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緊隨其後,看到那隻已經不再動彈的小腳丫,當即哀嚎一聲,“我的孩子!”

她不顧滾燙的大鍋,竟然硬生生用身體撞了上去。

大鍋傾倒,小小嬰兒順著湯水流在地上。

雙目緊閉,皮膚都紅透了,身上沒有一絲外傷痕跡,可以見得,孩子是活活被……

婦人不顧劇痛的手臂,撲上去將孩子抱起,淚流滿麵,再說不出一句別的話,一直念著:“孩子,我的孩子……”

蕭淩蒼急火攻心,“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到大鍋上。

正抱著柴火的二人知道闖了禍,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便向窗戶跑去。

辛衛身形極快,一人一腳將他們踢翻在地,以劍抵住。

血珠滲出,其中一人驚恐求饒,“王爺饒命,這孩子我們撿到時候就已經沒氣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們!”

別人都骨瘦嶙峋,這二人卻膘肥體胖,看來他們不是第一次食人了,那些丟失的屍體定於與他們脫不了幹係!

事實擺在麵前,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企圖蒙混過關。

蕭淩蒼堪堪穩住情緒才壓下將二人立刻殺了的衝動。

“你們所說,要有一句作假,該當如何?”

“我們絕對不敢對王爺扯謊,這婦人是個瘋子,孩子死了就整日發瘋,我們是在幫她脫離苦海!”

婦人呲目欲裂,衝上去狠狠地踹地痞,“胡說,你們胡說!”

然而她餓得太久,又奶孩子,根本虛弱到沒有力氣,踹在他們身上不痛不癢。

地痞惡狠狠地盯著她,後悔當時沒將她一起綁了。

蕭淩蒼上前將婦人攔下,聲音壓得很低,“你且退開,本王自有定奪。”

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拽著蕭淩蒼祈求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公道。

“本王再問你們一遍,若不屬實,該當如何?”

他的眸色太過淩厲,二人眼神閃躲,支支吾吾。

蕭淩蒼冷笑一聲,“煮了。”

二人一聽,當即鬼哭狼嚎,也不顧劍在頸項,掙脫開便跑。

他們又怎麽跑得了。

辛衛很快將人綁了,嘴堵住,隨後再次把大鍋支起來,“將軍,鍋太小,煮不下。”

他一臉淡定,卻說著令人驚恐的話。

地痞二人像個蛆一樣在地上扭,蕭淩蒼死死踩住一人脖子,“拿劍來。”

接過劍,回頭不忘對婦人說道:“你且出去。”

“我不去,王爺,我要親眼看著他們為我兒償命!”

此時小小的嬰兒被包裹著,隻能看到毛絨的發頂。

婦人眼眶通紅,布滿血絲,恨不得手刃他們。

蕭淩蒼舉起劍,精準地砍掉地痞雙手,隨後用劍一挑便扔進鍋裏。

“唔……唔……嗯……”

地痞疼得死去活來,卻動彈不了,鮮血流了滿地。

辛衛很快將雙手撈出,接著是雙臂,雙腳,然後是雙腿。

好似故意,一段一段的砍。

很快,地痞隻剩上半身,蕭淩蒼一腳將人踢進去。

整個人被滾燙的熱水包裹,地痞猛地將堵著嘴的布吐掉,疼得撕心裂肺,“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王爺,求您,我……”

很快,他喊都喊不出來了,因為熱水流進嘴裏,嗓子直接被燙破,慢慢地,他的嗚咽聲也消失了。

他終歸為他的惡行付出了代價。

接著是另一個地痞,他在觀看時已經被嚇尿了,可任他如何求饒,也逃不掉同樣的下場。

地痞二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婦人早已流幹了眼淚。

蕭淩蒼知道,任二人如何痛苦,小嬰兒也回不來了。

“節哀,是本王之責,你切莫想不開。”

婦人擦幹眼淚,跪地重重磕了個頭,“多謝王爺,我家中還有一兒一女,為了他們我也會活下去。”

望著她起身離去的背影,蕭淩蒼深感“為母則剛”四字。

哪怕身逢亂世,最堅強令人敬佩的便是母親。

他示意辛衛取一袋饅頭給婦人送去,並囑咐她堅持下去,很快便會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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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事,秦稚早早便起了。

再次打電話聯係吳老板,那邊很快接通,“秦小姐有好貨嗎?我馬上就能收!”

“貨還沒有,給你送錢。”

吳老板興致缺缺,他現在壟斷A市,錢都多到花不完,對於賺錢一事他更想花錢。

而且小本買賣也不值當他這個大老板折騰,可想到秦稚手裏有高貨文物,還是耐著性子應下,“貨要多少有多少,盡管開口。”

秦稚笑笑,“我每天想要兩百袋大米,五千斤蔬菜水果,還有油鹽調料。”

“好說,兩百……等會兒,多,多少?”

秦稚又重複了兩遍,饒是吳老板也不免抹了把汗,“秦小姐,你這樣每天要這麽多貨,知不知道A市大米都得搶翻天?”

她哪裏還顧得了別的,隻問能不能拿到貨。

吳老板撓撓頭,“一時不行,今天隻能送到一百袋,三千斤,其餘管夠。”

“可以。”

掛斷電話,秦稚又找到同城生鮮,將所有肉類,速凍食品全包了。

商家連忙打來電話,問她是否成年……

畢竟不能隻指望著吳老板,所以她又打開手機進行網購。

先是將各個品牌的泡麵搜刮一遍,足足上千箱。

還有各種壓縮餅幹,茄子幹、蘿卜幹,木耳水果蔬菜幹以及各種方便儲存的臘肉臘腸牛肉幹等風幹食品。

最後又買了很多戶外用品,幾乎將全網帳篷包圓了。

銀行卡流水太大,連客服都打電話問她是不是被詐騙了。

今日物資訂購完,餘額隻剩二百多萬,秦稚感歎錢真不禁花。

吃過午飯,民宿大門被推開。

秦稚以為是住店的,沒想到是應聘的。

來人也就二十出頭,身型高挑瘦削,頭發染成了時下流行的藍紫色,襯得他皮膚極白。

看上去得有一米八幾,長相俊美,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不羈桀驁的感覺。

麵向秦稚,他拽了拽掛在肩膀的背包,粲然一笑,“姐姐,招人嗎?”

秦稚承認,她是外貌協會,想都沒想就點頭,“招你!”

少年笑時,嘴角有淺淺的梨渦,掏出身份證放在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