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續是什麽,周安覺得,自己隻需要耐心的等待就行。

而且現在聖旨也頒布了,這個場合不適合反駁。

周圍是什麽心情周安暫且不管。

魏公公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放下手中的聖旨,默默地站到一旁,把手揣進衣袖,什麽也沒管了。

宴會繼續進行,但是此時此刻,已經有不少人起了不同的心思。

大越國的天驕覺得,周安如今算是飛黃騰達,但是問題不大。

畢竟周安在大楚國,而他們在大越國,周安總不能跨越國家過來打臉。

大楚國的天驕們雖然心中苦澀,但是他們已經能進行合理的自我催眠了。

反正打不過,那就索性不打,或者不見就行了。

像周安這種人,千百年都不一定會出一個,何必去和周安比。

至於大楚國的官員們,此刻心中想的是,有空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和周安多多交流,如果能獲得好感,以後有什麽事,也能起到奇效。

這裏麵最難受的,莫過於二皇子。

坐在位置上,二皇子百般難受。

說實話,在周安崛起的時候,二皇子也有過關注,但是他始終覺得,周安哪怕再怎麽崛起,一個府已經是極限了。

畢竟周安來自於安定縣,隻是一個偏遠的小縣城,又是草根出生,哪能有什麽前途。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如果當初,我去找周安,或許現在囂張得意的就是我了。”二皇子苦笑著想道。

旁邊的三皇子一臉笑容,正是應了那句話老話,春風得意馬蹄疾。

“二哥,不要愁眉苦臉,這一切啊,都是命啊。”三皇子甚至嘲諷了一句。

二皇子咬牙切齒道:“風水輪流轉,以後會出現什麽,還不一定呢。”

“喲,這點小難受都受不了了,我以前可是被你打壓了十幾年呢。”三皇子繼續嘲諷。

二皇子聞言,一言不發。

兩人的針鋒相對,對於大皇子來說,那是一點都沒有用處。

大皇子隻是感慨,這酒一點都沒有邊關的烈。

尤其是想到那晚上周安說的,大皇子覺得,周安是我輩中人,等周安來到邊關,一定要給周安準備最烈的酒以及最野的……

“算了,我都還沒有呢,最烈的酒就行了。”大皇子轉念一想。

至於幾人交談的周安,此時正和葉霜餘杭等人一邊聊著,一邊期待宴會趕緊過去。

封賞過後,宴會陸陸續續的開展。

期間周安趁著休息的時候,就回到住處,抓緊時間肝熟練度。

這一頓肝,八卦算術有了不小的增長。

端點處的光芒也變亮了不少。

直到晚宴結束,周安準備回去的時候,魏公公又一次叫住了他。

“走,去咱家的住處,和咱家喝上兩杯。”魏公公雙手揣在衣袖裏,佝僂著背,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個敢在空聞和尚頭頂點戒疤的人。

周安心領神會,明白魏公公是什麽意思。

早上的聖旨,他到現在都心存疑惑,魏公公這是準備給他解惑來了。

想到這裏,周安和葉霜餘杭兩人道別,牽著黑玉,跟在魏公公身後。

至於來京之人不可擅自在皇宮走動,他是一點也不顧及。

底線嘛,是靈活的。

都有魏公公帶著了,哪能沒有底線的嘛。

沒走多久,周安就來到了魏公公的住處。

房間內還是同樣的擺設,桌上放著兩壇好酒。

剛一進門,魏公公就開口了。

“把腰牌拿來吧。”

周安聞言,眼珠子轉了轉:“腰牌,什麽腰牌?”

他當然知道魏公公說的,就是最開始給他的腰牌。

但是周安覺得,要是能把這腰牌拿在手裏,會增加很多的方便。

比方說可以在皇宮暢通無阻,甚至在其他方麵,很可能也有一些想不到的好處。

“周小子,你當真是狡猾,但是那個東西留在你那裏,隻會給你添麻煩。”

魏公公笑著說道:“咱家年輕的時候,得罪了太多的人,那腰牌又有咱家的氣息,你就不怕仇家聞著味過來?”

要是換個人和魏公公玩這些小心機,魏公公直接把那人的腦袋掛在門上了。

但是周安不一樣。

其實這也很正常。

當一個長輩足夠欣賞小輩時,哪怕這小輩做的事情很離譜,長輩也能包容。

“魏公公,估計這次宴會之後,江湖上都知道我背後站著你了,麻煩這東西不少,但我不怕的。”周安搖了搖頭。

麻煩,就沒有少過。

但是對於周安來說,這些麻煩索性一起來了,一起解決掉,還能讓自己有多餘的時間肝熟練度。

魏公公琢磨了一下,覺得確實是這麽一回事:“罷了,你拿著也行,能在很多時候,給予你方便,咱家說要罩著你,也權當是給你的好處吧。”

周安點了點頭。

魏公公指了指座位:“坐下喝酒吧,有些東西,需要邊喝邊談,咱家不喜歡聊幹的。”

“那是,必然會陪魏公公一醉方休。”周安來到桌子旁。

兩人坐下之後,周安先是提著準備摸酒的黑玉的衣領,把黑玉提溜到一邊,這才和魏公公喝了起來。

兩人先是幹了一大碗。

周安也是很少見的,在魏公公身上,發現了一些豪邁之氣。

一個宦官,帶著令江湖人都汗顏的豪邁之氣,其實也與魏公公的出生有關係。

早年間的魏公公,可是一個完整的人。

可惜又一次,為了大楚國受傷嚴重,這才變成了太監。

而之後,魏公公更是專們修行宦官行當,甚至站在了頂峰。

這樣一個狠人,身上的豪邁,那是自然而然。

想到這裏,周安就不自覺的,把大皇子拖出來比較了。

他覺得,大皇子那種過於誇張的豪邁,甚至都碰不到魏公公衣角。

“魏公公,你說今天陛下的封賞,會有什麽寓意嗎?”周安喝下酒之後,就開始直入主題。

有些男人喜歡前戲,有些男人喜歡長槍直入。

周安覺得,這些東西是分場合的。

心態如果不急的,可以享受過程。

心態急了,直接一步到位就可。

魏公公放下酒碗,笑道:“淮西京是個好地方,而司京更是個好位置,陛下哪有什麽寓意。”

周安摸了摸下巴,道:“魏公公,都是自己人。”

“嗬嗬,你也知道是自己人,你這小子,說好的不出風頭,現在陛下也是頭疼,無奈之下,才給出這個的。”

魏公公歎了口氣:“其他位置,都需要經過讀書人的各種考試,你又考不了,也不是一個類型的,隻能給你安排這個了。”

“你要是在這之前,不搞出這些事情,那就沒這多事了。”

周安聞言,撓了撓頭。

這是沒辦法的事。

最開始那場交易,周安當然要完成。

後麵的比試,黑玉又需要舍利子。

那可是黑玉要的東西,周安怎麽說也得拿過來吧。

所以這些事情,周安覺得避無可避。

當然,得到的收益更高。

不談別的,就說黑玉能夠靠舍利子,給詭集會短暫的清醒這一點來說,就已經很值了。

以後說不準還有什麽殺招。

當然,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周安問道:“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陛下改變一下聖旨,司京太累了。”

鎮詭司是什麽地方,那是天天和詭異以及江湖妖人打交道的地方。

要真去當了淮西京的鎮詭司一把手,以後也別想著肝熟練度了。

魏公公聞言,道:“我知道,你小子就是一個懶人,其實淮西京很好的。”

周安微微一愣,不明白什麽意思。

但他心中清楚,魏公公肯定有深層次的含義。

他耐心的等待為魏公公繼續說下去。

果不其然,魏公公隻是稍微停頓片刻,就繼續開口了。

“累的,永遠都是府縣,而到了州以上,其實就沒有這麽累了。”

魏公公道:“至於司京,其實你需要做的,隻是統管全局而已,和你在匠作監的時候,沒有太大的區別。”

周安嘴角微微抽搐:“魏公公,我年紀小,你不要騙我,這些東西我還是分得清的。”

這些話騙騙三歲小孩可以,但是周安肯定不相信的。

要真說當甩手掌櫃舒服,那還是匠作監舒服。

“君子一言尚且快馬一鞭,更何況是陛下的聖言。”

魏公公又喝了一口酒,道:“這又豈是輕而易舉能夠改變的。”

周安聽到這裏,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這一次的安排,絕對不簡單吧?”

他覺得,興武帝作為大楚國的皇帝,說句俗點的,那就是吃過的鹽比別人吃過的米都多,怎麽可能隨意安排職位。

所以這裏麵,肯定有事。

魏公公笑道:“聰明,這次過去,其實陛下有秘密的事務,讓你去處理的。”

說著,魏公公拿出一封密信,遞到周安手中。

周安接了過來,隨手將密信打開。

當他把裏麵的內容全部看完之後,默默地將密信收了起來。

“這縱性,竟然滲透得這麽快?”周安沉吟道。

密信之中的內容不多,但是每一個都是機密。

這事情,其實要和淮西京的上一任司京說起。

既然是給周安封賞,那麽這個職位肯定是有空缺的。

按理說,鎮詭司這種重要的機構,是不可能出現太久的空缺,尤其是一個京級城市的司京。

上一任司京,已經死了。

表麵上看,是為了大楚國,和一個強大的詭異作戰而死。

但是實際上,隻是為了給這個司京一份體麵,也是為了不讓淮西京出現混亂。

司京真正死亡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司京其實是縱性的人。

自從大楚國建立,就一直深藏其中,直到最近才被發現,然後被秘密的處決了。

“嗬嗬,縱性這個組織,其背景絕對不低於野道門和野佛門。”

魏公公道:“他們最近浮出水麵,才知道這個組織的實力非常恐怖。”

周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這個組織具體要追溯到哪裏,周安覺得,以自己的了解,估計是八絕技傳人之後。

黑玉的老爹,也就是風雨樓樓主,那個敢和詭集會玩深入遊戲的男人,就是死在那一代的縱性領袖手中。

所以縱性的底蘊不僅不低,反而是極高的。

信上後續的內容,其實也很簡單。

如今,人手是真的缺乏,而派遣周安過去,也是為了穩定住淮西京的局勢。

論閑的,確實和匠作監比不上。

但是信中說了,好處是有的。

周安如今已經得罪了縱性和野道門。

說句不好聽的,這幾個勢力,恨不得將周安處之而後快。

簡單點來說,哪怕周安去到深山老林,也有特殊的方法找到。

畢竟行當多如牛毛,想要找一個人,總是有辦法的。

而周安如果當上匠作監,其實獲得的情報和秘密很少。

匠作監哪能和鎮詭司相比?

一旦縱性有什麽陰謀詭計,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鎮詭司。

而周安當上了司京,四舍五入的,那就是周安得到消息了。

周安一直是個喜歡將危險提前拔除的人。

在他的理念中,想要苟發育,那就得把周圍的危險全部幹掉。

其實信中內容也是對的。

有了麻煩,沒有情報,那麽後續花的時間更多。

有了情報,能更快解決麻煩,花的時間還少。

周安陷入沉思,他開始權衡。

片刻之後,周安眼睛一亮。

“我權衡個屁啊,我有八卦算術,算一下不就得了?”周安想道。

遇事不決,算一卦。

思及此處,周安運轉體內的炁。

這一次,他算的是擔任鎮詭司的司京,對自己肝熟練度好還是壞。

隨著周安運轉炁,金色的八卦浮現。

當八卦轉動時,眼前出現一片金燦燦的顏色,一點雜色都沒有。

“也就是說,確實如信中所講,這東西對我隻有好處了?”周安暗道。

有了這個保障,周安倒是覺得,似乎也不錯。

“幹了!”周安當即點頭。

魏公公道:“既然答應了,那就喝酒吧。”

他也不在意周安為什麽這麽快答應。

魏公公做事,向來更注重結果。

成了,那就行了。

兩人又開始喝了起來,這一頓酒喝了將近一個時辰。

當周安魏公公房間出來後,已經是深夜了。

周安也沒有過多的停留,牽著黑玉,回到自己的屋子裏。

今晚雖然時間用了不少,但是周安還是準備趕一下熟練度。

“繼續八卦算術。”周安心中想著,開始肝了起來。

夜晚是寂靜的,此時雖然很多人也睡不著,但是大多數人都沒有發出聲音。

周安耐心地肝著熟練度,感受這八卦算術的緩慢增長以及體內炁體小人胸口端點的光亮,作為一個肝帝,早就已經習慣了。

肝帝的肝,其實本人也是覺得很枯燥的。

但是總有樂子替代。

比如周安就很享受肝的時候時候,逐漸提升的獲得感。

還是那句老話,沒有明確的獲得是無用功,隻有擁有獲得的才是肝。

周安這邊在不斷的肝著,另一邊,也在發生著一些事。

……

大越國的住處。

智遠坐在蒲團上,閉目盤坐。

他此時正在修煉佛法。

在他手上,碎裂的佛珠正在不斷的融合,雖然在中間還有一條裂縫,但是隻要時間足夠,佛珠就能慢慢的複原。

可是此時此刻,原本應該耐心修煉的智遠,心情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

過了好一會,佛珠上的光芒慢慢消失,智遠睜開了雙眼。

“我輸了!”

智遠的眼睛不再平靜,而是帶著一股憤怒和無力。

他是空塵寺最頂級寺廟的佛子,是從萬千佛子備選之中殺出來的。

本來,他的一生應該光彩無限,可是等待他的結局,卻是聲名掃地。

他輸得很慘,所有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憐憫。

就連他從小養到大的佛珠,都在頃刻之間碎裂。

“我不服,憑什麽一個草根,能崛起,能打敗我!”

智遠咬牙切齒。

平日裏修煉的佛法,各種靜心養氣的功法,在這一刻已經喪失殆盡。

這就像一個矗立在山巔的人,突然間從雲巔墜落,那種高低落差的感覺,讓智遠幾乎吐血。

他敗了不要緊。

可是敗在一個出生縣城的人,讓他不平衡。

此時,智遠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炁開始紊亂。

與此同時,在智遠身上,金色的佛光動**不安,忽高忽低。

原本的金色,在這一刻,竟然出現了另一種顏色——黑色。

而智遠的眼睛,在這黑色佛光的照耀下,原本屬於眼白的部分,竟然同樣籠罩上了一層烏黑。

智遠身上的氣息不再聖潔,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陰冷。

房間內,閃過一道虛影。

這是一個女人。

女人的臉上,帶著麻木和呆滯,身體呈現半透明的顏色。

最讓人看不透的,是女人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不是大楚國的樣式,看起來有幾分陳舊。

要是行當中人在這裏就會發現,麵前的女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是詭異。

當詭異出現的刹那,原本被黑色佛光籠罩的智遠,突然陷入一種歇斯底裏的瘋狂。

“佛門講究六根清淨,可我修了這麽久的六根清淨,連周安都打不過。”

“去他娘的六根清淨。”

“或許,步入紅塵,享受貪嗔癡恨,才是王道!”

智遠站了起來,眼中一片烏黑。

詭異臉色呆滯,朝著智遠伸出手。

智遠仿佛一條野狗般,直接撲了過去。

可是就在智遠即將臨近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穿著鎮詭司衣服的成員,出現的刹那,抬手打出一道掌風。

詭異在掌風的攻擊下,化為虛無。

而當詭異消失之後,智遠仿佛失去了目標,將陰冷的眼神看向鎮詭司成員,惡狠狠地撲了過去。

智遠身上的佛光一片黑,帶著恐怖的陰冷。

鎮詭司成員冷哼一聲:“輕而易舉便被詭異蠱惑,什麽狗屁佛子。”

這裏是京城,是整個大楚國的最為嚴密的地方,高手如雲。

中年鎮詭司成員揮出雙掌,中了智遠的胸口。

智遠立刻眼睛一翻,直接昏倒在地。

身上的黑色佛光消失,一切恢複如常。

幾道身影閃過,出現在中年鎮詭司成員身後。

“什麽情況?”中年鎮詭司成員問道。

其中一個鎮詭司成員答道:“出現了很多詭異,目前正在調查,已經有不少人被蠱惑,變得殘忍嗜殺。”

“而且,這些詭異身上穿著的衣服,是前朝的服裝,剛才那個女性詭異,就是穿著的前朝的宮女服。”

中年鎮詭司成員聞言,皺起眉頭:“事情好像有些複雜,陛下壽辰之時,卻搞出這種事情,先控製局麵,把這些受到蠱惑的人控製住。”

“我去找總司,看看是什麽情況。”

鎮詭司成員答道:“是,大人。”

幾人不再停留,迅速離去,離去前還帶走了智遠。

不隻是智遠這裏,還有不少地方,都發生了相關的事情。

比如周安所在院子。

“謝過周大人出手。”鎮詭司成員看著倒在地上的一堆天驕,嘴角微微抽搐。

這群天驕可太慘了,渾身上下都是傷。

周安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沒事,順手而已,對了,這是什麽情況,皇宮也有詭異?”

剛才,他在肝熟練度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詭異的氣息。

在千裏目的狀態下,周圍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緊接著,周安就被這群天驕圍住了。

而在這群天驕身後,都跟著穿著不同樣式衣服的詭異。

然後,這群天驕對周安動手了。

周安也沒閑著,隨意之間,就讓這群天驕失去了反抗之力,還順手把詭異都弄死了。

對他來說,隻是簡簡單單的。

鎮詭司成員道:“這些詭異,穿著前朝的衣服,很可能和前朝有關。”

周安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這些詭異的衣服確實不同,如果是前朝的,那就意味著詭異的出現應該不簡單。

當然,這和他沒關係。

這裏是京城,這裏高手如雲。

用不著他去管。

思及此處,周安又聊了幾句,就回到了房間。

今晚,鎮詭司開始忙了起來。

整整一晚上過去。

當第二天來臨時,照常有太監過來,領著周安去到宴會的地點。

一切就像平常似的。

等到周安來到宴會的地點之後,這才發現,宴會少了很多人。

其中有大楚國的,也有大越國的。

興武帝坐在位置上,臉色陰沉。

其他人臉色也不好看,仿佛都有心事似的。

葉霜和餘杭還在,周安就順勢坐了過去。

“老周,聽說了嗎,昨晚上突然出現很多詭異。”餘杭是個話匣子,尤其是在周安麵前,更是摟不住。

周安點了點頭。

事實上不僅聽說了,還順手宰了不少。

“前朝的衣服,前朝的詭異,這時候出現,問題很大啊。”周安說道。

葉霜冷清的接了一句:“對。”

簡單直接,很符合白衣狀態的葉霜。

“鎮詭司查了一晚上,查出了問題,但是沒有公布。”公孫雲打了個嗬欠,隨時處於要睡不睡的狀態。

唯獨旁邊的師習遠,一直用小樹枝,模仿釣魚的情景,好像這樣就能過癮似的。

周安聽著幾人的談話,又轉頭看著麵色陰沉的興武帝,覺得這最後一天的宴會,似乎有些不太好辦。

很快,陸陸續續的人到齊了。

昨晚上出事的天驕們,此時也都到了。

他們昨晚上受到的影響,似乎已經被清除了。

此時,眾人坐在位置上,全都一副沉默的樣子。

眾人都在等待興武帝說話。

畢竟昨天搞出這些事情,興武帝要是不說話,那才是怪事。

果不其然,興武帝隻是沉默片刻,就緩緩開口了。

“昨晚,發生了一件事,你們知道是什麽事,朕也就不多贅述了。”

當興武帝說出第一句話之後,立刻吸引了在場的人的目光。

包括總司、丞相、國師,以及大越國的遠西王等人,都沒有作聲。

興武帝繼續道:“諸位都知道,我大楚國建立的前提,是推翻了前朝,在推翻的過程中,經曆過無數血與火。”

“可以說各個地方,都在發生戰鬥,每時每刻,都在死人。”

“而最後這一戰,來自於京城。”

“當時,戰鬥持續了很久,即使是大楚國,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最終成功的推翻了前朝。”

這些,都是大楚國的曆史,隻要是行當中人,都是清楚地。

尤其是京城一戰。

那一戰,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死人,而且還都是高手。

所以興武帝現在談的,也都是眾人清楚地。

興武帝說完這句話之後,稍加停頓,繼續開口了。

“當時,屍體成堆,尤其是前朝那些高手的屍體,更是多如牛毛。”

“我們擔心,會出現詭異,於是就采取了最大的措施,來消解怨氣。”

“可萬萬沒想到,時間過了這麽久,竟然真的出現了詭異。”

周安聞言,摸了摸下巴。

如果是這樣,出現的那些詭異是前朝的,那麽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興武帝道:“京城那一戰,死了多少人,這些不言而喻,朕估計,昨晚上出現的隻是開胃小菜。”

“本來,朕查清楚原因之後,鎮詭司完全可以去解決。”

“但是朕發現,這件事情,或許還需要在座的各位,來一起出手。”

話音落下,在場的人全都一臉懵逼。

他們搞不明白,為什麽需要他們來出手。

按理說,京城高手如雲,更何況是鎮詭司。

出現了詭異,那麽鎮詭司出手解決,自然是水到渠成。

無論怎麽說,也輪不到他們出手。

但是此時興武帝都開口了,他們也都沒有說話。

既然說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興武帝這一次沒有坐著,而是站了起來。

“你們,隨朕過來。”

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沒有一個人說話。

興武帝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群人也跟在身後。

包括大越國的遠西王等人,同樣一起跟著。

皇宮很大,人群也很多,烏壓壓的一片。

可是這麽多人,沒一個人是亂的。

畢竟走在最前方的是皇帝。

沒有走多久,眾人跟著興武帝,最後來到了一處空地。

皇宮是極為奢華的,哪怕是一磚一瓦,都是彰顯著皇家威嚴。

可是麵前這個空地不同。

空地很大,大到一眼望不到頭。

可是這片空地卻空空****的。

沒有任何的裝飾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這片空地上,竟然立著一片又一片的墓碑。

抬眼望去,滿目都是墓碑,密密麻麻的,充斥著震撼之感。

一般處於墓地之中,人都會感覺到一絲寒冷。

無論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反正都會很不舒服。

可是這片墓地不同。

身處墓地之中,不僅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有股別樣的暖意。

周安也感覺到了,他下意識運轉了千裏目,想要一探究竟。

下一刻,哪怕是周安,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了。

在他眼前,這個墓地和別人看的不同。

每個墓地上方,都有如同太陽一般的金色。

這金色不同於佛光,時時刻刻的透著一股溫暖。

就是因為這金色的光芒,墓地才沒有冰冷。

眾人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帶他們來這裏。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走路的興武帝停下之後,語氣帶著一絲悲傷和滄桑。

“那一戰,前朝的怨氣何其之大,想要鎮壓又何其之難。”

“如果鎮壓不住,那麽將來造成的後果,就是巨大無比的災難。”

“於是,當時雜門的風水師,也是大楚國最強的風水師,想出了一個辦法。”

“他以大楚國戰死之英雄,那些甘願為了一個和平盛世而死去的英雄為陣。”

“以自己的血肉為陣眼,生生世世的消滅前朝的怨氣。”

說到這裏,興武帝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眼神複雜的看著眾多大楚國的人。

“在你們麵前的這些墓地,就是安眠在此處的英雄。”

“活著時,他們為百姓披上戰甲,死後,仍然鎮壓前朝暴政。”

當這些話說出後,大楚國的人全都露出欽佩之色。

尤其是那些天驕們,除了佩服之外,隻感覺熱血上湧。

這時,興武帝換了話題。

“可是,朕和風水師都沒想到,裂縫,出現在這片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