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天後
付岑東俊美溫潤的麵孔上,帶著忽略不掉的受傷,一眨不眨的看著文婷熙,付岑東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想我了。”
文婷熙心痛如絞,怒極反笑,她看著付岑東道,“七年沒見,你怎麽變得這麽自大了?是誰告訴你,我很想你的?”
文婷熙雖然嘴上如此說著,但是眼淚卻不受控製的順著墨鏡往下流。
付岑東見狀,他抬起手,想要幫文婷熙去擦掉眼淚,文婷熙卻倔強的別開臉,自己手手抹掉了眼淚,然後瞪著付岑東道,“他鄉遇故知,以我們曾經的交情,能說上兩句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手腕從付岑東手中拽出,每一寸,文婷熙的心都在滴血。
付岑東用力的抓著文婷熙的手腕,像是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但她很執拗,他終究是奈她不何,又或者是怕弄疼她,所以他選擇放手。
文婷熙用盡全身的力量,這才控製住,不讓眼淚決堤。
暗自吸了口氣,文婷熙對麵前的付岑東道,“今天遇見你,很開心,玩得高興點,我先走了,再見。”
說是再見,其實是永不再見才好。
幾乎是倉皇的逃離付岑東的視線,文婷熙的身影,很快的淹沒在人流之中。
她的錢包被人偷了,隻能打車回去酒店拿錢。
文婷熙從未想到,自己會在人生這樣的時刻,再遇到付岑東,因為他們已經七年沒見過麵了。
當初他剛走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找過私家偵探去調查,但是他們給出的結果,說是付岑東舉家已經離開了峂城市。
文婷熙已經不記得當初的自己,究竟流過多少的眼淚,那時候她恨極了,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再看到付岑東,她一定一滴眼淚都不掉,她要笑著對他說,我過得很好,沒有你,我依舊可以生活的很開心。
但是她終究是輸了,輸給了他,也輸給了自己,那些情不自禁的眼淚,無時不宣示著她的軟弱。
文婷熙把自己關在酒店的房間中,整個人都縮在沙發上,她把頭埋在膝蓋之中,甚至有些後悔,今天為什麽要出門。
如果不出門,她就不會遇見付岑東,如果不遇見她,她的心……就不會難過的恨不得死掉一般。
五年的時間,足夠忘記一個人,但也足夠把一個人,深深地刻在心底。
文婷熙對付岑東的那種近乎迷戀的愛,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哪怕之後她身邊有很多很好的男人追求,哪怕……她現在已經算是嫁做人婦,但她終究忘不掉他。
付岑東就像是活著的朱砂痣,深深地烙在她的心口,隻要想一想,都會痛。
從下午到晚上,文婷熙一直都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的待在沙發上。
意識忽而清晰,忽而混沌,一會兒睡著,一會兒清醒。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到門鈴的聲音。
文婷熙的頭埋在膝蓋之間,半晌,這才抬起頭。
眼睛更腫了,文婷熙聽了能有半分鍾,這才確定是她這間房的門鈴,然後下地,邁步走過去。
她沒有看門眼,隻是徑自打開房門。
屋中沒有開燈,一片昏暗,而走廊則是亮著白色的燈光,付岑東一身米色的休閑服站在她麵前,一如七年前的那個早上,他站在領獎台上,耀眼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讓本就出色的他,更加光芒四射。
付岑東也對上文婷熙的視線,見她白色的小臉上,雙眼紅腫,長發也淩亂的粘在臉頰,他眼中露出了清晰的痛色,不由得出聲道,“熙熙……”
這兩個字,如錐心的釘子一般,讓文婷熙下意識的推上房門。
但是付岑東動作更快,他像是早就知道文婷熙會這樣做似的,隻見他咻的伸出手臂,硬是卡在了門框和門之間。
文婷熙出手又快又狠,但卻直接卡在了付岑東的手臂上。
哪怕是沒有直接碰到付岑東的手臂,文婷熙都能感覺到,那該有多疼,付岑東咬緊牙關,蹙起兩道好看的眉頭。
文婷熙眼睛微瞪,瞳孔中閃過一抹心疼,但她卻強自忍住,沒有出聲。
付岑東不敢把手臂移開,他怕文婷熙會不理他,抬眼看著門裏麵躲著的女人,他輕聲道,“熙熙,跟我說會兒話吧。”
文婷熙眼眶發紅,吞咽下酸澀的滋味,她紅唇輕啟,出聲道,“你走吧,我跟你沒有什麽好談的。”
付岑東道,“但是我有話跟你說。”
文婷熙手扒著門,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付岑東用另一隻手,試探著去推開房門,稍稍用力,文婷熙果然沒有十分反抗。
付岑東推開房門,然後邁步走進去。
房間沒有開燈,關上門之後,就又陷入了昏暗。
文婷熙跟付岑東站在門口處,兩人相距不過不到兩米的距離。
付岑東看著她,小心翼翼的道,“熙熙。”
文婷熙微垂著視線,半晌,才低聲道,“以後別這麽叫我了。”
付岑東微微皺眉,出聲道,“我知道你心裏麵又恨,你怪我當初為什麽一聲不響的離開,對不對?”
文婷熙咬緊牙關,強忍著眼淚。
付岑東又道,“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要跟你說清楚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讓你帶著對我的恨過日子。”
文婷熙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付岑東,她開口道,“好,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付岑東看著文婷熙,薄唇輕啟,出聲道,“你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拚命學習,拚命地參加各項可以拿獎金的考試嗎?”
文婷熙抿抿唇,然後低聲道,“因為你家庭條件不好,你媽媽又生病住院,需要花錢。”
付岑東道,“你隻知道其一,卻不知道其二。”
文婷熙下意識的覺得,似乎有什麽,終究要浮出水麵了。
果然,付岑東看著文婷熙,一字一句的道,“你不知道,我爸吸毒好幾年了,他把家裏麵值錢的東西,全都拿出去賣了,我媽的工資,他也都盡數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