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王麻子家門口,兩群人相互對峙。
王麻子夫婦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天長如何勸說,告知其中的厲害,但王麻子就是充耳不聞,沒有任何歸還這把金釵的意思。
到了最後,村長也無可奈何,敗下陣來。
見到這種情況,爺爺也歎了口氣,說實話,他雖然住在村子裏,但經常外出,去附近的十裏八鄉幫助別人擺脫邪崇的影響,雖然知道王麻子是村子中的滾刀肉,不好對付。
但卻沒有想到,真正與這個家夥交流起來,是這麽的麻煩,就連村子裏德高望重的村長,都拿這個家夥沒有絲毫辦法。
這麽想著,爺爺踏出一步,走出人群,看著台階上一臉冷笑的王麻子夫婦,表情嚴肅的喊道:
“王麻子,我勸你最好將金釵拿出來,我可沒有與你開玩笑的意思,那把金釵可沒有那麽簡單,這是一件邪乎事物,今晚你要是不還回來,恐怕會得倒大黴,弄不好有血光之災。”
“明天,全村人都得來你家吃席。”
這是爺爺給王麻子最後的機會,讓他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王麻子不還回這把金釵,估計王麻子夫婦會有性命之憂。
如果王麻子依舊耍橫,還想把金釵據為己有,那爺爺也隻能不講道理,讓身後跟著的這些棒小夥把金釵搶回來了,他可沒有那麽多時間與王麻子在這裏拉扯。
隻是,王麻子早就已經見錢眼開,已經在幻想把這把金釵拿到鎮上當鋪賣掉後,好好去搓幾把麻將了,怎麽可能還回來,這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於是,王麻子死不悔改的說道:
“張老頭,你別嚇唬我,我也知道你有那麽點手段,但憑借這個就想哄騙我手中的金釵,這絕不可能,這把金釵是我從地裏撿回來的,這就是我的,絕對不可能給你。”
“哼!等我去當鋪換了錢,也不會分給你一分一毫,你就死了心吧。”
見到王麻子這副樣子,爺爺最後的一點耐心也被耗幹了,他退後一步,抬了抬手,身後的棒小夥子就立刻朝著王麻子衝了過去。
其中,也包括我。
隻是,見到這麽多人衝上去搶,王麻子十分鎮定,他冷笑一聲,立刻跑回了院子,大吼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不懷好心,現在講理不成就準備搶了吧?還好我早有準備,不會怕了你們。”
等我們這些小夥子衝入院子,就立刻停下了腳步,因為王麻子院子中並不隻是有他們夫婦兩人,村子裏其他的潑皮無賴都聚在這裏,手中拿著板磚,木棒。
而王麻子夫婦退到這些人身後,大聲喊道:
“幫我擋住他們,等我將金釵換了錢,每人分你們50塊錢。”
雖然王麻子之前聽說過瘦猴與鄭虎的事情,覺得這兩個年輕後生死的突然,隱隱透出一股邪性,但他並不了解其中太多的隱情瘦猴家,那兩家也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沒有多說。
所以,王麻子也並不覺得這件事與他手中的金釵有關係,哪怕真有關係,他隻要及時將這把金釵賣出去,換了錢就可以了,以後這把金釵愛折騰誰折騰誰,與他無關。
他爛命一條,窮的都叮當響了,就是這把金釵與邪崇有關係,富貴險中求,他也得拚上一拚,試試運氣。
爺爺他們走進院子,見到這幅架勢,也知道哪怕我們這些人一起衝上去,最多也就是兩敗俱傷,很難將金釵拿到。
他臉色難看的對著王麻子說道:
“你這家夥可真要想清楚了,真留著那把金釵,今晚你家就就會倒大黴。”
“人啊,總不能見錢眼開,要不然丟了性命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說完這句話,他揮了揮手,我們這些小夥子就退出王麻子家,各自散去。
村長一臉無奈的看著王麻子家破敗的院子,有些不好意思說:
“張老弟,實在是對不住,一個村子裏總有一些滾刀肉,哪怕是我也勸不住,這王麻子不知死活,咱就不用管了,任他去吧。”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這把金蟬那麽厲害,咱們明天直接來給他收屍,順便將這把金釵拿回來就是。”
村長心中十分憤怒,能石盤村擔任村長,肯定有著巨大的威望,今天他好說歹說,王麻子卻沒有給他絲毫麵子,讓村長已經失去了耐心,這個家夥竟然自尋死路,那就去死好了,也算是讓村子裏減少一個不穩定因素。
爺爺對此不置可否,隻是對村長說了一些感謝來幫忙的話,就與村長分別。
隨後,就帶著我、張瞎子,周三來到了王麻子家附近的一個草垛上,他看著有些喧鬧的王麻子家,對我們說:
“一個人的無畏,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無知,這王麻子根本就不知道這根金釵的厲害,現在他把這把金釵握在手中,今晚肯定要倒大黴,咱們就在這裏等著,一旦他家有了別的動靜,就摸過去。”
“到那個時候,恐怕王麻子得哭著跪著把這把金釵還給我。”
……
……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已經來到了深夜。
王麻子熱情招待了下村子裏的其他潑皮無賴,等這些人酒足飯飽後,就三三兩兩離開了這裏,去其他地方快活了。
我用力的拉啦啦身上的衣裳,感覺有些冷,現在已經到了深秋,晝夜溫差太大,哪怕我年輕力壯,也多少有些扛不住了。
不過,讓我有些羨慕的是,我爺爺,張瞎子,周三他們似乎對這種環境變化沒有太多感覺。
三人並排在一起,看著燈光已經熄滅的王麻子家,默默等待著。
終於。
夜深人靜時,王麻子家中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聲音中透露著無窮恐懼,似乎當事人遭遇了無法想象的恐怖。
緊接著,我就見到王麻子家大門一下被人推開,之前還相當囂張的王麻子一臉害怕的跑了出來,身上隻是穿著秋衣秋褲,赤著腳,連鞋子都沒穿。
由此可見,他逃出院子的時候,是多麽的慌亂,仿佛他家有著什麽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