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連忙期待的問道“我是打鐵的,公子收麽?”
鐵匠,當然要收,柳亞夫正在計劃建鐵匠鋪,沒想到現在就來了一個鐵匠。
在這個時代,工匠的技術,很多是家傳的,父傳子,子傳孫這樣一代代傳下去,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要開始學手藝,等他們長大後才有一技之長謀生。
也因為這些匠人大多從小時候就開始學藝,因此,一個成年的匠人手藝都不會太差。
這漢子看樣子也有四十多歲,所以柳亞夫對他的技術還是有些期待的,起碼打個鋤頭,菜刀之類不是問題,也能分得出一般鋼鐵的好壞。
柳亞夫打算先把鐵匠鋪的架子搭起來,先解決有無問題,再解決質量問題。
“當然收,隻是我們的工坊還處在籌備階段,還沒走上正軌,給你的工錢也不會太高,你願意做嗎”
這漢子滿臉喜色,連連點頭:“做做做,隻要公子給家人一口飯吃就行。”
“那好,如果你打鐵的手藝不是太差,我可以給你一個月一兩銀子的工錢,開工後每天工坊提供午飯,如果你同意,就去把家人帶過來,等會就跟我們回去,養活你一家人沒有問題”柳亞夫道。
漢子頓時淚流滿麵,突然向柳亞夫跪下道:
“公子是好人啊,多謝你收留我一家老小,我張大錘給您磕頭了!”
接著在石板上砰砰砰的磕起頭來。
柳亞夫連忙跳出攤子,扶起張大錘道:
“張大哥不必如此,我這裏不興這個,你還是先去把家人接過來吧”
張大錘站起身來,高興的去找家人收拾東西,準備等會跟柳亞夫走。
張大錘走後,柳亞夫向王德貴說出自己的招人計劃。
他現在的的肥皂工坊就像三歲小兒,持金過市,時間一長,想不引起人注意都難。
沒有自己的武力,絕對保不住。
所以,發展自己的武裝迫在眉睫。他要馬上組建自己的家丁隊伍,同時自己打造武器。
王德貴皺眉道:“要不在等兩天,看看情況再說,現在這生意才做起來,錢恐怕不夠”
柳亞夫現在缺的就是時間,自然不想再等,錢他現在手上也有一些。當手表剩下34兩多銀子,兩次賣肥皂50來貫,加起來超過85兩銀子,除去買原料,給李順家提前支付的工錢,給王家的生活補貼,近15貫,他還有超過75兩銀子的現金。
“叔,我手上還有一筆錢,這肥皂坊每天也有收益,足夠養活一幫人了,而且越早招人,越早把家丁訓練出來,我的工坊才能越安全”
柳亞夫在這個時代孤身一人,現在住在王家,要做什麽事自然要先跟王德貴打個招呼,一來是出於禮貌,二來以後也需要他的幫助。
“亞夫你要做大事,有文化,我說不過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需要我們幫忙就說一聲。”見柳亞夫已經決定,王德貴點起卷煙吸了一口,不得不點頭同意。
接下來,柳亞夫在攤位前豎起了招工牌匾,開始招人。
他今天要招的是有技術的工匠,還有青壯家丁。
工匠沒有要求,隻要有技術他都收。
家丁有條件,首先要是流民,還要是青壯,年齡從15歲到45歲之間,最好是帶著家人,如果沒有家人,就需要已經被招收的人作保,青皮混混,一律不要。
定下這樣的條件,是因為柳亞夫希望自己招的家丁身份能純粹一點,有家庭的流民,就能避免是其他勢力的探子,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同時已經被招收的人也不會隨意給別人作保,他們有家人在這裏,如果被保證的人出了問題,他們跟自己的家人也會受到連累。
這樣能盡可能避免有別有用心的人。
拿著本子跟簽字筆,柳亞夫坐在平板車後,等著應聘的人上門。
很快,攤位前圍了一圈人,不但有穿著破爛的流民,也有粗布麻布衣服的本地人,有人開始詢問:
“小夥子,你這裏招人做工嗎?”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又黑又瘦,穿的破爛的麻布衣服。
柳亞夫用棍子指著牌匾,向圍觀的人說道:“是的,本工坊招工匠和家丁,包吃住,工匠一個月1兩銀子,隻要你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就可以來應聘,家丁需要年齡15到45歲,一個月也是1兩,要帶著家人一起走。”
聽了條件,就有人離開,這些人都是本地人,自然看不上柳亞夫給的工錢,也不可能帶著家人跟他一起走。
柳亞夫的工錢確實比這邊的工錢標準低,工匠一個月才1兩銀子,要知道在揚州這邊,沒有技術的普通工人一個月也不止1兩,工匠的工錢就更高了,有人一個月能拿到3、4兩銀子,這一兩銀子的工錢自然吸引不了人。同時這家丁的工錢也開得很低,比那些大戶人家也低了一半不止。
不過這些人走了,卻有更多的人留下來,這些人都是北方來的難民,他們爭先恐後的報名想當家丁,柳亞夫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想做工匠的。
場麵有些混亂,很多人都在往前擠,王德貴跟王大虎也沒能維持住秩序。
柳亞夫不得不站到平板上大喊道:
“大家不要擠,隻要條件合適我都會收,現在都把隊排好,一個人跟著一個人的排,不要亂,有人再亂擠,我就不收他了!”
人群才算安靜下來,接著在王德貴跟王大虎的安排下,一個接一個的排起了隊。
很快,前麵的人就排好了,王德貴兩人整理隊伍到了後麵。
柳亞夫滿意的點點頭,這才是他需要的的人,隻有這樣的人,他才能把他們按照自己的標準訓練城精銳。也隻有帶著一群聽從命令,服從命令的手下,他與能力抵抗住精銳的滿清鐵騎。
突然,前麵隊伍突然一陣**,兩個穿著棉布衣服的瘦高青年開始不停往前麵擠,把隊伍擠得一陣晃動,很快這兩人就擠到了最前麵。
柳亞夫皺了皺眉,對著他們冷道:“你們兩人,排到最後麵去!”
這兩個青年正洋洋得意的看著被他們擠到後麵的人,冷不防聽到柳亞夫的嗬斥。轉頭,看到平板車上柳亞夫,正指著他們鼻子,臉色就陰沉下來:
“老弟,我們是橋西魏三爺的人,你會不會說話呢,快給我們登記,然後把工錢拿來。”
“你們!出去!這裏不招你們!”柳亞夫皺眉道,這些潑皮明顯是來找事的,他也無需客氣了。
兩潑皮沒想到柳亞夫會趕他們走,平時他們在街上橫行慣了,收保護費時誰敢給他們臉色,柳亞夫的行為明顯掃了他們麵子。而對於他們來說,麵子可是出來混的根本。
“小子,誰給你的膽子,敢不把魏三爺放在眼裏,快把你們老板叫來賠禮道歉,要不然你們的生意以後就別想做了”
說著,兩人動手推平板車,想把柳亞夫摔下來,給柳亞夫個下馬威。同時,一個混混還伸手去拉柳亞夫裝銅錢的麻布錢袋。
突然,“嘩啦”一聲,係麻布袋子的活扣被拉開,銅錢一下子倒了出滿袋銅錢滑了出來,掉了一地。
人群頓時**起來。
柳亞夫一驚,眼看人群就要大亂,他奮力一腳往拉錢袋的混混踢去。
“碰”的一聲,混混的肩膀挨了這一腳,立刻向後倒飛去,手上抓的一把銅錢也被灑到空中,接著人就狠狠摔倒地上。
“哎喲”混混躺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你!你竟敢對我們動手!”另一個混混被同伴的遭遇嚇了一跳,停下手,驚怒的指著柳亞夫。
柳亞夫怒瞪過去,嚇得他連忙後退幾步,接著又覺得麵子掛不住,連連叫道:
“你死定了,今天誰都救不了你……”
這邊鬧的動靜不小,兩個混混剛動手,王富貴跟大虎立刻向這邊過來。
這混混剛說完,王大虎就從後麵提起他衣領,向前一拋。
“砰”的一聲。頓時,兩個混混就摔倒一起,滾作一團,被柳亞夫踢了一腳的混混被同伴一壓,又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