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兆乾最終以一己之身,換得了秦家對淩氏的承諾。無所謂值與不值,隻是求一份死後的心安罷了。

老陳在向淩子烈說起這些的時候,麵上仍露不解之色。對於一個跟隨淩兆乾幾十年的秘書來說,淩兆乾的性命顯然大於一切。

已是又一年的深冬。淩子烈依然一襲黑色風衣,簡簡單單穿著就上山了。旁邊的壯壯倒是被他裹得很厚,像隻胖熊一樣。

“爸爸,你為什麽不和媽媽一起來看爺爺?”壯壯牽著淩子烈的手,看著墓碑上淩兆乾的照片,良久,終於沒忍住,仰頭,哈著濃濃的白霧,問一臉嚴肅望著墓碑上爺爺的照片發呆的爸爸問。

淩子烈低頭,紅著鼻尖,頗有些感傷的挑了下眉,心想:老子沒那個本事!

可他卻幹笑了一下,捏了捏壯壯的臉,什麽都沒說。有些事情,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就別去為難孩子了。

老陳垂手立於他身後,也頗感慨的樣子,深歎一聲,看向別處!

壯壯在短短的一周之內,已經是第二次上山了。大前天,是跟著媽媽來的。他放在石台上喂小鬆鼠的零食,依稀還能看到細碎的殘渣。這次,他是跟著爸爸來的。不過倒樂壞了那一窩小鬆鼠,排著隊等在不遠處,等著他帶來的零食。

淩子烈和老陳就著雪景談話,壯壯就在旁邊,認認真真的喂鬆鼠。

畫麵嫻靜而唯美。隻是畫中少了那一抹紅,顯得過於素淨了些,而已!

“陳叔,快過年了,您也跟我一起下山吧。”老陳已經在這裏為淩兆乾守墓一年多了。人老了,身上的毛病就多。近來他又有些咳嗽,想必山裏冷,夜裏沒太注意,凍到了。

老陳一陣重咳後,連連擺手:“不了。我在山裏呆慣了,有些不太適應山下的熱鬧了。”

“那我再讓人送些棉被過來,山裏實在太冷了。”

“千萬別。這樣冷著挺好,人精神。當年我和董事長一起在東南亞拚江山,那時候的山裏,可比這冷多了……”老陳說著,麵上不禁滿滿覆上幸福之色。

“……那時候,我們充滿了幹勁,對未來也充滿著希望。那時候我們都心無芥蒂,任何情況下,都敢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背後,托付於兄弟……烈兒,現在公司人手不夠,如果真的忙不過來,如果叫子墨回來吧。上次董事長的葬禮,他回來我看他也變得沉穩了許多,人也和善健談了。你們畢竟是兄弟”

“嗯。我已經托人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年後回來。”

“這就對了,親兄弟,沒有解不開的疙瘩。都這麽多年了……哎,不過於家那二小姐,恐怕就……”老陳說著,便笑了起來。他深知,那丫頭,是不可能那麽輕易饒過這個霸道總裁的。

淩子烈現在聽人提起她,都忍不住頭皮發緊。忙不太好意思的樣子,看向別處。

“不過,也隻是時間問題。你也得理解她,光是她那個蠻不講理的爹就夠她喝一壺的了。他隻要鬆口,那丫頭八成也是不會答應和你重修舊好的。別看他倆平時掐的挺起勁兒,實際上芽兒那孩子心軟,見不得她老爹受委屈。”老陳接著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