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若望居然會鑄造大炮!

這倒是一個意外之喜了,當初江晚不是沒想到自己造炮,隻不過趙原連個燧發火槍都沒折騰明白,還是自己提供了思路給他,才勉強折騰出自己現在用的改良火槍。

指望他自己鑄造大炮,那麽不大現實了。

那種小一點的虎蹲炮,估計趙原是能做出來的,畢竟第一次見到趙原的時候,他就是在折騰這玩意,但是再往大了造,那就是專業的事情要找專業的人來做了,趙原也不行。

鑄造大炮在大明,是一件非常有即使含量繁瑣的事情,需要的工匠,也不是一個兩個,而且,對於材料和設備,都有著嚴格的要求,這個流程,江晚在第一次參與佛郎機人大炮的采買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

總之一句話,大明傳統的大炮,無論是將軍炮還是大將軍炮,在以佛郎機大炮為代表的西方火炮麵前,都是一個弟弟,大明的傳統火炮,因為材料和製作工藝已經遠遠的落後了西方,這樣無論是大炮的口徑大小,規模,精準度,甚至是使用壽命都遠遠不如人家了。

江晚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上次去濠鏡澳的時候,江晚未必沒有想過,從濠鏡澳那邊弄幾個佛郎機造炮的工匠過來,哪怕是現在用不上,直接送到趙原那裏去,讓他們和趙原好好的交流一下,想來以大明人的聰明,隻要肯鑽研對方的東西,大概不用多長的時間,對方的東西也就變成大明人自己的東西了。

佛郎機炮就是一個例子。

別看朝廷現在還在采買十二磅以上的大型火炮,但是工部那邊,那些幾乎和佛郎機人造的一磅兩磅炮差不多質量的小炮,已經能造出來了,而且,還裝備了不少在軍中。..

就連皮島軍中,都不少這種小炮,畢竟皮島軍隊要對付的是以騎兵為主的韃子軍隊,傳統歩卒營中的那種虎蹲炮就沒多大用處了,而大一點的大炮,雖然笨重了一些,但是想要朝廷也不給啊!

於是,軍中倒是裝備了一些小口徑的佛郎機炮,也算是以弓弩為主的遠程兵種的一個補充。

但是這樣顯然是發揮了不了這些火器的作用的,江晚就一個很樸素的認知,若是火器不集中起來使用,那就是沒用,單個的火器,在這個時代,威力比不上弩,輕便比不上弓,操作還繁瑣無比,不僅僅士兵們不愛用,就連將軍們,也沒幾個喜歡的。

“看來,得成立一支炮隊了!”

江晚心裏想著自己的事情,三磅炮剛剛好,不算小,也不算大,重量的話也不會很誇張,有炮車的話,架在車上,一兩個士兵就能推動,而這樣的火炮,若是有幾十門上百米,還能隨時機動,射程還遠,這對於韃子的騎兵來說,絕對是最大的威脅。

隻要有這支炮隊在戰場上,那麽,戰場上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安全的地方。

一天之後,從小山村來的船隊,踏上了歸程,而船隊裏,不僅僅有返回的李過和湯若望,令得他們興奮的是,江晚也親自來了。

兩人都覺得江大帥是因為重視自己的事情才會從皮島去朝鮮國巡視,兩人每每念及這一點,都是心頭一熱。

船上還搭載了數百名的親兵營的官兵,江晚等人下船之後,船隻還要往返兩次才能將親兵營所有的人都運到朝鮮國來,不過,這就不是江晚要關心的事情了,有李過這個副將在,這些士兵如何抵擋小山村後進駐到平壤,自然有他的指揮調度。

他下船了之後,直接就奔向鐵山城,而得到消息的梅小飛帶著申俊岑和李慶軒兩人,親自在城門處迎接江晚。

明明距離上次來到這個城池,並沒有過去多少時間,但是看到以梅小飛為主,兩位朝鮮官員站在身後的架勢,江晚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到這個地方來了一樣。

“大帥軍務繁忙,沒想到您親自來了!”

梅小飛眼中有驚喜:“耿將軍不知道大帥要來,前幾日剛剛去了釜山那邊,不然的話,他一定也會很高興!”

“還在招募人手麽?”江晚笑了笑:“銀錢夠用嗎?”

“夠用,夠用!”梅小飛嘿嘿一笑:“李將軍不是正好送了一批錢財過來,已經上繳給商行了,商行按照咱們軍團應該分的比例,發還了一筆錢財!”

梅小飛攤攤手:“都是按照規矩辦事情,大帥,我可沒貪錢啊!”

“你這小子!”江晚指指對方,笑著罵了一句;“這次戰事,傭兵團這邊折損大不大?”

“倒是死傷了一些,但是折損還能接受,這不戰事一完,耿將軍就去招募人手了嗎?”梅小飛說道:“如今咱們傭兵團有了那麽一點點小小的名氣,反正隻要錢給得足,就不怕沒人給咱們賣命!”

“湯先生”!江晚回過頭看著湯若望:“你若是傳教的話,你可要用心,這些招募來的人,眼中可隻認得錢,若是你能教化他們真拿傭兵團當作自己的歸宿的話,那你的傳教才真的有意義!”

湯若望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申大人,李大人!”江晚對著那兩個朝鮮官員招招手:“咱們到鐵山城來,給你們添麻煩了,這次來,除了看看你們這邊的戰事情況,我還想問問,你們在王庭的前程,會因為這次的事情受影響嗎?”

他盯著兩人:“你們仁祖大王應該知道這邊的事情了,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平壤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一定知道了,你們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有,有!”申俊岑李慶軒對望了一眼,激動的連連開口。

他們心裏清楚得很,這是因為他們在此戰中的表現,頗為讓這位位高權重的大明將軍滿意,現在,這位將軍大人是要回報他們了。

“論功行賞!”兩人的腦海裏幾乎同時閃過這麽一個詞兒。

“大帥舟船勞頓,還請進城歇息再說,我們二人雖然有千言萬語想和大帥述說,不過,有的是時間!”

兩人齊齊見禮:“城裏已經略備了薄酒,為大帥洗塵,大帥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