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神采才是對的。
如果這麽吭哧吭哧的拉車,還能保持著神采,那才是有病。
惠悟和尚隻覺得,事情已經朝著他所無法想象的方麵前進了。
他是想落周安麵子,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被反落了麵子。
其實按理來說,他完全可以不同意。
可是……真的太痛了。
那種被醫道蠱種放大的痛苦,就算是苦行僧,也同樣扛不住。
惠悟和尚屈服了,現在就有了如今這一幕。
“如果可以,暈倒了反而是一種美事。”惠悟和尚頂著眾人的目光,心頭想著。
這時,周安已經帶著黑玉,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你很不錯,我很滿意。”周安甚至還熱情的拍了拍惠悟和尚的肩膀。
隻有惠悟和尚心裏清楚,此時一副平易近人的周安,就在剛才,展現了恐怖而又殘忍的一幕。
江湖上的傳言不虛,甚至還說小了。
惠悟和尚選擇閉口不言,以沉默麵對。
這時候說話,搞不好周安還會搞出些什麽騷操作。
不遠處,司空老人雖然大受震撼,但是此時此刻,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在這時候站出來。
司空老人走到近前,問道:“周大人,您這是……玩的什麽套路?”
他覺得,自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安也在打量著司空老人。
這個一臉煞氣的老翁,身上的氣勢很強。
這種強大的氣勢,讓周安甚至想要拔出刀,痛快的打上一場。
天驕已經滿足不了周安了,唯有詭異和這些頂尖的老一輩,才是周安興奮的源泉。
當然,此時此刻,周安也知道不可能見麵就拔刀。
“沒辦法,他們太熱情了。”
周安歎了口氣,仰頭看天,道:“我可沒有逼他們,他們一見麵,就說十分仰慕我,要為我做點事,他們看我的馬車太慢了,就說苦行僧拉車更快,所以就幫我拉車了。”
“我一開始是拒絕的,這哪能行啊,可他們太熱情了,招架不住啊!”
“我可沒有逼他們,你們要信我。”
幾句話之間,“我可沒有逼他們”說了兩次。
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當然,在座的也都是些聰明人,這時候自然是沒有點破。
沒必要點破,人家周大人都說這麽清楚了,點破就沒意思了。
有幾個想要巴結周安的勢力,在這時候甚至附和起來。
“周大人英明神武,自然是有人仰慕,正常正常。”
“沒錯,給周大人拉車,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們想拉還不行呢。”
“對,這是他們的福報,對的,就是福報,佛門不都講究福報嗎?”
惠悟和尚本來就受到了一萬點精神傷害,現在這群人開始巴結,還用他作為例子,整個人都如同木頭似的站在原地了。
仰慕?
你們還想拉車?
還福報?
去你娘的!
要不是周安還在旁邊,他都想破口大罵了。
你們這群老東西,巴結周安,來傷害我,簡直惡心。
周安揮了揮手,一副大家都是好人的模樣:“各位真是熱情,咱們淮西京的人,可真是善良淳樸啊!”
“那是那是。”司空老人嘴角抽搐道:“周大人既然到了,那咱們就進去吧。”
到了這時候,也該辦點正事了。
這一次的弟子大比,就是重中之重。
周安也沒有囉嗦,隨意地道:“那就進去吧。”
早點把這事情解決了,自己也早點回去肝熟練度。
至於惠悟和尚,周安已經過足了癮,當然沒有再繼續。
繼續就是無趣。
而青黃寺,那更是無所謂。
回去之後,自己就會修書一封,上報總司。
你青黃寺就算再大的能耐,幹擾鎮詭司辦事,還有竟然想要報複,那大家也都別想好過。
掛著聖旨又如何?
那是皇帝給的,你阻礙皇帝辦事,還用皇帝給的東西當保護,這不是癡人說笑嗎?
司空老人在前麵帶路,周安則是帶著人,跟在後院。
其他的鎮詭司成員倒是習以為常,畢竟他們也是經常來的。
唯獨周安是第一次來,眼中帶著好奇。
不愧是頂尖級別的勢力,比起陰雲門那種一流勢力來說,那可真是更為震撼。
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彰顯著頂尖勢力的實力和底蘊。
周安停在一棵樹前,看著樹上的刀痕,眯起眼睛道:“好刀法。”
這棵樹有些年頭了,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這刀痕刻在上麵,透著一股凶煞之氣。
用刀的人,是個高手,比周安見到的用刀的人,都強。
光是一點就能看出來,那就是在樹上留下凶煞的刀痕,卻不傷樹的根本,這就體現出一份深厚的功力了。
“周大人也是用刀的高手,更是刀鍋雙絕,果然是有眼力。”
司空老人笑道:“這是我兒司空藤的傑作,他已經是通靈境的高手,在鎮域刀法的修煉上,更是練出了刀意。”
“我鎮域刀門的刀意,就是凶煞之氣,中刀者,會被凶煞之氣影響,慢慢的喪失戰鬥力,更甚者,會毀掉內髒根基。”
對於司空老人來說,他對自己的兒子相當滿意。
雖然在某些時候,還不夠老辣,比方說這次的弟子大比。
但是在刀法這一門上,確實也算是天賦卓絕。
司空藤雖然已經中年,但是年輕時,也是一代天驕。
聽到自己老爹說話,趕緊走了上來,口呼一聲周大人。
這時的司空藤,早就已經非常低調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操作,還有些汗流浹背。
還好自己老爹的提醒,這才懸崖勒馬,不然後果無法想象。
周安瞧了一眼,點了點頭。
確實是高手,但隻是通靈境而已。
“司空門主的刀,隻怕更厲害。”
周安笑著說道:“若是有機會,我也是用刀的,希望司空門主可以提點提點。”
這話說得客氣,讓司空老人也很舒服。
“這個年輕人,身居高位,可為人處事的能力並不差。”
司空老人想道:“江湖上的傳說,怕是沒有把這些東西考慮進去。”
思及此處,他一邊說著一定,一邊繼續引路。
沒過多久,司空老人帶著周安等人,來到了一處大堂。
在這裏,早就已經擺滿了桌子,上麵放滿了珍饈美味。
大家都是抽時間過來的,雖然是個弟子大比,但是吃吃喝喝上,當然也不能放鬆。
“周大人,請上主桌。”司空老人指了指前方,說道。
主桌的位置,自然是由各個勢力的領頭人坐的。
周安也沒客氣,和各大勢力的領頭人一起,坐到了位置上。
沒過多久,宴會開始了。
周安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受歡迎。
酒桌之上,各種勢力都在敬著酒。
周安也是個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接連回應著。
這一個來回,周圍的人也都認識完了。
至少不會出現以後見麵不識的情況。
“淮西京,不隻有這些勢力吧。”周安眯起眼睛,問道。
勢力雖多,但是對於淮西京來說,還不至於隻有這麽一點。
也就是說,很多勢力都沒來。
司空老人聞言,道:“周大人,鎮域刀門是親近鎮詭司的,但還有很多勢力,對鎮詭司的印像,其實隻是能算陌生。”
“他們不鬧事,但也不親近,所以自然也就沒來了。”
“我每年都會邀請,也會多有走動,但是結果不是很好。”
作為親近鎮詭司的勢力,鎮域刀門也有自己的任務,那就是協助鎮詭司,管理好淮西京的江湖。
所以這種操作,其實是很常見的。
周安摸了摸下巴:“不管如何,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夠同心協力,讓淮西京的江湖,走得更深更遠。”
眾人一聽,心頭火熱。
這句話看起來就是一句場麵話,可是經過周安的嘴裏說出,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這代表著,周安作為新任的司京,已經承認了他們的位置。
你們都是我周安的人.jpg。
當鎮詭司的人不好嗎?
那是相當的好!
隻有那些老古董才不通世事。
時代不同了,大人。
跟著官家混,才能一帆風順。
不說別的,我成了周安的形狀,以後出了點事情,鎮詭司的人會不給麵子嗎?
哪怕將來周安要調離淮西京,新來的人多少也會顧忌到周安的麵子。
劃算!
很劃算!
眾多勢力領袖激動之下,更是連連舉杯,和周安碰杯。
這一頓推杯換盞,持續了很久。
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很開心,唯獨惠悟和尚。
沒人理他,讓他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到現在,他還感覺到肩膀有點痛,那是拉車繩子勒的。
是幻痛。
畢竟他這種實力,也不應該痛才對。
勢力領袖對周安越熱情,惠悟和尚就越痛。
“周大人,請隨我前往比試場地。”司空老人笑道。
周安頂著黑玉的目光,婉拒了一名鎮域刀門女弟子想要晚上討論刀法的熱情後,點了點頭。
吃飽喝足,自然是辦正事。
隨後,周安就在司空老人的帶領下,前往了比試場地。
鎮域刀門很大,比試場地自然是有的。
這一路上,周安又感受到了一個頂尖勢力的底蘊之後,這才來到了比試場所。
這是一個很大的,四四方方的擂台。
擂台下,站著千餘名弟子。
這些弟子呈方陣站立,每個人都昂首挺胸,顯示出一副頂尖勢力弟子的風采。
在方陣的上方,則是個一字型的桌子,後麵還擺放著一眾椅子。
“周大人,請上座。”司空老人邀請周安坐到了中間的位置。
等到眾多勢力領袖都坐好之後,司空老人這才開口。
“今天,是鎮域刀門的大日子,也是你們的機緣……”
開頭自然是一堆場麵話。
等到司空老人說完之後,台下已經一片火熱。
弟子們的情緒,也被輕而易舉的調動起來。
這時,司空老人回頭道:“周大人,要不要露一手?”
周安微微一愣,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
司空老人笑道:“周大人也是用刀的,這時候展露出周大人的刀法,也能讓弟子們更加賣力。”
周安眯起眼睛。
大家都是聰明人,他當然知道司空老人是什麽意思。
這絕不是讓他露一手這麽簡單。
這裏,有這麽多的勢力之人。
如果周安在這時候,展露出實力,到那時候,不僅是身份震懾,更是從根源上震懾,也能讓這群人更加死心塌地。
“司空門主有心了。”周安笑著說道。
這是人家的好意,周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瞧瞧,這才是會做人的。
做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掌握好火候。
什麽時候該做什麽,那是非常考驗人的把握的。
司空門主見到周安答應,這才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諸位,這一次的開幕,會有一點不同,站在我身旁的周大人,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吧。”
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弟子齊聲答應。
“刀鍋雙絕!”
“逆境伐上!”
“鎮壓天驕!”
這群弟子的聲音很齊,周安都懷疑,是不是早就排練好了的。
司空老人繼續道:“刀鍋雙絕,刀排在鍋前麵,那麽周大人的刀法,當然是精妙絕倫。”
周安表麵上沒什麽動靜,內心已經無語起來。
他現在,真的很想找到第一個喊出這個稱號的人了。
真想讓那個人,去鎮詭司的地牢裏麵玩一玩。
台下的弟子們,視線立刻都投射過來,眼中一片火熱。
由不得他們不火熱。
這位周大人,早就已經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
尤其是那一把刀,據說打得天驕們都不敢說話。
一打一個不吱聲。
鎮域刀門都是用刀的好手,自然是想要看一看的。
其他的勢力領袖們,也將目光投射過來。
他們也想看看。
看看是不是如同江湖上說的那樣。
周安笑了笑,迎著眾人的目光,抬起了右手。
他仍然是保持坐著的姿態。
手中的化金戒,變化為一把長刀。
下一刻,在周安身上,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
十米高的聖靈魔體,散發著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
衝天的壓迫感,讓下方的弟子們都喘不過氣來。
周安施展庖丁解人刀法,淡淡的揮出一刀。
隨著他揮刀的動作,烏青色的刀光綻放。
身後,十米高的聖靈魔體,同樣綻放出白色的巨型刀光。
兩道刀光合二為一,衝天而起。
一瞬間,這刀光斬在天空的白雲之上。
今日晴朗,萬裏碧空。
這一刀,劈開了白雲。
天空中的太陽,也被璀璨的刀光所掩蓋。
眾人都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直視著這恐怖的刀光。
當刀光消散之後,鎮域刀門比試場上方的白雲,已經一朵都不剩了。
隻剩下一片蔚藍,以及邊緣處還未消散的雲氣。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久久不言。
這一刀,已經映入了鎮域刀門弟子的心中。
太恐怖,也太令人難以置信。
哪怕是那群實力領袖,也不由得震驚。
“這真是年輕人斬出來的刀?”
這個想法,是所有人的心頭共有的。
如果在這之前,他們還隻是忌憚周安的身份,現在就不同了,他們更加忌憚周安的實力。
身份、實力,二者皆有。
這個年輕人,要起飛了。
眾人心中都在想著。
司空老人眯了眯眼:“周大人,這一刀,若是你自身實力更強,我恐怕都不一定能接下來。”
周安笑道:“司空門主過譽了,不過是隨手一刀而已,咱們繼續吧。”
這一刀,已經揮完了。
那麽比試也可以繼續了。
此時,鎮域刀門的弟子也都恢複過來。
他們的目光更加火熱了。
更有不少的女弟子,投過來的目光變質了。
黑玉警惕的掃了這些女弟子一眼,想著是不是用排兵遣將,把她們都變成兵將。
司空老人揮了揮手,言簡意賅的道:“比試,開始!”
伴隨著這句話,鎮域刀門的比試,這才是真正的開始了。
這是一場關於機緣的比試。
每一個鎮域刀門弟子,都是通過這種方式,進入更深層次。
不說絕對的公平,但是相對的公平還是有的。
所以他們都很賣力,每個人都盡了全力。
擂台下,還有一眾的長老,都是通靈境的實力。
長老的作用,是維護擂台的秩序。
一旦出現控製不住地情況,長老們也會出手解決。
這就是宗門勢力的殘酷,但也是機緣。
當然,這種層次的比試,在周安看來,其實是有些無聊的。
弟子的刀法,其實對於如今的周安來說,那是相當的粗糙。
但是周安坐得很直,一副興致蓬勃的樣子。
情商嘛。
哪怕情商再低,在這時候,也是同樣的動作。
整場比試,有驚無險,順利落幕。
直到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比試才終於結束。
沒選上的弟子,準備著來年再戰,至於選上的弟子,則是一副興高采烈地樣子。
“周大人,需要休息一晚上嗎?”司空老人問道:“我已經安排了房間,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不如好好休息。”
周安略微思考,隨後答應下來。
別人都已經邀請了,而且隻是休息一晚上而已,並沒有什麽影響。
鍋鎮法的場地要求也不高,無所謂的。
隨後,留下了善後的人,司空老人先是讓人安排好鎮詭司和其他勢力隨行的人之後,這才讓人帶著周安,去往了住處。
住的地方,自然是一件獨立的院子。
鎮域刀門發展到如今,也是有錢的。
“周大人,晚上會有人送來宵夜,你先休息。”
司空老人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便久留了。”
雖然有人善後,但是作為鎮域刀門的門主,司空老人也要處理一些事情。
周安點了點頭,表示先去忙,不用管他。
等到司空老人走了之後,一直安靜的黑玉,終於有了動靜。
“想殺人……”
黑玉身上,有一絲恐怖的氣息在流轉。
周安微微一愣,滿臉問號。
還是那句話,黑玉在周安麵前傻傻的,但不是代表黑玉不凶。
可別忘了,這位傻傻的姑娘,身懷六種八絕技,還是半人半詭,如果不是跟在周安身邊,可想而知有多猛。
“為什麽?”周安問道。
他也很疑惑,為什麽黑玉會有這種想法。
這也是很少見的,黑玉莫名的表現出煞氣。
黑玉歪著腦袋:“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很不舒服。”
“你,我,是一起的,不想有其他的。”
“嗯,就是這樣。”
還是一如既往地簡短,但很精辟。
周安滿頭黑線。
他當然明白黑玉是什麽意思。
說句實話,就女人來說,周安現在的實力和身份,隻要他想,這鎮域刀門的女弟子,隻怕全都主動送上來。
幾個月後,怕是都要身懷六甲。
但是周安這人吧,對這些不感興趣。
總的來說,顏值和黑玉以及葉霜對比起來,差得有點遠,雖然每個女人都算是漂亮的。
“我看你就是缺顛了。”周安一隻手摟著黑玉的脖子,另一隻手敲了敲黑玉的腦袋。
黑玉歪著頭,張開雙臂,很皮的捏著周安兩邊臉頰:“求顛,求顛!”
周安掏出大鐵鍋:“今晚,讓你欲罷不能!”
很快,房間內,響起了黑玉的聲音。
……
肝熟練度的晚上,自然是過得很快。
中途的時候,有弟子把宵夜送了過來。
周安也暫時停了下來,和黑玉兩人吃著。
吃的是燒烤,還真別說,這鎮域刀門的廚子,廚藝那是相當的精湛。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大多數時候,都是周安在說,黑玉傻傻的回應兩句。
“周安。”
黑玉突然抬起頭,問道:“夫妻之事是什麽?”
周安麵色一僵:“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娘說的……”
黑玉縮了縮脖子:“是什麽啊?”
周安放下手中的烤雞腿,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那是啥?”黑玉繼續追問。
“不可描述,那就是不可描述。”周安繼續道。
“就是用不可描述的東西,去做另一個不可描述的事情?”黑玉歪著腦袋,道。
周安愣住了:“你懂?”
黑玉昂了一聲:“你之前抄的書,有描述。”
周安瞬間懂了。
之前肝閱千卷的時候,就有關於這方麵的功法。
“你偷看?”周安嘴角抽搐道。
“明著看。”黑玉傻傻的道:“好多好多。”
“龍翻、虎步、猿搏、蟬附、龜騰、鳳祥、兔吮毫、魚接鱗、鶴交頸……”
周安瞪大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黑玉的學習能力,太生猛了!
他突然覺得,有種社死的感覺。
“趕緊給我忘掉!”周安要咬牙切齒。
“哦。”黑玉歪了歪頭:“你能教我嗎?就像說話識字。”
周安覺得,自己人都麻了。
他正準備捉摸著,該如何讓黑玉不去想這些。
沒想到黑玉湊了上來。
“我會,教你!”
這一幅神秘兮兮的樣子,簡直了!
“這是龍翻。”黑玉伸出了小爪爪。
周安按住。
“梆!”
黑玉捂著頭,一臉委屈。
“吃完了,麵壁去。”周安嘴角抽搐道。
黑玉隻能哦了一聲,委屈的坐了回去。
這一頓飯,在周安看來,吃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問題了。
竟然真的開始琢磨,那幾個奇葩的方式,而且女主角除了黑玉,還多了一個人。
好在,意外出現了。
兩人剛剛吃完,周安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你在這裏幹什麽,不是讓你不要亂走嗎?看著你的人呢?”
“這裏是周大人住的地方,你千萬不要亂來!”
“走,趕緊跟我走!”
周安皺起眉頭,隨後施展了千裏目。
通過千裏目,他看到小院子外麵,正有兩個守衛的弟子,攔住一個蓬頭垢麵的人。
蓬頭垢麵的年輕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滿臉的渾濁。
周安心中奇怪。
鎮域刀門這種頂尖級別的勢力,怎麽會突然出現這種人?
按理說不應該。
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孔瘋子也說話了。
“氣息,氣息。”
孔瘋子瘋瘋癲癲的道。
“什麽氣息,趕緊走,算了,我親自帶你走!”守衛弟子拉住孔瘋子,就準備把孔瘋子帶走。
這裏住著的,可是鎮詭司的周大人,他們在這裏守衛,也不敢搞出問題。
尤其是這個孔瘋子,更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可就在守衛弟子拉住孔瘋子時,孔瘋子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
以前的時候,雖然孔瘋子瘋瘋癲癲的,但是每當有人拉著孔瘋子時,孔瘋子還是很聽話的。
可是今天不同了,孔瘋子竟然掙紮起來,一副非常用力的表情。
與此同時,孔瘋子開始瘋狂的大喊起來。
“百米、巨人、沸騰的火海、虛無的影子、破碎的群山……”
一個接著一個的奇怪名詞,從孔瘋子的嘴裏發出。
沒人能聽懂,孔瘋子究竟在說些什麽。
唯獨周安。
在千裏目的環視之下,他聽到了這些名詞之後,猛地想起了在詭集會裏麵,遇到的事情。
當時,黑玉進了裂縫,所看到的東西,和孔瘋子描述得一模一樣。
尤其是百米巨人,不就是那隻百米的詭異嗎?
周安心有所感,身影一動,施展飛龍身法,帶著黑玉來到門口。
“你剛才說了氣息,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麽,所以才來到這裏?”
周安淡淡的開口。
兩個守門弟子隻感覺眼前一花,就看到周安來到了門口。
他們全都驚住了。
萬萬沒想到,在這時候,竟然遇到了周安。
守門弟子趕緊道:“周大人,他是我們的弟子,但是在一處極為危險的地方尋找機緣時,不幸變成了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門主顧及他是弟子,所以仍然養在鎮域刀門。”
這也是鎮域刀門受弟子擁護的原因。
哪怕是一個瘋子,隻要曾經在鎮域刀門,鎮域刀門都不會放棄。
周安擺了擺手,看向孔瘋子,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有周安說話,守門弟子自然候司不敢拉扯孔瘋子。
孔瘋子渾濁的眼睛看著周安,胡言亂語:“你是詭異,嘿嘿嘿,你是詭異!你有那裏的氣息,哈哈哈!”
“大膽!”守衛弟子怒道:“閉嘴!”
敢這麽和周大人說話,守門弟子想想都覺得汗毛直立。
周安卻擺了擺手,不在意的道:“不用這樣,你帶著他,進我房間。”
現如今,周安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
他很確認,麵前這個孔瘋子,絕對知道裂縫的事情。
退一步說,哪怕沒有進入裂縫,也絕對看到過什麽。
周安本以為,這一趟不過是例行公事,可萬萬沒想到,還遇到這麽有趣的事情。
這還真是一個驚喜。
他現在對裂縫,那是相當的好奇的。
守衛弟子遲疑道:“真的可以嗎,孔瘋子瘋癲,晚輩怕他驚擾了周大人的清淨。”
他隻是個弟子,這時候,還是要多確認一下。
否則上頭怪罪下來,他們吃不消的。
周安搖了搖頭道:“無妨。”
思及此處,他看向遠處的黑暗,輕輕搖頭。
黑暗中,宗山印和鎮詭司成員也感應到了,正準備過來,被周安製止。
宗山印和鎮詭司成員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悄悄地離開了。
守衛弟子聽到這話,也明白了,趕緊拉著孔瘋子,朝著院子裏走去。
既然周大人都發話了,不照做的話,那即使沒有眼力見了。
奇怪的是,這樣被拉著,孔瘋子竟然沒有瘋癲,很聽話的進入了周安的房間。
“關上門吧。”周安淡淡的道。
守衛弟子答應一聲,出去的時候,順帶將門關上。
周安這才將目光看向孔瘋子,問道:“能交流嗎?”
他想要試試,在這種房間內,孔瘋子能不能交流。
誰知這句話出口之後,得到的仍然是無用功。
孔瘋子眼神渾濁,手舞足蹈,瘋癲的說道:“破碎的群山、燃燒的火海……”
他隻是重複著,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個旁觀的敘述者似的。
周安摸了摸下巴,暗中思索道:“看來是真瘋了,不過問題不是很大,你運氣比較好,我專門治這種瘋癲的。”
“瘋,不過是一種狀態而已。”
“而我,恰好能把這種狀態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