾。

這段時間胃口不好,而且總是餓,零食是必不可少的。

走出洗手間,她看見莉姐背對著她站在走廊一側,低頭說著電話。

她也沒想打擾她,準備從她身邊繞過去的時候,聽到她說:“還相什麽親,人家昨晚都和大老板睡一起了,這種人就算介紹給你,你敢要嗎?”

她愣住,這是說她麽?

對方口中的大老板是誰?

她突然會過來,今早同事們投來的那種曖昧眼光,敢情是因為她昨晚是沒回宿舍啊。

是她疏忽了,昨晚忘記打個電話回去說一聲。

不過她不知道,人家這是故意給她和顧航創造機會,她回去住才奇怪呢。

許是有第六感,莉姐突然轉過臉來,看見她杵在身後,趕緊說:“誒,我現在還有事,等會再給你打過來啊。”然後有幾分尷尬地瞅著她。

她笑笑,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走過去。

莉姐愣了愣,也跟過來。

“那個,小淩啊……”她主動說:“我不是故意說你是非的,隻是人家打電話問相親的事,我才順口聊起的。”

她停下來,兩人站在茶水間旁的走廊裏,她直接了當地問:“莉姐,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

“沒誤會,一點都沒誤會,顧總是個好人,你們男未婚,女未嫁,不知有多般配。”

顧航?

她更頭疼了,這些人是不是聯想力太豐富了,怎麽就把他們想到一塊呢?

“莉姐,我和顧總什麽關係都沒有,頂多能說上幾句話而已,真的!”

“我知道,我都懂!”莉姐擠眉弄眼地笑著,親熱地攬住她,絮絮叨叨地訴著苦,淩靜妍聽了一會才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在顧航麵前美言幾句,讓他提高員工福利什麽的。

她歎氣,心想怎麽能鬧這麽大的誤會,看來得跟顧航保持距離了。

偏偏不如她願,沒多久,顧航出現在她的辦公室,雖然同行的還有幾個公司當地高層,不過在群眾眼裏,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他勉勵了幾句後,最後單獨走到淩靜妍桌前,微笑著問:“昨晚休息得還好吧?”

她眼睛都直了,幾乎想把臉埋到辦公桌下麵去,他怎麽能問得如此曖昧?

“咳!顧總,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幾句?”她索性起身說。

顧航點點頭,在一片玩味的目光中,他們走出辦公室,不過沒走遠,就大大方方地站在大門口。

“什麽事?”顧航問。

她退後一點,和他保持半步以上距離,才認真地說:“顧總,你這次來x市準備呆幾天?”

“大概四五天吧。”

她點點頭:“很好,我想這些天你應該很忙,沒多少機會遇到,不過可不可以拜托你,就算真遇上了也裝作不認識?”

顧航挑挑眉:“發生什麽事了?”

她苦惱地說:“也不知怎麽回事,有人傳我和你……唉,總之你以後就當不認識我算了,他們傳啊傳的也就沒意思了。”

顧航目光炯炯地瞅著她。

須臾。

“你和聶少的事怎麽樣了?”他問:“他找過你沒有?”

她一窒:“沒有。”

反正已經說再見了。

“如果他找來了,你會和他回去嗎?”

“不可能……我們已經不可能了。”她喃喃地說,仿佛給自己催眠。

“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追求你?”他的目光凝在她臉上,聲音很輕,好似怕說重了,會嚇到她……

------題外話------

555,偶都如此清水了還貼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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