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一聲!
隨著周三將壓著棺材的釘子抽出,爺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跳下坑洞,狠狠一推棺材板,原本哪怕挖掘機都沒辦法的棺材板一下就掉下來。
唰!
一雙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棺材內部,就見這裏麵躺著一個女人。
她穿著紅色的繡鞋,套著紅色的長裙,麵容白皙,容顏俏麗,看上去大概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
此時,她靜靜地躺在棺材裏,仿佛像是一個睡美人,仿佛她沒有死,隻是睡著了而已。
這個女人烏黑秀發中,埋藏著一隻明晃晃的金釵,特別顯眼。
爺爺隻是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了視線,衝著我打了一個手勢,我明白了爺爺的意思,毫不猶豫的將提前準備好的汽油桶搬了過來,擰開了蓋子,準備將這桶汽油倒入棺材中,讓這個已經變成了邪崇的女人塵歸塵土歸土,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
隻是。
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這個已經死去幾十年的女人猛的睜開了眼,仿佛是睡了一覺那樣,從睡夢中醒來。
隨著這個女人醒來,她的模樣立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短短時間內,她身體就失去了所有水分,變得幹巴巴的,就像是一個幹屍。
她的指甲變長變黑,非常鋒利。
撲通!
這邪崇跳了起來,落到了地麵,她抬起如同雞爪一樣的手指,摸了摸布滿皺紋的臉,猛的看向了我們這群人,眼眸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殺意。
咚!
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發出,仿佛天上有道驚雷落到了這裏,震的我我頭暈目眩。
恍惚之中,我眼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眼前的墳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打扮的喜氣洋洋的房間。
大**,深紅色的棉被胡亂的鋪著,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打著呼嚕熟睡。
在梳妝台前,一道修長的身影坐著,正在細細的認真打扮。
過了很久,這個坐在梳妝台前的身影終於有了其他的動作。
她站了起來,轉過身,我看清了她的臉。
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十七八歲,容顏俏麗,隻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眸透露出一股深沉的死意。
她搬來了一張凳子,抽出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好的繩子,掛到了房梁上,隨手打了個結,就將脖子套了上去,雙腳一蹬,整個人像是掛在房梁上的肉幹,搖**了起來。
隨著這個女人上吊,我忽然覺得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窒息感覺傳了過來,我沒有辦法呼吸了,胸膛憋的就要爆炸,哪怕我用盡全身力氣,也沒辦法從空氣中呼吸一點氧氣。
終於,我再也堅持不住了。
眼前一黑。
啪嗒一聲!
這個時候,我感覺有隻粗大的手掌握住我肩膀,用力的晃了晃,讓我重新醒了過來。
呼呼呼!
我睜開眼睛,就見爺爺站在我身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遠處,張瞎子與周三正在與那隻邪崇糾纏。
我爺爺狠狠掐了我一下,疼得我齜牙咧嘴:“別愣著了,快點把這個女人燒掉。”
說完這句話,爺爺不再理睬我,衝了過去加入戰團。
將這個女人燒掉?這女人不是已經變成了幹屍,離開了棺材,這還怎麽燒?
我心中有著疑惑,順勢朝著棺材看了過去,就見棺材裏躺著一個人,正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女人。
她穿著一身紅裙,依舊保持著十七八歲的模樣,沒有變成幹屍。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發現我並沒有看錯。
這個時候,我恍然大悟,知道自己一開始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被她迷惑了。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立刻提起汽油桶,咕咚咚的倒入這個棺材,甚至連汽油桶都扔到了棺材中,順勢劃開一枚火柴,準備扔到棺材裏。
唰!
就在這個時候,棺材中的那個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雙相當清澈的眼眸,她相當柔弱的看著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卻明白她的意思,她想求饒,想請我網開一麵,饒她一命。
隻是,我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厲害,也知道她的本質是什麽,連忙避開了眼睛,不與她對視,手臂一甩,那根火柴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入了棺材中。
這個女人立刻惡狠狠的看著我,表情都變得扭曲,充滿了瘋狂,再也沒有了剛剛那種溫柔女人的味道。
轟轟!
火柴剛落入棺材,與汽油接觸,就有著衝天的火焰冒了上來,散發出強烈的光與熱,我甚至因為站的太近,都感覺頭發與眉毛被燒掉了,轉身就跑。
等我跑出十幾米再回頭看的時候,那個被挖掘機挖出的坑洞裏全是火焰。
“啊啊啊!”這個時候,棺材中忽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讓我聽的全身一抖,但這叫聲隨後就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爺爺、張瞎子、周三他們同時停下了動作,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那幹屍仿佛碎裂的容器,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縫,噗嗤一聲!就摔到了地上,化成了許多不均勻的碎片
我這邊將這個女人的屍體燒掉,那隻邪崇就沒了存在的依托,隻能消散在這個世界中。
周三將那個邪崇化成的碎片也收拾了一下,扔到了這個燃燒著火焰的坑洞中,看著裏麵的棺材與屍體一點一點化成灰燼,表情多少有些複雜。
他想了想,從背後一個小包袱抽出了一本筆記,一本來自他曾爺爺的筆記。
輕輕一拋,這筆記就落入棺材中。
隨著這筆記燃燒,火焰中發出了一陣長長的歎息,燃燒到半截的棺材竟然飛速成了飛灰。
我見到這一幕,心中本能產生一個直覺:
這隻邪崇真的死了。
這件事情算過去了。
等這個大坑中的火焰熄滅,我爺爺認真的檢查了下,發現裏麵所有東西都成了灰灰,什麽都沒剩下。
隨後又花費一下午的時間,將這邊的事情全部處理好後,就好好的招待了一下張瞎子與周三兩人,他們在我家好好待了兩天後,才各自告辭。
這下,我與張瞎子、周三也算認識了,交了朋友,按照爺爺的說法,以後我真正加入這行和後,這就算我的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