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柳家

陳賢懿所說的“斷梁催命術”,指的就是上回去尋風水世家張真人後人的時候,在李老頭家房梁上發現的那個邪術,一片破瓦和一塊斷鋸,那個邪術就是柳一手下的,一直被我封著。

斷梁催命術是不能被人破的,因為一旦被人破了此術,那麽下此術的邪師就會遭到反噬,輕則破法、減壽,重則當場吐血送命,據說之前有一個人破了這種邪術,結果那邪師當即就人頭落地,恐怖如廝。可以說,我當初封存的那個斷梁催命術就是我的底牌,如果柳一手真的要我的‘性’命,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破了那個斷梁催命術。

關於我心裏握有柳一手的“斷梁催命術”一事,除了陳賢懿和當事人老李頭知曉之外,並無第三人知曉,所以陳賢懿說完這話之後,楊晴與費三娘都聽不明白,問陳賢懿說的這個催命術是啥玩意?

不過,如今還沒到取柳一手‘性’命的時候,所以自然我也不會將這事說出來,隻是對陳賢懿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心裏有數。的確,之前我之所以封起那個“斷梁催命術”,之所以沒有直接破了它,原因就是不想輕易去害死一個人,也就是說,隻要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是不會去用它來搞死柳一手的。

而這次我去找柳一手,就是打算跟他來明的,問問他到底想怎麽樣,是否不願罷手,如果真要鬥起來,我就不會對他留什麽情了。

見我要去找柳一手,費三娘就說她也要一起去。

原本我是想叫她留下來的,畢竟這次去尋柳家,也不一定就是去動手的,隻是把這件事情攤到明麵上來講,所以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不過費三娘卻不肯,說多一個人去不是壞事,萬一對方又玩‘陰’的,也好有個照應。

費三娘不是吃素的,所以她要跟著一起去,我也就沒有攔著。當下,我就讓楊晴留在醫院照顧一下陳賢懿,而我和費三娘,還有出租車司機李照堂則直接離開了醫院,往柳家趕去……

柳家我沒去過,也沒打聽過具體在哪兒,不過李照堂知道。他告訴我們,柳家在郊區開了一家風水館,雖然靠近郊區,但是因為柳家的名氣在贛州極大,所以去柳家風水館尋求幫忙的人卻很多,平時都要預約。

李照堂開著他的出租車帶著我們直奔郊外的柳家風水館,很快我們就出了市區,朝郊外奔去,當車子開到郊外沒過多久,李照堂就好像發現了什麽似的,突然把車子停了下來,然後指著前方的路邊叫道:“先生快看,那就是前些天柳一手讓我開車碾壓過的那件衣服!”

一聽這話,我忙順著李照堂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見在路邊的草叢邊上,一件滿是灰塵的衣服扔在那裏,看上去和平時咱們在路邊見到的那些爛衣一樣。

我和費三娘當時就下了車,走到前方的路邊,費三娘撿起那件衣服看了一眼,然後就說:“這的確是老陳的衣服,這衣服還是去年我幫他買的!”

聽到這話,於是我就忙接過那件衣服看了一下,衣服很髒,上麵到處都是汙垢和塵土,髒兮兮的不成樣子了。我用力將衣服上麵的塵土抖了幾下,塵土抖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來,不過當塵土落盡,接著我就看出問題來了。

隻見在衣服的背麵,竟然用黑墨寫了一行小字,仔細一看,這行小字不就是陳賢懿的名字麽!

看到這裏,我當下就說:“看來我們之前所有的猜測都沒有錯,師兄出這樣的意外果然是柳家人害的!”說著這話的同時,我就指著衣服上寫著的名字給費三娘看。

費三娘見到衣服上麵的名字,眼睛裏頓時‘露’出一絲殺氣。

如果是普通的一件衣服,丟到路上也不怎麽要緊,畢竟那隻不過是一件衣服,平時咱們也常常會見到路上會有衣服,有的是車禍遺留下來的,有的則是路人掉落的,掉落在公路上的衣服自然免不了被車輛碾壓,這也不代表衣服的主人就會出事。

但是,這衣服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裏,結果卻又不同了。因為在‘陰’陽行當裏認為,衣服是人常穿之物,一件衣服穿久了,就帶有這個人的生氣,是可以被當成這個人的替身的。

在民間,也常有神婆用衣服來做法事的,比如有些小孩丟了魂,這時候民間的一些神婆就會叫小孩的家人,在晚上利用小孩的衣服來喊魂、招魂。

其實,這衣服穿久了帶著這個人的生氣,這話一點也不假。比如你認識的一個人,時常見他穿著某件衣服,然後當你哪天見到這件衣服時,往往你第一反應就會想起這個人。因為看見這件衣服,就等於看見了這個人。

同理,如今這件陳賢懿的衣服被不懷好意的人得到了,利用這件衣服身上所帶著的生氣,就可以用邪術害人了。這也是為何陳賢懿之前會連做三個晚上的怪夢,夢見自己被車撞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中招了!

見到那衣服上有名字,這時候的李照堂也更加相信我說的話了,知道自己的確是被柳一手當槍使了,被他當成了倒黴蛋。

當即,我們將衣服收了下來,接著上了車。

李照堂告訴我們,前麵幾百米外就是柳家的風水館了,而柳家的房子也在那旁邊。

很快,我們的車子就停在了柳家的風水館‘門’口,隻見那風水館比我的玄堂還大,‘門’麵裝修的古香古‘色’的,裏麵有很多人,看來業務的確很好。

在風水館的不遠處,有一棟大別墅,背靠著一座山,李照堂告訴我,那別墅就是柳家。

我們當即下了車,進了柳家的風水館,一進到店裏,隻見裏麵七八個人坐在一旁,而在正上方位置的長案前,則坐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見我們進了店,也沒抬頭看我們一眼,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來者若是有事,請先到那邊稍坐排隊。”

這時,我看了一眼身旁的李照堂,意思是問他這人是不是柳一手?

李照堂輕聲回道:“這是柳一手他兒子,叫柳雷!”

我點了點頭,我看了一眼那邊坐著的那七八個人,顯然都是在排隊等著求柳雷幫忙。

我自然不可能坐到那邊去排隊,而是站在‘門’口對柳雷問道:“敢問這裏東家可是柳家柳一手?”

這時那柳一手的兒子柳雷抬頭看了我一眼,接著臉‘色’一變,立即就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盯著我冷聲說道:“原來是你!”

我一聽這話,自然明白他是認識我了,看來柳家不僅柳一手在暗地裏對付我,他的兒子柳雷也在暗地裏已經‘摸’清我了,要不然不可能說出這話。

見眼前這柳雷竟然認得我,那我也就不需要自報家‘門’了,於是我冷笑道:“看來我沒有找錯地方,想不到你們柳家在贛州名聲這麽大,竟然幹的卻都是一些利用邪術害人的勾當,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我這話一出,店裏的那七八個來找柳家幫忙的人也都驚愣住了,紛紛望了過來。

這時,柳雷臉‘色’一冷,道:“看來你今日是特意來找我柳家麻煩的了!”

我說:“你柳家敢玩‘陰’的,背地裏害人,難道還怕別人上‘門’找麻煩嗎?”

柳雷說:“我看你是血口噴人,背地裏玩‘陰’的人恐怕是你吧!我表弟張如錕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你是我柳家的仇人,竟然還敢跑上‘門’來,我看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冷笑道:“張如錕那敗類的死,是我們造成,還是你們柳家一手造成的,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這時一旁的李照堂可忍不住了,當下就跳起來指著柳雷罵道:“姓柳的,老子前些天來找你們解災,給足了你們錢,你們不但不幫我解災,反而還要害我,讓我開車撞到人,你柳家實在太過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