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噬嗑卦(1/3)
李初九在入山前始終臉是緊繃的,別看五人像旅遊比像盜墓的多一些,可他們也提到過**嶺的事兒,至於那鍋裏可是條大魚,千百年來從來沒人進去過,也算是迄今為止保存最完整的親王墓,又依照遼國的殉葬風俗,墓坑中必然多金銀珠寶,尤其黃金,在古時候的遼國可算的上是土特產了。
五個人各個都是缺錢缺到了火燒眉毛,團夥中唯一的地先生折了,這才導致大家多年的洗手不幹,今天我的到來也算是給他們重新燃燒起‘摸金’的野心。
黃昏的時候,車子開到了我與***相遇的林區,樹木蔥蔥,一眼看不到深處,而且由於深秋的緣故地上已經滿是落葉,當感覺候距離山精位置快到了的時候,我主動要求下車。
車後座的四人依舊打打鬧鬧,我又連續重複了幾句,李初九說:“還有很遠,你下車幹什麽?”
我說:“入山前有點規矩要做,祭拜下山神,求個平安。”
這句話一出口,李初九瞬間踩了一腳急刹車,幸好係上了安全帶,也就沒受到什麽損傷,至於後座的四人則較為狼狽了,出乎意料的是沒人發出抱怨的聲音,僅有李初九一個人繼續說:“你去吧,我們等你。”
我心裏覺得很奇怪,回過身看了看後座的幾人,這些人也皆是一副認真的表情,後來才知道,原來曾經那個姓胡的,每次進山必拜山神,五人是觸景生情才會默認了我的舉動。
事情很順利,我獨自一人走向山林,到了曾經和四個抬轎子的山精分離的地方,按照約定,大喊了幾聲‘我回來了’。很快,厚厚的葉子開始蠕動,四隻身材短小的山精笨拙的出現在我麵前,跪著對我喊了一聲‘三老爺’。
我說:“你們幾個先回去複命,替我把胡仙姑送去**嶺,再告訴二老爺和三老爺,一切都依照計劃行事。”
山精恭恭敬敬的告退後,很快就消失在密集的山林裏。等我再折返回了車內已經過了一個多鍾頭,五個人均是在車內一動不動,可遺憾的副駕駛的位置被飛毛腿給搶了,後排由我、鐵和尚、班長、大胡子四個擠在一起。
聽他們說是在我走後,幾個人玩起了打賭,猜我什麽時間回來,飛毛腿賭贏了,所以他現在坐在了副駕駛。
這一路入山險些沒把我擠背過氣,後來下了公路更是一路顛簸,甚至從沒暈車過的我也被折騰的七暈八素的,正午當頭我們幾個下了車,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樹根底下一頓猛的吐酸水。
感覺有人拍了
拍我,回頭一看,李初九遞給了我一小瓶白酒:“喝一口,壓一壓能舒服些。”
“謝謝。”幹了一小口,灼熱的感覺燒的喉嚨發痛,同樣也將之前的嘔吐帶來的不適感壓製了下去。看了看周圍,大樹參天,周圍除了樹木就是樹葉,由於秋季所致,已經看不到有任何生的氣息,並且森林的特點就是陽光越足,林子越涼,站在樹下,確實涼意十足。
我打量了一圈其他幾個人,多數人正在整理著自己的行軍裝備,唯獨大胡子輕裝上陣,手裏僅握著一把三十公分左右的軍刀在一旁像是雜耍一般的把玩著。至於班長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在包裏拽出來的微衝,還有就是飛毛腿,他一個老爺們,竟然抱著一隻小白兔。
李初九又說:“前麵沒路了,再堅持堅持,等步行過了這片林子走就到**嶺了。”
我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什麽事兒,跟著他走向人群,飛毛腿突然說:“和尚,你說要是遇見了熊,你能不能打得過?”
“打,打什麽打?你就知道打,你,你以為熊像你那麽不懂事呢?快點走,一會兒天都黑了。”和尚回道。
眺望周圍,始終也沒見到胡仙姑那白色的影子,心裏多少也有些沒譜,可現在都到了這一步,就算心裏有事兒也不能表露出來。
飛毛腿嘰嘰喳喳的像是發怒的公雞,還是班長從旁製止:“好了,收拾好東西繼續上路,早點翻了那個親王早點回家。”
班長的話音結束,隊伍像是換了個樣子,各個都顯得十分認真,大胡子主動站在前方以軍刀開路,鐵和尚斷後,其他人分左右,將我和李初九包在中間。
有這些老油條的照顧路上十分的順利,但我明白,真正的困難是在入了**嶺之後,漸漸的我們出了這林區,又到了保留生態完整的原始森林,陽光幾乎已經被大樹枝葉遮擋,班長拿著指南針找路,像森林裏沒有‘明堂’,所以任何地方也算不得好風水,就算是有墳,也不過是鬼墳。
參天大樹像是形成了一條天然的樹洞,班長拿出了強光手電掃視周圍,大家輕車熟路的往前走,但當到了一棵五人合抱的參天大榆樹前的時候,安逸的路途徹底結束了。
大榆樹很像是攔在路上的一道關卡,大家紛紛坐在周圍,李初九和大胡子二人分別掏出煙點燃,班長說:“這裏就是**嶺,以前聽老胡說,這塊兒地很像是老虎的背,寓意虎臥山丘,守護著自己的領地,老胡說這種風水寶地有君臨天下的意境,所以才叫**嶺,咱們過了老榆樹以後,
林子開始密,而且水分很大,會蒸騰出一種有毒的瘴氣。”
飛毛腿很淡定拿出繩索拴在了小兔子的脖子上,之後對著兔子的尾巴用錐子紮了一下。那小白兔瘋一般的跑向樹林,飛毛腿握著一捆而繩子念叨‘五米、十米、十五米。。’,一直念到30米的時候,繩子忽然不動了,緊接著他緩緩的收攏繩子,那兔子被拽出來以後兔毛像是被硫酸泡過了似的,一片血肉模糊。
班長接著說:“上回有老胡幫忙,我們在瘴氣內最多深入過數百米,可還是沒能越過去,老胡也是在那次丟了性命。”
氣氛短暫的沉默過後,李初九意思隻要我能度過這層毒瘴,那他就有把握挖了親王的墳。
心想兔子是深入了30米後出事了,而且那個叫老胡是地先生,既然他能深入百米,所仰仗的肯定也與風水玄術分不開關係,把控好距離,也想以術法好好查看查看。
於是,我主動要求先進去看看,如果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掌握。
李初九表情凝重的說:“你不說你有把握入了迷瘴麽,怎麽現在還需要打探?把話說清楚,你不會什麽也沒把握,在這兒誑我們的吧?”話提到了這兒,班長也端著微衝對準了我,語氣同樣冰冷的說:“你雖然像老胡,可你不是老胡,要是耍花樣別怪我要你的命!”
這些人也都是翻臉不認人的主兒,我淡定的說:“大家別緊張,都知道風水輪流轉這幾個字吧,所以每次入山都需要重新查看,此地就一條路,你們難道還怕我跑了麽?”
班長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後,他把槍收好:“好吧。我相信你一次,快去快回。”
拿著自己的家夥事兒,我穿過了老榆樹,僅僅走了不足五米,四周的樹枝好似鬼手一般剮拽著我的衣服,林子裏光纖昏暗,腳下盡是死去的鳥獸屍骸,我心裏有些納悶,這瘴氣到底是什麽?怎麽連鳥都毒的死?要是胡仙姑來這兒,她會不會也受到傷害?一想起姑姑已經失去仙根兒再次為妖,心裏難免有些堵塞。
手裏羅庚已經失靈,我采用最原始的‘求吉法’,以樹枝埋入地下,再念咒祈禱,樹枝指向哪裏,哪裏是吉祥,可這回可倒好了,栽入土中的樹杈竟然整齊斷裂。
此境況令我有些撓頭,再次依照爺爺曾經教會我的易經,我盤膝而坐,挽起衣袖,取出了六枚銅錢爻一爻,但等我將卦象分析之後,冷汗也不由得流了下來,此乃‘噬嗑卦’,並且是上九之卦,卦辭中解釋為“戴上刑具,被割雙耳,大凶之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