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一、財務大總管李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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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四年,八月底,白水朱八破澄城!

九月初,破白水!

朱八占據二縣,聲名遠播,全陝震動。東路綠林好漢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紛紛向著澄城和白水而去,以投白水朱八為榮。

九月十八日,西路義軍首領神一魁帶著部將張孟金、黃友才攻破寧塞縣,占據縣城死守不出,與白水朱八形成了東西呼應之勢。

九月二十一日,原陝*西督糧道洪承疇,以巡撫延綏右僉都禦史總督陝西三邊軍務,兼兵部右侍郎。

九月二十三日,楊鶴以“主撫誤國”為由被免職,被捕入獄,後遣戍袁州。

而就在陝*西一片糜爛的同時,遼東戰線也絕不平靜,九月,遼東著名的“大淩城包圍戰”落下了帷幕。這一戰的起因,是源於督師孫承宗的一個提議:“廣寧道遠,當先據古屯,築大淩河城(今遼寧錦縣),以漸而進。”

遂於崇禎四年(1631)七月動工,令祖大壽、副將何可綱以四千兵據守其地,征發班軍一萬四千人築之。將築成,兵部尚書梁廷棟被罷。廷議“大淩荒遠,不當城,撤班軍赴薊。”邱禾嘉乃撤防兵,隻留班軍萬人以守。後金兵聞此事,乃於八月初四日發兵逼大淩城。掘濠樹柵、四麵圍合,另派軍截錦州大道。城中兵出戰,全敗還。禾嘉聞之,與總兵官吳襄、宋偉合軍赴援,敗還。又夜渡小淩河,駐長山,又敗。監軍道張春、副將祖大樂等被俘,諸將張吉甫等戰死。祖大壽等堅守不敢出城。而援絕,至冬,大淩糧盡,後金兵招祖大壽降,祖大壽殺副將何可綱、張存仁等降後金。

被俘虜的張春被後金勸其投降,張春說:“忠臣不事二君,禮也。我若貪生,亦安用我!”遂不食,看守人懇勸,後金太宗文皇帝又賜以酒食,張春感動,始一食。後居古廟,穿舊衣,始終未失臣節而死。

因此一敗,名將孫承宗也遭大臣們群起彈劾,稱之為“喪師辱國”!

巍巍大明朝在這種內優外患的危局之下,艱難地掙紮著!

金秋十月,白水!

今年的春天降過一場雨,後來夏秋兩季都陸陸續續有些雨水降下,因此今天的秋天是有些莊稼可以收成的,百姓們興高采列地在田地裏忙活著,每個人的心情都還算不錯。

當然,白水的土地本來就貧瘠,連年的大旱使得土地的情況一直在惡化,今年雖然有了雨,卻也不代表可以豐收,僅僅隻能保證有一些許的收入而已。

但是最讓百姓們歡呼雀躍的事,則是澄城和白水的兩名縣太爺都同時發布了免收農業稅的公告,百姓們為此樂開了花,如果能不交稅的話,今年的收入,就比以往任何一年的都要多呢……連續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今年終於可以好過了一點麽了?

當然,百姓們都很清楚,縣太爺不可能發出這樣的命令,免收農業稅其實是白水朱八大哥的意思,雖然表麵上來看,衙門裏辦公的還是那些官員,但所有的百姓都知道,白水和澄城實際上的“官老爺”已經變成了黃龍山寨的一群山大王。

在這種詭異的形勢下,老人們忍不住就聚坐在大樹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議論道:“世道真是變了,山大王占了咱們的城池,日子反倒過得鬆活了一些,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至於年輕人們,則幹脆跑到幾位頭領的家門前來,要求入夥!

山寨的實力開始飛快地膨脹,不但有白水和澄城的本地人參軍,還有許多從鄰縣過來的綠林好漢,小股義軍來投,人少點的有幾十個,人多點的甚至有四五百人的大股流寇。這些人都是被朱八攻破縣城的壯舉吸引了眼球才趕來了,見到朱八之後二話不說,倒頭就拜。

急速的膨脹,給山寨帶來了巨大的物資壓力,當然,並不是說山寨的存糧就不夠分了,因為打了兩個城池,奪了兩個縣倉,再加上許人傑去洛川搶了一把,黃龍山寨現在的存糧還是足夠分派的,隻是每來一股人入夥,就得又算一筆帳,這細致活兒可累壞了李初九,最近這些日子,他累得連滾帶爬,真是一點空閑的時間都沒撈得到,整日就在東奔西走的分配物資,敲打算盤。

偏巧他的媳婦兒這次沒跟著他一起出山來,因為秋葉的肚子越發的大了,需要人照顧,李初九的媳婦兒就留在了黃龍山中,幫忙照顧秋葉的飲食起居。結果這樣一來李初九就失了人照顧,整日子蓬頭垢麵地抱著賬簿亂跑,連飯都飽一頓餓一頓的挨著。

今天又有兩百個流寇跑來入夥,朱元璋照單全收,然後把這兩百人丟給了李初九來管理。於是任勞任怨的李初九又抱著一大堆賬簿跑來跑去,給新來的流寇安排住處,分配基本的生活物資,忙得不可開交。

他正在衙門的書房裏把算盤敲得劈裏啪啦響的時候,朱元璋突然帶著兩個穿著“賬房”衣服,手拿算盤的小老頭兒鑽進了屋來,對著他笑道:“初九,我給你找了幾個人來幫手。”

李初九頭也沒抬就道:“朱八哥,我頂得住的……這些事兒我能做得好,不用人幫手。”

朱元璋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算是知道了,然後緩緩地走到了李初九的身邊,問道:“現在咱們寨子的總兵力達到多少了?”

李初九一邊拔拉著算盤,一邊隨口答道:“七千五百四十四人,老兵三千餘,新丁已經占大多數了。”

“嗯!”朱元璋又道:“在咱們控製下的普通百姓有多少呢?”

“嗯……八萬多!”李初九隨口答道。

“那就老老實實地讓人幫手吧。”朱元璋招了招手,兩個老頭兒走了過來,朱元璋介紹道:“這是我從城裏找來的老賬房,用算盤的功夫比你還強上幾分,以後要用到算盤的工作,你就可以交給他們來做。”

李初九拉著朱元璋的袖子,將他拖到遠處,低聲道:“朱八哥,不是兄弟做事情獨,而是算賬一類的事情……怕別人在裏麵做假啊……萬一這些家夥就像朝廷的官員一樣貪汙受賄怎麽辦?咱們黃龍山寨的良好風氣,就全毀了。所以兄弟才想什麽事都親自處理,不讓別人來插手,真不放心啊。”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朱元璋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可是,事無巨細,全都由自己承辦的話,你所能做到的事,就隻有這麽一兩個縣城的大小,想要再擴大,就受限於時間與精力,不可能麵麵俱到了,所以……人要懂得放手,將各種類別的工作分攤到屬下的手上去,才能處理更多的事,管理更大的領地。”

“他們貪汙怎麽辦?”李初九急道。

“很好辦……”朱元璋笑了:“我之所以帶了兩個人過來,是有原因的。這其中一個人,叫做會計,而另一個人,叫做出納……他們兩人的工作互相搭配,但絕不重疊……”

朱元璋開始詳細地講了起來,將他飄在空上觀察世界時學來的會計與出納互相牽製和協調的知識簡單地講了講,其實他懂得並不多,僅僅知道這兩個職位的一些很基本,很淺顯的知識,但是他至少明白會計不管錢,出納不管賬的道理。

李初九靜靜地聽完,頓時明白了過來:“計算的人和算東西的人分成兩個不同的人,這樣的話,他們要貪汙就很不容易了呢。”

“沒錯!不過呢……雖然不容易貪汙,但真要貪汙也是可以的,所以也需要你的監管。”朱元璋笑道:“不過監管所需要的精力總是比親自去計算要少一些,你就可以把精力從搞這些細致入微的事上抽調出來,進行一些更加寵觀的管理,比如……這兩個老頭兒隻管白水的錢糧,另外再找兩個老頭兒管理澄城的錢糧,而你……要負責的則是讓錢財和糧食在白水、澄城、黃龍山本寨這三個地方都能得到完美的協調的運轉……如果你老是埋頭在一城一池的賬簿裏,如何能把眼光拔得起來?”

“這……”

“人這東西,處在不同的位置上,就要懂得把眼光放在不同的高度……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小山寨的賬房先生,而是兩個縣,一個寨的財務大總管,你要有這個覺悟……至於將來,你說不定還會管理一個府,一個省,甚至……”朱元璋在他肩上重重地一拍:“把眼光放高點!”

“是!”李初九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