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給趙二和劉三每人身上貼了一張符,又遞給他倆每人一張,輕聲的教了他們幾句簡單的咒語,囑咐兩人遇到危險就按照他教的使用。
兩人認真的聽著,都很鄭重的點頭。
清風有些不放心,不厭其煩的囑咐。
我感覺有些無聊,從兜裏掏出根煙,拿出火機,用背部稍微轉了一下,想擋住夜風。
雖然背部已經擋住了大部分的風,但火焰還是搖晃不已。
這個位置正好是麵對小樓。
我剛要低頭點煙,就覺得小樓方向一個人影閃了一下。
我吃了一驚,再也顧不上點煙,站直了向小樓方向一看。
清冷的月光下,一個小孩的影子,快速鑽進了二樓。
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我還是看的很清楚,那個身影隻有一米五多的個頭,看穿著是一個男孩子。
隻是他是背對著我,沒有看到大概的樣貌。
男孩的出現,我立刻想起吃了趙銘的張嶺,難道說這個孩子仍然在小樓裏麵?
想到這,我急忙伸手一拽清風:“別跟他們囉嗦了,我看到一個小孩子!”
清風一回頭,勉強看到孩子最後一點身影。
這時大家再也顧不上這兩人,一起大步向小樓走去。
走進小樓,所有人都放慢了腳步。
剛才在外麵還感覺不到什麽,此時重新回到這詭異陰森的小樓,每個人的心裏多少都有一些異樣的感覺。
有一絲恐懼,好奇,還有點擔驚受怕。
種種感覺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難言的滋味。
在這種感覺下,大家行走的速度,不由自主的都慢了下來。
一層已經沒有再檢查的必要,大家一起向二層走去。
清風走在最前麵,我緊隨其後。
一踏上向二層的樓梯,木質的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整個小樓裏除了我們四個上樓的腳步聲,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聲響。
寂靜的環境,加上刺耳的腳步聲,和未知的遭遇,使得我頓時緊張起來。
樓梯上,每個人走的都不快。
人人都神情緊張,小心翼翼,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
每一步踩在樓梯上,踏的都很實,發出的聲響也更大。
雖然上二樓的樓梯並不多,隻有十幾級樓梯,但在我感覺裏卻像過了許久。
眼看著就到樓梯的拐角處,突然,我口袋裏手機:“叮鈴鈴,當啷當啷…”響了起來。
手機帶著震動和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我一大跳,大家也齊的激靈一下。
大熊舉槍差點扣動扳機。
所有人都緊張的扭頭看我,隨後聽到是手機響,每個人都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我冷靜下來,伸手去掏褲兜裏的手機,心中卻滿是疑惑。
手機剛剛明明是一點信號都沒有,連給老楊的電話都沒打出去,這時候又是誰打進來的電話?
鎮靜了一下,掏出手機,摁下擴音鍵,沉聲問了句:“誰!”
電話裏一陣沉默。
接著從擴音的喇叭裏麵傳來一陣陣“沙沙沙……”的聲響,像是風聲,又像是水流的聲音。
我們四個站在樓角拐彎處,互相看了一眼。
誰也搞不清楚為什麽手機沒人說話。
我對著手機又喊了聲:“喂,是誰?有人嗎?有人說話!”
手機裏傳來的依舊是“沙沙沙……”的聲響。
我突然想起,剛才接電話的時候太過緊張,竟然忘記了看看來點顯示,急忙舉起手機,向手機屏幕上一看。
上麵顯示的赫然是大熊曾經打過的那個四位數的電話,5287。
看到這個號碼,我頓時呆住。
沒想到這個號碼竟然會打到我手機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清風看出不對勁,急忙問:“老陳,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我愣愣把電話遞給他。
清風接過來一看,楞了一下,傳給大熊。
大熊又傳給桑格,桑格又傳回給我。
他們三個看完,都是一臉驚訝看著我手中的手機,不知道說些什麽。
電話裏傳來的依舊是“沙沙沙……”的聲音。
我想關掉電話,又覺得有點不甘心,朝著電話大聲問:“有人嗎?有人請說話!”
電話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這段時間過了有一分鍾,突然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滴滴滴……”的聲音。
這聲音三短三長三短,正是標準的莫爾斯電碼。
“滴滴滴…”
響了十幾遍停下,再沒有了動靜。
過了會,桑格才驚訝的看著我:“這是國際上標準的求救信號。”
“沒錯,這絕對是標準的求救信號。而且老楊說,應該是從一台老式發報機上傳來的。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一個四位數的電話是如何打進我的手機的?而且我剛剛給老楊打電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信號。沒信號,這個號碼又是如何打進來的?何況打進來了不說話,隻是一連串的求救信號,這又是為什麽?”
大熊見我問,不耐煩的說:“在五科就是這幾個問題,到這了你還是這幾個問題,現在這種情況當然是見鬼了,難道還能有別的說法嗎?”
桑格見大熊有些急躁,笑著說:“別人怎麽描述都沒有親身經曆的感觸深,以前聽你們說隻是覺得好奇,但現在就不僅僅是好奇,而是關係到這裏每一個人的安全。老陳把這些疑點拿出來說說,不管是什麽原因,大家心裏都會有個底。”
桑格說完,清風舉起手電:“不管是什麽原因,都要查探個清楚,待在這個地方於事無補,二樓肯定有大玄機,我先上去看看。”
他說完,快走幾步上了二樓。
我們三個見了,急忙跟了上去。
剛一到二樓,發報機清晰的聲音就傳進耳中。
發報機的聲音清脆響亮,大家都是悚然一驚。
我順著聲音方向看去,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聲音是從二樓右側一間屋子中傳出來的。
“滴滴滴……”的聲音,指引著我向右側走去。
大熊他們見我動了,都跟了上來,但是每個人的神情都很緊張。
我手中拿著電筒,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找去,腳下卻做好了後退的準備,生怕遇見那個可怕的女鬼。
找了三個屋子,除了殘破,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但是發報機的滴滴聲卻是越來越清晰。
還沒等走到第四間屋子,滴滴的聲音已經就像是響在耳邊一樣。
我小心走到第四間房間,用電筒一照。
就見這是一跟其他房間沒什麽不同,同樣是殘破到了極點的房間。
房間靠北,不是陽麵,門已經沒有,窗戶也已經被燒光,隻剩下一個大洞。
這些都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屋子最右邊的角落裏,放著一台老式的發報機。
這發報機一看就是四五十年代才有的物品。
這個東西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人能回憶起童年的青澀時光。
小時候學校組織看革命電影,其中一部叫《永不消失的電波》,裏麵的發報機,一直滴答的發報,就和眼前的這個發報機一模一樣。
但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老房子裏麵偶爾找到一兩件老式東西還說的過去。
但不正常的是,在我電筒的照射下,這台老式發報機上麵的發報摁鍵,在“嘎答嘎答……”上下起伏發報,但是房間裏卻是空無一人。
大熊看了兩眼,不解的問:“剛才聽到的都是滴滴滴的聲音,現在怎麽變成嘎答嘎答的聲音了?”
桑格靠近門邊,小聲的對他說:“滴答的聲音是收報時的聲音,發報時的聲音是嘎答嘎答的。”
看著無人的空房間,卻有一台發報機在自己工作,更奇怪的是還能傳送到手機上,我心裏就一陣發寒。
就在我猶豫著是否靠近發報機的時候,大熊一舉槍,向前一步:“我去看看!”
還沒等他邁進屋子,清風突然臉色一變,使足了力氣,使勁一拽,把大熊給拽了回來。
這一下拉的太猛,差點把大熊拽到。
幸好我看的清楚,扶了一下大熊。
大熊一站穩,眼一瞪,就要朝清風發火。
這時,清風手中一道黃符,已經激射出去。
但是黃符到了門邊,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了一樣,突然停頓在半空之中。
清風叱了一聲:“現形!”
隨著這一聲喊,那道黃符突然化作一道紫光,罩住整個門口。
紫光一閃而沒,再一看門口,突然站了一個巨漢。
這大漢有兩米多高,全身黝黑,眼眶裏沒有眼球,隻有兩個黑窟窿。
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沒有一絲布片,雙手各拎著一條孩童手臂粗的鐵鏈。
巨漢就站在門邊,一直胳膊已經揚起,臉微微側著,靠聽覺來辨認我們的位置。
但奇怪的是,他隻站在屋子門邊,卻不向前跨一步跨出來。
而他的樣子更像是在守護什麽,不讓別人進來。
如果不是清風露了一手,大熊一旦跨進這個門,肯定就要遭到這個惡鬼的攻擊。
大熊看清楚了眼前的的大漢,忍不住向後退了一退:“靠!這是什麽玩意?”
桑格口中念念有詞,金剛杵旋轉著淩空而上,到了男鬼頭頂。
男鬼十分懼怕金剛杵發出的淡淡金光,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慢慢蹲下,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清風看的清楚,手中又一道黃符激射而出,打在男鬼身上。
男鬼張開大口,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在金剛杵和黃符夾攻之下,快速變成一道霧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倆配合之下,很快就收拾了這個惡鬼。
但我搞不明白,剛才麵對女鬼的時候,為什麽費那麽大力氣?
難道說女鬼就比男鬼厲害?
還沒等我開口問,清風低沉著說了句:“能進去了。”
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我緊隨其後,跟他走到那台發報機,用電筒一照。
發報機仍然在不停的發報,小小的摁鍵還上下跳動。
但是隨著摁鍵的每一次跳動,都會有一滴鮮紅的血液,從發報機中飛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