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你怎麽看?”

姚春勇斜著眼睛,看著自己麾下的第一猛將,軍情司的人已經將韃虜陣前喊話的內容說的清清楚楚了,軍情司的人雖然回來稟報,沒給他們任何的答複,但是對方的意思,卻是已經很清楚的傳達到了。

“我還能怎麽看,姚帥你說打,那就打唄,大炮先轟一遍,轟完之後我帶人衝,大帥在後麵帶著大軍掩殺,這仗不就打完了嗎?”

曹文詔一臉嚴肅地回答道。

“我就知道問你也等於白問,你的腦袋裏就沒長腦子,長的全是肌肉!”姚春勇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愛將,反正無論他詢問曹文詔什麽戰術,曹文詔基本都是這一套話。

他就不應該期待這一次曹文詔會有不同的答案的。

“你說!”

姚春勇指指曹文詔身邊的曹變蛟,這兩叔侄裏,有個擅長動手的很不錯,但是更不錯的是,還有一個腦子夠用的。

“姚帥,我剛剛聽軍情司的大人們說了半天,好像就聽明白了一點!”

曹變蛟看了看那兩個軍情司的官員,微微露出牙齒笑了笑:“對麵的韃子領頭的,是韃子大頭目皇太極的兒子,他派人唧唧歪歪半天,其實就一句話,請咱們讓路,他們要去朝鮮!”

“沒錯,就這個意思!”

“咱們的炮彈夠嗎?”曹變蛟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麽,你也要大炮先轟一遍,然後你再帶人衝上去嗎?”姚春勇戲謔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叔叔曹文詔。

“那還能怎麽辦,路是肯定不會讓的,朝鮮國那是咱們的啊,怎麽可能讓給他們,反正是要打了,遲打不如早點打,小打不如大打,也不用兩位大人回複韃虜的消息了,讓咱們炮營的炮彈告訴韃虜咱們的回複吧!”

“你們都這個意思嗎?”

姚春勇看著自己的麾下的將領,眾將領齊齊地點頭,這還有什麽好說的,打唄,姚帥要專門將他們召集起來問這事情,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很好,老子手下就沒有慫包!”

姚春勇得意的笑了笑,即而臉色嚴肅了起來:“打是肯定要打,不過,得等到韃子主動來打,指揮使大人的命令,咱們孤山堡大營,至少要堅持三天,別看韃虜人多,但是咱們準備充足得很,本統領覺得,堅持三天應該不是問題!”

“那三天之後呢?”

曹文詔問道,姚春勇的這話,已經確定這仗怎麽打了,那就是以防守為主,這讓一直習慣進攻的他感覺很別扭。

“三天之後,遵從指揮使大人的命令,我部撤回鳳凰城,這三天時間,足夠指揮使大人調兵遣將,將在路上的東路軍和中路軍調集到鳳凰城了!”

“然後,咱們在鳳凰城和韃子決一死戰?”曹文詔眼睛一亮,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暫時的防守作戰,也不是不能忍受。

“指揮使大人雖然沒說,但是我覺得,他的平遼大計,隻怕就是在今年要揭曉了,韃子那邊鬧瘟疫,實力大減,這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咱們啊!”

他環視著自己手下的這些將領:“此番決戰,若我大明能勝,此去盛京,韃虜再無可以阻攔我海外鎮撫司兵鋒的兵馬,諸位,建功立業,千秋大計,就從我西路軍這三天開始!”

“千秋大計,直搗黃龍!”

眾人齊齊低呼了起來,眼中都是一陣陣的興奮之色,雖然每個人都想過,這一天會要來到,但是,他們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之快。

“就這樣,按照先前軍議的法子禦敵,先都給我裝死,等到韃子按捺不住進攻的時候,咱們狠狠的開打!”

姚春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讓路,我讓他祖宗的路,不,咱們就是他們的祖宗!”

與此同時,孤山堡大營的消息,也火速傳到了身後鳳凰城的江晚手裏。

如今的鳳凰城,兵多,糧多,火器多,幾乎是已經成了海外鎮撫司除了鎮江堡之外,第二資源最為集中的地方,一場大戰要消耗多少的資源,江晚就用足了十分的力氣,將各種資源拚命的往鳳凰城調遣。

這些資源加起來或許夠,或許不夠,但是無論怎麽說,這一次和韃虜如此軍隊的對陣,大明方麵,終於可以有準備的打一場富裕仗了。.

至少,比起孤山堡那邊的數萬韃虜,明軍現在算是兵強馬壯,糧草充足。

不是江晚看不起對方,數萬大軍集結就差不多用了十多天,他想問一句對麵的皇太極,你們的軍糧還夠嗎?

接到姚春勇的稟報,江晚不感覺到奇怪,若是論消耗,韃虜如今肯定是消耗不起的,那麽,這一仗肯定是在對麵軍隊集結得差不多就要開打了。

他不感覺奇怪,也不感覺興奮,可以說,他甚至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就好像一件本來就是在計劃表好走的事情,早就規劃來了,隻要時間到了,那麽,他按照計劃表去做就是了。

“我見過豪格!”

他對著身邊的李扶搖說道:“據說很能打,不過,他頂多能做多爾袞的副手,讓他一個人領這幾萬大軍,我不覺得有這樣的好事!”

“那個多爾袞很厲害嗎?”李扶搖瞪大了眼睛:“比相公你還厲害?”

“再厲害的韃虜,遇見你相公我,都是一個渣渣!”江晚嘿嘿的一笑,輕輕的在她頭上摸了摸:“你不覺得你相公我,是一個有氣運的人嗎,咱們和韃虜對峙,好端端的韃虜就發了瘟疫,而咱們這邊卻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你有沒有覺得這是韃虜氣數已盡,你相公我氣運正旺嗎?”

“那是自然,我李扶搖嫁的男人,自然是最厲害的!”

小小的下巴翹得天高,李扶搖一臉的得意,就好像是在誇她自己一樣:“不過相公,氣運這種話,以後在心腹之人麵前說說就算了,可不能瞎話,免得這話傳到咱們陛下耳朵裏,陛下又開始瞎琢磨,你說我以前在王府的時候,覺得那時候的陛下挺好的啊,怎麽現在就變得這麽疑神疑鬼了呢?”

“他想得多!”江晚微微搖了搖頭:“早點睡吧,明日稽查司在城裏,還有的忙呢,我大概明天也不會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