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鳴天投軍
雷鳴和楊天縱身離開後，轉到小鎮的雜貨鋪裏買了些野外適用的調料，備了些幹糧和其他日常用品，共用去了二十文錢。隨後，兩人打聽了一下戰場的方向，在小鎮花四文錢住了一個晚上，天亮就朝西北方向投軍而去。
兩人各背著一個大布包，斜跨著短弓，提著褐黃色硬木唐刀，倒是一副精武人士打扮，隻是身材還是太小，三個月來隻長高了幾厘米，還是一米三多。背著晨光，伴著幽靜的鳥鳴，兩人沿著三米泥路隨意晃悠在山林之間，隻是那速度不可小覷，一步跨出便是三四米遠，轉眼便消失在道路的拐彎處。
日近中午時分，兩人停在一條嘩啦啦流水的小溪邊上歇息，吹著清爽的山風，近夏的悶熱消去了不少。楊天啃著幹糧問：“雷鳴，你說我們這小身板去到軍隊人家會要嗎？我看有點懸。”
“嗯，是有點問題。我們的身體還要兩三年才能長回成人的樣子。不過我並沒有說要進入軍隊，我隻是想看看人家怎麽打仗而已。”雷鳴沉思道。
楊天心想那豈不是白跑一趟，立馬黑著臉，說：“那有什麽好看的。”
雷鳴嗤笑道：“那你這小孩樣貌能幹什麽？”
楊天沉默。
雷鳴接著說道：“在軍隊能燒飯，在地裏能放牛，在家裏能養雞？”見楊天依舊沉默，雷鳴禁不住笑道：“逗一下你啦！我們還是盡量找機會進入軍隊。中國史書上不乏少年參軍的記載，我們還是有機會的。而且我們想要做點大事還是要有足夠的人力和物力才行，參軍撈軍功便可指揮多些人。這是較快的方法之一。”
“那如果進不了呢？”楊天恢複了點信心，提出自己的疑問。
雷鳴聳聳肩，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進不了那便打道回府，去找這裏的帝王謀份差事，又或到別的地方占地為王嘍，再不成就浪跡天涯嘍。”
“嚇？起步這麽艱難啊？”楊天泄氣道：“我還一心想著有了人和物之後怎麽大展拳腳呢。”
“其實我們總能進去軍隊的。砍死對方頭目，帶上幾個人頭過去，就會要我們了。再不行，我他媽的把他也砍了！”雷鳴也為起步發狠。
楊天倒吸一口冷氣：“我靠，雷鳴，原來你還有這麽瘋狂的一麵。哦，不，以前就有，不然我們也不會在這裏。”
“嘿嘿，上次是意外，意外。”雷鳴歉意地摸摸頭，隨後拍拍楊天的肩膀，說：“不過，我們這不是沒事嘛。”
“唉，倒黴！認了！走！”楊天扔掉手中尚未啃完的幹糧，帶頭朝前方走去，雷鳴連忙跟上。
在紅日迎麵照來之時，雷鳴和楊天兩人終於轉過山坳，遠遠看到了五六百米外的一百多頂整齊帳蓬的營地。此時營地炊煙四起，盆瓢碰撞的吵雜聲音傳遍山野。看到此景，雷鳴不禁想：如果來兩隊騎兵偷襲，怕是會死傷無數。
楊天嗤笑道：“這樣的營地給我兩隊騎兵就能滅了。”雷鳴翻翻白眼，接上道：“隻是你手上沒有騎兵。再者，這裏到處是山地，有騎兵也跑不了多遠。”他可不會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楊天思索一下，沾沾自喜道：“應該也有前哨，隻是我倆人少，而且輕功好，人家沒發現。”
“得了吧，我們走的是大路！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還沒有見識過這裏的高手，不知道我倆算是什麽水平？”雷鳴反駁道。
當雷鳴兩人走到營帳前一百多米時，守在轅門外的兩個持戟士兵就直盯著兩人，隻是看著人太小，沒有上前詢問。當兩人走到轅門外二十米時，左側的士兵喝道：“前麵兩個小孩止步！此乃軍營重地！”
兩人止步，楊天脆生生地嚷道：“我們要見你們的頭領，我們要參軍！”
“哈哈～哈哈～”兩個守兵不禁大笑，左側那個士兵道：“回家放牛去吧。你們太小，還打不了仗。”
這時從營帳後麵走出一個十一人的巡邏小隊，領頭的喝道：“發生什麽事！”
“報告隊長，轅門外來了兩個小孩說要投軍！”左側的那個士兵轉身便大聲說道。
“嗬～嗬嗬～”其他士兵看到兩個小孩子也都哄然大笑。
隊長沒笑，他尋思，這周圍都是荒山野嶺，可沒住著什麽人家，這有點不尋常，於是喝止：“不許笑！你們他媽的有這個誌向早就滅了昊天！”笑聲止歇，他接著下令：“來人，帶兩個小孩上來！”
從他的小隊裏跑出一個帶劍的兵從轅門外引雷鳴和楊天到隊長跟前。楊天正要開口說明來意，隻是隊長看到兩人身材雖小，但是均提著刀背著弓，且行走有力，怕其中有詐，喝道：“拿下！”隊長身後的兵立馬圍成一圈，把隊長和雷鳴兩人圍住，還齊刷刷地拔出青銅劍指著兩人。
楊天怒了，刷的一聲拔出手中唐刀，隨即聽到“吭吭～吭吭”、“砰砰～砰砰”一串抑揚亂響，原地留下黑影消失後；隨著另一串“砰砰～砰砰”倒地聲和哀號聲，圍著的兵全部倒跌兩米外，正嘴角滲血掙紮，還有些劍被劈斷當場，楊天的身子再次顯現，隻是有點氣喘，樣子有點狼狽。
隊長見此情景，正驚怒要發作之時，隻聽刷的一聲，感覺脖子左邊一涼，頓感頭皮發麻，原來是雷鳴拔出唐刀靠在了隊長脖子上。雷鳴那清脆又略帶威的聲音說道：“別動，叫你們的頭領來！我們是來投軍的！”
“好～好好，我這就叫人去請頭領。”隊長的聲音有點發顫，吩咐道：“來一個沒死的，去請童大帥過來！”守轅門左邊的那個士兵撒腿就跑進營地。
不一會兒，一股沉穩的氣息壓來，哀號聲漸息。雷鳴和楊天朝氣息處望去，隻見一個高瘦白臉有須中年軍官帶著兩個侍衛和那個報信的轅門士兵，穩健從營地通道走來。在十米外站定，那個軍官沙啞而威嚴的聲音說道：“本官是這裏的最高統帥。兩位小朋友，不知你們來自哪裏，來此處所謂何事？”
楊天聽到又是懷疑的詢問，不禁大怒，正要發作把他們也放倒時，雷鳴喝止：“楊天，別急！”楊天壓下怒火不動，雷鳴接著對那軍官說：“我們來自後方的那個小鎮，是來投軍的。”
“可有信物？”軍官問道。
雷鳴也惱了，刷地一下掠過軍官身邊，站在軍官身後左兩米處。兩侍衛正緊張拔劍，正驚愕的軍官忽然發現有幾縷頭發從左眼角處飄落，變驚為喜，哈哈大笑道：“好！是本官過於謹慎了。兩位小友，請到塌下一坐。”隨後轉身大跨步朝主帥營帳走去。
雷鳴朝怒火漸消的楊天示意，兩人也迎著落日的餘輝朝主帥營帳走去。
在主帥營帳分賓主坐下，雷鳴兩人坐在主位左下首，兩侍衛分立帳門，營內點了四五盞燈，頗為亮堂。那軍官說道：“兩位小友稍坐，我們邊吃邊聊。”隨後吩咐士兵準備酒席。雷鳴兩人默然點頭，端坐等待一會兒的耐心還是有的。
接著，那軍官誠懇地道：“正式介紹一下，本人姓童，名文正，忝為本部統帥。”雷鳴也端正介紹道：“本人雷鳴。”接著指著楊天說：“他是我兄弟楊天。”楊天恭手一禮。童大帥回禮，說：“幸會，幸會！”此時，士兵端上香噴噴的烤肉和酒到各桌。
童大帥斟滿一碗酒，舉碗邀請道：“今日有幸兩位小英雄來投，更增我部實力，童某先幹為敬！”仰頭喝完了杯中酒。雷鳴和楊天見狀，也忙斟滿一碗舉起喝下，楊天是一喝見底，雷鳴僅是抿了一口。“好酒量！”童大帥讚道，隨即又斟一杯，正要舉杯時，雷鳴勸阻道：“大帥且慢！我倆年幼，不宜多喝，還是吃些東西好。”童大帥讚許地點了點頭，放下酒碗，道：“請！”
隨後的飯席中，童大帥和楊天又喝了幾碗，怕是喝了有八兩，雷鳴的那一碗還剩有一半。楊天酒氣上湧，已是臉紅脖子粗，說話不利索，他亂讚著童大帥道：“大帥……治軍嚴謹，我們……在轅門……鬧了，都沒有……過多士兵……圍觀。小子……佩服！”說完舉手連恭。
童大帥哈哈爽朗大笑，火光映襯中，兩顴骨的酡紅點綴在青白的臉色上，顯得有點詭異。他笑道：“那幫兔崽子是被我差到外圍埋伏去了，不然還不把你倆裏外八層圍住！”
“圍再多……我也……一樣……打翻！”楊天站起來有點搖擺，不憤地說道。
雷鳴聽到可是心裏一驚，暗想這童大帥果然是有一手的，還好沒有讓楊天亂來；今晚的發泄，實驗失敗流落到這裏的鬱悶也該去得差不多了。雷鳴忙拉楊天坐下，賠笑道：“大帥見笑了，楊天喝醉了。”
童大帥笑道：“無妨，此乃真性情也。”接著喊道：“來人，扶兩位小英雄去帳房休息。”
隨即，帳門外一個侍衛應了一聲“是”，進來引雷鳴兩人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