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見不得光的秘密
袁峻和柳凡坐在三中的校長辦公室裏，眼睜睜地望著校長等待著答複。
三中的校長是一位年過半百的中年‘女’人，一副慈祥可親的模樣，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十分有親和力。此刻，這位趙校長正仔細端詳著手裏的照片，盯著照片裏那個穿著鼻環，畫著濃重黑眼線的男人不住地搖頭。
“認不出嗎？他是跟席可星同一屆同一班的同學。”柳凡心急地問。
趙校長苦笑著搖頭，“不是認不出，而是認得出，我隻是沒想到，當年的孩子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柳凡和袁峻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看來他們可以順利完成顧涵浩‘交’給的任務了。
趙校長在檔案櫃裏找了幾分鍾，終於找到了當年席可星那一屆那一班同學的名冊。一年五班，共45名學生，包括當年的席可星，還有這位艾雲飛。
袁峻和柳凡很認真地看了名冊上艾雲飛的一寸照，雖然當年的照片上是一個清秀正常的陽光男孩，跟現下的照片完全是兩種風格，但是仔細一看，還是能夠看得出，這兩張照片上的是同一人。
“我當年還是一年一班的班主任，也是一年五班的任課老師。我對這個艾雲飛印象深刻是因為這孩子初二下學期的時候便突然移民走了，事發突然不說，而且是舉家都去了國外。當時席可星，還有跟席可星和艾雲飛比較要好的兩個同學還給艾雲飛搞了個小型的歡送會。”趙校長不住地搖頭，“看來國外的成長環境也實在是複雜啊，這孩子難不成是在玩搖滾音樂？”
袁峻苦笑著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對了趙校長，你說的其他兩個跟席可星關係不錯的學生是誰呢？能不能把他們的資料也給我？”
趙校長很配合地同意，然後便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手中的名冊。“對了，這個叫陳楓的男生就是他們四人組之中之一，還有一個‘女’生，叫什麽來著？”
柳凡一直在趙校長身邊看著一頁頁的名冊，突然，她‘插’手阻止趙校長的翻頁動作，“等一下，這個叫辛宴的男生是怎麽回事？他的這頁上為什麽蓋著這個紅‘色’的印章？”
趙校長指著那個印章解釋道，“哦，這個叫辛宴的孩子我的印象也十分深刻。這孩子可憐，不但是個智障，而且最後因為智力的原因。放學路上不幸掉進江裏，唉，被淹死了。”
柳凡再去看這個辛宴的照片，發現這孩子的眼神的確有些空‘洞’，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呆傻表情。甚至嘴角的地方好像還有一些青紫，應該是被欺負過的痕跡。柳凡出於同情和好奇還想問問這個辛宴的情況，可是袁峻卻催促著趙校長趕快找到另一個跟席可星要好的同學。
“有了，就是這個穆桐，這個‘女’生跟席可星的關係是最要好的，兩人隻要一下課就膩在一起。她們倆都有些男孩‘性’格。所以跟艾雲飛和陳楓處得也十分不錯，本來我們幾個老師還擔心他們會不會早戀，結果發現我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趙校長十分配合地親自把這四份學生檔案給袁峻和柳凡複印了一份。然後又親自送兩人到了校‘門’口。
袁峻和柳凡帶著從三中得到的資料回到了分局，一進辦公區，兩人就直奔鄭渤那邊，要鄭渤根據姓名和照片了解這三個人現在的近況。
有了姓名，再加上照片。在鄭渤的高效率工作之下，很快便確認了穆桐和陳楓的所在。隻可惜。這兩個人都已經不在S市，而是天南海北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落戶工作。
“入境記錄上顯示艾雲飛是在半個月前持護照回國的，人家現在已經是美國公民啦，”鄭渤帶著點酸意地說道，“隻不過他在國內的行蹤我便追尋不到了，他沒有乘飛機的記錄，沒有消費的記錄，等於說沒有任何記錄。哼，這家夥的證件照照的這麽一本正經，鼻翼上這顆大痣一看就是假的，為的就是掩飾他鼻子上的那個‘洞’。”
袁峻和柳凡正苦於如何找到艾雲飛的時候，顧涵浩和淩瀾已經趕回了分局。
“顧隊，怎麽樣？我聽曲晴說席可星醒過來了？她說了什麽嗎？她是不是看到了凶手？”柳凡一連串的問題連珠炮一樣問了出來。
顧涵浩聳聳肩，把這些問題的解答工作留給了淩瀾，自己則是回到辦公室裏打算找多年前滅‘門’案的卷宗。
淩瀾耐心地給柳凡解釋：“席可星說她看到了透明人。唉，不過這句話本身就是個病句，既然人是透明的，她又怎麽能看到呢？其實她是聽到了透明人的腳步聲，看到了‘門’自己打開，然後又聽到了透明人在自己麵前冷笑。那之後的事情她就都不記得了。”
袁峻好奇地問道：“那麽她親眼看到了地麵上無端多出來了幾個血腳印？”
淩瀾搖搖頭，“你也知道，當時閣樓裏麵沒開燈，隻有一點月光，她又是透過縫隙去看，能看到‘門’憑空被打開就不錯啦，哪裏會注意到腳印呢？就算她說看到了腳印，那也是為了讓咱們相信她而編造的假話。”
柳凡和袁峻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拿席可星的這段口供怎麽辦。
“涵浩打算從席可星的過去查起，他認為這個透明人是個席可星認識的人，正是因為跟這個人的淵源，席可星才抵觸《透明人》那部電影。而且這個人跟席可星之間有著某種秘密，導致席可星就算全家都被滅‘門’之後，她仍舊要對她和這個人之間的秘密守口如瓶。”淩瀾說到這裏，馬上就想到了一個能夠追查席可星過去的線索人物，也就是那個穿鼻環的家夥，“對了，你們找到那個穿鼻環的家夥了嗎？”
柳凡把他們這一上午的行程和收獲跟淩瀾講了一遍，淩瀾則是主張給那兩個能夠聯係上的，在外地的陳楓和穆桐打電話，詢問有關席可星的過去是否跟什麽透明人有關聯。
十分鍾後，淩瀾和柳凡全都失望地掛上電話，因為電話那邊的穆桐和陳楓全都表示根本不知道什麽透明人，更加不了解席可星會跟什麽透明人扯上關係。
“看來，隻有從艾雲飛身上下手了，反正問席可星本人，我看她是不會說的。但願艾雲飛還沒有離開S市吧。”淩瀾自言自語似的總結著。在她心裏幾乎已經可以認定，席可星即使是在她家被滅‘門’之後還這麽不坦白，拚命保守她和透明人之間的秘密，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保守這個秘密，等於自保。也就是說，席可星也有見不得光的秘密，很可能是她做了壞事在先，所以才導致當年的受害人回來尋仇。
下午的時候，大張和小陳也趕回了分局，他倆首先進到顧涵浩的辦公室，跟顧涵浩匯報他們所調查的那個名為代誌同的男人在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
“顧隊，我給酒吧的服務生和經理都看了你傳給我的照片，他們都表示案發那晚沒注意到有這麽一個人在場。”大張的語氣十分緊張，既然顧涵浩讓他查一個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而這個不在場證明又是不成立的，也就是說，這個嫌疑人的確是有很大嫌疑的。
顧涵浩本來好不容易找到了15年前的滅‘門’案卷宗，正打算翻看，一聽大張這麽說，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來，這個渴望萬眾矚目的代誌同還真的是有些可疑。
顧涵浩看了看時間，幹脆把手裏的卷宗放到背包裏，打算晚上回家再仔細翻閱。他整理了一下代誌同提供給他的資料信息，然後把整理的結果‘交’給了外麵的袁峻，“袁峻，你明天一早直接把這個代誌同給我帶回來，這個人不能排除嫌疑。”
袁峻接過顧涵浩打印的資料，領命之後是發表感慨，“顧隊，你讓我們找的那個穿鼻環的非主流，我們已經查到了他的身份信息，是個美籍華人，目前還在國內，但是具體在哪裏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名字的話，找起來真是等於大海撈針啊。”
“沒錯，艾雲飛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剛剛我和柳凡姐給其他兩個席可星的初中同學打去了電話，他們倆都表示完全搞不懂席可星會跟什麽透明人有什麽糾葛，”淩瀾也在一旁搭腔，“我有預感，艾雲飛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麽，搞不好艾雲飛就是那個透明人也說不定呢。”
顧涵浩瞄了一眼袁峻手中代誌同的資料，一時間心念一動，笑嘻嘻地對淩瀾說道：“代誌同之前的那個評論帖我已經讓他想辦法刪除了。淩瀾，你能不能抓緊時間辛苦一下，憑著你的記憶和創作，在下班之前再寫出那麽一篇灌水評論，好讓鄭渤盡快把它給重新發出去，而且是大範圍地發出去。”
淩瀾馬上便心領神會，原來顧涵浩是想試一試，看看能不能夠用代誌同的這個方法把艾雲飛給引出來。
“沒問題，改成誰的電話號碼？我的？”淩瀾馬上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打字。
顧涵浩馬上搖頭，鄭渤那邊廣泛發帖說不定會惹來多少好事的人呢，留了淩瀾的號碼等於給她留下了以後被電話‘騷’擾的機會，換號的話也是麻煩。
“不行，不能留你的。鄭渤，我記得你說過你有三部手機？”顧涵浩在掃視了一圈辦公室裏的人之後，把目光鎖定在了鄭渤身上。
鄭渤麵‘露’難‘色’，好像踩到了狗屎一般，有苦說不出，尷尬地點頭。
顧涵浩衝鄭渤微微一笑，“征用一部。”..