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地震

上章講到,在先知無病導員占卜出一個吉凶難測的卦象之後,周夢通過聚陽符,打散了普通的扭曲的人臉。而聚陽符一靠近那兩張可以動的人臉,人臉馬上會發動攻擊。在勞鷺將聚陽符打在沉睡的寬大臉上麵的時候,寬大臉突然驚醒,此刻正好發生了一場地震,將古長城後麵一米遠處軍訓基地的圍牆震塌,勞鷺被救了出去。

離古長城越離越遠,到最後橫抱著我的無病導員跑到了山坡上麵,周夢跟在後麵。

“安全了,真是死沉死沉的。”無病導員戲謔了一句,將我放下,滿眼地鄙視。

我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嚇軟腿也挺正常的不是?

站在小山坡上麵望去,山坡腳下的古長城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挺寬的,估計可以通過一個人,而古長城後麵的現代化建築——基底圍牆,完全被震塌了,紅色的磚塊散落成一堆。由此不得不說,古長城可以近兩千年不倒,絕對是有原因的,對於現代的豆腐渣建築也無力吐槽了。

再往寢室區看去,大燈都亮了,很多寢室的屋頂都掉了下來,受了驚嚇的學生都紛紛跑到了寢室前的空地上,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

“我要過去看看。”導員的責任感油然而生,無病導員馬上往寢室區跑去。

“夢姐,我們呢?”我有些忐忑地看著她,剛才的情況著實把我嚇到了,要說是我們的行為引起了這場地震,也是有可能的。

周夢看了看黑暗中顯得泛白的古長城,“明天再查看吧,我們也去看看寢室。”

周夢總是會照顧我的感受,知道我剛剛被嚇得不輕,所以才這樣說的。實際上,如果現在去查看了,以後那些可怕的事情就有可能避免了。

我感動地點了點頭,和周夢一起往寢室跑去。

我們的寢室裏山坡近,受損嚴重,不僅屋頂整個掉了下來,連牆麵也裂開了幾道縫,可以將手臂放進去那樣大小。

“沒人受傷吧?”看著灰頭土臉的女生們一臉受驚的樣子,心中有些罪惡的感覺。

蘇曉光算是比較鎮定的,查看了大家的情況之後,歎息著搖了搖頭——沒有。

“澄澄最後一個出來,被屋頂給砸了。”大姐月月的聲音萎靡,弱弱地來了一句。

“老子沒事。這屋頂是泡沫做的,砸在頭上一點感覺也沒有,真特麽豆腐渣。”澄澄豪氣衝天地踹了兩腳隔熱板做成的屋頂,鄙視著軍訓基地的配置。

女生們本來被嚇得不輕,可是被她這樣一來,都頓了一下笑了起來,“如果是轉頭做的,你不就被砸傻了呀。”

“是呀。”另一女生大笑。

“那老子是不是還要感謝他們,送他們一麵錦旗,上麵就寫現代豆腐渣救命的楷模?”澄澄義憤填膺。

後來幾個導員都過來做了詢問,落實了受傷情況,好像隻有澄澄一個動作慢被砸了,其他都是受了些驚嚇,沒有什麽事情。

軍訓基地的一小部分寢室毀了,我們寢室的女生還有兩個四營的寢室,差不多一個連左右,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住了,軍訓基地的工作人員把準備的帳篷拿了出來,這些帳篷原本是給我們輪流露營用的,現在用來安置我們。

由於這是大家第一次住露天帳篷,都頗為興奮,覺得寢室被震塌了也是件好事。

一個帳篷住兩人,我自然和周夢一個。周夢一直都是鎖著眉頭發愁的樣子,澄澄她們以為是被地震給嚇到了,都紛紛安慰了幾句。

“夢姐,等會兒,我們去古長城看看吧?”我實際上也是擔心的,如果沒有把聚陽符打到那兩張臉上麵,這次的地震會不會不發生?

折騰了半宿,現在已經是黎明了,露營地就在寢室前麵的空地上,此時靜悄悄的,女生們都睡了。

“等天亮吧,正午的時候。”周夢淡淡地回了一句,聲音裏麵有些擔憂的意味。

渾渾噩噩之中,去與周公會麵了,隻是周公因為公務繁忙,並沒有抽空見我,倒是那兩張臉,對我有幾分情誼,見了一麵就死追著我不放,害得我一晚上在夢裏拚命狂奔,隻要稍慢一些,就會被他們的血盆大口咬中,撕扯成七八塊,內髒從傷口裏流淌出來,而我卻沒有真正死去,一眼睜睜地看著……

再次醒來,外麵已經大亮了,我隻覺得自己的額頭濕漉漉的,出了不少汗。周夢已經不在帳篷裏了,有些擔心她的安全,利索地起來了。

穿上了自己的便裝,看見周夢正拿著洗漱用品從洗漱池那裏走來,也穿著便裝。

正在站起身體才明白,為什麽小時候老爹老娘為什麽不讓我就地睡下,原來地下的陰氣是會滲到身體裏的,一夜下來,全身腰酸背痛,關節濕冷,站在太陽底下好好曬曬才覺得好些。

等洗漱完,已經到了正午,導員和軍訓基地的員工搬著早飯就過來了,在一個帳篷前麵設了一個供應點,去領了一個饅頭加些鹹菜就著吃了。

周夢一直沒有什麽話,看上去心思很重。

“夢姐,我吃完了,過去吧?”試探著問。

周夢起身拍了拍衣服,將放在背後的背包背起來,“走吧。”

剛剛把背包背上,一陣瑞麗刺耳的哨聲響起,把所有的女生都吵醒了。高分貝的聲音極為刺耳,果然原本暴虐或者溫順的女生都從帳篷裏探出頭來,個個要罵娘的表情。

分辨了很久,才發現這個有些變形的刺耳的聲音是我們平時軍訓集合的哨聲。怎麽回事,軍訓不是已經停了嗎?

“十……分鍾……集合……否則削發懲罰……嘟……嘟嘟”喇叭裏傳來了嫉妒沙啞的聲音,有些似曾相識。

女生們都罵罵咧咧地鑽了回去,準備盡自己所能忽略這個噪音。

似曾相識,真的似曾相識……

突然這聲音和腦海裏另一個聲音重合起來,“是那張臉的聲音!”我幾乎尖叫起來,隻是混在更為尖銳的哨聲裏,顯得不太突出。

如果真的是那兩張臉的聲音,那削發刑……和周夢互看了一眼,馬上往帳篷堆裏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