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精鍛準備
疲憊過後的睡眠總是很舒爽，楊甫覺得躺下去閉上眼再睜開時，外麵已是陽光燦爛，下得床來伸了伸腰身，發現疲勞已消失無蹤，隻是肚子有點餓。
待出得廳子裏時，發現飯桌上放著碗飯和一盤昨天的野豬肉，院子外麵也靜悄悄的，不知道兩個小家夥跑到哪裏去了，以兩人的身手，在這周圍也沒啥好擔心的。於是便洗漱了吃早飯。
在飯快吃完的時候，楊甫聽到喘氣聲隱隱傳來，待吃完那兩口飯時，喘氣聲更大。他忙放下手中碗筷，走到院子尋聲望去，隻見楊天扛著三尺長兩尺寬的大麻袋轉進院門，招呼也沒打，滿頭大汗地快步進了鍛造間，隨即“嘩啦啦”地傳來倒石塊的聲音。
見楊天好一會兒都沒有出來，楊甫正要進去看時，那粗重的喘氣聲繞過圍牆進到了院子。楊二武扛了半袋子的東西進到院子，汗如雨下，抬頭見到楊甫時，氣泄了，力消了，袋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嘩啦啦一陣響，袋子崩裂了一個口子，露出黝黑發亮的石塊來，楊二武踉蹌著閃進院子，跌了個狗吃屎。
正要上前去扶時，隻見雷鳴悄無聲息地扛著跟楊天一般的大麻袋走進院門，輕跨過地上的袋子，走到楊二武身邊，一腳輕挑，楊二武翻過來仰麵躺著喘氣。隨後，雷鳴對楊甫說：“老爺爺，我們弄了些礦石回來，您看看質量怎麽樣。”說完走進了鍛造間。楊甫見楊二武沒事，也走了進去。
待進去看時，又見雷鳴嘩啦啦地倒出那黝黑礦石來，添在那一丈方圓的黝黑礦石上；而楊天則在整理雜亂的鍛造間，一件件器物也逐漸有了秩序。
楊甫吃驚他們搬了這麽多回來，走上前拿起一塊礦石端詳時，發現入手沉墜，似乎比自己找的那些沉近半，忙問雷鳴：“怎麽這些這麽重的？哪裏找的？”
楊天剛整理完，聽到此問，得意地說：“老爺爺，這些就是在那次你撿回我們的地方找到的啊。我和雷鳴費了些勁，用那些大的礦石相砸，從碎了的礦石中精挑了一些出來，發現礦質奇好，就扛了回來。”
“嗯，快趕上鐵碇了。”楊甫掂了掂手裏的礦石。
雷鳴沉吟了一下，說：“要鍛一些好兵器，還是用煤好，隻是現在我們連炭都沒有了。什麽時候還要製一些。”楊甫所用的木炭都是自己製備的。
雷鳴接著說道：“楊天，去把外麵的那半袋礦石提進來，順便看看楊二武。”
楊天轉身出去院子時，楊二武顫抖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去提那袋礦石，楊天忙道：“二武子，你歇一下吧，以你的能力提第三次到這裏已經很不容易了。回去吃了飯再過來吧。”楊二武如蒙大赦，激動地應道：“遵命。”咬著牙，抖著兩腿回家去了，見識了兩個小孩的厲害，他怎麽也要發狠練武。
楊天搖搖頭，心想，這人毅力還不錯，也差不多讓他開始練氣功了。隨手提著那半袋礦石，看看礦石隻是露出來沒掉，楊天忙向鍛造間走去。不一會兒，礦石又多了三四十塊。
雷鳴見收拾完畢，說道：“楊天，吃完飯我們去山上燒點木炭吧，順便也找點吃的回來，怎麽樣？”
“嗯，是要打點獵才行，不然我那個便宜徒弟的老爹要揍他了。下午讓他先歇著。”楊天嘻笑道。
楊甫看到兩人的神異，心裏歡喜，同時也暗暗失落：如果自己再年輕個二十歲，或許也會跟這兩個小孩去鬧一鬧；隻是現在老了，看著他們心裏高興。隨後，楊甫悄然退出了鍛造間，日已近午，雖是剛吃飽，但是也該做中午飯了給這兩小孩吃了。
楊甫剛出得門外，走進另外一個屋子時，雷鳴和楊天相視會心一笑。雷鳴正經道：“楊天，我們來說說這些礦石鍛些什麽吧。”
“好。我認真想了下，還是弄三把能刺能劈的唐刀、三把短匕首，三人一人一套。”這回楊天沉思了一下，說出想法。
“嗯，同意。不過，我想我們還要找些木料來製作劍柄和劍套。順便我們製幾把弓來，說不定更有用。”雷鳴又作出欠揍的老沉樣子來道。
就這樣，計劃便敲定了下來。吃完飯後，雷鳴和楊天便在楊甫的指點下，砍了不少木材拖到楊甫慣常燒炭的地方燒木炭，隻等過五六天來取，直忙到天黑才回來。楊二武吃完飯來到楊甫家時，發現沒人心裏好一陣著急，坐在院門口等，等著等著居然因上午的勞累靠在門邊上睡著了，他老爹也沒來找他吃飯，看來是對這個兒子無奈了。
楊甫三人扛著木料回來時，看到楊二武睡在門口不禁“哈哈”笑了出來。楊甫想著他家裏人會擔心，忙止住笑聲，吆喝道：“二武子！天黑了，你堵在我門口幹什麽！”楊二武聽到吆喝，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啊？天黑啦？唉，師傅你們可回來了，我可……呃，不！我要回去了，不然沒飯吃了！”說完，忙往家裏跑，一會兒傳來一句：“明早我準點來！”惹來幾聲狗吠，隨著時間過去，吠聲漸息。
楊甫三人草草做了飯吃了便睡。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時，楊二武便過來了，隻是他剛到院門，便看到兩個小孩人影站在院子裏在悄無聲息地練習招式，動作行雲流水，騰挪跳躍，揮拳劈掌，或直或彎，或柔或剛……
楊二武不禁迷住了。
“喂！”肩頭被輕拍了一下，楊二武忙跳到一邊，擺出防禦手勢，掃一眼周圍時，沒發現四下裏有別的人。正要轉身之際，隻覺右肩上有人一捏，頓覺渾身發軟，身後有聲傳來：“該你練了，光看不練是不行的。”原來是師傅，聽著熟悉的聲音，楊二武明白是怎麽回事，喜道：“啊，原來是師傅，著實嚇了我一跳。”心裏還有一句：我還以為是鬼呢，盡嚇我。
“今天開始，我要教你練習氣功，能練成怎麽樣就看你的悟性和造化了。當年我可是吃了不少苦頭……話說天地初開，隻有混沌，是為一元。一元化二氣，一氣化三清，是為六道。六道育天機，天機孕萬物是為離變。而變之數不可盡數，離之數競相隨也，是為無極。而人之化始由一，分二孕四，化為無數，竟而成人，此理逆天演之序。故而，我派武學循經貫脈，逆組脈網，成無極神功是也……”楊天天花亂墜地胡說一通，見太陽露頭，楊二武一頭霧水，得意地偷笑了一下，說：“迎朝陽吸玉露，氣貫丹田意守腹。軀隨意走脈撐形，經通體潤力所固。”隨後迎著朝陽擺出一個太極起手式，跨開雙腿與雙肩齊寬，平抬雙手半蹲馬步，並順勢吸氣入腹，意聚丹田，楊天發現吸入的氣稍顯溫熱，成一線沿著喉胸入腹凝聚在丹田處，全身隱有充力之感，於是形隨意走耍起了太極拳。
楊二武看到楊天開練，他也跟著擺開架式開練，隻是剛吸入氣要氣凝丹田時，忽感勁風吹拂，站立不穩，細尋來處，居然是楊天鼓起的勁氣，揚起一陣灰塵。而令他感覺恐怖的是，楊天拳腳揮舞帶動的氣流居然讓他身上生痛，朝他擊出的拳腳更是讓他如人擊，於是忙躲到遠處，靜觀楊天入神練武。
隨著楊天的不斷演練，運氣出招不斷純熟，動作更加流暢，力量也更加凝聚，周圍的氣勁範圍不斷縮小，直至消失。楊天體內經脈氣勁也由鬆散逐漸變得精純、凝聚，進而精練成一小股，雖是量少了，可是質量提高了近倍。
太陽漸漸升高，影子漸漸縮短，一個小時過去後，一招力貫太行，楊天隻覺氣勁從命門直衝右肩，順著右臂右掌飛擊而出，“嘭”，離掌外兩米遠的院牆震了下，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耗盡靈感，楊天從沉醉中退了出來，收功站立，閉目細細體悟剛才的收獲。
楊二武默立在一旁，守護著楊天不被驚擾，也回想剛才的招式。沒多久，楊天就睜開眼睛，說：“二武子，收獲怎麽樣？”
“精彩，太精彩了！算是長見識了。”楊二武興奮地答道。
“如果你勤學不綴，你也可以練成這樣。隻是這樣還不是最高境界，你的路還很長。”楊天語重心長地說。
“確實不是，還有待苦練。看我！”楊天右後突然傳來雷鳴的聲音。
楊天和楊二武回頭看時，隻見雷鳴竄出到楊天剛才出招處，弓步揮掌直擊前方，同樣使出力貫太行，隻聽“咚”的一聲響，院牆上的手印旁多了一個手掌洞。楊天張嘴“啊”地叫了出來：兩人差不多時間學武，練氣，隻是雷鳴更勤快些，更專注了點罷，怎麽差別這麽大。想了一下，楊天不禁警醒，以後要更勤快和用心練武了。
楊二武張了張嘴，叫沒叫出聲來，想說點別的，又不知道從何處說。
雷鳴瞄了楊二武一眼，猜到他想要學更好的，隻是自己暫時還不想教，剛來到這裏，經脈打通，氣勁和武藝等各方麵提升都很快，要先練好自己的先，有空倒是可以指點一二，多了就沒時間了，還是讓楊天教吧。
於是雷鳴對楊二武說：“二武子，你還是先跟楊天好好學，我的暫時你還學不來。”
“喀～，不～不是……”心思被雷鳴這小孩子猜透，楊二武羞赧地連忙否定。
隻是楊天不幹了：“憑什麽要我教，而你不能教？”
“首先，他是你徒弟；其次，我還要鍛你的武器，要不，你親自鍛？”雷鳴數著手指頭道。
楊天心想，燒火爐太熱太累，不幹！連忙說：“嘿嘿，還是不勞煩你雷大爺，我會教自己的徒弟。”
“最後，你還是我教出來的。嘻嘻～”說完，雷鳴閃身就跳出院子不見了，連聲息也無。
“你～”楊天氣憤，接著看到雷鳴跑開的身影鬱悶了：他太快了，看來差距還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