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孟州,勞鷺駕到

勞鷺收拾完照鏡子的時候,還真有一種天女的味道,不錯不錯,心裏美滋滋的。

小翠看著也覺得好看,如果肯再上點妝就更美了,隻可惜天女不肯。

……

中午飯,昨晚的那個小廝送來的飯菜可不少,勞鷺便叫了小翠一起吃,原本小翠覺得不合規矩推脫了,可是勞鷺堅持,她也隻能坐下一起吃,覺得這天女一點架子也沒有,很喜歡。

“唔。那個主簿怎麽處理的?”勞鷺嚼著一塊五花肉,突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夫人好了沒有。

“嗯……”小翠想了想,“原本大人是要斬了主簿的,養小鬼傷天害理啊。但是夫人一直哭著求情,大人也為難了。”小翠想著撇了撇嘴,總覺得主簿不是個好人,斬了倒也幹淨。

“是挺為難的

。”勞鷺還記得夫人的樣子,怎麽看都比主簿好很多,兩人的年齡看著也不像姐弟。想著想著,該死的好奇心,滕騰騰地上來了。

午飯過後,那個小廝又來收拾,勞鷺把他叫住了。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勞鷺上前笑著套近乎。

小廝的脖子縮了縮,覺得這天女現在的樣子和街上青樓的老鴇似的,笑的人心裏發毛。“小人全子。”

“哦,全子啊,問你個事情,主簿真是夫人的弟弟?”勞鷺問得也直接。

全子一聽是這個事情,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神情。朝勞鷺靠近了一點,望了望屋子裏,確定沒人才說,“天女也覺得不像吧?”

勞鷺如實地點頭。

“實際上主簿是三年前才來的。說是夫人失散的弟弟,來投奔夫人的。大人看他識字,就讓他做了主簿。”

全子聲音壓得更低了,諱莫如深地說道,“告訴天女一個事情,我親眼看到的,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

勞鷺最喜歡這樣的八卦了,點頭如啄米,兩眼冒光。

“我有一次晚上出來如廁,看到主簿和夫人兩隻手拉著。哭哭啼啼地說著什麽。”

有問題啊。問題!!!

勞鷺靈敏的八卦細胞已經做出了判斷。在勞鷺大腦裏吼叫。

全子說完,看著勞鷺的神情,覺得這事情就算成了。心中奸笑。上次老爺發了他的月例,這下揭了他戴綠帽子的事情,也算是報仇了。

不過全子的算盤是打錯了,勞鷺可是典型的八卦公民,隻聽不說,隻進不出。

……

到了下午的時候,勞鷺聽小翠說,李主簿被趕出了會稽,這事情也算了了。

勞鷺找到了陳大人,他正和陳夫人一起。夫人飛兩眼通紅,看著很是憔悴,不過好像已經解開了心結,看上去倒是舒心了不少。

“陳大人,這件事情已經結了,我就……告辭了。”勞鷺想了想,電視劇裏用“告辭”,顯得比較禮貌。

“老夫,多謝天女救命之恩。”陳大人拉著夫人就要給勞鷺鞠躬,勞鷺覺得太過了,便扶住他們。

“報恩而已,還要謝陳大人給的十兩銀子呢。”勞鷺拍了拍小翠給的荷包,裏麵放著十兩碎銀,已經不少了。

勞鷺一看陳大人還要說什麽感謝的話,慌了,直接提起靈力往牆頭一竄,跳出府衙,往大街上跑去了。

留下陳大人和陳夫人,相互握住手,“夫人,是天女下凡才渡過了這個劫啊。”

陳夫人也點頭,此事一出,她倒是摘了一個心結,不再像以前那樣心累了,含笑點頭

……

且說勞鷺,她不能走去開封,所以決定找個代步工具。

在大街上溜溜達達了半天,決定去買匹馬,還沒有騎過馬呢,想著就興奮。詢問了路人之後,勞鷺找到了會稽的馬市。

勞鷺覺得這馬市真不大,也就十來匹馬在賣。

勞鷺看到了一匹白馬,馬毛純白,長得也精神,不錯。勞鷺一邊幻想著自己騎著白馬,在道路上飛奔的英姿,一邊笑眯眯地湊了過去,摸了摸白馬。

白馬卻不領情,斜了勞鷺一眼,哼哼著出氣,還抬腿趕勞鷺。勞鷺明白了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不過這馬是這裏最好看的,勞鷺相中了。

旁邊買馬的小販看勞鷺對白馬有意思,笑嘻嘻地湊了上去,“姑娘,這可是一匹好馬,要不要騎著試試?”說著就把馬韁繩遞給了勞鷺。

“試試?好呀。”勞鷺接過來馬韁繩之後,馬上發現了一個問題,不會騎啊。

旁邊幾個買馬的和賣馬的看著覺得好笑,這姑娘看上去不會騎馬啊。

什麽叫做顧客是上地,小販馬上給勞鷺搬來了一塊墊腳石,勞鷺這才勉勉強強騎上了馬。不過,剛剛不是說白馬不待見勞鷺麽,見勞鷺上了馬背,直接就顛了起來,左一扭,右一晃的。

勞鷺嚇得直接扔了韁繩,抱住了馬脖子,可是沒用啊,被白馬幾下就甩了下來,屁股著地,就摔在了地上。

小販一看勞鷺摔得這麽難看,連忙上去為馬說好話,陪著笑臉,“這馬野,野性的馬才是好馬麽。”

勞鷺也是這樣覺得的,馬可以慢慢訓嘛,真是喜歡。勞鷺不顧白馬不屑的眼神,繼續笑嗬嗬地摸馬毛。

“我就要這馬了。”勞鷺把錢袋給了小販,牽著馬就想走。

小販一顛錢袋,怎麽這麽輕呢,不會是銀票吧?興衝衝地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裏麵隻有十兩碎銀子。頓時火大了,死丫頭是在開涮吧,十兩碎銀就想牽走一匹好馬?

小販連忙搶過勞鷺手裏的韁繩,把錢袋丟給她。“呸,十兩銀子還想買馬?死馬也不隻十兩,買頭驢還差不多。今天老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快點滾出馬市,否則叫人打你。”

勞鷺拿著錢袋暗自吐舌頭,忘記估算十兩銀子的價值了,不會和人民幣一樣不值錢吧?

勞鷺本來覺得不好意思,不過被小販這樣一罵,不高興了,臉一繃,啐了小販一口,“狗眼看人低。”說罷,靈力一提,直接竄走了。

小販看著勞鷺一身淡黃色的光芒,直接飛走了,嚇得吞了一口唾沫,昨天大街上傳,天女下凡,不會是真的吧?

勞鷺生氣歸生氣,還是記住了小販說的,十兩可以買一頭驢,驢也行啊,還好騎。

經過一些風波之後,勞鷺終於騎上了一頭灰色的驢子,置辦了幹糧和一頂鬥笠,餘下一兩銀子,藏在了小荷包裏

……

勞鷺騎著驢子,已經在官道上走了十天了。

初夏的太陽也有些毒辣,勞鷺的驢子懶洋洋地顛著走,勞鷺也懶洋洋地顛著打瞌睡。這十天,勞鷺可是苦的比咬破了苦膽還要苦。

啃了十天的白麵膜,嘴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今天早上吃餅的時候都哭了。心說自己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怎麽會覺得裏麵的幹糧很好吃呢。到最後,眼淚就著餅一起吃了,倒吃出了一些苦味,比沒味道好。

本來還有一兩銀子,勞鷺準備找個小店吃點熱乎的,可是一連十天來,都是荒地,連個電視劇裏隨處可見,十步一個的茶寮都沒有。

晚上也是野地裏,靠在驢子取暖。喝的水還是小溪裏的生水,不會生火啊。鑽木取火什麽都試過了,不行啊,有木有。幸虧勞鷺帶著現代人強大的體質,一直喝生水也沒事。

驢子倒是愜意,勞鷺不重馱著不累,慢慢悠悠地走,比拉石磨子輕鬆多了。

這幾天勞鷺什麽都沒做,閑下來的大把時間都用來練功了。勞鷺發現自從來了宋朝之後,靈力大增不說,練功進步的速度也提高了許多。

勞鷺已經完全沒了精神,騎在驢子背上,打盹,隻要保住不摔下來就行了。看了地圖,離孟州已經不遠了,到了那裏一定要吃頓好的,這是她唯一的信念。

勞鷺正半夢半醒地夢到自己吃雞腿呢,突然聽到了巨大的噪聲,把她嚇得雞腿都掉地上了。“啊——”勞鷺猛地醒了過來,扯開嗓子仰天大吼,“我的雞腿——”

她吼完才發現,剛剛的聲音是身後的馬隊傳來的,此時馬隊停在了她身後。

騎在馬上的那些黑色鬥篷的人雖然看不清臉,但勞鷺肯定剛剛自己的一聲嚎叫,把他們震懾到了。

“嘿嘿嘿。”勞鷺朝他們尷尬地笑了笑,拉拉驢子,給他們讓開了路。這黑馬黑鬥篷的,身後還背了類似弓弩的武器,一看就不是善類,勞鷺識時務地躲到了一邊。

馬隊的首領揮了揮手,那些人都重新拉了韁繩,架馬往前飛奔。

霸氣啊,勞鷺仰慕地看著他們經過,然後遠去。

馬隊裏最後一個黑袍人經過勞鷺的時候,伸手撩了一下戴在她頭上的鬥笠,鬥笠掉到了地上,勞鷺驚恐地瞪眼看著這個黑袍人,隻見他轉身看了勞鷺一眼。

勞鷺繼續瞪他,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這個混蛋在笑。

等馬隊和他們掀起的塵土都不見了之後,勞鷺歎著氣下驢,撿起鬥笠,拍了拍上麵的灰,戴上,然後騎著驢,繼續溜溜達達地往前去。

等到旁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孟州的城門,勞鷺熱淚盈眶地衝向了城門。再幾次撞不開城門之後,又淚流滿麵地衝回到了驢子身邊,抱著它痛苦,錯過了進城的時間啊,又要吃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