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宮中盟友
?????皇後卻還是有一些放心不下,端起了一側茶碗,慢悠悠地用碗蓋子撇了撇,姿態好不優雅,輕輕抿了一下,而後意味深長道,“蘇姑娘實在太自謙了,皇上從來都是喜歡聰穎的女子,本宮對蘇姑娘也是一見如故,如今在座的都是女子,誰也不笑話誰,你若真有意入宮,便與本宮說了,為皇上納妃充實後宮也是本宮的職責,定會幫你。”
蘇漣漪心中苦笑,幫?她要是真有那想法,皇後是不會讓她好過的。“皇後娘娘明鑒,民女敢對天發誓,覺不會肖想入宮,何況民女早已心有所屬。”這個時候,必須要搬出雲飛峋。
皇後很仔細地觀察蘇漣漪,而後者就知皇後在看她,落落大方地抬了頭,與皇後四目相望,坦坦****。
整整三秒鍾,皇後看了三秒鍾後,瑰麗的唇角勾了起,“是個有主見的好姑娘。”算是誇獎。
蘇漣漪知,皇後這一關,算是勉強過了去。不行,這皇宮絕對不能再呆下去了,如今已不是身體健康的問題,再這麽呆下去,會樹敵不少。
正說著,屋外有宮女啟稟,珍妃來了。
漣漪趕忙起身準備見禮,一旁的麗妃卻噗嗤笑了,“蘇姑娘不用行大禮了,那賤人雖說被封妃,卻是個勾引皇上的低賤貨,出身奴籍,真是走了好運才被皇上寵幸了次,封了妃。”
蘇漣漪的眉頭忍不住動了一下,這麗妃在皇後麵前都這麽放肆,到底是什麽來頭?
其實並非麗妃的背景大,而是珍妃出自金闕宮,原本是皇後身邊的丫鬟,後隨皇後入了皇宮,得了皇上喜愛,在上一次選秀封妃時,便一同封了妃。
可以說,其實當時情況偶然,太後為夏胤修下發了命令,命其選出五十個喜歡的女子充實後宮,但夏胤修日日忙國事哪有心思幹這個?便隨手指了幾個,看見皇後身邊那有趣的宮女後,靈機一動,就封了妃。
皇後畢竟還年輕氣盛,做不到後宮老油條那般隱忍,最終衝動的為難了珍妃,從此更是不待見珍妃。
不大一會,有一名穿著淡粉色宮裝衣裙的女子款款入內。
漣漪微微抬頭觀望,見那女子年紀大概二十左右,身材豐腴卻不純苯,玲瓏有致,容貌更是甜美,一身粉色衣裙在她身上搖曳得如同桃花花瓣,嬌俏動人。容貌雖不算是傾國傾城,卻別有一種風情。
麗妃雖然魯莽,但能被送入後宮,應該也不是個蠢貨,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想來這珍妃真如她所說,不是官家小姐出身,沒有靠山吧。
珍妃入內,略顯得慌張,為皇後見禮,“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娘娘您聽臣妾解釋,昨日傍晚有宮女到珍明宮,說娘娘身體欠安,今日不用請安。臣妾不是有意缺席,請娘娘明鑒。”
漣漪心中知曉,原來是被人坑了。
皇後麵上笑容淡了一些,“真的?”雖就兩個字,卻抻的很長,給人以無形壓力。
“回娘娘,臣妾不敢說謊。”珍妃急忙道。
皇後唇角微微勾起,“那你就將那假傳懿旨的宮女找到,本宮便信了你了。”
說到這裏,蘇漣漪心中已了然,那宮女豈是隨隨便便能找到?皇後想刁難一人,隨便從什麽邊角拽個麵生的就是。
心中有一些可憐這個珍妃,後宮是個畸形的空間,在這空間中生存的女人因得不到男人的愛,便將那多餘的空虛轉化為了敵意與鬥誌,越是空虛,其鬥誌便越大,不停為自己設置假想敵,予以攻破。
如今珍妃就是這個靶子,可憐。
蘇漣漪的思維僅僅到此為止,這天下可憐之人多了,她可沒有那麽多善心一個個管,人都是有命運的,也許珍妃的命運便是如此,隻能祝福珍妃未來的日子能好一些罷。
不過話說回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為何“出身奴籍”還能被封妃?搞不好真是有什麽過人的手段呢。
皇後還未說話,柔妃便柔柔地說了一句,“娘娘,臣妾能為珍妃妹妹說個情嗎?畢竟她出身低賤,有些規矩即便是知道也無法做到,畢竟,這些苛刻的規矩是我們這些官家女子從小遵守的,如今做來不難。珍妃娘娘從前應是散漫慣了,如今這一切都需要學,若是能學成最好,若是學不成……我們也得體諒,畢竟其出身……”
蘇漣漪的眉頭微微一挑,這柔妃看似溫柔謙和,卻也不是個好人,一口一個“出身”,明著好像說珍妃,其實卻是在說她。
真是奇怪,她明明已表明了不會來後宮,這女人為何還對她?而且,無論昨日傍晚通知珍妃的宮女是誰派去,皇後定然是有目的的,難道要借機除掉珍妃?不太可能,忘了請安都有性命之憂,那這後宮更是血流成河了。
麗妃也突然嗬嗬笑了起來,“柔妃姐姐說的對,這人啊,貴在有自知之明,自己什麽出身不知道?以為麻雀真能變鳳凰?嗬嗬,即便是變了鳳凰,渾身也是有一股子麻雀味兒。”
蘇漣漪的麵色有一些不好,她雖知這麗妃口無遮攔說著為皇後解氣,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每一句話卻好像也在說她一般。
此時整個廳堂透露著一股詭異,皇後、柔妃、麗妃三人在指桑罵槐,桑,自然是慘為炮灰的珍妃;而槐,就是她蘇漣漪本人。
無論心中如何百轉千回,但漣漪的麵孔上還一直是淡淡的笑容,絕不露絲毫心中所想。
柔妃輕輕掃了一眼蘇漣漪,看似隨意,其實是觀察她的表情,在看到蘇漣漪還是一派從容淡雅後,笑容也是一僵,溫柔的眸中閃過憤怒,但憤怒隻是轉瞬即逝,而後又化成了柔和。
無論是誰在整珍妃,皇後定是有她的目的。
“珍妃,這無視本宮本應是大罪,你可知曉?”皇後慢悠悠道。
“回娘娘,臣妾該死,臣妾知曉。”珍妃跪地連忙道。
“不過看在你從前伺候本宮多年的份兒上,本宮也不會為難你,罰薪俸半年,下去吧。”
蘇漣漪在聽到皇後的決定後,心中暗笑,因已知曉了皇後的目的。
這珍妃沒什麽靠山,自然也沒娘家補貼銀子,別說後宮,即便是民間做事也需要用錢打點,何況是這勢利的後宮。沒了薪俸便沒了收入,珍妃的日子更是難過了。
“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皇後見今日的兩大任務達成,便下了逐客令。
四人告辭請安,便回了去。
回去的路上,是柔妃與麗妃在前,麗妃瞧不起珍妃,更是覺得和蘇漣漪一介民女說話掉身價,便找話題與柔妃說著。
身後,是兩人隨行的宮女。
再在宮女的身後,才是蘇漣漪和珍妃兩人,珍妃帶了一名不起眼的小宮女,而漣漪更隻是一人。
到了一個路口,柔妃與麗妃便轉了彎去,回各自的寢宮,珍妃則是去往另一方向。
“珍妃娘娘,今日天氣甚好,民女陪娘娘走走如何?”突然,漣漪略帶嘶啞的聲音傳來,但那語氣卻溫柔無比,好似此時吹來的春風。
珍妃沒想到蘇漣漪能叫住她,攀附貴人的人她見多了,但剛剛自己的窘境,這姑娘想來也是見到的,她都是自身難保,攀附她又有何用?
漣漪見那粉色身影停了下,則快步向前,“民女還未給娘娘請安呢,娘娘吉祥。”說著,便見禮。
珍妃回過頭,見到淺笑的蘇漣漪,眼神中多了疑惑,“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漣漪到了珍妃身邊,“民女姓蘇名漣漪,嶽望縣人士,如今陪金玉公主入宮小住。”
珍妃恍然大悟,“原來,你就是那蘇漣漪?”
漣漪失笑,看來她的大名已傳遍後宮了,一個不受寵、地位低下的妃子都知曉,難怪剛剛皇後等人如臨大敵。“是,娘娘這般驚訝做什麽?我也隻是個普通人啊。”
前麵是一個小花園,這鸞國皇宮碩大,後宮妃子眾多,即便是禦花園也是有多個,大大小小,麵前這個因太小,加之培育的品種也不算名貴,所以平日裏鮮少有人來。
珍妃讓隨行的宮女退下,獨自與蘇漣漪入了花園。
漣漪深深地看了一眼珍妃,笑意更濃。從剛剛幾人談話中可以猜測,這珍妃從前是奴籍,伺候皇後多年,皇後入宮後將其帶了進來,後來被皇上所欣賞封了妃。
後宮女子千千萬,宮女更是數不勝數,光金闕宮少說就有二、三十人,為何皇上就單單看好了這珍妃?
她不相信一切都是偶然,自從做了生意,她深深得知,收獲都是從前辛勞的成果,辛苦未必會有回報,但回報定是要經曆辛苦!
雖不知珍妃從前是如何吸引了皇上,但如今得知她身份立刻不動聲色地將宮女支開,便說明了一點——這珍妃善於把握機會,這樣的女人,易成功。
這珍妃,搞不好是鸞國的鄧文迪也說不定。
珍妃對蘇漣漪心中所想自然猜不到,“蘇姑娘太過自謙了,得到皇上的重用和太後娘娘的寵愛,蘇姑娘怎會是普通女子?”
漣漪微微一笑,“是幸運罷了,皇上與太後娘娘都身在宮中接觸不到民間鄉土民情,民女就講了一些為他們解悶。”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
珍妃的明眸微微閃爍了下,“聽聞皇上要為蘇姑娘與雲將軍賜婚?雲將軍少年俊才、前途無量,蘇姑娘的將來,也定然錦繡榮華。”
漣漪道,“娘娘謬讚了,再好的錦繡榮華,能比得上宮中嗎?娘娘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天上人間才是。”
珍妃聞此,嘲諷一笑,在小花園中站定了腳步,麵容換了一絲淒切,“蘇姑娘,我的處境,剛剛你也是親眼見到,到底是天上人間還是人間煉獄,隻有我自己知曉。在民間,隻要有力氣肯幹便能吃飽了肚子,但在宮中可不是如此。如今我空有名頭,既沒帝寵又沒薪俸,就如同獸在鍋中,等死罷了。”
“娘娘容貌清麗又善解人意,為何不去爭帝寵?”蘇漣漪的意思是,當初你怎麽勾引了皇上,如今就怎麽爭寵。
珍妃苦笑,“蘇姑娘你定然被麗妃誤導,皇上並非寵幸我,將我封妃隻是隨性而已。”說著,便將那天皇上被太後逼著挑選女子的一幕為漣漪講了,陰差陽錯,她成了妃。
漣漪驚訝,原本以為這珍妃爬上了龍床,原來……
“皇上雖年輕,但對……那種事不是很熱衷,別的娘娘我不知,但從前伺候皇後我是知的,”說著,壓低了聲音,偷偷說道,“有時皇上即便是與皇後同床,也僅僅是入睡,什麽都不做,所以這爭寵,難度也很有難度。”
蘇漣漪驚訝,守著這麽多環肥燕瘦的美女卻不做那種事,真不知這皇上想什麽呢。
“珍妃娘娘,我這裏暫時有一些銀子,你先拿著應應急吧。”說著,從懷中掏出一遝子銀票和一隻精致的錢袋,銀票,有一千餘兩,銀子也有百餘兩,塞入珍妃手中。
珍妃愣住,手摸到這銀子,很燙手,不知是拿還是不拿。拿吧,平白拿人錢財不好;但若是不拿,她現在確實急切需要銀子,否則就是死路一條。最後一咬牙,心一橫,拿了這銀子。“蘇姑娘,您說吧,需要我珍秀做什麽。”語調哪還有之前那般謙和,換成了一種就義一般的剛強。
漣漪微微一笑,“珍妃娘娘說的是哪兒的話,您以為我送銀子是為了讓您幫我辦事?雖然人與人的交往確實是利益的交換,但也不能如此**裸啊。”用她,一定會用,隻不過不是現在。
珍妃正將那銀票和銀子揣入懷中,手一僵,麵上是迷茫,“我不懂,那你是不求回報的幫我?”
漣漪微微一笑,不求回報掏銀子?她可不是活菩薩,別看她貌似有錢,其實銀子很缺,“娘娘,您覺得,今日柔妃與麗妃是在說您?為何我卻覺得在指桑罵槐地說我。”
珍妃略略想了一下,“麗妃那人頭腦簡單嘴皮惡毒,確確實實在罵我,但柔妃……”她頓了一下,“柔妃平日裏八麵玲瓏,鮮少與人針鋒相對,今日我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如今想來,柔妃確實是在針對蘇姑娘。”
蘇漣漪不解,“我與柔妃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她為何要針對我?”
珍妃答,“因為雲將軍之事吧。”
“飛峋?這關飛峋什麽事?”漣漪有一些迷糊。
“那柔妃劉穆柔的父親是當今戶部尚書,與其妹劉穆靈兩人在京中很有名氣,姐姐入了宮,而妹妹自然是挑選金龜婿,戶部劉尚書便將主意打在了雲飛峋將軍的身上,所以才有今日柔妃的指桑罵槐。”珍妃道。
蘇漣漪一聽,大吃一驚,“還有此事?但這事,你是如何知曉?”雲飛峋才剛回京城沒多久,這事是如何傳開?
珍妃答,“這後宮消息傳得是很快的,聽聞當日在朝堂之上,雲將軍便請求皇上賜婚,皇上是同意,但雲元帥卻不肯,才有了後來的晚宴二次請求賜婚。雲將軍為了你,差點與元帥鬧僵,也差點大鬧朝堂,被後宮傳為美談,都說雲將軍年紀雖小,卻是情種。”
這些事,雲飛峋自然從未與蘇漣漪詳談過,隻在一次爭吵中脫口過一次,蘇漣漪立刻想起,心中一片暖意,對他的思念更是多了。
情種,雲飛峋那木訥的樣子也是情種?蘇漣漪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同時也想到了那貓頭鷹。
“雲元帥為了能讓雲將軍死心,便與戶部劉大人在晚宴上提起過親事,晚宴人多,自然有人也順便聽到,而後宮嬪妃們都是出身官家,自然也能聽聞,於是便這麽傳開了。”珍妃繼續道。
蘇漣漪從幸福轉為憤怒,心中無名之火狠狠燃燒,難怪這些人一口一個“出身低賤”,一口一個“麻雀變鳳凰”,原來有人打了飛峋的主意。
那什麽雲元帥、雲夫人從頭就瞧不起她,好,你們越是瞧不起,她就越要戰勝他們、征服他們、踐踏他們!今日自己被踐踏的尊嚴,明日便要之百倍償還!
從前她還抱著一種隨緣的心態,還曾和初螢說,沒了男人照樣活。今日她改變主意了,這雲家,她入定了!這雲飛峋,她嫁定了!此外,她也決不允許飛峋身邊有其他女子!
現在在回想起柔妃那嘴臉,蘇漣漪就恨的牙癢癢,那柔妃早已將飛峋當成他們劉家的女婿了吧,認為她蘇漣漪冒出來是搶他們的金龜婿,真是可笑!第三者插足的明明是劉家才是!
珍妃看著麵前這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垂目頷首,如若在欣賞身畔一朵嬌花,十分平靜,讓人無法猜測其正想著什麽,心中不由得猜想,這蘇姑娘會不會……知難而退?
“謝謝珍妃娘娘告知我這一切,若您不嫌棄,我們便交個朋友如何?”過了許久,蘇漣漪終於說話,語調還是那般恬淡,外人根本無法猜想其剛剛已心中大罵雲、劉兩家三百回合。
珍妃趕忙道,“怎麽會嫌棄,蘇姑娘對我有救難之恩,是我的恩人才是。”
漣漪勾起唇角,卻不適笑,遙遙看著金闕宮的方向,“別說什麽恩人,我們是朋友,更是戰友,那些人不是說我們出身低賤嗎?不是說我們麻雀要變鳳凰嗎?那我們就變一個給她們瞧瞧,鳳凰就算了,要變就變蒼鷹,啄瞎她們的狗眼!”
珍妃深深審視了蘇漣漪一眼,低頭看向一旁的嬌花,麵容多了一絲陰戾,“蘇姑娘說的對,要變就變蒼鷹,她們的狗眼留著也是看人低,幹脆就讓它瞎了吧。”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珍妃,我果然沒看錯,你可不是那般簡單之人。”
珍妃一驚,趕忙調整表情,“蘇姑娘,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剛剛……剛剛我失言了,我……”
漣漪伸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一雙明眸睿智,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麵前這名姿容絕佳的甜美女子。“不用怕,我不會害你,我可不想找個弱女子當盟友,你越是強,敵人便越弱,你若是弱,敵人便會將你粉身碎骨。”
氣氛很詭異,好在周圍無人。
一般女子之間的交往,最多的是攬臂拉手,鮮少有這種拍肩的姿勢,這是男子們交往才有的。但珍秀的肩頭放了蘇漣漪的手,竟感覺到那源源不斷的力量從那纖長白皙的手中汩汩而出,流入她的體內。
珍秀做夢都沒想到,前幾日隻在傳聞中才出現勾引雲將軍、皇上和蒙騙金玉公主、太後的蘇漣漪竟成了她的盟友,更沒想過兩人往後的交往竟延續了一生,成為摯友。
蘇漣漪的出現,改變了珍秀一生,這是後話。
有兩名宮女邁著急急小步到處走著,尋著,突然有一人看見小花園中那抹比常人要高挑的身影,歡快地叫起來,“太好了,蘇姑娘在那裏。”
兩人欣喜若狂,趕忙小跑著到了花園,果然事蘇漣漪蘇姑娘,卻見她身邊還有一名女子,這不是前一陣子皇上封得珍妃嗎?
趕忙見禮,“珍妃娘娘吉祥,蘇姑娘吉祥。”
珍妃免其禮以後,兩名宮女趕忙道,“蘇姑娘,奴婢是慈寧宮的宮女,公主殿下陪太後娘娘賞花歸來見不到姑娘,便派了我們去金闕宮,剛剛歸來。”
“辛苦兩位了,剛剛在金闕宮遇到珍妃娘娘,便陪娘娘走了一走。”漣漪微笑,回過頭來對珍妃道,“珍妃娘娘,那民女便告辭了。”
珍妃端著架子,點了點頭,目送著蘇漣漪與慈寧宮的兩名宮女離去,懷中溫暖一片,因這銀票。
這銀票也許對於其他妃子來說不多,但對她卻是真真的救苦救難,宮中無錢寸步難行,多虧遇見了蘇漣漪。
“我們也回吧。”尋了自己的小宮女,珍妃便回了自己的珍明宮去。
……
慈寧宮,蘇漣漪回來時,太後已經午睡。
漣漪顧不得用午膳,急忙將初螢拉到了房內,“我們得離開了。”
初螢神色擔憂,“是你身子不好嗎?我早就說了,別管我母後,我們請辭離開就是,但你就是怕讓母後掃興。”
漣漪苦笑,清了清嘶啞的嗓子。“若是單純身體不舒適,我還是不會走,但這宮中實在複雜,這些女人日日捕風捉影,我還是遠離了這是非之地吧。”加之,她有一些事需要做。
“好,那我們就等母後醒來,與她老人家告辭就走。”初螢道。
漣漪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麽,“初螢,方便找禦醫嗎?”
初螢一驚,“那麽嚴重?”漣漪醫術高明,一般病症都自己醫治,根本用不著找其他大夫。
漣漪笑了,“不嚴重,隻不過需要一份權威來擋一些東西。”
初螢多少能猜出一些,當即便取了腰牌,讓太監宣了禦醫來,禦醫為其細細診治,說是口舌勞累、急火攻心,以至失聲,開了幾位潤喉去火的藥便離去。
果不其然,太後娘娘還未醒來,這藥剛剛煎好,漣漪正喝著藥,就見禦書房又有太監來宣蘇漣漪。
初螢連門都沒讓禦書房的太監進,直接說蘇漣漪身子不好,禦醫為其開藥休息了,就不去禦書房了,有什麽責任她金玉公主來擔。
太監無奈,便回去複命。
夏胤修聽聞蘇漣漪病了,心中很是擔憂,想著晚上去為母後請安,順便去瞧瞧蘇漣漪。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晚間去,他撲了個空,蘇漣漪已經離開了,前者倍感失落掃興。
……
公主府。
蘇漣漪剛回公主府就聽說雲將軍日日都來,三個夜晚,兩個晚上等到大半夜,有一個晚上直接等了整整一夜,漣漪驚訝擔心,不顧病情便讓初螢打發人去找他,初螢嘲笑她心急,雖此時皇上並未正式為其封官位,但白日裏也應是找不到人的。
漣漪無奈,便喝了藥,睡下了。
其實初螢是故意的,若是那雲飛峋來了,漣漪豈不是又要說話?都快咳出血了,就盡量避免其開口說話了。
蘇漣漪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酉時。
……
這幾日,皇上未為雲飛峋正式封官,於是飛峋便繼續在從前的兵營之中。兵營在京郊,屬禦林軍支係,直接聽命於皇上。
整支軍隊可謂是精兵良將,無論從兵器配備到兵士素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然日日訓練,一刻不容鬆懈。
白日裏,雲飛峋便操練並將,夜晚,便帶著隨從兩人兩騎入到城內公主府,尋蘇漣漪、等蘇漣漪。
三日,撲了三個空,這一日,趙青也沒抱什麽希望,以為還像前三日一般,不見公主與那蘇小姐的身影,當然,他也做好了準備,將軍又是一等等到半夜。
他沒有心愛的女子,也不懂什麽愛情,實在不理解為何明知道女子不在府中,將軍還在外苦等。心中也是有一些氣的,那蘇小姐真是有架子,離開就離開唄,連個音訊都不留。
別人家的女子都溫柔似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這蘇小姐日日和公主在一起,還真染了公主的嬌貴。以將軍的條件,隻要他開口,多少名門閨秀不會心動?怎麽就日日苦等這一十足嬌貴,端著架子的蘇漣漪?
當然,趙青隻是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雲飛峋每一日無論操練兵士有多累,都會沐浴換上新衣,而後策馬而來,等著心愛女子。
這一日,他雖有種預感漣漪還是不在,卻還是來了,拍門,等待公主府那無奈的門丁探出頭來說——將軍啊,真不巧,公主與蘇小姐還未歸來。
剛拍了那麽幾下,雲飛峋便忍不住歎息,漣漪,你此時此刻,在忙什麽。
門開了,但卻沒有門丁探出頭來。
飛峋先是一愣,雙眼大睜,隻見那碩大的府門開,門縫中有一麗人,身著水藍色雲霞錦緞多褶裙,銀色束腰高聳,將其本就高挑的身材更顯頎長。
烏絲被挽成了元寶髻,左右對稱插著金玉發簪,那發簪尾部鑲嵌著水藍色寶石,正與這水藍色衣裙呼應,雖是夜晚,卻給人無比的陽光清爽。
此時這看著他笑意盈盈的恬淡佳人不是蘇漣漪又是誰?她終於回來了!
雲飛峋激動,“漣……”
那個“漪”字還未說出來,領口衣物便被門人一把拽了住,一時不查,就這麽被活生生拽入門口,大門關緊。
一旁的趙青下了一跳,“將軍!”便衝過去砸門。
門再一次開啟時,已換成了平日裏那門丁,“什麽人這麽放肆,公主府豈是你能肇事惹亂的?”
趙青大驚,“飛峋將軍呢?你們這幫人將飛峋將軍帶哪去了?”
門丁這才認出,原來這人是平日裏追隨雲將軍的隨從,“哦,這樣啊,剛剛將軍被蘇小姐請了進去,你在門外等著吧。”說著,又將那大門關上了。
……
蘇漣漪再見雲飛峋也是十分高興,因為不方便說話,便直接拽著他的袖子入了公主府的書房。
“漣漪,你這幾日好嗎?”飛峋捏住她的手。
漣漪笑著點了點頭,小別勝新婚,這三日的分別,她何嚐不是夜夜思念?
“你怎麽不說話?”飛峋疑問。
漣漪將手費力從他手中抽出,展平了紙,研了磨,快速寫下——這幾日用嗓過度,此時失聲,抱歉。
“和我還用道什麽歉,僅僅是用嗓過度?會不會是有其他病?找大夫看過了嗎?”飛峋連忙問。
漣漪在紙上寫——找禦醫看過了,真的隻是用嗓過度,不要擔心。
雲飛峋哪能不擔心,“梧桐果用了嗎?”
漣漪點了點頭,寫道——放心,用了。
鸞國的梧桐果不同於現代的梧桐果,叫法雖不同,但在現代也有類似的東西——胖大海,鸞國的梧桐果與現代的胖大海差不多,隻不過顆粒更小,但泡水後的狀態與藥效是相似的。
漣漪除了用嗓過度外,還有一個便真是上了火,春日火大,於是失了聲,即便是不用藥,隻要休養幾日便能痊愈。
“靈根果呢?那個用過嗎?”飛峋又道。
蘇漣漪眨了眨大眼睛,靈根果又是什麽東西?聽這名字真夠玄,讓她想其了什麽修煉成仙的東西。搖頭,沒吃過。
飛峋點頭,“這個時間藥房想來關了,即便是沒關,這靈根果也很少見,你且稍等,我這就回兵營去取。”
漣漪拽住他,趕忙寫下——什麽東西這麽神奇,還用去兵營取?
飛峋笑了一笑,“這靈根果是治嗓妙藥,兵營將領都會備下一些,因操練兵士一定要用喉嚨喊,時間久了,喉嚨嘶啞腫痛,隻要用了靈根果,第二日便能好。”
漣漪又寫道——真的,還有這等逆天之物?
飛峋能看出她潛在的幽默,忍不住再笑,蘇漣漪在外人麵前永遠保持著距離,但她的幽默與俏皮卻永遠展現給他看,讓他如何不淪陷?“恩,就是這麽逆天。”他也順著回答。
漣漪嘻嘻一笑——帶我一起去怎麽樣?
飛峋一愣,“去?去兵營?”
漣漪點頭,臉上滿是期待,因為從前便聽說,飛峋從小因麵部瘡疾被送到了京郊兵營長大,想來便是這個兵營。她想了解他的過去,自然想去看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那可不行,兵營不能有女子進入,兵營中的女子都是……呃……都是……”軍妓,他不知道怎麽說。
——沒事,我穿男裝,我們去看看就好,取了靈根果就回。蘇漣漪寫道。
雲飛峋不忍拒絕她,何況他也是不忍與其分開,便依了她,“那男裝去哪來取?”
漣漪一指門外,正好有一名下人路過,飛峋便知曉其意,“你在這裏,我去幫你找。”
漣漪右手做了一個手勢,拇指與食指捏上,後三根手指揚起——OK。
雲飛峋雖第一次見這手勢,卻大概能理解其意,便出了門去,去尋與漣漪身高差不多的家丁,找來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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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一更,妹子們先看著,這幾日能多更就多更,以彌補前兩天少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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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妹子們的禮物:小氣爵西(2花)tamyatam(2鑽)shiyu305(10鑽10花)瀟筱菡(176花)jiangyan2199(1鑽5花)泠柳(5花)zjybzk(188賞)819330643(1花)胡胡胡豆(1花)jgdq(53花)uuhm(5鑽)謝謝妹子們,喜歡SHI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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