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落和白宇飛剛進教學樓的時候就看到了李正陽,李正陽直接帶他們去了閆俊清的班級。

他們到了閆俊清班級門口的時候,還能聽到教室裏傳來老師說話的聲音,沒有耽誤時間,李正陽直接伸手敲了敲門,然後把閆俊清給喊了出來。

當閆俊清出門的時候,她並沒有葉落白宇飛想象的那麽慌亂,或者是驚恐,她很淡然,很平靜,甚至她看到白宇飛和葉落的時候居然還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你們終於找到我了。”

抓人的過程簡直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閆俊清無比的配合著葉落和白宇飛,連一絲反抗都沒有過。

把閆俊清帶回警局審訊室的時候李旭還在,當李旭看到閆俊清的時候明顯是發了愣。

“你怎麽……”

李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閆俊清給打斷了,她說:“在你被抓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我躲不掉了。”

李旭當即有些慌亂的解釋:“可是我沒有,我沒有說你啊!”

閆俊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沒有說,要不然昨天晚上我就該被抓了。”

李旭和閆俊清兩個人說話也不背人,葉落和白宇飛一直就在旁邊聽著他們兩個人說,閆俊清是凶手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可即便如此白宇飛他們也有問題需要問閆俊清。

葉落搬了兩把椅子來放在了李旭和閆俊清的桌子對麵,先看著白宇飛落了坐,他才坐下。

“你為什麽要殺洛梅和王新。”白宇飛照例問道。

“為什麽你們不早就已經知道了嗎?”閆俊清嗤笑一聲:“難道你們不是查出我和郭諾的關係以後才抓的我嗎?”

“ok”白宇飛一笑:“那我們問第二個問題,你是怎麽殺死洛梅和王新的,當然洛梅的死之前李旭全都說了,可說的也隻是片麵,估計隻是把你們的計劃說出來了而已。”

閆俊清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流露了一種不似她年齡的沉穩,她看著白宇飛眼神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仿佛一潭死水似乎的,隨即她緩緩的說:“洛梅的死,李旭說的應該都差不多,因為我就是按照我們的計劃來的,周六周日學校宿舍裏人少,好下手,要殺洛梅這件事王新早就知道,當然,她隻是不知道是我要殺洛梅,她一直以為是李旭要殺洛梅,當時李旭已經把她迷得神魂顛倒了,別說是李旭要殺洛梅,就是李旭讓她立刻去死,我估計她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說到這,閆俊清輕聲的笑了笑,那笑聲裏滿是諷刺的味道。

“然後呢,那天是你讓她去買的符紙?”葉落沒有理會剛才閆俊清的笑聲問了一句。

閆俊清搖了搖頭:“我可沒有讓她去買什麽符紙,我從來就不信什麽亂七八糟鬼神之說,要是這個時間上真的有鬼,那小諾自己就會報仇了,怎麽可能讓那兩個該死的多活上一年,嗬嗬。”

閆俊清的話讓白宇飛微微促起了眉頭,他看著閆俊清說道:“你不是說王新不知道是你要殺洛梅嗎?為什麽她會在你殺洛梅的時候給你送符紙?你不覺得這話你說的有點矛盾嗎?”

葉落在旁邊看了看白宇飛,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矛盾點,隻不過他剛才卻沒有聽出來,一瞬間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對他是否真的可以對得起白宇飛的囑托,是否有能力撐的起整個刑警隊。

就在葉落還在反省自己的時候,李旭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插了一句話:“因為在小清殺死洛梅的當天,我們怕王新第二天看到洛梅已經死了會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所以我就在賓館和王新坦白了所有事,告訴了她其實想殺洛梅的人不是我,也告訴了她讓她最好不要有什麽小動作,因為如果不是她時刻配合我讓我勾搭洛梅,洛梅也不會因為我而呆在宿舍裏,所以她也是間接殺死洛梅的凶手,她當時也害怕了,一直跟我保證著說她不會說出去,絕對不會說出去什麽的,後來過了一會她就挺不住了,說怕洛梅死了以後會來找她,她聽說一家買符的店,想要去給洛梅買一張符,讓洛梅的魂魄好好投胎。”

“然後你就讓她去了?”葉落問。

李旭抬頭看了閆俊清一眼,然後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那你們是怎麽聯係的?”葉落接著說道:“之前我們有查過你手機的聊天記錄個通話記錄,並沒有發現你在洛梅死亡的那天晚上和誰有過聯係,你是通過什麽聯係到的閆俊清讓她下來拿的符紙?”

“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聯係過啊。”閆俊清回答道:“這件事我都不知道,反正我殺完了洛梅就走了,一直就沒有和李旭聯係過,我也沒有下樓去拿什麽符紙。”

聽了閆俊清的話以後,葉落和白宇飛對視了一眼,均在對方眼裏看出了疑惑。

“王新買完了符紙直接放在了學校後門的一塊石頭底下壓著了,那張符紙是洛梅死的第二天,也就是周日那天晚上她自己摸進宿舍樓貼上去的。”李旭歎了口氣:“她是真的很害怕,她和洛梅的關係也是很好的,洛梅死了以後,她一直都怕洛梅會找她索命。”

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的討論,白宇飛直接轉移了話題,他看著李旭問道:“好,那洛梅山死基本上已經解釋清楚了,現在可以說一說王新的死了吧?王新之前在老宿舍裏就是和閆俊清一起玩的筆仙遊戲?”

李旭點了點頭:“在王新還不知道是小清要殺洛梅的時候,她一直和小清關係很好。”

“嗬”葉落笑了:“這王新也是夠慘了,關係很好的朋友被她害死了,然後又和一個想殺她的人做朋友。”

“當時還沒有殺死洛梅的時候你就已經想好怎麽殺王新了對吧?”白宇飛眼神銳利的看向閆俊清:“你和她玩筆仙,在紙上寫下那個車字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讓她死於車禍了?”

閆俊清對於白宇飛目光不閃不躲,沒有半分猶豫的點了點頭:“對,她被叫去警局之前給我打過電話,用她家座機的電話打的,所以在她離開警局的時候,我特意找了一張沒有實名的電話卡給她打去了電話,把她約去了距離學校很近的一個死胡同裏,把她手機拿走了,她走以後我又開著我們家廢棄的那個車子直接把她撞死的,車現在還在我家車庫裏。”

“我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要拿走王新的手機?你明知道我們可以查到她的通話記錄,拿走手機也沒有用。”葉落問。

“其實不止洛梅有寫日記的習慣,王新也有,隻不過王新是寫在手機的備忘錄裏,她覺得寫在手機裏沒有人會知道,我怕你們看到她的日記內容。”閆俊清麵無表情的回答道,語氣沒有一絲一毫殺死洛梅和王新的後悔,也沒有對她即將接受的審判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意思。

最後在葉落和白宇飛臨走之前,白宇飛終於忍不住問了閆俊清一句:“你到底是為了什麽?賠上一輩子?值得嗎?”

“你不明白”閆俊清笑了,那是她被帶來以後第一次笑,她笑的格外的溫暖:“你不明白那種相依為命,整個世界上隻有對方理解你保護你的感覺,你也不知道那種在黑暗的角落裏還有一個人陪著的感覺,伯牙絕弦你知道嗎?”

說完,還沒等白宇飛回答,她又自顧自的說道:“我與她,如是。”

伯牙子期的感情是人生苦短,知音難求;雲煙萬裏,佳話千載,純真友誼的基礎是理解。

而我與她,是伯牙絕弦那般的世間僅存的知己,卻又比伯牙和子期的感情更深一些,郭諾死以後,她也沒有想過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