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絕地逢生,幸否?
黑霧一開,燕十一清楚地看到鬼王的身體裏有無數怨靈在哭喊……
這些怨靈身上還穿著一件腐爛破敗的盔甲,有些手裏還有兵器。他們在哭喊著,想要掙脫,可是卻被鬼王緊緊吸住,掙紮不脫。
隻是一眼,一眼過後,那道口子被重新附上來的濃厚的黑霧給擋住了,怨靈的哭喊聲也被阻擋住了。
“十一,鬼王還沒有來得及煉化那些怨靈。”勞鷺說道,不過她已經來不及把後麵半句話給說完了,現在隻有她的長劍還刺在鬼王的身體裏,且不斷灌注陽氣,令它痛苦萬分。
它如同煙霧一般沒有實體的身體忽然變得有實體了。勞鷺隻覺得自己的長劍被夾住,隨著鬼王猛然地轉身,她跟著長劍被甩到了另一側。
勞鷺在空中穩定身形,靈力一散,長劍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一個靈巧地轉身,同時再次運起靈力,待她穩穩落地的時候,手裏已然又是一把長劍。
燕十一快速移動到勞鷺身側,隻聽到勞鷺說:“鬼王身形未定,咱們來把他給打散了。”
燕十一點頭,舉著印有聚陽符的長劍身子一斜,從側下方攻擊鬼王的丹田處。勞鷺將聚陽符往長劍上一引,轉身高高躍起,一劍垂直往下,刺向鬼王的天靈蓋。
鬼王被燕十一刺中之後,鬼嚎了一聲,把勞鷺的耳朵震得翁翁直響,她隻覺得一陣頭暈,下劍的時候偏了三寸,從鬼王的後腦擦了過去,並沒有擊中。
鬼王瞪大了一雙沒有眼白的純黑色眼珠,憤怒地看向燕十一,抬腳狠狠地朝他的肚子踹去。
燕十一想要抽回長劍以脫身,卻遇到了勞鷺一樣的情況,長劍被鬼王的夾住了。他的長劍不是靈力聚成的。做不到收放自如,隻好先棄劍,雙掌推在鬼王的膝蓋上,借力往後退去。躲過了鬼王那一腳,在空氣中一個翻身落地。
落地之時,隻聽得“鐺”一聲脆響,原本插在鬼王丹田上還拔不出來的長劍落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勞鷺一擊落空,馬上變招,身體直直下墜,然後雙腿用最堅硬的膝蓋夾住了鬼王的頭,在空中狠狠一旋。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這一招足以將他的頭拗斷。隻剩下脖子的那層皮連著。
勞鷺夾住了鬼王的頭,猛然一旋,隻覺得這鬼王和電視裏腦袋能進行一百八十度旋轉的機器人一樣,轉了一圈毫不費勁,估計鬼王也沒有絲毫受傷。這是勞鷺始料未及的。等她想要變招的時候,卻被鬼王雙手抓住了後輩的衣裳,高高舉起。
勞鷺知道鬼王要將她用盡力氣扔到地上,企圖將她狠狠摔死。這方法,又原始又有效。
她心裏已經在默默計算,可是以鬼王的一身力道,她想要在著地前站住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唯有找個好的姿勢。讓自己受傷輕一點。
當然她即使被舉起來了,也沒有閑著,散去了長劍,聚靈成刃得了一把長度合適的匕首。就在她被鬼王扔到地上的時候,借著巨大的力道和極快的速度將短劍刺進了鬼王的眼睛。她手不鬆短劍,虎口被震得生疼。硬生生從鬼王的眼睛砍到了它的脖子。
她雖然借著這力道減了摔下去的速度,卻來不及避開鬼王的一腳,正中腹部,飛身出去,摔向了對麵的石壁。
燕十一見狀馬上撲過去。擋在了石壁和勞鷺之間。這一下撞得燕十一血氣翻湧,經脈受損。他一把擁住勞鷺,一起摔倒了地上。
勞鷺捂著肚子,眉頭緊閉,腹部傳來的陣陣劇痛告訴她,自己的肝髒可能已經裂了。剛剛要不是十一擋著,自己幾乎可以摔碎脊骨,隻見魂魄歸天。
“鷺子,怎麽樣?”燕十一口裏吐著鮮血,看到勞鷺臉色發白,冷汗直流,便知道情況嚴重了。
“十一,小心。”勞鷺見到鬼王被拉了一道大口子的臉遁入黑霧中,等黑霧散去的時候,已然恢複了正常。他漆黑的眼珠裏滿是憤怒,衝向了十一和自己。
燕十一受了傷,抱著勞鷺哪裏敢硬拚,抱著她在地上打了個滾,滾到另一側。鬼王撲了個空。
不過僅僅是在地上一滾,勞鷺便覺得破裂的肝髒傷上加傷,劇痛之下,她隻覺得耳朵裏一陣耳膜,昏死過去。
燕十一馬上注意到了勞鷺的異狀,知道自己可能無意中使她的傷勢加重,隻好讓她先靠在角落裏,自己撿起地上的長劍,主動攻向鬼王,將他從勞鷺身邊引開。
幾次交手中,燕十一感覺鬼王的實力越來越強,他的身法比原先靈活的多。肯定是已經在將身體裏的那些怨靈慢慢煉化了。
他咬牙看著鬼王,若不能盡快除掉它,恐怕他們今日是出不去了,隻能死在這山洞了,靈魂被鬼王吞噬,成為他身體裏的一股怨靈,生生世世不見天日。
鬼王沒有眼白的眼睛看向燕十一,速度極快的衝向他,一雙剛剛成型的手以手刀狀舉著。燕十一紮穩馬步,雙手巨劍。
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胳膊已經全部震麻了,衣袖碎了,隻掛著絲絲布縷。
這一震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受到肋骨處被鬼王的手刀劈中,頓時傳來陣陣令人窒息的劇痛。
他手裏的劍已經變成了兩半落到地上,鬼王趁著他毫無還手的能力,另一手握拳,對著燕十一的臉就要砸去。
就在燕十一覺得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熟悉的暴喝。
“孽畜,還不住手!!”
然後就是一道金光入眼,將自己頂在石壁上的鬼王瞬間退了下去,躲開了這金光。
燕十一的身體順著石壁滑落,他看到山羊胡子老道手裏舉著的八卦鏡上麵有著一道鮮血,整麵八卦鏡發出耀眼的金光。
鬼王很是懼怕這道金光,竟被逼到了角落裏。
山羊胡子老道一邊逼著鬼王,一步一步挪到了燕十一和勞鷺前麵,他扔了一個小瓷瓶給燕十一。
“快快服下,馬上運功調息,你身體裏的元丹應該還沒有完全消耗掉。”山羊胡子老道雖然現在大顯神威。把鬼王給逼退了,可他一刻不敢分心。因為倘若他滴在八卦鏡上的血幹了,這八卦鏡便不能用了。
燕十一心係勞鷺,馬上給勞鷺服下了一顆。自己在服下一顆,兩人一前一後盤腿坐著,燕十一將自己的靈力灌輸到勞鷺體內給她療傷。但是奇怪的是,勞鷺身體裏有一股強大的靈力一直在反抗……
山羊胡子老道舉著八卦鏡走得離鬼王近一點了,另一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散靈符。這張符籙是他的師父傳下來的寶貝,最適合用來對付還沒有完全成型的鬼王。
他用靈力將散靈符引燃朝著鬼王擲去。
已經被逼到牆角的鬼王躲避不了,散靈符隻見貼到了他的額前。
“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鬼嚎聲震得山羊胡子老道吐了一口老血,往後退了兩大部。
不過幸好,鬼王的身體消散開來了。
不過還不等山羊胡子老道喘口氣,調息一下被震的亂七八糟的靈力。便看到一團灰色的影子從一個小山洞裏飛了過來。
山羊胡子老道定睛一看,這不是大和尚嗎?
他連忙將大和尚接住,往後退了兩步,以柔克剛,卸了他一部分力。兩人站住。
此時的大和尚哪裏還有昔日的樣子,渾身是傷,基本都是鈍傷。
大和尚一身肌肉,彪悍的厲害,山羊胡子老道實在難以相信,到底有誰和大和尚肉搏的時候,可以讓他受這樣重的傷。對方難道是石頭做的嗎?
很快山洞裏躍出來了五個身影,山羊胡子老道一看,竟然是已經銷聲匿跡了十五年的石靈教石頭人。怪不得能把大和尚傷成這樣。
山羊胡子老道善於布陣、設結界、卜算、符籙,卻不善和這樣沒血沒肉,不疼不痛的石頭人搏鬥。
他拉著大和尚來到燕十一和勞鷺身邊,馬上用地上的碎石擺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的作用在於隱藏氣息,在邪物麵前隱去身形。
他早年便和石靈教交過手,知道這些石頭人看著人類身上的氣息來辨別方向,此時在結界裏,可以保證一時的安全。
現在他們四人。勞鷺和大和尚昏迷不醒,燕十一重傷,他也是一身輕傷,若是現在出去,就是一群老弱病殘和石頭硬碰硬,簡直比拿雞蛋碰石頭還要雞蛋碰石頭,比螳臂當車還要螳臂當車。
山羊胡子老道警覺地觀察著結界外麵,隻見那五個石頭人果然看不見他們了,晃晃悠悠在洞府山洞裏來回走動。
他放心了一些,馬上檢查大和尚的傷勢。
解開大和尚的衣服,隻見他胸口一片烏黑,伸手一摸,發現斷裂了不少肋骨,胸口也塌陷了。
大和尚這是一身內傷,不過幸好沒有傷到內髒。
“十一小兄弟,你的身體裏有元丹的靈力,可以可以向你討些血,幫助大和尚恢複內傷?”山羊胡子老道問道。
燕十一正好因為替勞鷺療傷無果而愁,聽到山羊胡子老道這句話,毫不猶豫在自己手腕上用斷劍一劃。山羊胡子老道將大和尚的嘴巴掰開,血滴了進去。
大約有半碗的量時,山羊胡子老道道夠了。
“道長,鷺子也受了內傷,我這血,能不能幫她複原?”燕十一問道。勞鷺在他懷裏氣息微弱。
山羊胡子老道扣住了勞鷺的脈門,都不用細細把脈,便知道她傷了肝髒,危險之極。
“這是傷及肝髒了。快快,喂她也小半碗血,然後幫她調息。”山羊胡子老道皺著眉頭道。
燕十一心急,將手腕湊到勞鷺嘴巴上,另一手輕輕握著她的下頜,將她的嘴巴張開。
大約滴了半碗之後,山羊胡子老道及時將燕十一製止了,從懷裏拿出原先燕十一給他的金瘡藥,往他的傷口上一道,一道白霧之後,傷口結痂,不再流血。
燕十一因為失了血,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幸好他從來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流這些血也不算多,挺得住的。他馬上雙掌抵住勞鷺的後背,將靈力送進她的身體,帶著她的靈力進行調息。
可能是因為他那碗血的作用。勞鷺身體裏那份抗拒的靈力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一百個大周天運行完,勞鷺終於醒了過來,麵色也恢複了一些。
“十一……”勞鷺看著十一,眼眶一紅,剛才的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燕十一見狀,收了靈力,將勞鷺攬進懷裏。
“好些了嗎?”他溫柔是問道。見到勞鷺睜開眼睛,輕輕地呼喚自家的名字,燕十一隻覺得這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
大和尚沒有傷到內髒。傷勢比勞鷺輕了許多,他也醒了過來,往地上一躺,仰頭看著石壁,道:“羊老道。你終於來救場了,真是快要累死大和尚我了。”
“這條路陰氣太重,貧道用大六壬卜算,得到的卦象是極為不詳,已經在外麵標了記號,你們怎麽還是進來了?”山羊胡子老道有些生氣問道。
勞鷺現在還有些虛弱,但是還是伸出纖細柔弱的胳膊。指著那邊聽到山羊胡子老道的話之後開始裝屍體的大和尚,“大和尚說這是您的標記,您一定是進這裏來了,所以我們進來了。”
山羊胡子老道怎麽能沒有料想到就是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大和尚領的頭,令他最最氣憤的是,十五年的生死之交啊。連他慣用的最簡單的兩個符合也會弄錯。
“我的記號,箭頭朝上是生門,箭頭朝下是死門,這麽簡單,你記了十五年還會弄錯!你你你……”山羊胡子老道有些氣結了。
大和尚繼續裝屍體。轉了個身,去看那些來來回回走動的石頭人。
他忽然看到了奇怪的東西,指著對麵的牆角:“那是什麽?”
“不裝死了?”山羊胡子老道氣呼呼道,轉頭順著大和尚的手指看去。
對麵的牆角裏有一團黑色的陰影,正在那裏一動一動的。
山羊胡子老道大驚:“不好!那隻鬼王竟然沒有散幹淨。”
山羊胡子老道完全沒有想到一隻還沒有成型的鬼王竟然不能用散靈符散幹淨,不過此刻他更為擔心,這結界可以擋住石頭人,卻擋不住鬼王,等到時候結界一破,就要麵臨鬼王和石頭人的圍攻。
山羊胡子老道的擔心並沒有持續幾息,那團黑霧馬上形成了一個人形,直勾勾地朝著他們衝了過去。
山羊胡子老道和大和尚滾向左麵,燕十一和勞鷺滾向右麵,鬼王也重傷過,反應和攻擊能力顯然沒有剛才厲害了。
不過他們這樣滾出了結界,那五個石頭人馬上聞到了氣息,圍攻了過來。
如果有空,勞鷺一定會打罵一聲:“媽蛋!”
鬼王好像忘記了將它重傷的是山羊胡子老道一般,或者想要報仇,沒有選擇,直接攻上了他。
大和尚沙包大的硬拳頭對著石頭人的心髒就是一拳。
他大喊:“震碎他們的心髒。”
石頭人唯一活的就是那顆裝著靈魂的心髒,其它地方就是碎光了也沒事,隻有這心髒,隻要震碎了,就可以殺掉一個。當然想要震碎石頭保護下的心髒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現在在山洞外麵,容易施展,大和尚解下自己脖子裏的拳頭大的鐵疙瘩佛珠,當做鞭子,對著其中兩個石頭人就是一頓抽。
石頭雖然堅硬,但是和鐵疙瘩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兩個石頭人被大和尚掄的連連後退,一下子缺手斷腿。
燕十一和勞鷺都重傷初愈,沒有這個實力和石頭人硬碰硬,隻好憑著自己的輕功厲害,身體靈活,將另外三個石頭人引開了。
大和尚找準時機,在其中一個石頭人的胸口拿佛珠狠狠一擂,隻聽到一聲悶響,那個石頭人胸口那塊完整的大石頭裂開了巨大一條縫,裏麵一顆發黑的心髒掉了出來,落地了地上,變成一灘腐肉,而那個石頭人也應聲而倒。
大和尚正想著果斷解決第二個,卻感到身子被軟軟的東西撞了一下,轉頭一顆。正是大口吐血的山羊胡子老道。
大和尚這一猶豫,被另一個石頭人抓住了空子,在他的後背狠狠一擊。大和尚隻覺得胸口劇痛,喉嚨口有些腥甜的味道。摔到了地上。
他原本重傷初遇,這次卻又再受傷,一下子便支持不住,舊傷新傷一起湧了過來,像是潮水一樣,將大和尚給埋了。
燕十一和勞鷺見到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雙雙倒地,而石頭人和鬼王都衝了過去。
勞鷺馬上縱身跳了過去,一腳踹在那個想要踩大和尚的石頭人身上,那石頭人重達千斤,勞鷺用盡全力。也隻能將他往後退了一步。
勞鷺還騰身在空中,鬼王就朝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撲了過去。
她馬上靈力一聚,指間在空氣裏一挑,一道聚陽符出現在指間。勞鷺雙指盯著聚陽符,又換了角度踹了一腳石頭人。借力朝鬼王躍去。
她要將這聚陽符埋在鬼王身體裏。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鬼王身體的時候,隻覺得腳踝一陣劇痛,然後身體被石頭人用力往後拉去,扔在了牆壁上。
燕十一也被另外三個石頭人給困住了,這次做不了勞鷺的人肉靠墊,勞鷺摔了個結結實實,還沒有著地就開始吐血。眼前一片血紅。看東西模模糊糊的。
隱約之間,她看到燕十一被一個石頭人鎖住了雙臂,另一個石頭人抱著了他的雙腿,第三個石頭人不斷拿自己的拳頭打他的肚子,他不停地往外吐血……
“不要!”勞鷺的喊聲是那樣的細微,可能隻有她自己聽到。
十一不能死!
十一決定不能死!
勞鷺覺得自己身體裏似乎有一種無法控製的力量。這力量將虛弱地她給控製住了。勞鷺感覺到已經覺得無法站起來的身體竟然慢慢地站起來了,她還做了活動關節的動作。
我是怎麽了?
勞鷺想著,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已經奄奄一息的燕十一、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看到勞鷺站了起來,渾身散發著黑氣。
她的眼睛閉上。又緩緩睜開,一雙黑黑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她一步一步朝著鬼王和石頭人走來,每走一步,山洞就會震一下,氣勢逼人。
鬼王和四個石頭人也被勞鷺的氣勢給鎮住了,他們停止了攻擊,就站在那裏看著勞鷺,滿臉恐懼。
“孽畜!還不跪下!!”勞鷺嗬斥道。是男子的聲音,頗為磁性,隻要一開口,每吐一個字,就有一道靈力釋放出來,氣勢如虹。
山羊胡子老道知道,這是高手中的高手。
鬼王和四個石頭人一聽到這句話,沒有絲毫停頓,全部倏地跪下了。
燕十一被放開,站不住了,單膝跪倒,用手裏的長劍撐著身子。
鷺子怎麽了?
他很快想到了在萬兵坑大門那裏,進入她身體的那道黑影。
“孽畜,竟然敢在本座麵前放肆!”勞鷺暴喝一聲,手掌對著鬼王一揮。
燕十一隻見到鬼王的身體像是被揉碎了一樣,身體裏無數的怨靈全部破體而出,那些怨靈像是選擇棲息地的動物一樣,馬上毫不猶豫地全部拋掉勞鷺身體裏。
那沒有怨靈支撐的鬼王馬上如同沙土一樣,隨著一陣莫名而來的風消失了。
勞鷺的臉上浮出了一種並不屬於她的笑容,這種笑容頗有王霸之氣。
“鷺子,你醒醒。”燕十一大喊了一聲,呼出的氣息牽動著他的肺葉,隻覺得胸口劇痛。
可惜勞鷺好像並沒有聽到,而是指著麵前的四個石頭人,冷笑道:“爾等螻蟻。”然後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拳,最後用勁一握。
大和尚瞪著一雙眼珠子,不由地吞了口口水。就看到那四個石頭人變成了一堆石粉,而那顆黑色的心髒放在石粉上麵,變成了一灘黑色的腐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