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醫者們穿的衣服,都是統一的,畢竟都來自於同一個醫館,由於這統一的衣服,顯得醫者們腰間的書更加引人注目。
尤其是一個醫者,由於腰帶紮得不是很緊的原因,鬆鬆垮垮的封麵自然就漏了出來。
這封麵甚至還小心翼翼的做好了一些防護措施,包了一層薄薄的書皮。
名字那裏漏了出來,顯然是怕包書皮之後,看不清楚上麵的字而忘記了。
正是因為這份珍惜的態度,所以黃輝第一眼就看到了這本書。
黃輝停下腳步,眼中露出一絲思索之色,隨後看向旁邊的館主,問道:“館主,他們腰間的書是什麽書?是醫書嗎?看來這本書在你們大楚國非常暢銷。”
高樹堂本來就準備把黃輝給接進去了,此刻看到黃輝停下來,又聽到黃輝說的,目光看向了其中一個醫者的腰間。
尤其是看到了那本書,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這本書來頭可就大了,這可是如今大楚國整個醫者的偶像,那位在江湖上稱之為刀鍋雙絕的男人留下的。
這一位,將很多雜症一一解開,同時還出了一本書,毫不吝嗇的讓大楚國所有的醫者都能夠學習到。
高樹堂平時的時候,也在看這本書。
每當他翻看的時候,都對這本書的作者產生一種由衷的敬意。
這裏麵的很多治療手段,都是大楚國極其欠缺的。
對於醫者來說,每一種治療手段,拿出去都可以當做一手絕活來發揚光大,並且讓後世流傳。
可是這本書的作者,那位讓大楚國所有醫者崇敬的周安,卻一點都沒有私心,毫不猶豫的將醫術全部都共享出來。
在高樹堂心裏,這樣一個人,其品質已經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程度。
尤其是那種無私的精神,更是讓高樹堂折服。
作為醫者,醫術先不說,醫德是首位。
高樹堂自認為,自己有這些本事,是不會輕易傳授出來的,所以除了敬畏對方的醫術之外,對於對方的醫德,他更是無比崇敬。
甚至在暗地裏,他雖然什麽都沒說,但心中已經把周安列為了自己崇拜的對象。
“是這樣的,黃少主,這是咱們大楚國的一位奇人所出的書,上麵講的,都是一些疑難雜症的治療手段。”
“而且目前這本書在大楚國各地都十分暢銷,是所有醫者們都必看的一本書,都被醫者們當做寶貝一樣了。”
“堪稱供不應求,出書的那些商會,現在每出一本,都會被搶購一空。”
高樹堂覺得,他必須得誇一誇,而且毫不吝嗇自己言語的誇獎。
甚至於把周安吹上天,也是可以的。
因為在他心中,他覺得周安值得這種誇讚。
現在,在大楚國隨便拉一個醫者,問他最崇拜的人是誰,那個醫者隻會提到一個人,那就是周安。
黃輝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可否借我一看。”
他雖然是個醫者,但是平日裏在大越國的醫莊,也是見慣了很多人生百態。
有句話說得好,叫同行相輕。
這四個字,能夠套用到醫者身上。
但是黃輝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醫者,對另外一個醫者表現出這種崇高的敬意。
就算是在大越國,就算是他們恒仁醫莊這種龐大的醫者勢力,一部分醫者談及他們的時候,也會露出一些輕視的態度。
這不是其他原因,就是來自於同行相輕。
所以高樹堂表現出來的這種崇敬,讓黃輝心中泛起好奇之心。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才會讓高樹堂都無比崇敬?
還不等高樹堂說話,在黃輝身旁的兩個綠衣少女裏麵,其中一位掩嘴輕笑。
“少主,又何必去看大楚國的書呢,這些書就算能夠化解雜症,估計也是最簡單的,那些雜症沒什麽好看的。”
話語之中,帶著一種輕視。
這種輕視,也來自於大越國在醫者方麵的強勢,以及大楚國在這方麵的疲軟。
兩者這樣一對比,這輕視不就來了嗎?
沒辦法,經曆了前朝皇帝那檔子事情之後,有一部分雜門的行當遭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醫者是首當其衝的。
否則現在大楚國的醫者,一定是蓬勃向上發展的,袁青衣當時也不會冒著巨大的危險,去修煉通靈神藥。
高樹堂聽到這綠衣少女這麽說,心中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
沒錯,咱們大楚國的醫者確實式微,但是就算是再怎麽式微,你也不能如此侮辱別人。
這次是一個交易,你們拿了通靈神藥中的一味藥材,而必須要承擔拿了藥材的結果。
我們這邊對你們以禮相待,那是大楚國講禮,但是你們不把這交易看成交易,反而看成一種施舍,這裏麵有些過頭。
高樹堂帶著一絲火氣,看一下黃輝,道:“黃少主,我覺得你還是把你手下的人好好管束一下,否則這場交易變成了另一種情況,怕是影響兩國之間的交情。”
在這個時候,高樹堂變得硬氣起來。
他確實生氣,現在壓也壓不住。
黃輝聽到這話,皺起眉頭,轉頭嗬斥了身後的綠衣少女一句,這才抱拳道:“高館主,剛才是手下的人不懂事,可否把書借我看一看?當然,我知道像這種醫書,對你們來說是很寶貴,但是你放心,我隻是看一眼而已。”
醫書這種東西,對於醫者來說確實是個寶貝,但是高樹堂不一樣。
高樹堂對著旁邊的醫者伸出手。
醫者很懂事,把腰間的醫書拿出,放在高樹堂的手中。
“我回頭再給你買一本。”高樹堂說道。
醫者搖了搖頭:“館主,不用買的,周大人的這本書,我收藏了十多本,最近還在發行特別版本,到時候我還要排隊買。”
高樹堂聽完這話,嘴角微微抽搐:“你小子竟然比我收藏的還多。”
“那是。”醫者一副得意的樣子:“這東西以後可是能夠傳給下一輩的,必須得收藏著,而且我可是周大人最忠實的擁護對象。”
兩人的交談聲,傳入黃輝的耳朵,黃輝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腦海中記住了這兩個字,周安。
他覺得這個人絕不簡單。
一本書,它就算發行十次,那也隻是相同的內容。
可是這些醫者卻全都買了。
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這個叫周安的男人,在大楚國醫者的心中,已經到了一個讓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這個人很有趣,先看看書再說。”黃輝心中想道。
這個時候,高樹堂並不知道黃輝在想什麽,直接把手中的書遞了過去。
“看吧,黃少主,不過你看了之後,還是得還給我,畢竟現在想要買這一本書,排隊都要排好久。”
醫書遞到了黃輝手中。
黃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將這本書翻開。
當他翻開這本書後,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一個字也沒有放過。
隻看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後,黃輝將手中的醫術合上,滿臉震驚之色。
“這本書中所記載的水平,遠遠超過大楚國醫者的水平。”他直言不諱,並沒有遮掩的地方。
說句實話,書上麵所記載的雜症,對於大越國來說,有一部分也很精辟。
目前來講,撼動不了大越國的醫者水平。
但是放在這大楚國內,那就是純純的降維打擊。
能夠在大楚國這種環境下,寫出這樣一本書的人,黃輝認為絕對是個奇人。
高樹堂聽著黃輝的讚揚,心中舒服了一些,頗有一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那是當然,咱們周大人,那可是真正大公無私的人,這本書就目前來說,幫助咱們大楚國醫者,產生了極大的益處。”
黃輝點了點頭,對這個說法並沒有任何否定,但隨後又搖了搖頭:“可惜了,他身在大楚國,要是在大越國,這樣一個人才,將會站到更高的地方。”
高樹堂眼中露出不悅之色:“黃少主,你這句話就有些越界了,更何況周大人都是我大楚國的人,而且他還是咱們楓林州的匠作監一把手,你這話可千萬別讓他知道。”
當初周安來楓林州的時候特別低調,知道的人很少,可是再怎麽低調,也掩蓋不了他已經到來的事實。
這麽久時間過去了,尤其是對於大楚國的醫者來說,他們也都知道,周安在楓林州。
很多醫者想要上前拜訪,可在拜訪了好多次之後,尤其是這段時間,周安明確表示,你們自己幹自己的就行了,別來煩我,如果再煩我,我就要把你們全部掃地出門。
好在這些醫者們也都是懂道理的,尤其是看到周安的刀之後。
對於他們來說,有這一本書已經夠了。
他們想見周安,隻是因為想要見見自己崇拜的對象。
但如果自己崇拜的偶像不願意見他們,他們也秉持著一份矜持,讓這位偶像有一個安定的環境。
“我說的是實話,他如果來大越國,有更好的發展,對了,等等!”黃輝剛接上半句話,可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
“匠作監的一把手,還在楓林州?你先讓我捋一捋。”
他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混亂,用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問道:“按照你的意思,周安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醫者,他主要是一個鑄造師,而醫者隻是他的一個業餘的行當?”
他理清楚了一些思緒,覺得心中大受震驚。
能夠寫出這樣一本書,而且是在這種環境之下寫出來的,在黃輝內心中覺得,這人應該是一個專業的醫者。
可是萬萬沒想到,周安是匠作監的一把手,醫者反而是業餘的。
黃輝有點不淡定了,雖說這本書上的疑難雜症,對於他們恒仁醫莊來說有些用,但不多。
不過聽說這人竟然不是主業的醫者,都能寫出這樣一本書,黃輝心中有了打算。
“館主,休息的事情暫時不說,我想問一下,周大人現在住在什麽地方,我想要登門拜訪。”黃輝問道。
高樹堂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隨後搖頭道:“周大人說了,不讓任何人去打擾他們,哪怕是我們這些大楚國的醫者過去,他現在都會把我們掃地出門,所以黃少主還是不要打擾了。”
開什麽玩笑,我要是把你引過去,那我豈不是背叛了周大人?
周大人都說了不想被打擾,那就絕對不能把你們帶過去。
周大人是誰?
那可是咱的崇拜對象,怎麽可能做出背叛周大人的事情?
黃輝還想勸說,可高樹堂卻連連擺手,表示不願意。
黃輝又把目光看向其他醫者,那些醫者們,此刻都揚起了頭,一副驕傲的樣子。
好像周安得到肯定,他們與有榮焉。
見到這副場麵,黃輝心裏清楚,這個時候,別想叫他們帶自己過去。
想到這裏,黃輝也不再多說,在高樹堂的引入之下,到了一處地方住下。
剛剛坐下,他就對旁邊的綠衣少女說道:“你們兩個去打聽一下,周安在什麽地方,然後先替我去拜訪,就說我明日把這邊的教學做完,就去往他那裏,希望和他見上一麵。”
兩個綠衣少女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不解的問道:“少主,這本書雖然很厲害,但不至於讓我們親自過去的程度吧,這個周安不是醫者,是大楚國當官的,如果這樣過去的話,是不是有些冒昧啊?”
她這話說的沒毛病,人家如果隻是個醫者,那還好說。
但是同時還是楓林州匠作監的一把手,這身份在大楚國可不低。
什麽是楓林州匠作監一把手,那就是整個楓林州,和鑄造有關的,全是周安的一言堂。
隻要周安願意,在這方麵,可以把任何一個與鑄造有關的,卡得死死的。
就這種權利,講句實話,他們過去拜訪對方,要是不鳥他們,他們甚至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大楚國醫者確實式微,但其他方麵不式微啊,如果不是同一行當的,對方就算打你一頓,你又能如何?
“醫者都有仁心。”黃輝緩緩道:“開始的時候,我們開始在這大越國進行教學,其實每個人都抱著一種輕視的心態,今天高館主的話提醒了我,這是一場交易,而不是我們的施舍,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現在我們要把自己的心態重新改變一下。”
在這個房間裏,除了綠衣少女之外,還有隨行的重要人員。
聽到黃輝這樣說,大多數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但還有一部分,仍然保持著原樣。
其中一個醫者站了出來,拱手道:“少主,他是匠作監的大人,但不是咱們醫者行當的,就他目前這本書來說,對於恒仁醫莊能夠起一些小風波,但不會起大風浪,真的要登門拜訪的話,我覺得如果他是個醫者,他反而要找我們。”
他這句話一出,有不少的醫者都齊齊點頭。
沒錯,你大楚國的周大人確實地位高貴,但你如果是醫者的話,那麽還得你來見我們才對。
黃輝聽到這句話,立刻一拍桌子,大喝道:“放肆!”
他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人全都停下,紛紛低著頭,不敢再說一句。
黃輝語氣憤怒的道:“你們這群蠢材,你們懂什麽?什麽是醫者?如果是你們,你們願意把自己所學的,印成一本書,發給大越國的所有醫者嗎?你們不行。”
“但周安行這樣一個人,不僅有醫德,還有醫術,登門拜訪有什麽,醫者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父親曾教過我一句話,醫者無高低,能救人就行。”
“我在來的時候,這一路上見慣了大楚國的醫者式微,說句實話,我有些膨脹了,但是今天看到周安的這本書,我突然間就醒悟,原來有時候,醫者一直要保持一顆謙遜的心,所以這一趟我必須去拜訪。”
自家少主都說這話了,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也不敢繼續說了。
兩名綠衣少女立刻出去,打聽了周安的下落。
房間裏恢複安靜。
黃輝看著滿堂的人,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周府。
周安此刻又肝完了遊龍步,正在休息。
旁邊,黑衣女人安靜的站著。
“來來來,我教你一點話。”周安招了招手。
旁邊的黑衣女人立刻乖巧的走了過來,用茫然的眼神盯著周安,隨後開口說道:“教啥……”
現如今,黑衣女人已經能夠簡單的溝通了。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黑衣女人的語言能力還是有些不夠。
說出來的話,有的時候磕磕巴巴的,甚至還很簡短。
“睡覺,不可以。”周安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間中的床,說道。
這段時間下來,有一件事情,令他非常困擾。
有時候他肝得有些疲憊了,晚上的時候還是會小憩一會。
通常也是為了讓自己保持作為一個人的習性。
按照他目前的狀況來說,不睡覺對他來講,已經構不成什麽太大的影響了。
但是周安總覺得,活在這世上,就得俗一點。
所以還是保持著時不時的小睡一會的習慣。
可是以前的時候,是他一個人在家裏。
現在多了一個黑衣女人,而且這黑衣女人平時的時候,根本不會躲在他的影子裏。
所以有幾次在周安睡著的時候,就感覺到有具柔軟身體貼過來。
又軟又冰,還挺潤。
哪怕是睡著了,周安也會產生警惕。
但是這黑衣女人卻沒有任何敵意,所以每一次都搞得周安很尷尬。
尤其是在周安訓斥她的時候,她還保持著一種茫然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事。
周安覺得,這種事情必須得製止,而且還得讓她知道,這種事情以後不能再這樣發生了。
可是有的時候,事情往往都是和自己想象的成相反的狀態。
當周安這句話說出來之後,黑衣女人茫然的神色中,帶著一絲堅定。
她用一種軟軟乎乎的口氣說道:“睡覺,可以。”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接著手腳並用的,給黑衣女人解釋了一遍為什麽不可以。
誰知道還沒等他解釋到一半,黑衣女人就走了上來,接著拉住周安的手臂,用那種迷茫中帶著一點小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
“可以。”
周安頭疼的靠在椅子上,滿臉都是無奈。
像這種情況,以前教學的時候,也都是這樣的結果。
但是周安表示,自己還是要堅持不懈的教下去。
就在他打算繼續解釋的時候,感應到門外站著兩個人。
如今周安的實力,能夠聽到細微的動靜,也能夠感應到外麵的變化。
他感應到門外站著的人後,摸了摸下巴,隨後打開了門。
黑衣女人也跟在周安身後,一直拉著周安的手臂,寸步不離。
當周安走過院子,來到門口,將門打開後,看到了門外的情況。
門外,站著兩個綠衣少女,正在小心翼翼的到處打量。
當門被打開時,綠衣少女被嚇了一跳。
但好在她們恢複得很快,其中一個綠衣少女上下看了周安一眼,眼中冒出一絲亮光。
周安是一流高手,再加上本身擁有著各種能力,而且經曆過很多危險的戰鬥,此刻,在周安身上有一股特有的氣勢。
這是一種危險的氣勢。
但這種危險對於一些行當眾人,尤其是一些女性來說,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綠衣少女看到周安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動住了。
旁邊的另外一個綠衣少女雖說也是同樣的表情,但性格上更沉穩一些,反應過來,問道:“請問是周安,周大人嗎?”
周安沒見過這兩個人,問道:“我是周安,你們兩個是誰?”
綠衣少女指了指自己,說道:“大人,叫我大綠就可以了,她是我妹妹,稱呼小綠就行了,我們是來自於大越國的恒仁醫莊,這一次過來,是想要拜訪一下周大人。”
大綠,小綠?
聽到這兩個名字,周安挑了挑眉。
這是什麽奇葩的名字。
這換成是在一部小說裏麵,是鐵定的龍套了,也不知道是誰給這兩個姑娘起的,簡直就是奇葩。
對於大越國,周安現在也已經了解。
從皇帝給的那些資料中,他對於周邊的一些國家,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
這個國家和大楚國相鄰,沒有隔多遠,而且國力和大楚國相當。
更重要的是,這個國家並沒有經受什麽戰亂,一直延續著。
所以在一些細節上,大越國比大楚國更好。
尤其是醫者這個行當,大越國一直是蓬勃發展的,並沒有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此刻,周安聽到這兩個少女說的,雖說不明白什麽意思,但聽到拜訪兩個字,還是懂了。
“不用拜訪了,我也沒什麽可拜訪的,我不是醫者,好了,什麽就別說了,告辭。”周安回答得很快。
回答完之後,門就被啪的一聲關上。
他實在是有點煩。
就在不久之前,有不少大楚國的醫者登門拜訪,一個接著一個,就把周安給搞煩透了。
所以他才來了一句,誰再來就直接掃地出門的說法,才把這大楚國的醫者全部都給攔住了。
今天,大楚國的沒來,大越國來了,把他心中的煩躁就放大了。
大綠和小綠是真沒想到,周安會直接把門關上。
兩個少女直接愣在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周安關門之前說得很明白,但是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她們確實有點反應不及。
小綠小聲的說道:“長得好看,了不起啊,就算長得再好看,氣質再好,也不能這樣沒禮貌吧。”
大綠要比小綠沉穩些,搖頭道:“在關門前,周大人已經說清楚了緣由,也是希望我們不再打擾,這樣其實是對的,走吧,我們先回去,告訴少主這次的結果,或許少主親自來會不一樣。”
小綠奇怪的道:“為什麽會不一樣?”
大綠搖了搖頭:“周大人的身份在這楓林州,可謂是極其高貴,所以我們這些人和周大人身份不對等,如果換做是少主的話,就要好些。”
小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兩個綠衣少女直接離開了,朝著普世醫館的位置走去。
這一路上,沒有任何風波。
兩個綠衣少女很快就來到了普世醫館。
“啟稟少主,結果就是這樣的。”大綠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黃輝聽到這種結果,並沒有意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先準備明日的教學吧,明日過後,我們再登門拜訪。”
綠衣少女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黃輝就這樣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著。
過了好一會,這裏的人也都陸續離開了,整個房間中,就隻剩下黃輝一個。
片刻之後,黃輝將雙目睜開,看著房間中的虛空。
“不行,我不能這樣等下去,時間緊急,今天晚上就得去,萬一被我那個弟弟知道的話,可能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裏,黃輝站了起來,打算走出房間。
可是還沒等他出門,就在路上碰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和黃輝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人,看著比黃輝要年輕一些。
此刻,站在這樓道裏,男人用一種調笑的眼神看著黃輝:“我的哥哥。怎麽了?這麽著急,這個時候還要出門啊。”
黃輝看到這個人後,眼中露出一絲陰沉:“黃林,你不是在其他地方教大楚國的醫者嗎?怎麽突然跑到楓林州來了?”
恒仁醫莊總共有兩個少主,分別是大少主和二少主。
麵前站著的這個,就是黃輝的弟弟黃林。
兩兄弟從小到大就不對付,不隻是理念相反,有時候他這個弟弟,經常故意和他作對。
而且他了解自己這個弟弟。
由於在恒仁醫莊長大,所以對很多醫者,都是抱著一種高傲的態度。
“我的好大哥,我聽說有一個叫周安的,在這楓林州,大楚國很多人都看他的醫書,所以這才專程過來看看,畢竟隔得也不遠。”
“教學也完了,下一個地方,要走很多天的路程,剛好就順路嘛。”黃林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
隨後,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黃輝。
“大哥,你不會就是去見周安的吧?那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見,小弟我也想去看看。”黃林話鋒一轉。
“我警告你,這裏是大楚國,而且周安是大楚國的重要官員,你別去惹事。”黃輝說道。
黃林斜眼道:“大哥,我沒有這麽蠢的,周大人是什麽身份?我心中自然有數,其實我也不是很感興趣,隻是因為大哥你感興趣,我才過來的,畢竟和大哥做對,那可是非常爽快的。”
黃輝聽到自己弟弟這樣說,臉色更加陰沉:“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去拜訪。”
他知道,如果不讓黃林跟著去,後麵會有很大的麻煩。
這個弟弟在搞事這方麵,一直都是拔尖的。
“這樣才對嘛,走吧,我的好大哥。”
說著,黃林來到黃輝身邊,和他並肩而立。
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這一次拜訪,雙方一起過去。
黃輝見到這一幕,也知道此刻已經不是他做主了,隻能點了點頭,帶著黃林一起出去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稍晚,太陽快落山了。
兩人雖然都沒吃晚飯,但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時候,晚飯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當兩人按照之前大綠所講的位置,來到周安門口時。
黃林當先一步,上前敲了敲門。
“周大人在嗎!”
黃林的聲音很大,帶著一絲輕佻。
話音落下,門被打開了。
不過打開門的不是周安,而是黑衣女人。
黃林微微一愣,被黑衣女人的顏值驚到了。
可接下來,黑衣女人茫然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怒氣。
在黑衣女人腳底,浮現一道黑色的八卦。
八卦擴大,將黃輝和黃林籠罩。
她很生氣,因為周安每天教她的時候到了,可是卻被人打斷了,所以她要教訓教訓對方。
這憤怒,是黑衣女人為數不多的情緒了。
下一刻,黃輝和黃林突然感覺到。周圍的一切,變得極度危險。
所見之處,皆是殺意!
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