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殘殤?♪ 十年生死兩茫茫 ♪ 二.宿命

十年前

今天小蘇非常高興,高府的小瑞子偷偷給他塞了一個白麵包子。始終有些不敢相信的小蘇,小心翼翼的捧著軟軟呼呼的小包子,映著天邊沉落的夕陽,再一次傻傻的笑了。以往都是自己在街上乞討或者跟幾個乞丐一起去搶別人吃剩下的食物,運氣好,能搶到點湯汁,

忍不住,他又回憶到今天早上,比他大好多的小瑞子拉著他去東邊的小溪邊,幫他美美的洗了臉,的對他說:“小蘇,想吃包子嗎,熱乎乎的,很新鮮的那種”

單純的小蘇豪不猶豫的透露自己的渴望,巴眨著眼,延著口水

“真可愛”小瑞子啵的一聲大大的親了一口小蘇幹淨的臉頰,“每天辰時,你來這,我帶包子給你,不過,一個包子一個吻哦。”

小蘇歪著頭不明白小瑞子剛才的行為是何意,更不知道什麽是吻,胡亂的答應下來,隻要有包子,其他都不是問題

“啊……”一個不慎,遊神的小蘇被東西絆了下,手中的包子滾到草地上,他趕緊爬起來,心疼的撿起包子,還好沒有破皮,他抹掉包子皮上的草屑,回頭看那個害他摔跤的罪魁禍首。

那是一把琴,街上有的賣,所以小蘇認識,他把包子竄腰間的布袋裏,吃力的抱起琴,左看看右看看,再確定周圍沒有奇怪的人後,決定把琴帶回去,要不仍這太可惜了。

於是,小蘇今天大豐收,又是好吃的包子又有琴可以陪著他,就哼哧哼哧的抱著琴高興的回他茅草屋去了。

殘念非常的鬱悶,對,昨天大清早,他師父,也就是當今武林盟主殷常昊因為幫中要事,急於解決,告別餘家,他這個徒弟也被爹爹拉去送客,待他送完師父回到家中,餘家已經是血流成河。早上還有爹爹的笑容,現在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對於一個十歲不到的孩子來說,驚嚇太過震撼,忘記了最原始的悲傷。殘念木然的取走被爹爹壓在身下的琴,呆傻著。直到耳邊悉悉索索的聲音,他才回到現實,那些滅他家門的黑衣人又回來了。

殘念隨殷常昊學了幾年的武藝,緊要關頭,用來防身還是可以的。也就這樣,他背著琴,開始了他人生中的逃亡

不吃不睡,逃了一天,肩上還承受著一個怎麽說都對小孩有些重量的琴。殘念累了,可是這琴是他爹爹最喜歡的,所以萬萬不能遺棄,他想到一個辦法,就是先把琴藏起來,等把他們全部引開後,再回來取琴。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等他成功把窮追不舍的黑衣人引到其他地方後,再興衝衝跑回來,結果就看到某小破孩把他的琴帶回家去了

小瑞子沒有騙他,第二天,小蘇又拿到一個白呼呼的包子,他不貪的,隻要能解決一頓,他就不會上街向那些有錢的大爺乞討。於是,今日他提前回來了

“咦?”小蘇踏進自己的茅屋,退出去,再進來,然後不確定的揉揉眼睛,明亮的雙眸凝視著睡在草鋪上的人

殘念睜開慵懶的眸子看了一眼傻站在門口的小蘇,隨便拋了句“你回來了,不要打攪我”然後翻身,繼續睡覺去了。不是殘念霸道,搶占地方,隻是,兩天沒有休息,實在不願委屈自己,他能想到的地方隻有這裏,誰讓他把自己的琴帶這了。

這個茅草屋內除了被殘念躺著的草鋪,和一架突兀的琴外,空****的。小蘇走向殘念,蹲下身,用小小的手指輕輕的戳了下。

可以碰到,嘿嘿,不是在做夢。小蘇傻笑起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地盤被陌生人侵占了。

孩子的世界非常單純,無關身份地位,江湖險惡,隻要能聊天,有吃有睡,就可以玩在一起。比如,小蘇與殘念。

餘家不是大富之家,僅僅是書香門第,殘念的父親酷愛古琴,是一位很有才氣的琴師,作為獨子的殘念,不免也被感染,5歲開始學琴,餘父怕小兒幼嫩的指膚受不了,領著殘念,找上江湖好友殷常昊,拜入師門,初學武藝,鍛煉骨骼。此後,殘念的生活中隻有琴與武學,少兒的嬉戲撒嬌,自5歲告終,以至於,看似孩子的他,卻有著不似孩子的內斂。

小蘇就是那種從小死了父母的孤兒,他隻知道自己姓蘇,因為缺乏營養,個子較小,與他一起乞討的乞丐就叫他小蘇了。

殘念與小蘇就是一對不可能在一起的存在,即使偶有在大街相遇,那也是擦肩而過,或者是乞討與施舍的一瞬間。如果不是餘家被滅,古琴被取,宿命不會開啟。一切機遇,誰受的福,誰種的禍,都不是他們年齡層次可以去想的。他們想到的,隻有眼前。

當小蘇從殘念口中得知,因為他的“好心”把人家的琴帶走了,所以,殘念要寄居在這,自知愧疚的小蘇義不容辭的留下了殘念。

殘念居住後,逐漸發現他的忍耐到極致了,就說溫飽吧,小蘇每天一個包子,毫無進取,現在增加了殘念,最多,小蘇帶回了2個包子,雖然殘念不知道他的包子是哪裏來的,可是,這對於食量非常好的殘念來說,是件很痛苦的事,每當看到小蘇屁顛屁顛獻寶似的給他包子,他實在想對他說,無需黑衣人找上門,自己就先餓死在這了。礙於自己又不能拋頭露麵,引起注意,所以,殘念還是決定,借小蘇之手,自力更生。

打定主意的第一天,殘念把身上值錢的玉佩給小蘇去當了,換了些有用的用具,包括漁網。小蘇很新奇的拿起漁網去東邊捕魚,一天下來,小蘇非常滿意的兜著魚給殘念。殘念一看,嘴角抽搐,最後,精心準備的烤魚用具隻能成為頓貓魚,湊合著填肚子。

第二天,殘念憑師父那學到的一些野外生存技能,耐心的教小蘇野菜的識別,小蘇樂顛顛得背著小竹筐,去西邊野地上挖野菜。太陽西落,小蘇背回滿滿一筐野菜,頗有成就,跟殘念搶著去煮野菜了,幾碗下肚,殘念吃的上吐下瀉,頭昏目眩,要不是自己及時運功將毒逼了出來,估計可以提早去見他父親了。事後,殘念在野菜中發現幾株附子。小蘇食量小,很幸運沒吃到附子,所以逃過一劫,隻是很委屈的看著殘念,殘念無語了。

前車之鑒是可怕的,有過教訓的小蘇無比認真的開始捕魚,挖野菜。每天弄得髒兮兮狼狽不堪,看在殘念眼中即是難受也是心疼。為了犒勞小蘇,殘念半夜出門,到了天明,小蘇都可以看到身邊堆著各種果子,而殘念就呼呼的睡在一邊,顯然很累。小蘇不覺幸福的笑了。

他們的關係慢慢變得和諧起來,其中,更多的是一份說不清的感動

“殘哥哥,你在畫什麽?”小蘇如平常挖野菜回來,就看到殘念在最近新增加的桌子上畫著什麽

殘念寫好字後,拿起紙條,吹幹墨跡,糾正小蘇“不是畫,我在給師父寫信”他們的現狀不能長久維持,他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這

小蘇仰起頭,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敬佩,殘哥哥的字好漂亮哦。小蘇指著紙條角落的兩個字,高興的說:“這個念‘師父’嗎”

“餘銘”殘念卷起紙條,從籠子裏抓起信鴿,塞進腿腳上,回頭就看到一連垮著臉的小蘇。孩子是有感情的,最近的相處,他早把小蘇當著親弟弟一般,所以,他會帶他一起走。“小蘇,等我師父來了,我這的危險也可以解除,到時,我求師父帶你一起回去,教你學字,好不?”

垮著的臉迅速恢複明媚:“恩”他又想起剛才那兩個字。問“殘哥哥,餘銘是什麽。”

殘念放飛手中的信鴿,心裏頓覺踏實起來。他認真的對小蘇說:“餘銘是殘哥哥的名字。“

小蘇糊塗了“殘哥哥不是叫殘念嗎?”

“恩,為了引人耳目,我才用了殘念,”

小蘇似懂非懂,殘哥哥有兩個名字呢。

餘銘……他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