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靈媒
第二天一大早,顧涵浩提早起‘床’去廚房擺‘弄’起昨晚到家後自己又去附近便利店買回來的土司麵包、果醬和‘奶’酪,還按照淩瀾的喜好,煎了兩個八分熟的‘雞’蛋,熱了一杯巧克力熱飲。準備得當後,顧涵浩摘下圍裙,走到穿衣鏡麵前整理了儀容,這才去敲淩瀾家的‘門’。
淩瀾被顧涵浩拉著來到了豐盛的早餐麵前,一時間那種暖意融融的熟悉感巨額又重回心間,果然顧涵浩還是以前的顧涵浩,霸道可恨隻是偶爾的。眼前的一切就是他在道歉。他們男人就是這樣,明明一句話三個字就能解決的問題,非要用行動來大費周章。不過,淩瀾倒更喜歡後者。
早餐時間,淩瀾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享受顧涵浩提供的美食和溫情。末了,她才開口問道,“今天有什麽打算?”
“去找個靈媒算一算,看看我上輩子到底虧欠了你什麽,這輩子要這樣遭受你的折磨。”顧涵浩苦笑著回答。
顧涵浩和淩瀾沒有去分局,而是以曾喆給的那張黑‘色’名片上的地址為目的地進發。
“蘭夕事務所,蘇蘭夕,”淩瀾看著黑‘色’名片低頭猜測,“這個自稱靈媒的‘女’人取的名字還‘挺’好聽,不知道是不是人如其名,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
顧涵浩笑著搖頭,“你認為一個溫婉可人的‘女’子會去裝神‘弄’鬼,自稱什麽靈媒嗎?”
淩瀾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別不信邪,我始終相信,真的是有真材實料的靈媒的,搞不好有些你們警察根本解決不了的案子就得是人家靈媒出手才手到擒來呢。”
要換做以前,顧涵浩恐怕要苦口婆心地對淩瀾教育一番,身為他們這個職業。唯物主義的信仰是最基本的。但是現在,他選擇笑而不語,用沉默去表達,他允許淩瀾秉持著和他不同的見解甚至是世界觀。因為經過昨晚他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是真的跟‘女’人,尤其是自己在意的‘女’人去較真的話,在男‘女’關係上,他就已經是輸了。沒辦法,現在求同存異是他處理二人意見分歧時候的基本準則。
下了車,按照卡片上的指示。二人進入了一個隱秘的胡同,兜兜轉轉,先後四次向路邊下棋或者是呆坐的老人問路後。他們終於是到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嗎?”淩瀾望著眼前一個半地下的‘陰’氣森森的棕紅‘色’鐵‘門’,“也沒有掛牌啊?”
顧涵浩拍了一下淩瀾的肩,“你是不是還指望她這個機構能有營業執照然後積極納稅啊?”
淩瀾白了顧涵浩一眼,上前敲了敲鐵‘門’。
很快,鐵‘門’那邊傳來了腳步聲。聽聲音,是有人站到了鐵‘門’後麵。顧涵浩站到淩瀾身前,“請問,這裏是蘭夕事務所嗎?我們找蘇蘭夕,哦,對了。我們是曾喆介紹來的。”
顧涵浩話音剛落,淩瀾便用手肘輕輕碰了碰顧涵浩的腰,示意他想起他曾經對曾喆說的話。說不用人家介紹。現在還不是要提曾喆的名諱?
“我就是蘇蘭夕,有什麽事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低沉而又‘陰’鬱。
淩瀾一聽這聲音,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
“是這樣的,我‘女’朋友最近好像是惹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想請你幫幫忙。”顧涵浩一麵抱歉地向淩瀾苦笑一麵回答‘門’裏麵的問話。
淩瀾也懶得跟顧涵浩計較,隻是湊近他小聲說了一句。“我最近惹上的隻有你。”
很快,鐵‘門’吱呀地開了,站在‘門’口的那個人影著實把顧涵浩和淩瀾嚇了一跳。這身打扮跟蘇蘭夕這個名字也相差太遠了吧。黑‘色’長發被淩‘亂’隨意地盤在頭頂,黑‘色’眼線,黑‘色’眼影,外加黑‘色’口紅和黑‘色’‘唇’環,黑‘色’皮衣和黑‘色’皮靴,這個‘女’人真的可以給地獄代言了。
“就是你經常會看到不幹淨的東西?”蘇蘭夕眯著眼上下打量著淩瀾。
淩瀾微微點點頭,也瞪著眼仔細觀察著這個蘇蘭夕。
“你們跟我進來吧,”蘇蘭夕讓出一條路,等到他們二人走進來後,她又警惕地朝‘門’外看了看,然後關上鐵‘門’,“事先說好,我這裏的價格不便宜,而且不接受議價的,如果想要談價錢的話,請你們現在就離開。”
顧涵浩急忙表示,“為了我‘女’朋友,多少錢都不在話下。”
蘇蘭夕滿意地點點頭,領先帶路,穿過雜‘亂’的走廊,來到了盡頭房間的‘門’口,推開‘門’側過身說道,“二位請進。”
屋子裏沒有窗戶,隻有古老的歐式家具和擺設,地麵上鋪著厚厚的暗紅‘色’地毯,吊得低低的複古吊燈散發著幽暗的光。顧涵浩注意到一旁的桌子上擺了不少外國的書籍,都是那種上了年頭的封麵詭異的,有的還掉了頁,散在一旁的散頁上畫著一些奇怪的圖案和符號,看起來就像是電影裏那種魔法書一樣。看來這個蘇蘭夕和一般的神婆不同,光聽她的名號,靈媒,就知道她是主打西方路線的神婆。
“你過來,坐在這裏,”蘇蘭夕把淩瀾引領著坐在了一把木椅上,用右手食指指著淩瀾的額頭,然後閉上眼,做出一副用心感受的樣子,“你被什麽纏上了,纏上你的原因就是他,除非你馬上跟他分手,否則的話,它不會善罷甘休。”
淩瀾真得對這個蘇蘭夕刮目相看了,她還真懂得抓住‘女’孩子們的弱點。有這麽帥氣的男友,當然是不想分手的了,不想分,那就掏錢吧。
顧涵浩暗自嘀咕,怎麽淩瀾如此難得的安靜,難道是被眼前這小兒科一樣的布景嚇到了?正想著,他突然看到了黑暗角落裏似乎是堆著什麽東西,那些東西被黑‘色’的布罩住,看形狀竟像是油畫!
顧涵浩一邊不著痕跡地往那個角落那邊蹭一邊大聲開口問,“多少錢?多少錢才能幫我們擺脫掉那個東西?”
蘇蘭夕用淩厲的眼盯著淩瀾,“一萬。”
淩瀾忍不住想冷笑,這個蘇蘭夕如此獅子大開口,恐怕是看出了顧涵浩的一身行頭和手表都是價值不菲。她真的是看不下去這場鬧劇了,幹脆站起身,大大方方地開口問道,“你是季佳欣,沒錯吧?”
這句話驚到的不隻是眼前的蘇蘭夕,還有不遠處的顧涵浩。顧涵浩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淩瀾從在‘門’外就不出聲,原來是她聽出了蘇蘭夕的聲音酷似電話中的季佳欣,於是便不做聲,在隱藏自己身份的同時繼續仔細聆聽,現在她直接發問,顯然已經是有了失足的把握。看來,這個蘇蘭夕,真的就是季佳欣!
“你是?”蘇蘭夕驚得往後退了幾步。
淩瀾一笑,“我是淩瀾,跟你煲電話粥的淩瀾啊!”
蘇蘭夕一拍額頭,頹喪地一連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然後又抬頭去看顧涵浩,“這麽說,你並不是曾喆的‘女’友嘍?”潛台詞是,如果眼前這個男人和曾喆之間有一個才是淩瀾真正的男友的話,那麽眼前這個男人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顧涵浩皺起眉頭,問淩瀾,“曾喆的‘女’友?真的有這個必要嗎?”
淩瀾衝顧涵浩撇嘴一笑,又轉而走到蘇蘭夕麵前,“你怎麽會是靈媒?而且就是幫助曾喆解決那幅畫的靈媒?你一人分飾二角,曾喆就沒發現?”
蘇蘭夕哭喪著一張臉,伸手小心地把‘唇’環摘下來,淩瀾這才注意到,蘇蘭夕的下‘唇’根本就沒有什麽孔‘洞’,感情這‘唇’環也是假的。
“曾喆這個笨蛋,都怪他,他根本就沒聽出來電話裏的季佳欣班長就是幫他解決鬼畫的靈媒,就是因為他沒聽出來,所以我一直以為自己一人分飾二角,聲音修飾得很成功。結果,還是被你給聽出來了。”
淩瀾拍拍蘇蘭夕的肩膀,笑著說:“不管怎麽說,那天咱們在電話裏聊得還是‘挺’開心的。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麽要這樣一人分飾兩角啊?”
“唉,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我隻好另辟蹊徑,不過曾喆是我的小學同學,我本來隻是想幫幫他,幫他擺脫恐懼,我沒向他要錢的,可是那家夥,不給錢就不放心似的,非要給我一千塊。我沒辦法隻好收著。”蘇蘭夕說完又帶著善意的詢問的眼光望著淩瀾,“你們,到底是誰啊?”
淩瀾介紹,“他是刑警,來找你主要是調查命案的。”
蘇蘭夕一聽有命案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該不會,該不會是越興,他出事了吧?”
顧涵浩一聽蘇蘭夕這麽說,也就先不去理會角落裏的油畫,徑直走到蘇蘭夕身邊,“你怎麽會這麽說?”
蘇蘭夕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黑‘色’的眼影眼線外加口紅‘混’作一團,給她化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鬼妝,她嘶啞著嗓子邊‘抽’泣邊回答,“這些天越興也不聯係我,我就有預感,他出事了!告訴我,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是自殺嗎?”
顧涵浩和淩瀾對視一眼,他倆都清楚地感覺到了葛越興和這個蘇蘭夕之間的關係不一般,就算是小學同學,也不會這麽親昵地稱呼葛越興為“越興”,難道,難道說他們倆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