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還要再喝。
我緊忙攔住了他,說:“這酒,咱們不能再喝了。要想搞清楚這件事,我們必須要有一個清醒的頭腦。”
王強呆了呆,想了想,最終還是把杯子放了下來。
王強所說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簡直比科幻雜誌上的那些小說,還要離奇。
我有些半信半疑。
可看王強的樣子,他說的應該不是謊話。
何況,他也沒有必要跟我編一個這麽離奇的謊話。
我沉吟了一下:“你身上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知識範疇。但有兩點,可以肯定的是。一,你的確回到了過去,穿越了時空。二,李楠的三次死亡,都跟你有關係。雖然事情的發生,都是巧合,可卻都是經過你手才造成的後果。我們要搞清楚的也恰恰是這兩點。我想問你的是,在沒得到這串念珠之前,你曾經有過類似的經曆嗎?”
王強苦笑著說:“我跟你說過,我就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了。這樣的事情,以前別說發生過,我就是想都沒有想過,甚至做夢都沒夢到過。”
我想了下說:“那也就是說,你所具備穿越時空的能力,是這串念珠帶給你的。我能看看你手上的念珠嗎?”
王強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來。
我接過他手中的念珠,仔細的查看。
這串念珠看上去很普通,隻是每顆珠子上麵都有五個小洞,仿佛是五個小眼睛一樣。
木質,卻看不出是何種木頭做成,還是樹木的果實做成。
珠子顆顆圓潤光潔,呈灰褐色。
我數了一下,正好是二十一顆。
佛珠的數目十分的有說道。
念珠:又名珠數、誦珠、咒珠。
佛教徒為欲除去煩惱,安定心念,或稱頌西方阿彌陀佛,而用念珠誦念佛號。
念珠以一百零八顆為基本,另有五十四顆、二十七顆、十四顆(均減半)。
也有四十二顆、二十一顆的,更有一千零八十顆為最上品的。
珠數的多少,據說都含有意義在內。
一百零八顆,表示除去一百零八個煩惱。
一千零八十顆,表示金剛界的一百零八尊。
五十四顆,表示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以及四善根因地的五十四位。
四十二顆表示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的四十二位。
二十七顆表示十八學人與九無學。
十四顆表示觀音的十四無畏。
二十一顆表示十地十波羅,以及佛果的二十一位。
雖然王強這串念珠看上去很普通,可拿在手上,卻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淡,你若不仔細去體會,根本感覺不出來。
難道說,這念珠真有那麽大的神通?竟然可以把一個人送回到以前去?
可如果不是這串念珠的神通,那麽王強又是怎麽回去的?
我本來以為,王強隻要把事情都說出來,所有的謎底都會解開。
可誰知道,事情陷入了更不可思議的地步。
我實在看不出這念珠有什麽特殊之處,遞還給王強。
王強接過念珠,看著我問:“接下來我們該做些什麽?”
我點了顆煙:“這事說出去,別人肯定不會相信。鬧不好,還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麽毛病。更何況,普通人也沒能力幫我們解惑。既然現在有了念珠這條線索,不管是不是念珠的功效,都有必要去調查一下。明天你跟單位請假,我陪你去紅螺寺,去找那個老和尚。也許,他會給我們一個答案。”
王強點了點頭。
看樣子,他是真沒主意了。
我看了看表,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我起身想要會宿舍。
王強看出了我的意思,可憐巴巴的問我:“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我本想拒絕他。
可一看他的滿臉惶恐的樣子,心裏有些不忍。
轉念一想,要是王強心裏難受,再回到過去一次,事情可能會更麻煩。
我隻好點了點頭。
王強家是一室一廳的,我隻好睡在沙發上。
夜裏半夢半醒的時候,我聽到了王強壓抑的哭聲。
我想去安慰安慰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還是沒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
我急忙呼了大熊,讓他把那輛二手的奧拓借來。
王強向單位請了假。
我倆也沒吃早飯,他跟我早早的去了分局。
眼看到了分局,他卻死活不進去。
我知道他對分局,從心裏有種抗拒感,我也沒勉強他。
到了局裏,先跟領導請了個假。
沒多大會的工夫,大熊開著那輛二手奧拓來了。
他下了車,見了我就抱怨,說:“老陳,你什麽大事啊?一大早的就讓我去借車?害得我覺都沒睡好。我可跟我那哥們說了,回頭請人家吃飯,這飯錢可得你出。”
我哪有時間跟大熊磨蹭?
從朝陽到紅螺寺,開車也得將近兩個小時,還得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我急忙說:“行了,我知道了,回頭叫上你那朋友,咱們好好坐坐。這一陣子咱們老用人家車,也該請人家一頓了。”
大熊奇怪的看著我:“你有事!你要是沒事,不能答應的這麽爽快。能讓你這鐵公雞拔毛的,肯定是大事!不行,你得跟我說說,要不這車我不借你。”
我見大熊糾纏不清,心裏也是生氣,大聲對他喊:“你要是兄弟你就借我,你要是真不借,那就算了。”
大熊見我真生氣了,嘿嘿一笑:“老陳,你小子發脾氣可不長見啊,看來你是真有急事。其實我也是關心你,你別不識好歹啊!!”
我想了想,大熊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沒準還真能用著他。
我對他說:“我現在不跟你扯,這樣,等我回來我呼你,我把事都告訴你,沒準還得你幫忙呢。”
大熊見我這麽說,把車鑰匙扔給我:“成,那你去吧,回來了呼我。”
我接過車鑰匙,開了車,接上王強,直奔懷柔。
今天是星期一,好在路上的車不是很多。
破奧拓也爭氣,路上沒出什麽毛病。
開了近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紅螺寺大門外。
我倆停好車,就向廟裏走。
今天不是初一十五,又是冬天,所以來的人也不多。
我還是第一次來紅螺寺。
紅螺寺大門前,有氣宇軒昂的四柱三門式巨型牌樓,畫棟雕梁。
牌樓上方,有人大常委副委員長盧嘉錫題寫的“京北巨刹”四個大字。
正門上高懸一幅楹聯,“一脈珠泉參妙諦,雙峰螺岫證如來”。
大門內影壁上書“須彌勝境”四字。
我倆買了票就往裏麵走。
可能是天太冷,和尚也懶得出來,走了兩個大殿,也沒見一個和尚。
我問王強:“你們那天去的那個小院子,你還記得嗎?”
說起來,紅螺寺也是夠大的。
王強四下看了看:“我也不記得了,那天我和李楠也是誤打誤撞走進去的,咱們四處找找吧。”
我倆從千手觀音殿,伽藍殿,際醒祖師殿,印光祖師殿和誦經房,十方堂……轉了一大圈,也沒找到王強說的那個小院子。
沒辦法,隻能往南走。
沒走多大工夫,見前麵有個小和尚在那掃地。
我急忙快走了幾步,離那個小和尚近了。
小和尚想必是聽到了腳步聲。
抬頭見我急衝衝的朝著他來,還沒等我說話,那小和尚雙掌合什,客客氣氣的對我說:“施主,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