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乍一聽到,他還以為是獸教的人搞的鬼。

可是越聽越不對勁。

不是本地的屍體也就算了,身上為什麽有密密麻麻的刀傷?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現在開始調查,就證明這裏麵別有隱情。

殺人的家夥應該沒有找到。

“是老周啊,原來你在這裏,趕緊過去吧,屍體放在院子裏,仵作正在檢查,謝捕頭的表情很凝重。”

回答周安的捕快剛才來得匆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說了一句之後,就急匆匆的朝著內院走去。

內院住著的是縣衙的縣令,這一次估計是要去稟報縣令了。

周安也沒有停留,雖然內心疑惑,但仍然朝著院子走去。

出事了,他們這些捕快當然也要忙起來。

“老劉,你先忙著,我過去了。”周安沒等劉廚子答複,就握著腰間長刀,朝著院子走去。

……

從廚房到前院,沒多少距離。

周安握著腰間長刀,沒走多久就來到了前院。

此時,前院已經站滿了捕快。

在空地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草席。

草席上躺著一具男屍。

從周安這個角度看去,發現男屍長相普通,身上破破爛爛,全都是被利器劃過的痕跡。

傷口密密麻麻,足足有上百道傷口。

這些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翻出來的血肉紅彤彤的,讓人看著就直起雞皮疙瘩。

“是個高手。”

如今的周安,刨丁解牛刀法已經達到了三級。

即使隔得很遠,也能夠一眼瞧出屍體不對勁的地方。

這些刀傷雖然看著恐怖,但每一刀都非常的淩厲。

留下的傷口整齊。

最重要的是,每一道傷口深淺都差不多。

舉重若輕,收放自如。

這是刀法已經到了一定層次之後,才能夠顯露出來的能力。

周安也會。

精準加一能夠讓他達到收放自如,舉重若輕。

但他現在也隻是觸摸到門檻。

麵前的這具屍體,上麵的傷口密密麻麻,要做到每一道傷口都如此,周安也做不到。

“很強。”周安在內心打了個標準。

他心中這樣想的,另一邊也在忙活。

經驗老道的仵作正在仔細的檢查著。

謝捕頭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盯著地上的屍體,眉頭緊皺著。

周安沒有引起眾人的目光,悄無聲息的來到餘杭身旁:“什麽情況?”

餘杭搖了搖頭,湊到周安麵前,小聲說道:“不知道,但是謝捕頭表情很凝重,估計死的人身份不小。”

兩人也隻是短暫的交流,畢竟場合不太一樣。

仵作還在檢查著,捕快們也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過了好一會兒,仵作才站起身來。

“死於失血過多,這些刀傷就是失血過多的原因。”

仵作整理著語言,慢慢道來。

“對方有一擊斃命的實力,但卻沒有一擊斃命,而是通過留下密密麻麻傷口的方法,達到緩緩致命的程度。”

接下來,仵作就開始講述自己查驗到的其他事情,但這些事情都不太重要。

謝捕頭聽完之後,讓仵作和一個捕快把屍體抬走。

他也沒說話,現場陷入一片凝重之中。

捕頭都不說話,捕快們更不敢說。

周安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死者身份不一般。”

往常的時候,就算是獸教也沒有如此凝重過,這次的謝捕頭不太一樣。

凝重的氣氛在持續,又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司縣一臉疲憊的從外麵趕來。

“血影門的人,怎麽會死在安定縣?”

他一進來,就發出疑問。

血影門?

周安也是頭一次聽到這名字,覺得很陌生。

謝捕頭點了點頭,道:“在他身上發現了血影門的令牌。”

一塊烏漆麻黑的牌子,扔到了張司縣手中。

張司縣仔細打量片刻,把令牌收了起來:“確實是血影門,如果死在安定縣,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謝捕頭歎了口氣:“本來獸教就搞得人心慌慌,現在又來個血影門。”

張司縣問道:“縣令怎麽說?”

他剛問出這一句,剛才跑去通知縣令的捕快就跑了回來。

捕快在謝捕頭耳邊低語幾句,就悄然退到一旁。

謝捕頭感受到張司縣的目光,道:“縣令大人說,這事請衙門配合鎮詭司。”

張司縣皺起眉頭:“發生這麽大的事,他還真不打算出關,就為了甄選,非得把自己憋在裏麵?”

謝捕頭沒說話。

他的級別要比張司縣和縣令低一級,這時候隻能當個啞巴。

張司縣也清楚,他們分屬不同的部門,還真沒法管這事,所以隻是抱怨一句。

“這次你們巡街的人手得增加了,我馬上回去調查,查清楚之後就開始處理。”

沒有多餘的廢話。

張司縣急匆匆的來,又急匆匆的走了。

等到張司縣離開後,謝捕頭這才看向院子裏的捕快。

“各位要辛苦一點了,從現在起沒有輪班了,全部都得去巡街,每兩個人一個隊伍。”

“如果遇到突發狀況,一定要及時通報鎮詭司。”

“記住了,不要硬來。”

捕快們聽到這些話,全都麵麵相覷。

他們雖說隻是捕快,但也都有腦子的,都能夠看出問題的嚴重性。

謝捕頭又吩咐了好幾句,甚至把每個捕快巡街的區域都定了下來,這才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捕快們也沒有摸魚,兩兩一組,朝著外麵走去。

周安和餘杭分到一個隊,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的出了門後,朝著巡街的地方趕去。

他們巡街的位置,在一條不是很遠的街道,名叫蒼雲街。

街道兩旁,是絡繹不絕的百姓和叫賣聲四起的商販。

兩人持刀行走,自然引得側目頻頻。

剛才一直不是說話的時機,這個時候周安開口了。

“血影門,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他隻是這麽一說,也不指望餘杭知道,畢竟倆人都在這安定縣長大。

剛才的情況很特別,他也是很好奇的。

從張司縣和謝捕頭的眼神就能看出,這件事情好像比獸教的事情還大。

本以為就這麽隨口一問,沒想到餘杭那邊反倒給幹沉默了。

周安停下腳步,皺起眉頭:“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