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一朵“桃花”

“十一的時候,跟我回去見好婆婆。”

勞婭聽完我的講述,臨走前甩下了命令。

真是後悔,為什麽這麽誠實,早知道撒個謊就好了。

坐在警局裏,隻要一回憶命案現場,肚子裏還是翻江倒海的,很是惡心,這輩子都不想再吃紅燒肉了。

警察隻是做了簡單的筆錄就放我回去了。

學生接二連三地高調死亡,學校裏麵已經產生了恐慌,不得不停課。

“丫頭,發什麽呆?”一支粉筆準確無誤地砸到了我頭上。

“教授,你看,學校都停課了。”

怪老頭難得露出一臉欣賞的樣子,道:“看不出,你這丫頭,不錯。”

“教授,你說,停課了,會不會不給我工資?”終於說出了這幾天心裏最擔憂的事情。

怪老頭突然雙手緊緊握住胸口的衣襟,臉色難看,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

難道是心髒病?“教授,能怎麽樣?要不要救護車?”

怪老頭手一擺,突然恢複正常,道:“不用。你放心,學校就算倒閉了,也會給你工資的,哼!”說罷就進屍體儲藏室了。

真是怪老頭,說變就變,留下我在風中淩亂著。

心中的疑慮沒了,幹活也有勁道了。實際上自我接管以來,解剖室就沒有使用過,隻有每天掃掃灰就行了。真是一份好工作。

林蔭道上,隻有三三兩兩個學生,手裏拿著考研用的書,是不得不留在學校的。

新台市醫科大學,早已沒有原本繁華的景象,學生大多都回家避難了。寢室裏也隻剩下我、黎裏還有那個報警的女生。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是那個報警的女生,冷著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沒有啊。”一把緊緊地捂住包裏的銅鏡。

“給我。”

難道我自己也認為這銅鏡是不該拿的東西,也是直覺告訴我,它非尋常之物。

“同學,我們是室友呢?你叫什麽名字?”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為今之計,還是轉移話題比較有用。

“周夢。不想給我也可以,後果自負,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有提醒。”轉身走了。

“酷姐,慢走。”如果現在照鏡子,一定是個狗腿子樣。

酷姐啊,冷冷的,好帥哦。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那就要全力以赴了。

勞婭傳來的照片,正是月圓之夜,新台市華僑村一棟別墅的天台上,三男三女慘死的清晰照片。看來真的是碰到麻煩的事情了,這銅鏡果然是個禍害。

照片上,天台的桌上,除了殘餘的零食,一角上儼然放著一麵銅鏡,花紋與此時我手中的一模一樣。

“喂,老母鴨,這銅鏡現在不應該在警局的證物室裏嗎?難道是一模一樣的兩塊?”

老母鴨沒有像以前,開口就想罵人,而是語氣有些沉重。

“早就托人去調查了,證物室裏的銅鏡不翼而飛,應該就是你手裏那塊。”

雖然已經料到了,可是還是一陣沉默。

“勞鷺,你最好馬上把銅鏡還到證物室,還有,我定了明天晚上的車票,我們回去。”

“好,明天見。”

“鷺鷺,你怎麽了?”黎裏趴在我的床沿上。

還是不要嚇黎裏了,反正現在鏡子在我手裏,她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沒事呢,最近停課,老姐讓我和她一起回家探親。黎裏,你也回家幾天吧。”

“恩呢,那我也回家了。”

都說女人是有直覺的,雖然我皮厚,內膽又是混凝土澆築的,可是直覺應該也有幾分可信度的。

圖書館原本是學霸們的常駐地,一直都是人滿為患,現在也冷冷清清的,難有幾個來借書的,借完就匆匆離開了。

那個幻境異時空的宮殿華美無比,可是屋頂正中央有個類似老鷹的圖案,應該是個圖騰。

由於繪畫功底不咋滴,畫下來的生物,管理員大大無法識別,讓我自己去慢慢找。

學校的圖書館於五年前和新台市的市立圖書館合並,再加上比較偏僻的曆史本來就是很難找的,兩個小時後,翻閱近五十本書,無果。

看著書架上還有幾千本數不清的書等著我,一下子就泄氣了,還是等回老家,問一下好婆婆吧。

“這是,海東青?”

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識,一張俊秀的臉龐,輪廓硬朗,高大挺拔的身材,白麻襯衫,不刻意的整潔讓人看了舒心。

“你可以看出來,這個東西是‘海東青’?”看來哀家畫的還行嘛。

男子仔細端詳了哀家的巨作一番,“我選修的金朝的曆史,所以對這個比較敏感。你是畫抽象畫的吧?可是還是有一些海東青的特征的。”

瞬間石化,陪笑道:“是啊,選修了一門抽象藝術,想要試試手筆,還是要伯樂來發現千裏馬的。”

心中哀嚎,你才是畫抽象畫的,你全家都是畫抽象畫的,你家方圓五千裏都是畫抽象畫的。臉上笑容依舊,果然勞家這一輩裏的第一狗腿漢奸樣大代表,哀家受之無愧。

男子從我頭頂上拿下一本滿是灰塵的書,古訂本。

心中幾萬匹草泥馬在奔騰,有木有?就在我找的第一本書的左邊,為什麽我是一個右撇子。

“你看看,是不是想要找這一本?”男子的聲音富有磁性,很好聽。

“你叫什麽名字?手機號是多少?”當務之急留下聯係方式才是作為重要的。(小台:花癡,大花癡。勞鷺:人不花癡枉少年。)

男子驚愕,隨即一笑,將書遞給我,道:“我是仇奕兆。再見。”

一個優雅地轉身,像是一個神一樣。

仇奕兆離開十米即將轉彎消失之際,我才記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還好不遠,對其大喊:“我是勞鷺,勞碌命的勞,白鷺的鷺。”

圖書館外的樹叢。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語氣陰沉:“怎麽樣?”

仇奕兆,緩緩道“隻是個普通女孩,能進入光驅是個意外。”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知道了,計劃不變。”

穿黑色襯衫的女子走後,仇奕兆饒有興致地看著在窗台蹦蹦跳跳看書的勞鷺,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