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福蔭。

漢人家族觀念都極重;

若是榮辱都在一人之身的話,那終歸是差了點意思。

朱至澍也是考慮到這點,所以製定了爵位可以福蔭他人的福利。

初代獲爵之人,可直接推舉他人為官。

其中,公爵可蔭五人為官、授從七品;

侯爵可蔭四人為官、授正八品;

伯爵可蔭三人為官、授從八品;

子爵可蔭二人為官、授正九品;

男爵可蔭一人為官、授從九品。

被推舉之人,無須經過嚴苛困難的科舉考察,隻需通過相對簡單許多的蔭考,即可直接獲官上任。

雖然這種靠福蔭上位的官員,大多能力上或許都比不過通過科舉、千軍萬馬走獨木橋殺出來上位的官員;

但能被這些獲爵之人推舉上位,那肯定不會是個傻子。

經過一番磨礪後,能力上高低都不會差到哪去。

而且能獲得爵位的人,本身就是極其的少數;

那這些福蔭官員的數量,自然也就沒多少了。

而大明幅域萬裏、各部門的官員加起來也是以十萬單位計數,這麽點數量的官員,影響不了大局。

所以這個福蔭製度再差,為禍也不大。

但對於激勵官員、籠絡勳貴卻有極佳的效果,朱至澍自認為是一招妙棋。

年俸、丹書鐵券、承襲、福蔭。

四項內容構成了朱至澍的勳爵福利製度的主體。

不能說有多麽的大方,但也絕對說不上是苛對這些勳爵功臣了。

畢竟朱至澍的施政理念,一直都是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地方豪強勢力、強化朝廷對基層的管控能力。

而勳爵除了這些明麵上的福利外,各種隱性的福利,那自然是不會缺少的。

所以朱至澍自認為對這些勳爵,已經不錯了。

起碼出身草根、注重人權、信奉人人平等的自己,不會像此前的皇帝那樣,沒啥事都可能殺個人助助興不是?

除了坐鎮南亞的秦翼明迎來了宣讀晉爵聖旨的官員外,坐鎮加曼島(後世加裏曼丹島)的劉鎮藩,也迎來了自己晉爵詔書。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和秦翼明一樣;

劉鎮藩也是眼含熱淚、高呼頌言,對著香案上的冊封聖旨和天子符節三跪九叩,對著京城的方向叩首不已。

而且他的感觸,比秦翼明要更加深刻。

隻因秦翼明在成都時候,那可是朱至澍的親衛統領,屬於最為安全的那一類人。

起碼在張獻忠攻城的時候,並沒有那種朝醒夕死、朝不保夕的濃烈危機。

但劉鎮藩可不然;

作為那時候整個四川布政使司最高級別的軍事官員,他可是承擔著成都城的城防重任的。

整個成都城數十萬百姓、包括蜀王的安危,乃至於整個大明西南的生死存亡,可都擔在他一人的肩上。

他那時候承受的壓力,要遠高過秦翼明。

好在一切都挺過來了。

非但是挺過來了,他還成了陛下登基之後,第一批侯爵之一。

以陛下的仁厚,不但自己、數代人的榮華富貴也都有了。

這如何不讓劉鎮藩感觸萬分、感恩戴德?

再然後,其它的吧位都督,包括在漠北的李定國和馮天縱,也都迎來了晉爵的聖旨。

這些人無不對朱至澍感激涕零,對著京城的方向三跪九叩、虔誠跪拜。

為了讓這些都督都能過個好年,中樞也是很費了一番心思的;

加封流程盡量簡化、宣讀聖旨的官員也是快馬加鞭。

其實在這些都督中,最晚收到晉爵聖旨的,就是在南亞的秦翼明、和在東南亞群島上的劉鎮藩等幾位了。

這幾位的路途,實在是太遠了。

雖然中樞已經竭力的高效、且信使也是馬鞭抽的都有虛影了;

但等聖旨送到秦翼明和劉鎮藩等人手上的時候,也都已經是年後了。

反倒是在漠北的李定國、馮天縱和王成仁等人因為離京師較近,所以趕在年前等到了聖旨。

且這些官員不是騎馬乘車趕到的漠北,而是坐著狗拉的雪橇。

十一月份的時節,漠北深處的雪已經非常非常厚,戰馬馱著人基本走不動道。

所以為了將晉爵的聖旨趕在年前送到,這些宣讀聖旨的禮部官員和太監們,第一次體驗到了坐狗拉雪橇的滋味。

給十位戰功赫赫的都督晉爵之後,天統十一年便沒有什麽大事了。

在熱熱鬧鬧的除夕慶典、晚市,喜氣洋洋的春節慶典中,開元4378年、公元1661年、天統十一年就這麽過去;

開元4379年、公元1662年、天統十二年就這麽到來。

這一年,朱至澍四十五歲、朱平楷十五歲。

這一年,是朱至澍來到這個時空的第十九年。

而這一年,也是自朱至澍來到這個時空後,相對祥和安穩的一年。

北境方向,對蒙古的深化統治、對蒙古反抗勢力的絞殺持續在進行當中;

且效果顯著,蒙古人的反抗越來越微弱、反抗勢力越來越小。

這種情況下,對漠北的移民也開始推進。

漠北可不隻是可以放牧,也是可以發展農業的。

瀚海的緯度、其實和黑龍江是差不多的。

在一些水源發達、土地肥沃的地區,完全可以開墾種地,後世此處的農業就發展的很不錯。

而隻要可以種地,漢人就可以在當地生存下來。

等移駐在捕魚兒海、三河草場、哈拉和林,這幾個最為富饒的特定地區的漢人數量一多,那軍隊在這幾個地方就有了根基、能徹底站穩腳跟。

對漠北的控製,也就能夠長遠的持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