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秦詩語出事
入夜,本應歇息,但蘇漣漪仍然難安,右眼皮跳了整整一日未停。
“娘子,我們睡吧。”關上家裏大門,雲飛峋便自動進入無賴幼稚模式,雙手小心翼翼環著孕妻,打算暖呼呼舒服服地摟著睡覺。
“等等。”漣漪道,越是入夜,眼皮跳得便越猛烈。
跳眼皮,又稱胞輪振跳或睥輪振跳,指上胞或下瞼不能自控地抽搐。成因是久病過勞等損傷心脾、心脾兩虛、筋肉失養而困動,或肝脾血虛、日久生風、虛風內動、牽拽胞瞼而振跳。
這種所謂跳眼皮一般隻要休息便好,很少需要入院治療,而民間所謂的“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沒有任何科學根據。
“你眼睛怎麽了?”飛峋見漣漪一直按著自己右眼,關切地問道。
漣漪將手放下,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右眼整整跳了一天,越是到夜裏跳得越是厲害。”她害怕自己胡思亂想、更是怕自己烏鴉嘴,以至於不停用“科學依據”來反駁自己的預感。
問題是,越是將前世的科學理論拿出,越無法解決所發生的一切,包括她的穿越之旅。
“不行,我得問問到底出什麽事了。”說著,越過雲飛峋,蘇漣漪跳下了床,快速穿衣服。
飛峋也趕忙翻身下床,套上外衣,“別急,你輕些。”
漣漪不理會雲飛峋,穿好衣服便是推門跑出院子,雲飛峋在後麵跟了出去。
蘇漣漪和雲飛峋兩人住的院子,入夜後便不許留下人,所以漣漪若要找人,便定要跑出院子。“來人,來人!”
有院子外守夜的值班管事上前,“郡主大人,您還沒休息?可有什麽事吩咐小的嗎?”
漣漪道,“找人去將秦管家叫來。”
值班管事道,“秦管家?秦管家今日出門未歸啊。”
“未歸!?”蘇漣漪忍不住尖叫出聲,麵色頓時蒼白。
隨後的雲飛峋上前一把摟住有些搖搖欲墜的蘇漣漪,“漣漪你怎麽了,秦管家出門辦事未歸不是正常嗎?”
漣漪終於知道自己這整整一日眼皮因何而跳,“詩語若是出京辦事自是不能回來,但今日她隻是去西市巡查店鋪,一天時間綽綽有餘,根本不可能不歸!詩語不是玩忽職守之人,即便真有突**況必須連夜查看,她也會派回來個人……”越說聲音越小、越內疚。
蘇漣漪真的後悔了,她在譴責自己——明知軒國那些人定會暗算秦詩語,為何她還放秦詩語出門?即便是非出不可,她不應該讓秦詩語隻帶雲府護院,應求飛峋在猛虎營中調來幾十猛士。
雲飛峋不知道蘇漣漪心中所想,一頭霧水,“你是說秦管家在外遇到什麽意外?秦管家隻是一名女子,能與誰結仇?”剛說到這,他也想起了當日秦詩語在府門外對拓跋月的侮辱。“漣漪你的意思是……軒國人!?”
“是!”漣漪徹底懵了,滿腦子都是秦詩語的身影,一顰一笑,其幹練、其關切,還有當時秦詩語跪在地上所說寧死護主的誓言。
雲飛峋緊緊摟著自己妻子,無比心疼。漣漪平日果斷冷靜,如今卻柔弱無助,他看著漣漪一路走來,自然知曉她所經曆的一切,諸多風波挫折哪怕是男子都可能被擊敗,何況是女子?漣漪她承受的太多,如今加之又有了身孕。
“別怕,一切有我。”飛峋將漣漪緊緊貼在自己胸口,企圖用體溫溫暖漣漪冰涼的身體。“趙清,趙清在哪?來人!速速召喚趙清!”
趙清是雲飛峋的隨從,自飛峋回京後,便一直跟隨左右,如今算下來,已有兩年多。
沒多大一會,一身整齊的趙清跑了過來,“將軍,屬下在此。”
“立刻帶你去找秦管家,若人手不夠,即刻去猛虎營調集,哪怕是猛虎營全營出動,將京城翻個底朝天也要將秦管家找到!”飛峋命令道。
“是!”趙清接到命令,轉身跑去執行。
“管事,”飛峋又對值班管事命令道,“你速速集結府上所有人,包括老媽子粗實丫鬟,頭上街去找秦管家,挨家挨戶敲門去問。讓幾個管事帶護院,京城中所有客棧酒樓都找尋一遍。”
有孕在身,蘇漣漪體力上早已力不從心,她伸手撫住隆起的小腹,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腹中胎兒,它是安全的,別擔心,別慌張。因有之前先寫流產一事,漣漪擔心得要死。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蒼白麵色的蘇漣漪被飛峋發現,“來人!來人!請大夫!”
整個雲府兵荒馬亂,管事們都不在了,飛峋隨便在路上抓了個丫鬟去請了大夫回來,回了房間,診了脈、抓了藥,打發了大夫離開,蘇漣漪的麵色這才逐漸緩和。
飛峋坐在床沿,心疼地看著漣漪滿是冷汗的臉,用手帕輕輕為其擦拭,“都是我的錯,讓你受苦了。”
蘇漣漪笑了,雪白的嘴唇勾起的弧度很虛弱卻又迷人,“笨蛋,你何錯之有?隻能感慨這多事之秋罷,這孩子也是命苦,來的太不是時候。”
飛峋卻不同意,“不許瞎說,什麽叫是時候不是時候,他是我們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無論何時來到,我們都要歡迎他、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