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的話語,在這冬日裏,平添了幾分寒冷,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此刻,紫衣少女聽到周安開口說話,滿臉恐懼。

她被醫道蠱種壓製,雖然無法開口,但仍然抑製不住輕微的顫抖著。

究其原因,除了周安的殺氣外,還有剛才發生的一幕。

僅僅隻是一刀,便讓他們所有人全部失去了反抗。

尤其是這裏麵,還有兩個通靈境的老一輩。

那可是通靈境,還是兩個!

誰能想到,周安一刀就讓他們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刀殺人很簡單,但是讓人失去反抗能力而不死,很難。

無力感在周圍回**。

此刻,紫衣少女包括在場的所有人,心頭隻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江湖上流傳的消息並不假,百分百是真的!

因為他們已經親身驗證過了,後果相當嚴重!

尤其是那些負責保護這群人的老一輩。

他們除了恐懼之外,還有深深地無力感。

這種無力感,來自於周安。

某個通靈境高手看著周安的身影,突然覺得,這世界上的風向,要變了。

以前有過先天斬通靈的存在嗎?

他不知道。

但是……現在有了。

此子,若是給他時間,這世間無人能擋!

通靈境老者心頭無力。

周安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饒有興趣的看著紫衣少女。

現在,紫衣少女看著周安的眼神,除了恐懼之外,就隻剩下害怕。

周安笑著說道:“說了不要你們的命,就不要你們的命,你們應該很慶幸,是抱著挑戰的心態來的,沒有玩什麽陰謀詭計,但是,這年頭成年人做事都有後果,你們也是一樣的,給我添了麻煩,我收取一點利息不過分吧。”

利息?

那是什麽?

紫衣少女突然想到了什麽,眼中露出誓死不從的表情。

周安當然看出紫衣少女是什麽想法,隨後指了指馬車:“我對你可沒什麽想法,你看看我馬車裏坐著的,顏值不是吊打你嗎?”

黑玉正坐在馬車裏,迷茫的看著周圍。

她很想動手來著,可是周安先動手了。

紫衣少女轉動眼珠子,看向黑玉,接著眼睛微微瞪大。

黑玉身上,那種禁忌的美感,讓同為女性的紫衣少女感覺到有些慚愧。

紫衣少女更加疑惑了,搞不懂周安要幹什麽。

“別緊張,一點點利息,不多的。”周安微笑道。

在紫衣少女恐懼的眼神,主周安拿出了一個物件。

“你們的馬車應該還在附近,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撼的出場方式,這樣我應該就沒有麻煩了。”

寒風中,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周安的話語,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顫。

……

京城。

途中多趣事,不僅僅是周安這裏。

進京城的除了那些當官的,各個勢力也是發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此時,京城比起以前更加熱鬧。

作為大楚國的國都,也是整個大楚國最重要的交通樞紐,此時的京城,雖然不是人滿為患,但是比起以前的人流量,也是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不少年輕人身邊,跟著幾個年紀大的護送者,正在城門口的位置耐心地等待著。

這些都是自發進京的勢力天驕,帶著滿滿的壽禮而來。

用周安的話來說,就是來巴結皇帝的。

天驕們三三兩兩的在一起,互相之間,儼然有不少是小團體的。

此時,交談之聲漸漸傳了出來。

“萬劍宗天驕剛剛進城了,聽說背上背著的魔劍從未出竅,養出來的劍意,讓人心神震動。”

“百花穀的天驕也來了,蝴蝶還身,異香不絕,聽說一朵幻神花神乎其技,花開之時百花殺。”

“還有呢,十大寺廟和道門的不少勢力也都來了,據說十大寺廟之首的佛子,腦後的光輪已經有如實質。”

交談之聲不絕於耳。

他們之所以在這裏,其實也是抱著結交的心思來的。

勢力之間也有強弱,天驕也是如此。

弱小的想要強大,除了強壯己身之外,還有結交更強的勢力。

能夠說上兩句話,也是好的。

此時,一個個天驕競相入場,每個人的出場方式都極為震撼。

一個比一個花裏胡哨。

但是這裏麵的天驕,卻並未離去,都在城門口守著。

懂行的都知道,這些人在等誰。

他們心中都出現一個想法,那就是周安。

每個天驕都極盡自己的全力,讓自己看起來花裏胡哨,也是給周安的一個下馬威。

原因無他,因為這些人不服。

就像周安猜測的,天下之中,人生百態,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服氣的多,不服氣的也多。

每個天驕,都把自己最強大的一麵展露,一片眼花繚亂。

這時,城門口,一輛馬車緩緩行來。

所有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隨後又把目光撤回。

不是周安,他們就不感興趣。

誰知,馬車並未駛離,而是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個滿身書卷氣的年輕人。

年輕人回頭道:“師兄,你先回老師府邸,我等老周。”

馬車裏,公孫雲看著餘杭,翻了個白眼。

他清楚餘杭的性子,徑直離去。

其實,公孫雲也對周安很好奇,但是他的性格,終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

畢竟老師不喜歡周安。

餘杭看著馬車離去,又轉頭看著周圍,一言不發。

他能看出來,這些人都是等老周的。

現在,餘杭已經在心裏想著,等會是不是把老師的名頭擺出來,然後讓老周過得安穩些。

至於用丞相的名頭,餘杭用得很舒心。

要不怎麽說兩兄弟的性格相似呢?

餘杭和周安都認為,有背景不用,那不就是傻逼嗎?

比如周安亂用魏公公的名頭一樣。

部分天驕其實是認得餘杭的。

畢竟餘杭現在的名聲也是足夠的大。

丞相的關門弟子,重點在關門二字。

光是這個,已經足夠了,而且江湖上傳說,餘杭和周安是生死之交。

兩點疊加,倒是沒有天驕過來找麻煩。

眾人都隻是看上一眼,又開始等著。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哄鬧。

一個白衣勝雪,麵上戴著白紗的冷清女子,從街道盡頭走了出來。

冷清女子如同高山上的蓮花,讓人不敢直視。

仿佛看上一眼,就會被徹底冰凍。

“國師第九徒,葉霜,她怎麽也來了。”

“據說葉霜閉關很久,出來時已經先天境了。”

“我聽說,葉霜和周安也有交集。”

人群裏,議論聲出現。

餘杭早就聽過,也知道國師第九徒是來等周安的。

但他並沒有上前,因為兩人不熟。

於是乎,周安還沒來,但是這裏的震撼已經不少了。

眾人又開始等著。

就在這時,一直平靜的城門,終於有了新的動靜。

一輛馬車從外麵緩緩駛來。

眾人都將眼神看了過去。

當馬車走近之後,馬車裏的人掀開簾子。

一個年輕人用調侃的目光看著周圍,笑眯眯的道:“喲,挺熱鬧的,不愧是京城呢。”

隨著年輕人露出模樣,眾人也終於看清楚了。

對比江湖上的畫像,他們都知道,這人就是周安。

此時,不少天驕都將視線投了過來,眼中的戰意很明顯。

要不是此時此刻,身在京城之中,估計都動手了。

周安下了馬車,大致掃了一眼,笑道:“各位的出場方式,當真是厲害。”

“喲,你這把劍可真帶勁,有沒有像楊某某一樣,進行過深度交流啊。”

“哎喲,你這蝴蝶亂飛的特效,得有五毛錢了吧?”

“和尚,你的佛珠都盤出包漿了。”

周安仿佛一個點評大師,對這些人,一個個進行評頭論足。

這時,周安也看到了餘杭和葉霜。

不過他使了個眼色,並未讓這兩人過來。

這個時候,很明顯是混亂的。

眾多天驕都把自己的特效拉滿了,就是要給周安來個下馬威。

所以,周安暫時沒讓這二位下場。

旁邊,黑玉躍躍欲試,天真無邪的眼睛裏,獨屬於詭異的陰冷在回**。

這些特效,很刺眼,她不舒服。

而且周安不舒服。

黑玉心中嘀咕,要不要全部殺了。

因為他們好像在針對周安。

周安感應到黑玉的想法,握緊黑玉的手,環視周圍,突然說了一句:“低端!”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眾人看向周安的眼神,怒火中燒。

那個背後捆著魔劍的男人走上前來,冷笑道:“不過是逞口舌之利罷了,我本以為你是個足夠強的對手,看來不過如此。”

彩蝶環繞的女人同樣道:“有些名聲,傳著傳著就偏了,小女子有些失望。”

“如此看來,名不副實。”渾身肌肉的男人甕聲甕氣的道。

除了他們,還有很多人都帶著輕視,顯然,他們認為周安名不副實。

“今日若不是在京城,定會叫你身敗名裂。”有個天驕開口道。

幾乎是所有的天驕,都認同了這個說法。

原因很簡單,京城裏麵的水太深了,不敢亂來。

要是在外麵,估計已經動手了,讓這個壓著大楚國的人,身敗名裂。

眾人都覺得,現在的周安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為大楚國的法律保護了他。

周安聽著這些人的說法,無聊的打了個嗬欠:“真是無趣,我說你們低端,是因為你們搞的這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真正高端的出場方式,往往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眾人心頭一愣,搞不懂周安這句話的意思。

什麽叫高端?

什麽又叫樸實無華?

還不等他們想通,現實給了他們一巴掌。

馬車行駛的聲音再度傳來。

此時,一輛輛馬車從城門口進來。

足足二十多輛!

每一輛馬車,都有老一輩的高手駕駛著。

這種場景,讓人以為是其他勢力的天驕趕到了。

其實,眾人都沒想錯。

確實是其他地方的天驕趕到了,但是就是這個出場方式不一樣。

每一輛馬車的頂棚上,都捆著一個天驕。

這些天驕嘴巴被堵著,已經陷入昏迷。

而趕著馬車的,為首的兩位,竟然是通靈境!

當這幅場景出現時,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抹震驚。

除了震驚之外,還有滿臉的問號。

他們搞不懂,為什麽會出現這一幕。

“周……周大人,我們已經到了,能不能把少主……放了?”

最前方的通靈境高手低著頭,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

這種狀況,讓在場的人更加震驚。

“他……怎麽能讓其他勢力的通靈境高手,低下頭顱?”

在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這個想法就像是起了連鎖反應,一一傳遞。

有聰明的,似乎猜出了什麽,把目光投向通靈境高手身上,企圖得到另一個答案。

可是他們錯了。

因為答案隻有一個。

“還有個流程呢。”周安笑眯眯的道。

通靈境高手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抬頭,大聲道:“禦風州劉家,妄圖挑戰周安,潰敗,心服口服!”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其他的老一輩,接連開口。

“盤懸州張家,自不量力,我乃通靈境,一招潰敗,心服口服!”

“天新府陳家,服了!”

“雪緣穀,敗得心服口服!”

一句句話語,就像是一個個重錘,狠狠錘在天驕心頭。

這些人,都是老一輩的高手啊!

哪怕是先天境,都是沉浸已久,已經半隻腳踏入通靈的存在。

更何況還有兩個通靈境,說敗得心服口服。

這無疑是把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天驕臉上。

到了這一刻,他們終於明白周安是什麽意思了。

什麽叫樸實無華,這才叫樸實無華。

你特效足有什麽意思?

你打得過通靈境嗎?

我這才叫用最樸實的方式,滋你們一臉。

背負魔劍的天驕控製著炁,讓魔劍看起來不再凶神惡煞。

渾身彩蝶的少女,默默地把一部分蝴蝶收起。

那個壯碩的肌肉男更是低著頭,一副很慫的樣子。

他們的模樣,充分的表現了一句話。

剛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慫。

周安淡淡的道:“滾吧。”

那些老一輩的高手聽到這話,如蒙大赦,紛紛道謝,帶著自己的少主離開了。

他還得謝謝咱呢!

見此一幕,這群天驕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站在這裏,都是多餘的。

周安掏了掏耳朵,突然指著那個背著魔劍的年輕人,調侃道:“你剛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鏘!”

一直沒出鞘的魔劍,出鞘了。

“周大人,此劍很不錯,請周大人觀賞!”

魔劍年輕人變得很快。

另一邊,百花穀的少女抓起一隻蝴蝶,巧笑嫣然:“周大人,百花穀的蝴蝶,可以治療靈魂傷勢,你看這隻好看嗎?”

渾身肌肉的男人感應到周安的目光,渾身一寒。

他覺得,自己除了這身肌肉,好像什麽都沒有。

感應到周安的眼神越來越冷,肌肉男突然做了一個健美的姿勢,把肌肉全部鼓了起來。

“周大人,灑家專修肉身武道,第一次見到周大人就心生敬佩,要不給周大人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每個人,一改之前的桀驁。

沒辦法,你再桀驁下去,搞不好就挨打了。

這裏是禁武,可是江湖上傳說,周安是不分場合的。

要是真的挨打了,以後還怎麽混?

而且,大家都慫了,也不差他們一個。

周安的視線每落到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沒辦法,誰也不想惹啊。

“我還是喜歡,你們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周安歎道。

在場的人呼吸一滯。

“行了,都走吧,無趣啊,本以為你們能帶來點樂趣的。”周安揮了揮手。

眾人心頭一喜。

他們本來就覺得,在這裏如坐針氈,現在周安這句話出口,立刻就跑了一大堆。

本來擁擠的街道,此時已經空空如也。

剛才來得多快,現在跑得多快。

場上,隻有餘杭和葉霜。

周安轉頭道:“你先回恒通商會,改日有空,我去恒通商會拜訪。”

車夫趕緊點頭,駕著馬車離開了。

周安這才拉著黑玉,走上前去。

“老餘!”

他先是給了餘杭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兄弟見麵,自然不用多說。

自己這個兄弟幹的那些事,周安也多有了解。

隻能說如今的餘杭,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這一次,我們要好好大醉一場了。”餘杭笑道。

周安點了點頭,又看向葉霜。

葉霜瞬間慌了。

講真的,剛才她都準備幫周安解圍了。

沒想到,周安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兵不血刃,就讓眾多天驕潰不成軍。

現在人多,葉霜還是保持著冷清。

這種冷清,更多的是掩飾慌亂。

周安很清楚葉霜的意思,道:“好久不見了。”

這姑娘,本來是個跳脫的性子,而且是個吃貨。

結果受到國師影響,天天都要裝高冷。

葉霜再度點頭:“好久不見。”

餘杭左右看了看,又看向牽著周安手的黑玉,好奇的道:“這位是嫂子?”

沒辦法,他隻能往這方麵猜。

“嫂子……是什麽?”黑玉竟然還答應了,一臉疑惑的轉頭,看向周安。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事情很複雜,很難解釋,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喝點再說吧。”

這裏終究是在大街上,不適合閑聊。

餘杭也反應過來,屬實是剛才太激動了,於是說道:“老師給我在京中搞了個宅子,我們可以去那裏閑聊。”

說著,餘杭就在前方帶路。

周安正準備離開,葉霜開口了。

“周安,我們以後再聚。”

葉霜的視線投向餘杭。

周安明白,有外人在的話,葉霜放不開。

他很懂葉霜的性格,所以沒有拒絕。

“過段時間,我去國師府拜訪,順便看看袁前輩和師習遠老哥。”周安道。

葉霜輕輕嗯了一聲,離開了這裏。

等到葉霜走了之後,周安這才和餘杭離開了。

……

餘杭在宅子在京城裏也是很氣派的。

這是丞相給餘杭的安排的,雖然餘杭不時常來京城,但是來了總有地方住才行。

兩人到了之後,餘杭把周安帶到廚房,接著就看到滿廚房的菜。

“不錯,老師還是懂我,我提前就飛鴿傳書說,廚房裏麵準備些菜,也能讓我做做。”餘杭笑道。

周安摸了摸下巴:“你還會做菜了?”

要知道在安定縣的時候,一般都是餘杭洗菜,周安做菜。

以周安對餘杭的了解,這廝應該不會才對。

“唉……”餘杭很耿直的道:“當然不會,你做啊老周。”

周安滿頭黑線:“我,刀鍋雙絕,你讓我做菜?”

“我還不是一樣?”餘杭擼起袖子,開始洗菜摘菜:“我,丞相關門弟子,府令大人,還不是洗菜,別廢話了老周,開整吧,都多久沒一起吃飯了。”

周安無奈,走上前去,開始刷鍋。

一個江湖上力壓天驕者,一個丞相關門弟子,卻在這廚房裏忙活起來。

黑玉扛著椅子,一臉茫然。

她感覺到,周安很開心。

周安開心,她就開心。

接下來,周安感覺夢回安定縣,和餘杭做完飯菜,開始暢飲起來。

酒,是餘杭帶來的特產,度數不高,能喝得很盡興。

他們這邊暢飲著,另外一邊。

二皇子又捏碎了一個杯子。

這是他今天捏碎的第三個了。

原因無他,因為周安一句話逼退天驕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

“可惡!”

二皇子忍不住怒罵了一句。

旁邊,侍衛和丫鬟一句話不說。

他們不敢說,甚至都不敢聽,可是又不能離開。

“殺通靈境,這怎麽可能!”二皇子真的有些難受。

他本以為,周安能打個先天境,已經很不錯。

可是接二連三的,卻是各種恐怖的消息。

現在,二皇子除了麻木之外,更多的是嫉妒。

“老三是走了什麽運氣!”

二皇子不服氣,因為他覺得,純粹是三皇子運氣好。

他鬆開手,仍由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

旁邊的丫鬟趕緊過來打掃。

在打掃之時,丫鬟的餘光看到二皇子。

此時的二皇子臉上露出糾結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今天,周安過得極為舒服。

和餘杭痛飲之後,他就在此地住下了。

晚上的時候,周安也沒閑著,繼續肝著算卦技能。

體內的炁體小人的端點,已經越發明亮,周安感覺,等自己的算卦達到六級之後,這個端點的暗淡應該會全部彌補。

早晨到來時,餘杭就出去了。

畢竟餘杭是丞相的徒弟,到了京城之後,自然是要向丞相請安的。

周安也沒有在房子裏多停留。

既然來了這裏,自然也是有自己的事情的。

今天,他打算帶著黑玉,到處去拜訪一下。

首當其衝的,就是皇宮中的魏公公。

說起來,魏公公對他很不錯,尤其是說出了替他當背景之後,周安覺得就更不錯了。

拜訪這個東西,但凡有點情商的人,都知道先來後到。

所以周安把拜訪魏公公當成第一個。

至於魏公公在皇宮,究竟能不能進去,這一點周安不考慮。

原因很簡單,魏公公知道他來了,以魏公公的老謀深算,也會考慮到他會去拜訪這事。

如果能進去,就證明可以見,不能進去,那就是不能見,到時候自己順路去拜訪拜訪國師,也是一樣的。

京城的街道,讓周安深刻的理解了一遍,什麽叫做真正的繁華。

最引人矚目的,就是周圍的建築。

楓林州已經足夠繁華了,可仍然有不少古舊的建築。

京城就不一樣了。

這裏的建築從來不會有“舊”這個字。

光是這一點,已經足夠體現出京城的繁華了。

再加上來來往往的人,無論是穿著還是儀態,都勝過楓林州。

周安這一路上,自然也少不了花銷。

等到他來到皇宮時,黑玉手中已經多了不少的糖葫蘆。

各種口味的都有,黑玉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月牙狀,顯然很開心。

當周安來到皇宮門口時,見到皇宮的樣子之後,不由得有些感慨。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也是第一次來皇宮。

巍峨的皇宮,給以一種肅穆莊嚴之感。

這裏,哪怕是一磚一瓦,都極具奢華。

建築龐大華麗,屋宇高聳宏偉,巨大的金龍和鳳凰雕塑被供奉在屋頂,宮殿廣場上的青銅馬蹄踢起汙濁的泥水。

為數不少的衛兵全副武裝走來走去,在宮牆上的哨台上值勤。

在這座宮殿裏,權利與財富比肩而行,決定著整個國家的命運。

在皇宮門口,站著兩個侍衛。

當周安走近之後,這才看到除了侍衛之外,竟然還有一個年輕的太監在等候著。

小太監正在四處張望,顯然等得很焦急。

這時,小太監看到了周安,臉上的焦急馬上就消失了。

“周大人,周大人!”小太監揮著手。

果然不出周安所料,魏公公專程在這裏派人等候。

“魏公公叫你來的?”周安走到近前。

小太監點頭道:“是的,周大人舟車勞頓,請隨小人進宮,公公已經在住的地方設宴,專程款待周大人了。”

“有勞了。”周安拱手道。

小太監連忙稱不敢。

接下來,周安很順利的進到皇宮裏,那兩個侍衛甚至沒有阻攔的意思。

進到皇宮裏,周安才覺得這裏麵的奢華程度,瞬間被翻了倍。

沒多少人巡邏,時不時的能看到一隊,感覺不是很嚴。

但是周安的千裏目加持下,能看到很多暗處,藏著各種凶險。

這還是周安能用千裏目看到的,超出範圍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就是皇宮,光是這守衛的布置,都接近完美。”周安心中想道。

他也隻是看了一眼,沒有繼續看下去了。

跟在小太監身後,由小太監領著,很快,周安來到一處別樣的院子。

還是如同其他院子一般奢華,但是除了奢華之外,透著一股格外的陰冷。

陰冷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大門頂上,掛著一顆頭顱。

周安打量片刻,道:“這是得罪了魏公公?”

小太監搖了搖頭:“不是的,是得罪了周大人,所以被公公取了腦袋掛在這裏,說這是給周大人的禮物。”

周安麵露疑惑:“我不記得有這個敵人。”

他記憶力還不錯,但是卻不記得這個人。

小太監趕緊道:“縱性的十二護法之一。”

聽到這裏,周安算是明白了。

當初,縱性護法借助其他人的身體來殺自己,所以自己不清楚其長相。

本來周安還準備哪天親自去取這個人的腦袋。

沒想到魏公公先動手了。

“這禮物,好!”周安讚歎一聲。

小太監微微一笑,沒有多說,繼續帶著周安,走入宅子裏。

剛一進來,周安就看到裏麵的場景。

花草成堆,假山林立。

這些花草長得很好,看來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此時,魏公公穿著常服,正在對一個盆栽精心的裁剪著。

小太監沒敢多說,悄悄離開。

這裏隻剩下周安、黑玉和魏公公。

周安笑著說道:“魏公公,沒想到還有這種閑情雅致。”

話音落下,一直裁剪盆栽的魏公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

魏公公臉上,帶著一絲欣慰。

這個在大楚國頂尖的老人,此時仿佛一個普普通通的長輩一般。

“門口的禮物,可還喜歡?”魏公公問道。

周安點頭道:“很喜歡,謝過魏公公了。”

魏公公搖了搖頭,遞過一把剪刀,道:“喜歡就好,幫咱家修剪修剪花草吧,修身養性的,咱家就是殺性過重,所以用這個方法抑製。”

周安:“……”

好家夥,原來這不是愛好,而是一種抑製殺性的手段。

周安覺得,魏公公滋人的手法當真不錯。

先是用養花來打掩護,結果別人一問,就解釋並不是為了養花而養花,來一個強烈的反差。

好家夥,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咱家聽說了,你最近可是風頭一時無兩,咱家很高興。”魏公公見到周安沒說話,一邊修剪著,一邊道。

周安撓了撓頭,眼珠子一轉,隨意的道:“沒啥,就是殺了幾個通靈境,小意思。”

魏公公動作一僵。

他突然覺得,周安這廝除了有他年輕時的作風之外,怎麽比他年輕時,更加欠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