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入行原因
淩瀾苦笑著點頭,別扭地站起身往那個西裝男那邊走過去。心裏暗暗叫苦,之前寫劇本的時候真的有一段時間對於風塵‘女’的生活特別好奇,想過跟蹤采訪一個小姐,或者幹脆在不傷害自己的情況下親自體驗一天的。沒想到,真有這樣的機會了,淩瀾卻覺得全身不自在,隻想打退堂鼓。但是眼下深入虎‘穴’的提議是自己提出的,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先敗下陣來,臨陣脫逃,那不是讓顧涵浩看了笑話?罷了,硬著頭皮上吧。好在顧涵浩就在不遠處,要是有什麽突**況,大聲呼救,就會有護‘花’使者馬上趕來。
淩瀾打量著西裝男,男人大概四十多歲,正統的西裝看起來似乎是個事業型男人,好像是下班路上來這裏消遣的,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的麵貌看起來比較正經,眉宇間還帶著點淡淡憂傷。看見淩瀾略微緊張地走過來,男人甚至還衝她綻放了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淩瀾沒有選擇坐在男人的身邊,而是在他對麵坐下,落座後她便開口,“先生你好,請問怎麽稱呼?”
五分鍾後,這位自稱姓蔡的男人便開始向淩瀾倒苦水,說自己工作不順啊,妻子疑似有外遇啊之類的話。淩瀾本來最討厭聽人對她傾倒感情垃圾的,但是這也好過對方對她動手動腳吧。
淩瀾“兢兢業業”的傾聽著,時不時還‘插’上兩句話,表示理解,順著蔡姓男人的思路發表見解。最後,男人終於被淩瀾給打動,‘激’動地抓住淩瀾的手,說道:“一年半了,我終於又找到了願意聽我嘮叨的人。淩小姐。你願意跟我走,咱們換個地方繼續聊嗎?我還想從你這裏得到別的安慰。”
淩瀾渾身一個‘激’靈,想把手‘抽’出來,卻又怕讓一旁的陸經理看到。無奈,她隻好往顧涵浩所坐的方向望去,想知道她這邊的情形是不是已經被顧涵浩看到,要是顧涵浩突然衝出來把她帶走的話,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可是這不看還好,一看淩瀾就嚇了一跳,隻見顧涵浩的大‘腿’上坐著一個妖嬈‘女’人。‘女’人把手臂環在顧涵浩脖子上,而顧涵浩正把頭靠在‘女’人的‘胸’上。兩人正在放‘**’地調笑!
“沒問題,蔡先生。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咱們還是在這兒多待會吧。”淩瀾賭氣似的,不但沒把自己的手從男人手中‘抽’出來,反而把另一隻手也放在了男人的手上,“對了。蔡先生,這裏這麽多妖嬈的美‘女’,你怎麽就挑上我了?”
蔡姓男人低頭一笑,終於縮回了手,拿起啤酒一飲而盡,“因為你特別像我從前在這裏認識的一個‘女’人。不是說你們長得像,而是你們的氣質,都是那種清新脫俗的。跟這裏的其他‘女’人不同。而且你們都願意聽我講我這些煩心事,不會不耐煩。”
“是嗎?能不能跟我講講這個‘女’人啊,放心,我不吃醋,反而要跟她學習呢。”淩瀾甜膩膩地說道。
男人歎了口氣。淡淡地回答:“沒法跟她學習啦,她已經不在了。紅顏命薄,她是個命苦的‘女’人啊。”
淩瀾心裏一驚,難道說這男人口中那個紅顏命薄的‘女’人就是冷芸芸?這還真是天助她也,想要打探的消息自己就送上‘門’來了。哼,今晚她的收獲一定大於顧涵浩,那個顧涵浩,恐怕早就沉浸在溫柔鄉裏,忘記了今晚的真正目的了吧。
“你說的,該不會是芸芸姐吧?”淩瀾佯裝驚訝地問,心裏祈禱,對方一定要要說“是”啊!
蔡姓男人也大吃一驚,問道:“你認識芸芸?”
淩瀾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在內心暗暗慶幸自己的好運氣,居然這樣機緣巧合遇上了冷芸芸的熟客,她欣喜地回答:“認識,當然認識啦。芸芸姐的相貌身材那真是百萬裏挑一,你說我和她像,還真是抬舉我了。隻可惜她死的早,唉!其實得了艾滋病也沒什麽,幹嘛想不開自殺呢。”
“芸芸不是自殺,絕對不是!”蔡姓男人斬釘截鐵地說道,“即使是得了那樣的病,她也有足以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哼,警察一定是搞錯了!”
“你怎麽這麽肯定?”難道說這男人知道什麽內情?
男人‘欲’言又止,隻是不停灌酒,就在淩瀾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他才開口:“因為這世上還有她最留戀的人,那個人不會嫌棄她,會全身心的依靠她,愛她。”
淩瀾的第一反應就是,男人說的就是他自己,顯然他對冷芸芸十分癡心,就像是另一個蘇代林。
“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就是你吧?”淩瀾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搖搖頭,“當然不是我,他是一個十分幸運,又十分不幸的人。但是我可以肯定,芸芸絕不會自殺,一定是有人害她的,要知道,她那麽美,那麽吸引人,一定有很多人嫉妒她。”
淩瀾可不想聽男人講述冷芸芸多麽美,多麽惹人嫉妒,她隻想知道男人口中那個幸運又不幸的男人是誰,難道說,是冷芸芸真正愛的男人?可是蔡姓男人好像就是故意回避這個話題,看來不來點刺‘激’,這男人是不會說出實質‘性’問題的。淩瀾清了清喉嚨,自顧自的感歎:“不過要說芸芸姐染上艾滋,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誰叫她不甘心‘退休’,還在外麵隨便找不知道底細的男人啊。還要爭強好勝,跟人玩那種變態的比賽遊戲。”
男人“砰”的一聲,把酒瓶子摔在桌子上,大聲嗬斥,“你說什麽?不許你這麽說芸芸!”
淩瀾也做出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我可沒說錯,恐怕你還不知道呢吧,芸芸姐跟另一個姐妹比賽,看誰經手的男人更多,‘弄’了個經手男人的‘花’名冊,還跟所有男人拍了‘裸’照,把照片放在裏麵呢!”
“你胡說!”男人更是氣憤,猛地站起身,瞪著淩瀾叫道,“不可能,芸芸不會做這種事,至少跟我,她跟我就沒有,沒有拍什麽‘裸’照!她不想早早退休,那是為了多攢些錢,為了她鄉下癡呆又殘疾的弟弟!她是為了她世上唯一的親人!”
淩瀾仍舊不以為然,繼續‘激’怒男人,“為了鄉下的弟弟攢錢?你沒聽說過嗎,每一個妓*‘女’背後都有一個或幾個能排成電視劇的悲戚感人故事。哼,這種姐弟情深,兄妹情深的故事我們這裏每個姐妹隨便都能給你講十幾個,你要是喜歡聽的話,我這裏還有更加‘精’彩的。”
男人眼睛裏噴‘射’著怒火,指著淩瀾大叫:“你根本就不懂,不懂芸芸到底是怎樣的人!你跟她根本就不像,剛剛是我看錯了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最後還是陸經理出麵,一頓奚落淩瀾,安撫蔡姓男人,這才化解了這場口角之爭。等蔡姓男人離開後,陸經理白了淩瀾好幾眼,讓她坐回剛剛的位置,如果今晚沒能讓下一個客人滿意,或者是幹脆沒有下一任客人的話,那麽淩瀾的第一天試崗就等於以失敗告終,跟這份職業無緣了。
再說顧涵浩,他在吧台邊坐下沒多久,就引來了兩隻狂蜂‘浪’蝶,一邊一個把顧涵浩夾在中間。
顧涵浩不愧是演技派,把一個‘色’膽包天的放‘**’公子哥演得栩栩如生,他直接開‘門’見山,向左右兩邊的小姐提出了邀請,“我正在跟我的一個朋友打賭,看誰能在最短時間內集齊一百個經手的‘女’人,我倆手裏都有一本一百頁的‘花’名冊,我的呢,現在還剩一頁,你們倆誰願意被我‘載入史冊’啊?”
兩個‘女’人在聽顧涵浩這樣說之後全都‘露’出了一副無知的模樣,似乎是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打賭方式,都吵著要顧涵浩解釋清楚。顧涵浩在講解了一番之後取笑她們太過單純,“這種打賭方式還是從你們這裏一位小姐那裏學來的呢,你們一點也沒聽說過嗎?”
兩個‘女’人全都搖頭,問顧涵浩是誰這麽有膽量,敢玩這種遊戲。顧涵浩撓了撓頭,好像‘挺’費勁才想起來名字,他說:“好像是姓冷的一個‘女’人,哦,對了,叫冷芸芸。”
顧涵浩右邊的‘女’人馬上搖頭擺手說道:“不可能啦,要是別人還有可能,冷芸芸,絕對不可能!”
顧涵浩一看右邊的‘女’人知道冷芸芸的樣子,便掏出一百元拿在手裏衝左邊的‘女’人擺了擺,示意她可以離開了,畢竟一下子麵對兩個投懷送抱的小姐,他還真有些應對不暇。
右邊的‘女’人一看顧涵浩選擇了她,一高興就幹脆坐在了顧涵浩的‘腿’上。顧涵浩演戲要演全套,也就沒把這個打碎了香水瓶子的‘女’人給推開,而是順勢也摟住了‘女’人的纖腰。
“話別說得那麽絕對,在這種地方,有誰是真正了解誰的呢?”顧涵浩魅‘惑’地說道,“你認識的冷芸芸做不出那種事,不等於我認識的冷芸芸做不出啊。”
‘女’人一邊給顧涵浩灌酒一邊自信地回答:“別人我不知道,冷芸芸我還是知道的,她哪裏有心思玩那種遊戲啊,還什麽拍照,什麽‘花’名冊,她根本就沒那個心思和空閑,抓緊時間找男人賺錢才是真的,她鄉下那個又傻又殘的弟弟的後半生就指望她這個姐姐出賣‘肉’體養活他呢。唉,要不是為了她弟弟,她也不會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來幹這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